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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佐 一世華裳 4302 字 6個月前

人笑道:“哦,看出我有目的,您不怕我殺您滅口?”

“你比我厲害,要殺我隨時能殺。我觀察過你,來我家這麼久,你除了訓練我基本不乾彆的,我猜你不是為了殺人。”

男人道:“您真的隻有七歲?”

“嗯。”

男人彎下腰:“我沒有惡意,您以後會知道的。”

畫麵漸漸模糊,變成了一個昏暗的地下室。

他盯著麵前的一群人,冷淡地問:“為什麼是我?”

男人恭敬道:“因為您是X型進化者,隻要目標明確就會想辦法達成,其他因素乾擾不到您,目前已知的物種裡隻有X型進化者做這件事的風險最低,我們這些年接觸過四個X型進化者,我們認為您是最有可能完成的人。”

“我沒興趣。”

男人垂眼望著他,沉默片刻道:“那我們做個約定吧……”

他單膝跪地,其餘人也紛紛跪下了,男人道:“我們溪林人一生能與一個人訂立契約,類似於你們古代人類用的苦。”

旁邊的人小聲糾正:“是蠱。”

“對蠱,”男人認真道,“我知道您不信利益、不信忠誠、不信情感,那您把血給我們,我們訂立契約,從此以後我們便是您的手指、皮膚、骨血和利刃,是您身體的一部分。”

“哦,我讓你們死,你們也會死?”

男人低聲道:“會。”

“有點意思,好啊。”

匕首劃破手腕,鮮血頓時湧出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您去那顆星球完成我們的委托後拿到我族的信物,取一部分注入血管,契約就會生效,您不去,這個約束就不存在。無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們溪林人都會一直等著您……”

叮叮咚咚的鋼琴曲悠揚婉轉。

鐘佐睜開眼,從睡夢中蘇醒過來,聽見走廊的獄警歡快地道:“大家起床啦,該吃飯啦。”

這個時間點,彆的地方已經放了早間新聞。

主持人的聲音透著激動:“13號晚八點二十分,某監獄犯人發生摩攃,造成一人死亡,以下是死亡人員信息。羅瓦,外號開膛手,男,247歲,星曆141年因強-奸、殺人入獄……”

眾人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又看了兩遍名字才確定沒錯,頓時沸騰。

同一時間,嗨呀星係的戰艦緩緩降落在皇家港口,第一星係的領主楚熒惑麵帶微笑,望著鐘思澤走了下來。

安全局的人早已就位,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而他們在辦公室留守的一名員工這時正吃著零食,撥通了一個號:“看新聞了麼?這絕對是少爺乾的,掐著點宰的開膛手。”

那邊的人道:“你盯著那個冒牌貨,把少爺的身份透露給你上司,由你上司去告訴楚熒惑,依楚熒惑那王八蛋的性格,肯定會把少爺送進星球監獄。”

“我知道,”員工嘖嘖道,“真牛,不愧是X型進化者,就是不知道少爺失蹤這十年乾什麼去了,他怎麼會進黑獅?還有為什麼這麼久才露麵,我還以為當初的血白灌了。”

那邊的人道:“不管乾什麼去了,少爺遵守了約定,我們也要遵守約定,告訴他們加快速度去查星球監獄的地點,做好準備救他出來。”

員工應聲,忍不住道:“情況真是比我們預想的順利太多了,多虧了鐘思澤,沒想到那個開小賣鋪成了領主。”

那邊的人也有些感慨:“是啊。”

兩個人圍繞某位有毒的領主聊了幾句,這才切斷通訊。

作者有話要說:  鐘思澤:開小賣鋪惹你們了?笑什麼笑?

PS:捉個蟲~

☆、第014章

開膛手禍害過太多的人,手法又極其殘忍,至今仍有不少受害者家屬在等他完蛋,加之新規定出台後連續八十多年被拎出來詛咒的“慣例”,他的名字和花香99一起早已成為“有生之年係列”。

因此突然聽到他的死訊,網民們激動的心情是無法想象的。

全網像過節一樣熱鬨,很快有人翻出去年某個時間段頻繁的死亡刷屏,提到了鐘佐的名字,認為是他的話,絕對有能力乾掉開膛手。

此觀點迅速得到無數附和。

首都星上,冒牌貨鐘聶費儘全身的力氣,勉強維持住了表情。

他剛剛特意查看了早間新聞,得知了那件事,如果是普通貨色被殺,他可能不會太擔心,但偏偏是開膛手,他都能猜出網上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感覺頭重腳輕,心臟砰砰狂跳,直到有人扯他的衣袖才回過神:“嗯?”

扯他的人是鐘思澤的一名貼身保鏢,恭敬道:“鐘少,咱們走這邊,我讓他們安排了車。”

兩個星係的領主會晤一般要談很多事,媒體也會跟著。

鐘聶沒有職務,且是第一星係的公民,並不適合在這種正式場合裡跟著鐘思澤,所以鐘思澤離開戰艦前告訴他可以去看看他弟弟——這是當初他得知鐘思澤要帶著他出訪,高興時隨口的說辭,但此刻他卻特彆想把那句話吃回去。

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鐘思澤已經和楚熒惑走遠了。

好在會晤時間長,鐘思澤暫時沒空看新聞……鐘聶邊想邊坐上車,深吸一口氣,繃著臉翻看評論,發現“鐘佐”的名字果然又被拎了出來。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怨恨。

他是一個孤兒,由於小時候與鐘佐長得像,曾被鐘佐的父親聶先生聘用,演過一段時間的戲。

聶先生向來注意形象,且深謀遠慮。

大概是不想丟掉嗨呀星係的這點關係,他對鐘家的解釋是老婆孩子被綁架,老婆被綁匪推下樓,兒子則受到驚嚇在治療——鐘聶當時便負責演這個可憐的兒子。

第一星係與嗨呀星係離得太遠,鐘家隻是普通家庭,等趕來參加女兒的葬禮,聶先生把人證物證都備齊了,他們自然信。更彆提聶先生還深情地說為紀念愛人,決定給兒子改姓鐘,讓聶姓排在後麵,鐘家的人更不會懷疑他了。

演戲那段時間鐘聶吃好喝好,第一次過舒坦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鐘家的人一離開,他便又回到了孤兒院,隻有每年聶先生應付鐘家時,才會把他喊來化化妝、演一次戲。他本以為聶先生很快會想個理由讓兒子遠遊,誰知幾年後鐘家竟意外發了橫財,鐘思澤也成了嗨呀星係的一名議員。

他知道機會來了。

事情如他所想,他以前的身份在聶先生的安排下合理死亡了。他不再是被化妝,而是修整了容貌,培訓半年後被聶先生帶到嗨呀星係與鐘家培養感情,看著鐘思澤一路從議員成為領主,而他也過上了以前想都沒想過的生活。

鐘思澤很寵他。

在嗨呀星係,所有人見到他都得喊一聲“鐘少”,那些富二代官二代都搶著巴結他,生怕惹他不高興。

他窮怕了。

他不想失去這些。

鐘聶盯著“鐘佐”的名字,滿腔殺意。

失蹤這麼久,你為什麼竟沒死?都被關進去了為什麼還要秀存在感?你是不是得知鐘思澤要來出訪,故意殺的開膛手?你想奪走我的一切麼?我不會讓你得逞!

車很快停在中央軍校的門前。

鐘聶調整好表情,準備去見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聶正洋。

聶正洋比鐘佐小五歲,今年18,剛上大一。

接到鐘聶的信息,他不情不願地下樓,一臉桀驁不馴:“來乾什麼?”

鐘聶道:“我舅舅的保鏢在那邊,注意你的態度。”↓思↓兔↓網↓

“哈,那是你舅舅麼?”聶正洋嘴上帶笑,話卻字字刻薄,“叫得那麼親,真惡心。”

鐘聶早已習慣這小子的態度,要不是為了在鐘思澤麵前扮演一個好哥哥的形象,他也不會提出來看聶正洋。他壓著火,說道:“不樂意你也忍著,反著不是為了我一個人。”

聶正洋神色一冷,陪他聊了一會兒,扭頭就走,每邁一步都恨不得把地磚跺碎。

那不是他大哥,他大哥是鐘佐。

他被寵著長大,七歲那年是第一次被人揍,還被揍得那麼慘。雖說當時鐘佐完全沒有火氣,是他一個勁地挑釁對方才被打,但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反省,而是想打回來。

這個“仇”他記了很久,後來那些“咬牙切齒”不知怎麼成了“忐忑不安”。

他忍不住想,他大哥是不是不回來了?那……那如果大哥能回來,他就不算賬了。

再後來他接受了大哥失蹤的事實,直到有一天他看見了視頻——逼貴族下跪、殺貴族親王,畫麵裡的年輕人麵色冷淡,誰都不放在眼裡,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沒有變。

果然是他大哥,這才是他大哥。

聶正洋當時多想趕來首都星,但是不行,在父親把鐘聶送到嗨呀星係時他們就和鐘佐沒關係了,現在更是不可能回頭——得罪一個領主的後果,不是他家能承受的。

所以他隻能努力考上有名的軍校,想著將來去部隊裡追尋關於大哥的隻字片語。

現在開膛手被殺,他理智上知道家裡正麵臨危機,可感情上他是站在鐘佐那邊的。

他看著網上鋪天蓋地崇拜鐘佐的評論,心情特彆複雜,直到看見“鐘爺我要給你生猴子”“鐘爺嫁我”“鐘爺艸粉麼”等評論,忍了一路的火才徹底爆發,劈裡啪啦敲字:“都他媽給老子滾,發什麼騷,那是你們能想的麼——!!!”

站不遠處的某情報人員心滿意足地收回了目光。

鐘聶身份特殊,他在首都星上閒逛,安全局自然要派人盯一盯,於是在辦公室裡吃零食的某位員工便自告奮勇過來了。

他把“兄弟”二人見麵的過程儘收眼底,向上司彙報了鐘聶的行程,猶豫道:“頭兒,我學過一點唇語,聶正洋好像對鐘聶說了一句‘那是你舅舅麼’。”

這信息量可有點大。

情報部的負責人在那頭道:“你確定?”

員工笑容滿麵,語氣卻更加猶豫:“不太確定,能確定的是他們聊了聊開膛手。”

負責人道:“我知道了。”

一查開膛手,必然會查到鐘佐。

情報部的負責人看著已知線索,立刻意識到什麼,迅速展開調查,當晚就把結果交給了領主。

楚熒惑驚訝:“鐘佐才是鐘思澤的外甥?”

負責人道:“對。”

他見楚熒惑眯起眼,便知道領主肯定會送鐘佐去星球監獄。

星球監獄關押的都是一些身份特殊且讓楚熒惑覺得有用的人,比如藍氏集團那位天才的小少爺、某位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佬以及即將被送過去的鐘思澤的親外甥鐘佐……隻是這裡有一個小問題。

楚熒惑看完生物對比信息,翻過一頁,看到了負責人心裡想的那個小問題——一長串的死亡名單,外加一個凶殘的開膛手——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