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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翻車後 鬆子茶 4365 字 6個月前

後,柏西那邊掛了電話。

戚尋回了沙發上,臉上還帶著未收斂的笑意。

他繼續陪許靜婉看電視,拿過一個橘子剝了起來,遞給許靜婉。

許靜婉接了,心思卻不在電視上,還在看著戚尋。

戚尋感覺到了,“怎麼了?”

許靜婉笑了笑,“就是想起一些事。”

她望著戚尋,“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就懷疑過你喜歡西西。”

戚尋一怔,“為什麼?”

許靜婉回憶道,“因為你連著兩年,都特地陪他過生日,把那天的工作都清出來,時間留給他。我好像從沒看你對其他朋友這樣。可是後來我看你帶他回來,你倆的相處又不像有什麼,我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如今看來,她又覺得自己也許沒想錯。

戚尋也沒反駁。

他垂下眼,視線落在手腕上,他今天戴的袖扣也是柏西送給他的禮物,自從柏西送了以後,他就經常會戴上這對,哪怕他明明有一櫃子各種材質的袖扣。

他一直知道,自己對柏西多有縱容。

他也一直以為,是因為柏西小他兩歲,又生了一副乖巧天真的好脾氣,天然地討人喜歡,他才把柏西當弟弟一樣照顧。

但這照顧裡,到底有沒有摻雜過其他情愫,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許靜婉又說道,“其實我真的高興你跟柏西在一起了,不止是因為我喜歡柏西,而是你跟他在一起,你開心多了。你小時候,我跟你爸都忙於工作,跟你都不怎麼溝通,你的家長會都沒一次是我們去開的。但我們卻想當然地要求你樣樣做到最好,要你比彆人更出色。你很聽話,都做到了,你比我和你爸預期裡還要優秀。但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是很開心。”

許靜婉說到這裡,有點傷感。

在這件事上,她對戚尋一直多有歉疚。

他們年輕的時候忙於工作,對戚尋有所疏忽,每次跟戚尋見麵,也都問的是學業競賽,問他對未來的打算,很少關心戚尋在想什麼。

而等她驚覺這樣其實不對的時候,戚尋已經長大了,變得冷靜獨立且成熟,不再需要他們了。

她有點低落地歎了口氣,“我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其實你不用這麼優秀,我們也會一直愛你。”

戚尋能聽出他媽話裡的難受。

但他離年少已經很遠了,是真的不再在意這些事了。

更何況,他身邊已經有一個人,篤定又溫柔地告訴他,不管他是否完美,都會一直偏愛他。

“這都是都過去的事了,你們彆放在心上。” 他淡淡說道。

許靜婉知道他不願意提這些,收斂了心裡的感情。

戚尋主動換了話題,“我跟柏西在一起的時候,高興得明顯嗎?”

提到這個,許靜婉又笑起來。

她溫柔地看著戚尋,“很明顯,但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意識到,每次柏西往你走過來,你都會看著他,視線裡都容不下其他人。人也許能假裝愛一個人,假裝對他很好,但是那種看見對方的高興,看見他就會笑,是做不得假的,這是人的本能反應。我知道無論誰當你的伴侶,你都能像在事業上獲得成就,把伴侶這個身份做到最好。”

“但作為你媽媽,我還是想看見我的兒子快樂。”

到了她這個年紀,雖然也希望兒女成龍成鳳,可她知道,人的一生,過得幸福美滿,才是最難得的。

從這一點來說,她甚至有些感激柏西。

因為在柏西身邊的戚尋,是她看過最放鬆最自在的。

也許外人都覺得戚尋強勢,堅不可摧,但在她眼中,柏西才像戚尋的港灣,是他唯一可以休憩的地方。

戚尋一時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笑了聲,“我還以為我表現得挺克製的。”

許靜婉嫌棄地輕哼了一聲,“我可是你媽。”

彆人看不出來,她還能看不出來嗎?

第55章 暗戀者

許靜婉沒再客廳待多久就上樓了,她這幾年從工作一線退下來了,開始注重養生,早睡早起。

戚尋一個人在客廳裡坐了會兒,電視機還開著,卻隻當作背景樂,裡麵放著無聊的小品。

他垂頭望著自己的手心,那裡躺著一根平安繩,幾股絲線交織在一起,中間一枚圓圓的小金扣,不算特彆精致,卻是他親手編的。

這隻是他給柏西準備的禮物之一。

他記得去年,柏西手上就戴過一條這樣的小平安繩,是柏西的外婆送的,上麵的小金扣也不是本地寺廟出品,而是香客如雲的雲初寺住持開光祈福的,靈不靈驗的也不知道,但是柏西在一次外出跟拍,踩在海邊一塊礁石上差點滑倒,人沒事,就是手腕被擦破了,這條平安繩也就在那時候被刮斷了,掉進了海浪裡。

從迷信點的角度說,也可以看作是為柏西擋了一劫。

所以戚尋上個月就托鐘宇覃去雲初寺,又買到了一枚一模一樣的,開過光的小金扣。但平安繩他卻沒要雲初寺附贈的,而是自己親手給柏西編了一個。

他其實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像時光流轉,他又變成了青澀的男高中生,笨手笨腳地在哄心上人開心。

好在這根平安繩的成品說不上漂亮,卻也不算丟人,戴在柏西素白的手腕上不會難看。

戚尋將這根平安繩舉到眼前,想象著柏西戴上的樣子。

他知道柏西會喜歡的。

隻要是他送出的東西,柏西都會喜歡,像小朋友一樣容易討好,也容易滿足。

但這並不是因為柏西真的好騙。

而隻是因為柏西愛他。

因為愛他,所以他怎樣都是好的。

想到這裡,戚尋把這根平安繩握緊了。

那枚圓圓的小金扣明明應該是微冷的,卻好像在他掌心發燙。

剛才許靜婉坐在這兒跟他談心,說他也許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每次見到柏西,都會情不自禁地高興起來,好像全世界隻剩下柏西,眼睛裡都容不下其他人。

這話其實對,也不對。

他是意識到了的。

但又意識到得稍微晚了一些。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性刻板,情緒冷淡,缺少愛人的天賦。

但原來愛人是可以無師自通的。

柏西在他身邊的時候,像陽光,像雨露,明明不可或缺,卻因為無處不在,反而不顯眼。

可是柏西出了趟遠門,他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想念。

昨天晚上。

下班後,他一個人去家不遠處的廣場散步,這是柏西跟他同居之後給他培養出的習慣,柏西很喜歡出門散心,每次都要拉著他一起。

因為是周末,廣場上並不空曠,反而熙熙攘攘,到處是情侶或者帶著孩子的家長,一起看廣場上的音樂噴泉和表演。

他混在人群中,和每一個來往的行人看上去彆無二致。

但他看著廣場上人來人往,想起的卻是冬天,他跟柏西在古鎮裡,他把柏西摟在懷裡一起看煙火。

那天的煙火他已經毫無印象,但是柏西仰頭看著他笑得樣子,卻跟昨天一樣清晰。

他聽著身邊人熱熱鬨鬨的聊天,獨自站在廣場邊緣,格格不入。

他給柏西準備的平安繩就在他口袋裡,還剩最後一點收尾,金色的圓扣已經穿好了,硌著他的掌心。

他想,如果柏西在就好了。

廣場上熙熙攘攘,像是全天下的熱鬨都集中在了這裡,可是因為柏西不在,世界好像都變成了灰色的。

這些天,他看上去與過去彆無二致,照常上班下班,工作完成得一絲不苟,業餘時間看書健身,偶爾跟朋友出去喝一杯。

但是連鐘宇覃都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

鐘宇覃坐在酒吧裡,認真觀察他半晌,得出了結論,“你好像魂都跟著柏西跑了。”

他看了鐘宇覃一眼,沒說話,喝完酒就打車回家了。

但他現在望著手中這一根即將送給柏西的平安繩,他心想,鐘宇覃說的其實沒錯。

他的心魂都落在了柏西手中,無處可逃。

他的朋友,家人,甚至前任都看出來了。↑思↑兔↑網↑

偏偏他還一無所知。

自顧自地以為,他隻是秉持著喜歡與責任,在對柏西好。

但隻是責任是不會這樣思念的。

從他跟柏西求婚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歡裡早就摻雜了更多的東西。

他渴望與這個人白頭偕老。

除了柏西,誰都不行。

他一直沒能把這些事情告訴柏西。

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等著柏西回來,親口告訴他。

.

兩天後。

柏西終於結束了所有工作的那一刻,恨不得當場放一串鞭炮以示慶祝。

兩個同事也跟他差不多,累得恨不得原地躺平。

三個人前一晚在酒店睡了個昏天地暗,一覺睡到中午,才拖著行李箱趕往了飛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小助理往眼睛上帶蒸汽眼罩,信誓旦旦道,“我今年都不想再出差了。”

前座的同事歎了口氣,“這可由不得你,我們打工人說了不算。”

小助理 “嘖” 了一聲,“那算了,我現在隻想回家躺著,門都不想出,隻想靠外賣活著。”

同事立刻附和,“沒錯我也是…… 回去了我要先去認識的中醫那兒按摩,酒店的 spa,不帶勁。”

隻有柏西沒吭聲。

小助理拱拱他,“你回去想乾嘛啊,不會還要接著工作吧,可不能這樣背叛我們工人階級啊。”

柏西幽幽道,“我隻想快點跟我男朋友見麵。”

十一天了,他既沒能抱著戚尋睡覺,也沒有蹭到戚尋懷裡撒嬌,這對一個正在蜜月熱戀期的人來說,真的忍無可忍。

尤其是最近幾天,他跟戚尋加起來的通話時間都沒三小時。

他忙得像陀螺的時候還不太有空去想戚尋,現在好不容易工作結束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戚尋,他真是恨不得飛過去。

柏西委屈巴巴的,滿臉都寫著我真的很不容易。

小助理:“……”

對不起,我就不該問你這種戀愛腦。

她默默拆了包話梅,遞給柏西,哄道,“吃零食吧,飛機上睡一覺就到了,很快的。”

柏西拿了一顆,被酸得腮幫子都快麻了,一時間什麼幽怨,什麼想念,全給這梅子酸沒了。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吐出來。

他認真嚴肅地對小助理說道,“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不要拿這種東西謀殺我。”

.

到了飛機上,柏西跟他兩個同事的座位是分開的,柏西在第一排,她倆在第二排。

三個人各自找到了座位,兩個女生在後麵閒聊,柏西則在發消息告訴戚尋他上飛機了。

雖然他說不需要,他自己打個車就好,或者讓司機接也一樣,但是戚尋說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