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眼神卻十分清澈純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剛剛說出了怎樣石破天驚的話。
陸清岩微微眯起眼,考慮到林佑那稀爛的生理知識,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你知道標記要做什麼嗎?」
「知道啊,」林佑答得飛快,「不就是你要咬我後頸嗎,沒關係,我不怕疼。」
他拍拍陸清岩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你想咬就咬吧。我不會拋棄你的,你不用擔心以後沒有保障。」
果然……
陸清岩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
他想了想,打開了電腦。
「你說的那叫臨時標記,可以短暫地在omega身上打上alpha的記號,幾天就會失去效果。」陸清岩一邊從電腦上調出生理知識講解視頻,一邊說道,「而完全標記,可不僅僅是這樣。一看你以前就不好好聽生理課。」
林佑好奇地看著電腦上的視頻。
他以前上生理課大半是睡過去的,他一個beta根本不關心ao之間要搞什麼儀式,更何況上課也不會放視頻,隻有乾巴巴的照本宣科,還不如折紙飛機好玩。
電腦上的視頻已經開始放了,出來的不是真人,而是兩個動漫小人,一個身上貼著a,一個身上貼著o。
林佑眨巴眨巴眼睛,正準備好好學習一下,就發現那個a小人把o小人推在了床上。
林佑:「?」
陸清岩從他背後靠過來,趴在他的肩膀上,貼著他的耳朵,隨著視頻的進度跟他解釋。
「完全標記,是要打開Omega的生殖.腔的,」陸清岩一邊說,一邊手慢慢地按著林佑的小腹,他的表情和聲音都十分正經,奈何說出的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在標記前,我需要跟你上床,要親%e5%90%bb你全身,讓你喜歡我。不管你怎麼哭著求我,我都不能停,直到你為我打開生殖.腔。」
林佑這下子懂了。
他慌得不知道怎麼才好,他伸出手想去把這個視頻關掉,陸清岩卻把他的手捉住了。
他不太敢看陸清岩了。
他敏銳地感覺到陸清岩臉上說笑的意味越來越淡了,明明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有種惡獸一般的凶勁,仿佛要把他就這樣吞到肚子裡。
陸清岩繼續說道,聲音還是不慌不亂,「我得在你身體裡成結,然後咬你的後頸,咬得很深,直到留下一個永遠不會消失的齒痕。這才是標記。」
他的手輕輕地在林佑的小腹上撫摸,很輕。
「而在這之後,你很可能會懷孕。這裡會鼓起來,裡麵會有一個孩子,是我的。」
林佑徹底被嚇傻了。
他錯了,他不該以前在生理課上折紙飛機的。
他覺得現在的陸清岩有點嚇人,好好的一個生理知識講座,被他描述得像個小黃.片。
「現在你還想要被我標記嗎?」陸清岩收斂起了眼中的欲望,斯斯文文地問林佑,仿佛一個溫柔的老師耐心地問學生聽懂了沒有。
林佑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他再也不敢在陸清岩房裡待著了,慌不擇路地從陸清岩身上爬下來,一溜煙就竄去了門外。
這天晚上,一直到睡覺,林佑都躲著陸清岩。
但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躺到床上以後,林佑做了一個非常不健康的夢,主角就是他和陸清岩。
就像那個動漫視頻一樣,陸清岩把他推到床上,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最後真的像陸清岩跟他描述的一樣,他被陸清岩完全標記了,渾身上下都沾著陸清岩的味道。
醒過來以後,林佑整個人都不好了,待在床上半天都沒回過神。
而更糟糕的是,他紅著臉往被子裡看了一下,默默地爬起來,去旁邊的衛生間洗內褲去了。
好在這時候天色還早,陸家除了柳霑誰都沒起。
而柳霑不到八點是不會上來喊他們的,陸清岩和陸北名的臥室裡又自帶浴室,沒人會來這個小衛生間。
林佑心急如焚地想要毀滅罪證,要不是怕被發現的話,他恨不得直接把這條內褲扔了。
可也許是他今天真的運氣很背。
洗到一半的時候,林佑站起身喘了口氣,他往門口看了一眼,隻見衛生間的門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穿著黑色睡衣的人,似笑非笑地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林佑差點魂都要給嚇飛了。
他下意識想要把手上的罪證藏起來,可是沾著滿手的泡沫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隻能窘迫地縮起了手。
陸清岩看夠了熱鬨,他走了過來,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狹小的衛生間裡隻剩下他和林佑兩個人,這還是早上,兩個人誰都沒噴阻隔劑,alpha的雪鬆味和omega的蘭花味充斥著這個狹窄的房間。
他越是靠近,林佑就越往後退,直到背靠在了冰冷的瓷磚上,退無可退。
「你剛剛在洗什麼?」陸清岩低聲問他。
林佑閉了閉眼睛,破罐子破摔道,「你不都看到了嗎?」
陸清岩低笑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林佑剛開始倒洗衣液他就跟過來了。
他低下頭去親林佑,一邊親一邊問,「你昨天做什麼壞事了,是夢見我了嗎?」
林佑不說話了,臉埋得更低了。
陸清岩又問,「夢裡我也這樣親你了嗎?」
林佑被問得又羞又躁,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但他怕被樓下的柳霑聽見,隻敢壓低嗓子吼,「陸清岩你給老子放手,有完沒完了?」
陸清岩才不聽他的。
「不放。」
陸清岩把林佑逼在角落裡,高大的身影把林佑遮的嚴嚴實實的,連哄帶騙地讓人叫哥哥。
他好聲好氣地和林佑商量,「你叫一聲我就放你走。」
非常像個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林佑的內心十分暴躁。
夢裡的那個王八蛋就騙他叫哥哥來著,醒過來這個王八蛋也逼著他叫哥哥。
真他媽是火冰二重天。
但是他看了下手表,還有幾分鐘就八點了,再不出去柳霑就要上來喊人了。
他要是不服個軟,陸清岩這混蛋絕對不可能放開他。
他掙紮再三,隻能屈辱地垂下眼,不看陸清岩,從嗓子裡憋出了一句,「哥哥。」
陸清岩被他叫了這一聲,表情都有點古怪。
林佑低著頭站在他麵前,晨光裡,他甚至能看見林佑皮膚上細小的汗毛,林佑的皮膚很白,輕輕一嘬都能留下紅痕。
他是知道的。
但他還是歎了口氣,慢慢地退開了。
他頹廢地回房間裡開了罐冰水,大早上就開始滅火。
也不知道這一聲「哥哥」,懲罰得是林佑還是他自己。
吃早飯的時候,林佑堅決坐在了離陸清岩最遠的地方。
他一邊悶頭吃早飯,一邊欲哭無淚地算著他爸媽還有幾天回來能把他接回家。
他錯了,過早地開始同居生活是不會幸福的。
41 小新娘
蔣念和林蒙這次說話算數,初八就帶著林斯予回來了。
林斯哲因為實習的公司有事,已經提前上班去了。
林佑歡天喜地拎著行李箱跟他爸媽跑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陸清岩,整套操作行雲流水,相當白眼狼。
陸清岩隻能在房間裡跟林佑打電話。
他們兩家的彆墅中間隻隔著幾米,他和林佑的房間正好就是相對的,走到陽台上就能看見對方的房間,若是藝高人膽大一點,順著陽台就能爬進對方的家門。▂思▂兔▂在▂線▂閱▂讀▂
林佑趴在床上看著漫畫,旁邊還放著他哥洗好的草莓,跟陸清岩胡說八道,「老陸,我這就要批評你了,距離產生美,小彆勝新婚。咱們這幾米的距離,又能彼此看見又有朦朧感,特彆適合培養感情。老黏一起像什麼話。」
陸清岩在電話裡嗤笑了一聲,表達不屑。
「你前兩天跟我表白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再也不想跟我分開。」陸清岩毫不留情地翻舊賬,揭露林佑可恥的騙子行為。
林佑樂了,「男人上頭的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老陸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都信。」
陸清岩很想問他,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但想想林佑前兩天被他嚇得逃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林佑在床上翻了個身,挺嘚瑟地問,「你是不是特彆想我啊?跟我分開一會兒都受不了。」
他說這話純粹就是鬨一下陸清岩,跟他逗樂,沒真的想陸清岩會回答。
結果陸清岩在手機那頭「嗯」了一聲。
他說,「確實很想你。分開一會兒都不行。」
林佑在床上翻到一半就卡住了。
他的腿放了下來,垂到了床邊,臉埋在枕頭裡半天出不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著手機說道,「得了,彆搞得像生離死彆。我不就回了個家麼,家還在你隔壁,你一伸腳就過來了。」林佑坐起來,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發,又說道,「你明天來我家吃飯唄,或者我去你家吃飯,吃完飯咱們出去約會。」
他記得自己還欠著陸清岩一次約會呢。
陸清岩笑了一聲,「好啊,地點你定。」
林佑樂嗬樂嗬的,又跟陸清岩聊了點彆的,一直到半夜兩點才把電話給掛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有這麼多話要和陸清岩說。
結果第二天一早,林佑就被爹媽打包到了外公外婆家裡。
林佑站在郊區的無公害綠色小院裡,麵對滿院子的花花草草,還有閒庭散步的雞鴨鵝,後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要是早知道有這一出,乾嘛還多此一舉從陸清岩家裡搬出來?
他站在院子裡,對著一隻年輕的小公雞,破口大罵了十分鐘,覺得自己果然是個傻比。
小公雞從地裡刨了一條蟲子,理都沒理他。
陸清岩對此也是相當無語。
他倆這年過的簡直是雞飛狗跳,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隨時能出點幺蛾子。
唯一的好處是林佑已經成了他的男朋友,跑不掉的那種。兩個人也蜜裡調油地過了好幾天,這短暫的分彆也不至於太煎熬。
畢竟他們還有三天就開學了。
陸清岩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熱愛開學。
他以前雖然是個學霸,但他跟學渣一樣擁有厭學情緒。
但如今不了,他覺得學校挺好,一旦進了學校,家長就沒法臨時給他們加塞行程了。他和林佑還是同桌,光明正大地黏在一起,誰也不能說什麼。
林佑蹲在院子裡反思了半個小時,最後終於想開了。
他每年過年都要來外公外婆這兒的,今年談戀愛談得過於投入,把這事給忘了,也怪不了彆人。
他舉著個視頻讓陸清岩看他外公外婆的小院子。
他外公外婆年輕時候都是藝術骨乾,特彆有氣質,也有生活情趣,到老了卻熱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