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玉瑤躲在瓜棚裡,一直到天黑,牟春歸都沒有到來。
她害怕起來,想離開,又有點不舍,怕牟春歸下一刻就會到來錯過。
夜越來越深了,肚子也越來越餓了。
而且,因為是夏天,雖然天氣不冷,但蚊子多啊。
平玉瑤感覺,自己不能再守下去了。
但是,牟春歸已經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她不能輕易放棄。
他晚來,應該是遇到什麼事了,或者,被他爺爺給絆住了。
再有一種可能,是他故意在考驗她,若是她不等,可能他們就沒有以後了,所以,她必須堅持!
她打起精神,又等了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牟春歸的確是在作心理建設,他還沒有殺過人,因此,他本能地感到害怕。
害怕的結果,就是遲遲不去赴約。
同時,他也在想,如果她不等,他就給她一個機會不殺她了。
一直拖到深夜,他才橫下心來,帶著買來的彈簧刀去了瓜棚。心中卻在念叨:平玉瑤,不要怪我,是你逼我太緊。如果你自己知機,我這麼晚沒去,你就逃命去吧。
一步一步走到了瓜棚,他還在希望著,玉瑤走了。真那樣的話,說明平玉瑤對他的執念沒有那麼深,那麼,他就放她一馬,也放自己一馬。
但如果她還等著他呢?
他的心突然就一冷:那就彆怪他狠心了。
正在此時,從裡麵傳出一個聲音:“是春歸哥哥嗎?”
牟春歸的心沉了下去:她果然還在等他。他看了一下夜光手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如果是彆的男人,如果他還愛她,定會為她的執著的守候而感動吧。
然而,牟春歸卻沒有感動,有的隻是恐懼,為平玉瑤的執著恐懼。
他終於下了決心。
“是我!”
他一步一步走進了瓜棚。
平玉瑤在黑暗中聽到腳步聲,心中非常緊張,牟春歸終歸還是來了。他還是想著我的。
她感覺到對方的到來,剛要撲上,就被對方給摟住了。
她興奮得發抖:他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帶著淡淡的濃濃的男性氣息。
興奮的她自然沒有注意到,牟春的鞋子,包著厚布,手上,戴著手套。
她被推倒在瓜棚裡的稻草堆上。
他緊緊地抱著她,一邊%e5%90%bb著她一邊將她的兩隻手抓到頭上,用一根帶子捆著,她也沒有多想。隻以為,他想玩點新花樣。為即將到來的幸福而發抖著。
他%e5%90%bb著她,雖然隻是簡單的吸吮,卻讓她迷失。
她雖然感受到抓住她手的時候他似乎帶著薄手套,她還是沒有多想。因為,她感受到了他下`身的灼熱。她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她身上的這個男子,想要她!
直到感覺%e8%83%b8口一涼,她才感覺不對。
劇烈的痛從%e8%83%b8口傳來,她震驚,她絕望,她悲憤!
她想掙紮,手卻被綁住了,他的腿壓著她的腿,她根本動憚不得。
她終於知道他戴手套的目的了,他要殺她,還想要逃脫責任!
他是一隻惡狼!
她後悔了,她不該招惹他的,他原本是玉安的,她不該從玉安手中去搶他!
她更不該在明知道他的心不在她這裡之後,還拿著肚子裡的孩子去逼迫他!
她更後悔,不該仗著媽媽的偏心去欺負玉安,還鼓動著媽媽去虐待玉安。
要不然的話,她的媽媽不會被繼父趕走,她還是平家這個書香門第裡的姑娘。
她嫉妒平玉安,嫉妒她是真正屬於這個書香門第的孩子,而不象她,隻是一個拖油瓶。
因此,她什麼都想要壓過平玉安一頭,壓不過,就讓媽媽出手,隻有將平玉安踩在腳底,她才痛快。
見到牟春歸後,她馬上就下手搶了,一方麵是真的喜歡牟春歸,另一方麵,是因為牟春歸是平玉安的未婚夫。
隻要是平玉安的東西,她都想搶,沒理由,這麼好的男人,她不搶。
她成功地把牟春歸給搶到手中了。
原本一切都很好,可平玉安在牟春歸麵前一出現,牟春歸就被平玉安吸引了。
更讓她難堪的是,平玉安居然對牟春歸不屑一顧。
而這一次,她也深切地感覺到了在眾人眼中她跟平玉安之間距離——那是雲泥之彆。
平玉安是雲,她是泥。
如果是以前,平玉安不屑一顧的東西,她也不會看上。
但現在,她被趕出了平家,除了巴緊牟春歸,她已經無路可走。
可她沒想到,她以為的唯一的路,卻是一條不歸之路——她所巴望的唯一依靠,那個之前對她柔情蜜意的男人,卻在跟她溫柔纏綿之際把她從天堂送進了地獄。
算了吧,爭來爭去一場空,她什麼都沒爭到,卻把她們母女給爭得被趕出了平家,還把自己的命給送了。
也好,以後都不用再爭了。
唯一讓她心安的是,牟春歸就算殺了自己,也彆想娶到平玉安。
因為,她早就從平玉安的眼中看到了驕傲,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撿她的破鞋穿呢?
她閉上了眼睛,死了。
☆、第1613章 前世原主的死因
第1613章前世原主的死因
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動憚,牟春歸知道對方已經死了。
他突然恐懼起來:他殺人了!
他驚慌地要站起來,想要放開對方,逃離這裡。
但是,他卻發現,他的身體居然動憚不了!
他感覺全發軟,甚至,他的手想要離開刀柄的力量都沒有。
這如何是好?他若是再不逃走,被人發現他殺了人的話,他也難逃一死!
他極度恐慌之下,急切地想要掙紮站起,頭腦卻突然一昏,就倒在了平玉瑤的身上。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這瓜棚的主人——金老漢來地上乾活,才發現瓜棚裡迭在一起的一對男女。
一開始,他以為是一對野鴛在他的瓜棚裡辦事。
作為過來人,他也沒有想要跟人結怨的意思,便大聲地咳了幾聲,想驚動他們,讓他們自己離去。
隻是,他連咳了幾聲,瓜棚裡的人卻沒有動靜,他不得不大著膽子走近瓜棚來看。
離著瓜棚還有五六米,他就看出了問題,這男人的腳上穿著鞋子不錯,但鞋子外麵,卻又包了厚布。
再一看,那男人雙腳下來,卻露出一雙沒有穿鞋子的女人小巧的腳來。
關鍵是,金老漢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雙死人腳!
金老漢在被震呆了一秘之後,馬上退了出去,並迅速報了警。
不小久,公安到了。
熟睡中的牟春歸被戴上手銬的時候就醒了。
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一群人,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看看身下,然後,就看到了已經有些僵硬的平玉瑤。
“啊——”他大叫起來。
“住口!”公安喝道。
“不,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他下意識地叫著。
隻是,現場,隻有他包了布踩出來的特色腳印,金老漢的赤腳腳印在離瓜棚還有五六米。
隻有兩人在一起,說人不是他殺的,誰信?
念力監視著牟春歸被公安帶走,唐愛蓮終於放了心:她總算為原主報了仇。
前世,平玉瑤不但搶了原主的男人,還挑著男人將她丟下了深井。
這一世,她設計並引動牟春歸殺了平玉瑤。而牟春歸自己,也難逃法網。
他有著殺人動機,還是在現場抓的人,沒有人能夠為他擺脫殺人罪名。
牟老爺子一下老了十歲,他也沒想到,孫子會殺人。
當他去看孫子的時候,孫子抱著他大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爺爺,她拿著內褲去找我,她說她懷孕了。我好害怕——”
因為害怕承擔平玉瑤懷孕的責任,所以就把人給殺了!
牟老爺子很失望,這人怎麼能是他的孫子。
自姚珍玉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他對他的要求就一降再降。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孫子缺少了牟家人所應有的品質:擔當!
是他的溺愛害了他!
牟老爺子離開的時候,背變得更彎了。
一抬頭,就看到了唐愛蓮。
他臉上頓時現出尷尬的神色。
他的孫子是如此不堪,怎麼可能配得上這個天仙搬的姑娘?
是的,這門婚事,是當年的他強求來的。
是的,當年平玉安的外婆一開始並不想將外孫女嫁進牟家,是牟老爺子求來的。
姚珍玉原本不想同意,但他拿出了一塊玉牌作信物的時候,姚珍玉卻同意了。
後來她才說,那玉牌原本是屬於她的,不知為何,在戰亂的時候,有過一次昏倒,醒來後脖子上掛的玉牌就不見了。
姚珍玉認為,牟老爺子是因為看上玉安才將玉牌送回,說明兩個小的有緣,因此就答應了親事。
“玉安,我沒有把春歸教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外婆!”
唐愛蓮看著他:“牟爺爺,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
牟老爺子震了一下,抬頭看向唐愛蓮,他發現,她是真的不怪自己。
他的心鬆了一下:“你果然跟你外婆一樣,是不通情達理的姑娘。”
他看著唐愛蓮,卻通過她,看穿了時空,看到了平玉安的外婆姚珍玉。
“你外婆,那是謫落凡間的仙子。”
唐愛蓮心中一動,恐怕,這個牟老爺子對原主的外婆心思不是很純呢。
好久好久,牟老爺子才收回眼神,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這是你外婆留下的,讓我在你長大後給你的,你收著吧。”
唐愛蓮詫異,外婆居然還給牟老爺子留了東西?
她一拿到手中,眼神當即大變。
那居然是一隻納物符,而且,是屬於守護者的納物符。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姚家才是守護者後代,她還一直以為,牟家才是守護者後代呢。
也因此,她對牟家一直有一份香火情,就算為原主報仇,也隻局限於牟春歸一人。
可現在,看到原主外婆留下的納物符,她才知道,守護者後代是姚家!
隻是,她好象記得,那個符陣石是牟家給她的訂親信物啊。
她拿出了符陣石:“那,這個東西我要不要還給您?”
其實,就算牟老爺子要她還,她也不可能還,這是屬於她的符陣石。
她這樣說,隻是想試探牟老爺子而已。
牟老爺子搖頭:“那個就不用還了,因為,這玉牌原本就是屬於你外婆的。當年她遺失了,被我得到,就作了訂親信物。”
說罷,步履艱難地走了。
而唐愛蓮卻呆在了那裡:原主的外婆,才是真正的守護者後代!
唐愛蓮看向牟老爺子給她的納物符——一顆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