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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開始有些掛不住,到後來愈發地難看,麵色蒼白得像一張透紙。

季嘉嘉倒是很興奮,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來回四顧。

“哇你看我們飛得好高!申凜!申……凜?”

耳旁傳來申凜有些虛弱的聲音:“我有點……想吐……”

海盜船一停,申凜連忙跳出來,麵色難看地朝洗手間奔去,申冽也追了進去。季嘉嘉從包裡掏出紙巾,被溫漾自然地接過,說:“嘉嘉,你在這裡等著。”

“我……”

阮啾啾小跑著到了季嘉嘉身邊,說:“彆擔心,給申凜買瓶水送過去,他需要的。”

“哦好好。”

季嘉嘉買了水,他們跟到洗手間旁,不過幾分鐘,溫漾跟著兄弟倆從洗手間出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吐了,申凜的表情很難看,濃密的眉毛緊緊蹙起,難掩不耐。

見到季嘉嘉,他的神色稍緩,說:“你剛才沒有受到驚嚇吧。”

“你怎麼樣?”季嘉嘉把水瓶蓋擰開。

看到季嘉嘉努力而笨拙的樣子,他扯起唇角,摸摸她的腦袋:“喂,今天丟人的事就當沒看到。”

阮啾啾敏[gǎn]地留意到他和溫漾之間微妙的不對勁,不由多留了個心眼。

申凜的事並沒有打攪大家的好興致。表麵的塑料情維持得淋漓儘致。介於申凜看起來有些恐高,他們一致決定不玩高空驚險項目,去做些彆的。

季嘉嘉說要玩旋轉木馬,申凜一臉不情願地跟上去,溫漾則是硬拉著申冽去拍大頭照。阮啾啾又看上了一頂醜蘑菇,抱著熊時不時地瞅一眼。

“你說那個你戴上怎麼樣?”

覃斯雙手抄兜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無聲地告訴她,最好彆太過分。

“好吧。”

阮啾啾不甘心地自己頂在頭上,蘑菇花花綠綠,頂在少女的頭頂,一雙眼眸溼潤潤的,兩頰鼓起來,像是在撒嬌的小獸。

“好不好看?”說著,阮啾啾歪了歪腦袋,朝他擠眉弄眼,試圖把覃斯逗笑了。

“……”

“如果覺得不好看那就笑一下。”

阮啾啾仰起頭,頂著的醜蘑菇差點兒從頭上掉下來,她手忙腳亂地扶穩,幸好覃斯比她動作更快,修長的手指穩穩按住阮啾啾頭頂的絨布的大蘑菇。

阮啾啾不安分的腦袋被強行固定住,在她疑惑的注視中,覃斯俯下.身,唇輕輕地印在她柔軟的唇上。

像是一片羽毛輕拂而過,癢癢的,在心尖兒撓個不停,很快便撤開。

覃斯看著她,眼底蕩漾著繾綣的溫柔。

【真可愛。他想。】

阮啾啾心底一甜,叫了他的名字:“喂,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愛。”

被戳中心思的覃斯彆過頭,視線飄忽不定耳根卻紅了一片,丟下一句話大跨步離開:“走了。”

兩人並肩走著,阮啾啾的視力絕佳,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溫漾的身影。

申冽不知道去了哪裡,隻見她跟申凜麵對麵站著,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申凜滿臉不耐轉頭就想走人,她一大步邁上前,攔住申凜,不知道又說了句什麼,申凜停在原地,僵硬地盯著她。

“申凜!溫姐!你們在做什麼啊!”

阮啾啾一聲招呼打破了兩人的氛圍。申凜嘖了一聲,看起來輕鬆許多:“玩好了?”

“對啊。嘉嘉呢?申哥哥也不見了?”

“她去洗手間。”

“他去買票。”

兩人異口同聲。

阮啾啾探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接著說:“時間也快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出去了?”

雖然現在隻不過是半下午,夕陽未曾落幕,阮啾啾的危機感讓她無法再讓這兩人待在一起。

“可是啊冽買了票。最後一站恐怖城,據說是最經典的項目之一。”

恐怖城……

十分鐘後。

季嘉嘉平日看起來像個柔柔弱弱的小白兔,這種時刻才能看出她對一切刺激的事物都懷有極大的好奇心。

阮啾啾默默跟在覃斯身後,祈禱等會兒沒有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故事背景的設定是在民國時期,一進門,牆上掛著陰森森的紅燈籠,音樂詭譎幽深,道路狹窄悠長,儘頭一片漆黑,看不到底。

他們需要解謎加探險才能通過全關。阮啾啾後背一陣冷汗,隻希望時間快點兒過去。

一側大門被推開,是一個女子的閨房,有穿著旗袍的黑發女人坐在桌子邊梳妝,嚇得幾個女生一抖。工作人員看起來沒有要嚇唬他們的意思,還順手指了指桌上的信件。

“……逃婚?被抓了回去?”

申冽摸摸下巴:“有點兒意思。”

申冽是智商主力,申凜則是膽子大得出奇,兩人一路闖在前麵,讓原本可怕的遊戲變得沒那麼緊張起來。

覃斯安靜地跟在阮啾啾的身後,沉默無語,兩相對比之下,溫漾倒對他有些失望。

古宅、祭祀台、陰婚……

漸漸地,整個故事的脈絡清晰起來,他們跟著任務的指示在幾個房間轉悠了幾圈,還沒找到線索。

“奇怪,照理說應該在這兒啊。”

“難道——”

突然,從棺材裡爬出的幾名扮演鬼怪的工作人員衝出來,麵容猙獰,幾個女人下意識發出受驚的尖叫,把他們也嚇到了,拚命朝出口的方向跑出去。阮啾啾落後兩步,才邁開腿,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腰狠狠撞到了桌拐角。

她吃痛地低呼一聲,看到追來的惡鬼,嚇得麵色蒼白。

有人擋在她麵前。

工作人員們正追的起勁,站在對麵的瘦高的男生,一雙狹長的眼眸冰冷暗沉,像西伯利亞最冷冽的寒冰,刺得人汗毛直立。

他們訕訕地倒退幾步,相顧無言,默默回到棺材裡。

惹不起啊惹不起。

跟他們比起來,這位才更像惡鬼吧。

“啾啾你沒事吧!”幾人又折回來,看到阮啾啾捂著腰的模樣滿臉擔憂。

“沒事……嘶……”

覃斯冷著臉,拿起信件潦草翻過,從圓椅的右側向前邁了六格,低頭,搬開鬆動的磚,取出鑰匙,打開那扇鎖住的門。房間裡的鬼新娘被他的眼神嚇退,瑟瑟發抖地縮在一邊,覃斯伸出手,她不情不願地遞出真正的鑰匙。

一係列動作流暢乾脆,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覃斯把鑰匙扔給申凜:“開門。”

他把阮啾啾橫抱起來,幾人開了門,在工作人員表示破了記錄的撒花慶祝中離開鬼屋。

阮啾啾小聲說:“我其實還好啦……你放我下來吧。”

覃斯出門攔了一輛的士,把阮啾啾抱到後座,全程麵無表情,完全沒有給他們麵子的意思。申凜一手抵著車門,皺眉問:“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站直了身體,語氣很冷:“管好你自己。”

阮啾啾坐在後排,腰疼已經好多了。覃斯帶她到醫院,買了藥,果然一掀開衣服,腰部的淤青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十分惹眼。

他的手指上沾了藥膏,在她的淤青上細細塗抹。細膩的藥膏在指尖一圈圈的打暈中化開,刺痛的皮膚一陣陣清涼,阮啾啾好受多了。

“為什麼要一直管申凜的事。”

阮啾啾一愣,和他四目相對,那雙狹長的眼眸裡是對她的較真,無法回避。她含含糊糊地道:“我是在幫季嘉嘉啊。”

“……”

覃斯快速幫她塗抹好。

“回家吧。”他淡淡說。

覃斯他……難道吃醋了?阮啾啾表示,方式還挺彆致。

她噗呲地笑了,當著醫院裡人來人往,柔軟的臂彎勾著他的脖頸,少女的氣息芬芳,她認認真真地看著他,說:“我喜歡你。”

所以拜托彆鬨彆扭了。

覃斯的呼吸一窒,他破天荒地怔忪片刻,驀地紅了臉,哪還有剛才高冷的生人勿進的模樣。

這一次,他沒有克製自己的衝動,%e5%90%bb住她的唇。

藥膏滾落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阮母最近頸椎疼,掛了號後排隊買藥,她等得不耐煩,轉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麵色唰地白了一圈,疾步向前確認,不得不相信自家女兒正在和一個小夥子抱在一起接%e5%90%bb。

……還是在醫院這種場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隨即,樓道裡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你們!快給我!分開!!!”

第30章 校園小可愛

早戀被家長抓到是什麼感覺?

阮啾啾上輩子沒能體會到,現在被抓了個正著,低著頭,表情沮喪。

阮母表情相當地凶,像極了課本上的鎮關西,她讓阮啾啾站在一邊彆動,自己叫著覃斯過去,兩人站在綠化帶的另一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阮啾啾自言自語:“旁白君,此時此刻能不能彆當啞巴。”

“……”

“好,算你狠。”

她不耐煩地走來走去,磚縫裡的小石子被她一腳踢開。阮啾啾自然是不怕,但阮母會因為此事作出什麼舉動,她就難以判斷了。

又是一顆小石子被阮啾啾踢飛,骨碌骨碌地滾到另一雙鞋前。

阮啾啾順著視線抬頭,表情訝異:“你們談完了?”

覃斯:“嗯。”

阮啾啾:“……咦,我媽呢?”

覃斯:“阿姨說讓我們彆逛得太晚,早點兒回去。”

阮啾啾:“……”

他們倆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會談?

覃斯顧忌她的腰有瘀傷,兩人繞著醫院走了一圈,他叫了的士,把阮啾啾送到家門口才離開。阮啾啾一進家門,阮母坐在沙發上正跟丈夫竊竊私語,兩人抬頭看了她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詭異的笑容。

“喲,丫頭回來啦。”

阮母眼睛眯縫著,表情得意:“我就知道小覃是個有分寸的人。”

阮啾啾表示很無語。

她回到房間,手機滴滴地響了幾聲,阮啾啾趴在床上,打開手機,赫然顯示著申凜的名字:“你出來,我有電話想問你。”

電話?

阮啾啾麵無表情地回複:“想問誰的電話?”

不過三秒時間,申凜一條信息回複。他用了一連串感歎號表示自己激動的心情:“點話!我寫錯字不行嗎!!!”

阮啾啾:“……”

或許,這並不是申凜的鍋。

晚上起了風,刮得院子裡的槐樹搖搖擺擺,阮啾啾套上外套,戴著帽子,免得頭發被吹得飄來飄去。

“有什麼事?”

牆邊靠著一道瘦高瘦高的身影。他雙腿交叉並攏,穿著黑色連帽衫,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啾啾的詢問聲引得他彆過頭,申凜像逗小貓似的勾了勾手指:“過來。”

“你是在跟人打招呼嘛。”阮啾啾沒好氣地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雲南白藥,徑直塞到阮啾啾的口袋裡:“嘖,怎麼穿這麼少。”

“還不是因為你著急叫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