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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了秦安的表情,但從唇邊弧度可以看出,他依舊是微笑的,直到林淩被灌了一些酒,從房間裡跑了出去,而祁南留在了場內,秦安才動了起來。

*****

林淩是出來透氣的。

他的酒量不好,就算當初在第二個世界被按住灌過美酒瓊漿,也沒能練出來。雖然大部分敬酒都被祁南擋下了,但他還是無法避免的喝進了一些。

走廊上空空蕩蕩,林淩縮了縮手,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衛生間,擰開了水龍頭。

林淩用手沾了點水,往臉上抹去,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麵前的鏡子裡又出現了一個人——好在那個人的臉他很熟悉。

秦安站在他的背後,看上去竟有些溫良:“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嗎?”

他看向少年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你愛他?”

林淩的唇色有些發白,他想了想自己好像應該說些什麼,於是他慢吞吞地抬眼:“對不起……”

秦安豎起一根手指,比在了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不要說出來。”

當男人再度放下手指時,林淩忽地一陣天旋地轉——

秦安伸手接住了少年倒下來的身體,愛憐無比地為他理了理頭發,然後拔掉那枚礙眼的戒指,扔進了水池。

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咕咚一聲,跌入了下水管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笑容突然變.態

第二十二章

當林淩再度醒來時,第一眼映入他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眨了眨眼,又過了幾秒身體意識才漸漸地全部蘇醒,他意識到自己正躺在某個人的大腿上,而且早就脫離了先前的酒店,而是在某架私人飛機上。

黑發少年對著飛機窗戶外麵的白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想要伸手扶一下還有些犯暈的腦袋——然後被他枕著雙腿的男人已經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抱得更緊了些:“醒了?”

林淩的臉色不太好,因為藥物的緣故,唇色也泛著白。漆黑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似蝴蝶的翅膀,有著即將凋零的美。

男人動了動手臂,讓他半坐起來,為黑發少年按了按太陽%e7%a9%b4。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在碰什麼易碎的雪娃娃,恰到好處地緩解了林淩的不適。

林淩在他懷裡動了動,就這姿勢抬眸看他——不得不說秦安的臉畢竟是經過無數攝像機認可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就算以這麼怪異的角度看去,也依舊令人心折。

男人的下巴抵著林淩的額頭,說出的話就像親密的耳語:“還好嗎?”

——神態之自然,語氣之熟稔,就好似林淩是一個犯了頭疼病的患者,而不是在酒店被他綁過來的。

係統在林淩耳邊道:“我怎麼覺得這種場景有點眼熟……”

想到了之前某個世界的林淩:“…………你彆說,其實我也有一點夢回從前的感覺……”

隻不過是從前那個誰更加狠一點,讓他完全見不到太陽。

秦安見林淩沒有說話,便又將毯子裹得緊了些,溫柔地說:“再睡一會吧,馬上就到了。”

林淩抓住機會,趁熱打鐵,仰起頭,差點撞到男人的下巴,他趕緊調整了姿勢。當林淩再次開口的時候,他沒有問什麼有關總裁啊綁.架啊之類的事——這樣隻會觸怒對方,這是他從那個世界得來的經驗,黑發少年軟軟地問:“我們要去哪裡?”

聽上去也很像在對男朋友撒嬌。

秦安笑了一聲,像是對這個語氣極為滿足似的,體貼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你想去的地方。”

男人的手摸上了少年的頸.脖,細細地摩挲了片刻,而後握住他的手開始把玩,在握到其中一根手指的時候,放到唇邊%e5%90%bb了一口,慢吞吞地道:“過些時候給你戴一枚更好的。”

林淩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懨懨地就近靠在他的%e8%83%b8膛上,識相地不去觸怒他。

秦安對林淩沒提祁南這一點沒有任何驚訝——他早就知道林淩有多麼聰明,或者說,有多麼涼薄。

林淩在沒有消失前,除卻從始至終對演戲頗為熱忱之外,對任何到手的東西,在剛開始時都極為感興趣,但到了後來,總是在新鮮勁過去後就丟棄,然後尋找下一個目標。

秦安有時候總覺得他活的就像沒有明天似的,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地想去試試新事物。

林淩對祁南也一定就是這樣,沒有意外。

男人很有耐心地抱著他,看著窗外的天空,直到飛機一顫,開始預備下降,這時黑發少年已經看似又睡著了,閉眸躺在了他的懷裡。

秦安抱起他,走出了飛機。

——林淩當然沒有睡著,他隻是為了避免讓秦安再想起什麼,乾脆選擇了裝睡。一邊保存體力,一邊思索祁南那邊到底怎麼破。

係統說總裁那邊的好感度並沒有掉,想必祁南現在已經發現了他失蹤的事情,正在加緊尋找——至於能不能找到,就看雙方神仙打架,哪一方更加厲害了。

林淩很嚴肅地對係統說:“我們得想辦法自救,不然拖久了麻煩。”

係統說:“咋滴,你又想上演一出金蟬脫殼?”

林淩搖頭:“我現在又沒有靈力,脫個屁,先看看情況吧——你那邊還有多少的能量能調動?”

係統的語氣比林淩更加嚴肅:“還有5,上次為了救你,自爆損毀嚴重,我帶得留2維持基本生存呢。”

那麼可以動用的力量大約在3——強度大約夠係統爆出一個能砸碎玻璃的動感光波吧,勉勉強強再加一個能射爆車輪胎的射線。

但是沒關係!

林淩覺得自己一定能創造出能用到的地方的!

然後林淩發現自己已經被抱下了飛機,坐進了溫暖的車裡,很快汽車也開始行駛,他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機,想要悄摸摸地睜開眼——但是有一雙手覆蓋了上來,遮住了他的眼皮。

秦安很顯然,不想讓林淩搞這些小動作,杜絕了讓他看到外界的可能性。

於是林淩隻能等到汽車停止行駛時,才有空瞅得一眼自己未來的生存環境——中途他險些因為車內空氣過於溫暖而當真昏睡過去,幸好有係統在他耳邊大聲地朗誦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秦安帶著他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島國的地方——應當很遠,靠近北歐,遠方有著藍天與白鳥,空氣中泛著海邊特有的鹹濕氣味,麵前是一棟漂亮的白色獨棟彆墅。

跟傳統意義上的小黑屋有著天壤之彆,但林淩依舊透過表象看到了它的本質!

男人一路把林淩給抱上了房間——林淩還以為會被放在床上之類的地方,但是秦安卻把他在衛生間給放了出來。

林淩:???這啥情況,啥play?

秦安漂亮的棕色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上去更傾向於黑色,男人撩開麵前少年的外套,笑著哄他:“來,我們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林淩身上還穿著總裁送他的那身白色西裝,看在秦安眼中像一根刺,刺的他無法安心。

黑發少年聞言左右環顧了一下空蕩蕩的衛生間裡:“那換什麼?”

林淩以為會得到一個“我去拿”或者“等會有人送過來”的答複,但男人隻是神態優雅地笑了一下:“不要穿了吧,方便,你說對嗎?”

林淩:???

——會玩?!

作者有話要說:  林淩:笑容漸漸消失

┆┆思┆┆兔┆┆在┆┆線┆┆閱┆┆讀┆┆

第二十三章

林淩想說“我覺得不對”——但看了看男人微笑著的臉,他還是換了一個較為溫和的語氣說:“你在開玩笑吧?”

男人替他脫下了那件外套,輕鬆地扔在了一邊的地麵上,嘴唇挑出了危險的弧度:“我看上去像在開玩笑嗎?”

林淩倒是挺想點頭的,但危機意識告訴他還是彆這麼乾了——黑發少年撒嬌般的說:“那樣會冷的。”

秦安薄唇輕啟,手指觸上了他的衣領:“有我在,不會的。”

現在林淩身上的衣服隻剩一件白襯衫了,露出少年精致的鎖骨,襯著林淩的黑色頭發,讓他像個乖巧的學生仔。可他的眼睛又滴溜溜轉來轉去像個在思謀壞主意的不良少年,這種強烈的對比反差感倒叫秦安眸色深了深。

林淩還挺想繼續掙紮一下的,但秦安顯然不想再聽了,直接放出了大招:“是不是在等我幫你洗澡?”

林淩:“………………”

——還是彆了吧,哥們。

黑發少年伸手把秦安給推出了門外——男人沒有對他步步緊逼,配合地退出了門口,然後被抓緊了袖子,對上一雙看上去楚楚可憐的眼眸,林淩垂死掙紮:“誒,那給個睡衣也行啊,不然我可能會一直待在裡麵試圖悶死我自己。”

按照秦安說的那樣真是太破廉恥了好嗎!他真的做不粗來!

男人思考了一會,走出了林淩的視野,很快回來的時候,秦安手中已經拿了一件絲綢浴袍——雖然跟林淩想象中的睡衣有些差距,但也很好了!人要懂得知足!

黑發少年搶也似地扯過浴袍,砰地一下關上門,生怕秦安反悔。

門外的秦安也並沒有反悔的意思,他雙手環%e8%83%b8,背靠著牆壁,就這麼站著。他任由衛生間裡的水聲侵襲自己的耳廓,突然轉頭看向了窗外。

水聲讓他想到了雨聲,進而想到了那些過去的事——他與林淩初次相遇的那天,以及當他再次找到林淩的時候,都是下著密密小雨的天氣。

明明後者就是前不久發生的事,他卻已經快要記不清了。

男人忽地低下頭輕笑了一聲,用指關節扣了扣衛生間的門,聲音傳到林淩耳中時被門隔絕地有些模糊:“阿淩,你準備洗多久?”

林淩有些想回答“一輩子”,但明顯這條路是走不通的。於是他隻能關掉淋浴,隨意地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了那件讓他感覺冷颼颼的浴袍,走了出去。

男人就站在門口,看著麵前的黑發少年——

他並沒有洗頭,隻是簡單地衝了一下,但黑發的發尾仍是被霧氣給沾濕了,濕噠噠地黏在他的後頸上,水滴順著沾濕的發絲向脊背滑去。

秦安伸手從浴室裡拿出浴巾,罩住了那塊頭發,給他擦拭起來:“不是說怕冷?怎麼還不擦乾?”

林淩任由他動自己的頭發,懶洋洋地回應:“這不是有你嗎?”

秦安不置可否地隔著浴巾用力拍了一下他的頭,接著拿開浴巾,隨手擱在一邊,忽地一伸手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床上。

黑發少年剛剛擦的半乾的頭發就這麼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但主人卻沒有心思管它了。

秦安用手撫著他的臉。

因為剛剛洗過澡,少年臉上的水汽還沒有退乾淨,黑眸也好似蒙了一層霧,唇色已經不再泛白,而變回了玫瑰般的鮮豔色澤,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