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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角上的一張課程表,“你周五下午沒課。”

“嗯……就是學生會的事。”林星何此時已走出校門,朝地鐵站方向走去,放出之前想好的借口,“那個,學姐臨時給派的活兒,要做一個……那個,宣傳板,下周一要用的。”

因為字寫得漂亮還能臨摹一些簡單的畫,林星何入了學生會宣傳部,經常被部裡的學長學姐們抓壯丁,這個情況顧清孟也知道,這麼撒謊按理說是沒什麼漏洞的。

“喔。”然而顧清孟卻是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恨恨地磨著牙。

——林星何根本就不會撒謊,說謊話時語調會不自覺地拔高,還會一直“這個那個”的結巴。

“星何……”顧清孟焦躁地起身,繞著辦公桌走了兩圈,內心醋海翻波,卻又不忍心凶自己的小男朋友。

“那……我先掛了?”林星何小心翼翼地問,“學姐叫我幫忙畫宣傳板了。”

這時,一輛大卡車轟隆隆地從路邊駛過,車喇叭聲響徹雲霄。

林星何:“……”

顧清孟閉眼,做了個深呼吸,咬牙道:“你在外麵?你們寫生呢?”

作者有話要說:  無虐!誤會會飛一般地解開hhhhh

第71章 滿船清夢壓星河(九)

林星何目送闖禍的大卡車遠去, 驚恐得宛如一條烈日下迅速風乾的海帶。

“不是不是, ”林星何慌得舌頭打結, “是那個, 其實學姐讓我先去……買、買顏料!”

看個牙搞得簡直像出軌一樣。

顧清孟沉默片刻,問:“去哪買?我送你。”

林星何一腦門兒冷汗, 腿一軟, 幾乎就要如實招來了, 可話到嘴邊, 又實在放不下背上三噸重的美少年包袱, 生怕說了實話會被顧清孟抓去親自治牙, 便仍是硬著頭皮拒絕:“就去批發市場,我坐地鐵可方便了, 你不用過來。”

“……知道了。”顧清孟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不自覺地攥緊拳頭, 險些把手裡的筆拗斷。

林星何:“那, 拜拜。”

明白追問下去也不會有答案,顧清孟掛斷電話, 來回踱了幾步, 醋海翻波。

首先,林星何人在學校外, 其次, 平時那麼老實聽話的林星何今天不惜撒謊也要隱瞞自己的行程……

縱使再不願把林星何往壞想,心底的疑惑也仍然壓不住,顧清孟像頭被困在籠裡的獵豹, 容色沉靜,貌若優雅地在辦公室裡踱著步子,其實心都空了。

告白成功到現在他們整整五天沒見麵,顧清孟三次邀約都被婉拒,故而沒有多少在戀愛的實感,縹緲得像做夢,而且他知道林星何八成也是這樣。

顧醫生不禁後悔自己上周六晚上為何選擇做了人,早知如此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乾抹淨,把兩人關係一步鞏固到位,讓林星何從身到心都牢牢記住他、認準他,他現在也不至於患得患失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先不想了……顧清孟甩甩頭,拋開無謂的負麵猜測,翻開患者預約本強行轉移注意力,打算等晚上林星何回學校了再去找他當麵聊聊。

另一邊,由於顧清孟沒追問,林星何滿以為成功逃過了一劫,坐地鐵朝預約的牙科診所去了。

給林星何看牙的牙醫是個軟萌的妹子,說話輕聲細語,動作溫柔,極大地減輕了林星何對治牙的恐懼。

捱過一段漫長痛苦的治牙時間,治療結束。

“可以了。”牙醫妹子示意林星何起身,柔聲叮囑道,“四天之後再來,給你做齲齒填補,這幾天不要用這側牙嚼東西……”

林星何捂著臉坐起來,被各種器械輪番蹂躪得比平時還老實幾分,牙醫說一句,他便跟著點一下頭,聲音軟軟地應著,像隻被狠狠搓揉了一通的小白兔。

林星何認真聽完注意事項,起身道:“都記住了,謝謝您。”

牙醫被乖到飆血。

林星何前腳剛走出診室,已處於忍耐邊緣的牙醫妹子後腳便飛快掏出手機,瘋一般地在微信群裡轟炸。

迷子:“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啊!”

群成員a:“學妹怎麼了?”

這是某醫科大學口腔醫學專業的同學群,群裡一百來號人,要麼是牙醫,要麼是未來的牙醫。

迷子:“剛才有個美少年來治牙,真·美少年,長得像漫畫裡走出來的!而且巨乖,我說有個壞的地方要鑽,他說‘您能不能輕一點,我特彆怕疼’,您哎!這年頭還有十幾二十歲的男生會對上司之外的人用敬語的哦!?”

群成員b:“臥槽,乖死了,萌死個人!”

群成員c:“什麼玩意兒,你們女的都喜歡這樣的嗎……[流汗]”

迷子:“不懂你就閉嘴好不好!真的乖死了,超配合,還一口一個謝謝您,怎麼會有這麼乖的男孩子?這樣的乖巧是真實的嗎?我昏厥!”

滿船清夢壓星河:“……他姓林?”

乖成這樣又長得好看的男孩子是不多見,顧清孟這輩子也就遇到過一個。

迷子:“是姓林,你認識?這麼巧的嗎?”

在醋缸裡泡了一下午的顧醫生如蒙大赦。

顧清孟並不遲鈍,隻是思維一直沒搭到那條線上,這回知道林星何是去看牙,他瞬間就把林星何那點兒小心思給摸透了。

這小東西怎麼和我這麼見外呢?顧清孟好氣又好笑,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滿船清夢壓星河:“是我男朋友。”

群裡一秒炸了鍋,顧清孟沒心思看他們說什麼,把手機一揣,換上常服抓起車鑰匙,快步走出診所。

拖了將近兩個月的牙醫副本終於快刷完了,至於四天後的齲齒填補根據林星何的經驗應該是不疼的,心中一塊巨石落地,林星何走起路來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拐過前麵的街角就能看到s大的校門,正當林星何在腦內第無數遍立誌今後一定少吃甜食時,路邊忽然傳來一聲短促的車喇叭響。

林星何回頭一看——

顧清孟的車正沿著人行道慢悠悠地向前滑著,車頭與他隻隔了兩米左右的距離。

“啊……”林星何慘遭抓包,僵立當場,兩手空空,半管顏料也沒有。

車窗緩緩降下,顧清孟坐在車裡,衝林星何勾勾手指,英俊的臉上透著一股難以捉摸的神氣,道:“上車。”

“不、不用了,”林星何擺手擺出殘影,“就這麼幾步就進學校了,我自己走。”

顧清孟睬都不睬他,仍是硬邦邦的兩個字:“上車。”

林星何抿了抿嘴唇,自覺嘴裡還有不小的藥味,離近了肯定會被顧清孟聞見,遂腦子一抽,拉開車門,坐到後排座去了。

顧清孟:“……”

“你怎麼來了?”林星何規規矩矩地坐著,若無其事狀閒聊,“正好路過嗎?”

顧清孟不答,隻一腳油門將車子開出去,林星何見他狀態不對也不敢出聲,過了一會兒,車停進一條僻靜無人的斜街。

顧清孟熄了火,一雙深邃的眼豹子似的通過後視鏡盯著林星何,靜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開口問:“你坐後排,是為了方便我在車裡親你?”

林星何一怔:“呃,不是……”

然而顧清孟已拔了車鑰匙下車,從另一側坐進後排座,將車鑰匙一按,嗒的一聲,四扇車門全鎖上了。

林星何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挪挪屁股,縮在車門與座椅的夾角中,大腦飛速運轉,想找借口逃跑。

“究竟乾什麼去了?”顧清孟欺身過來,一手按住車門,把林星何圈在一片狹小的空間中,“說實話。”`思`兔`網`

那張英俊的臉貼得極近,林星何心臟砰砰狂跳,想著乾脆招了再好好道個歉,反正治也治得差不多了,顧清孟總不可能再給他治一遍,總之沒讓顧清孟看見自己治牙的醜樣子就算沒白撒謊……

林星何正想著,顧清孟忽然繃著臉不冷不熱地拋來一句:“膽子不小,居然背著我在外麵……”

“我沒有!”這誤會可大了,林星何瞬間炸出一後背冷汗,惶急道,“我、我怎麼可能!”

顧清孟嗤地一笑,補完後半句:“居然背著我在外麵看彆的牙醫?”

林星何呆住,臉蛋一白複又一紅:“……呃,你知道了?”

“今天給你治牙的是我學妹。”顧清孟斂起陰鬱神色,眼底滿是笑意,捏住林星何的下巴撥了撥他的下唇,道,“張嘴,牙醫哥哥檢查。”

“檢查什麼?”林星何麵紅耳赤地一扭頭,嘟囔道,“不張。”

“我看一下她給你弄的怎麼樣,我怕她技術不過關。”顧清孟臉一板,擺出醫生架子。

“唔唔唔!”不給看!林星何把嘴巴抿成一條線,左躲右閃,活像個被惡霸調?戲的良家少年。

“寶貝兒聽話……”顧清孟樂了,還想再逗逗他,林星何卻猛地一頭紮進他懷裡,把臉死死埋在他%e8%83%b8口,兩條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和背,聲音悶悶地道,“我不想給你看。”

顧清孟回抱住他,低頭親親他細軟的黑發:“為什麼?”

林星何耳朵通紅,蹦出一個字兒:“醜。”頓了頓,又解釋道,“我找彆人看牙也是因為這個,我不想被你看見我……那個樣,但是我怕我告訴你你也會不高興。”

片刻安靜後,林星何認真道歉:“對不起,我撒謊了。”

“不用道歉,我沒在意。”兩個多小時前明明醋到眼冒綠光的顧清孟虛偽地安撫。

“心彆這麼重,也彆想那麼多,”顧清孟捏捏林星何的腰,“在我麵前你怎麼舒服自在就怎麼來,以後你什麼樣兒我看不見?”

“嗯,知道了。”林星何粘在顧清孟懷裡點頭,蹭得顧清孟一陣難言的癢。

顧清孟把懷裡的糖粘糕撕下來,強按在車門與座椅靠背的夾角中,親下去。

“我嘴裡有藥味兒,辣的……”林星何一扭頭,卻被顧清孟把臉扳了回去,四瓣唇膠合得難解難分。

“唔,樟腦酚。”顧清孟咂咂嘴,渾不在意,並再次深%e5%90%bb下去,低聲道,“你是甜的就行了。”

林星何心臟劇跳。

顧清孟鬆鬆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e8%83%b8`前緊實漂亮的肌肉,抓起林星何的一隻手探進自己衣服裡,道:“摸摸。”

林·下半身動物·星何臊得臉通紅,手卻老實地探了進去,心想真好摸。

顧清孟被撩得氣喘,把林星何往下拽了一段,讓他半躺在後排座上,撩起他的上衣,低聲道:“外麵什麼都看不見。”

林星何抬眼,瞥見車玻璃上貼著黑色的太陽膜,外麵確實看不清裡麵,乖順地任顧清孟施為片刻,便小聲抗議道:“彆%e8%88%94,臟。”

“哪臟了?”顧清孟問。

“我沒洗澡。”林星何抓著上衣下擺死命往下拽,哀求道,“你要是想……回你家,洗完澡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