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口本的口%e5%90%bb,問:“你平時都有什麼愛好?周末休息一般喜歡去哪玩?”
林星何不自覺地被顧清孟代入了一板一眼答題模式:“也沒什麼特彆的愛好……對了,最近在玩網遊,和他們一起下副本,挺有意思的。周末一般就是和朋友出去看電影、唱歌、打打台球和電動,我台球打得還行……您呢?”
“您呢”二字一出口林星何就想給自己一下子。
這氣氛怎麼越來越像在相親了啊!
“看電影、唱歌、打打台球和電動,”顧清孟一眨眼,笑得有點兒壞,“這些我也喜歡,看來我們很合得來。”
兩人目光交彙,林星何過電似的一顫,運足一口真氣方質疑道:“您……您在開玩笑嗎?”
“沒開玩笑,不過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愛好,”顧清孟掰著手指數,“周末我還喜歡遊泳、泡溫泉,天氣合適的時候偶爾去衝浪。”
怎麼都是要脫衣服的啊……林星何腦中轉過一個念頭,又一秒否決了。
我真是個下半身動物,想法太齷齪了!林星何暗暗譴責自己。
顧清孟眉眼微彎,狐狸似的狡黠,慢條斯理地問:“下周末我們去遊泳,或者泡溫泉?”
齷齪念頭已深深植入腦海,林星何害羞秒拒:“不了不了,還是看電影打台球什麼的吧。”
——瞬間就把下周末給交待出去了。
顧清孟笑出聲,拎起一頭紮進陷阱的小兔子:“好,周六還是周日,幾點見麵,你定,我都可以。”
“我也都可以,”林星何隱隱有一種中計感,可這感覺並不討厭,於是他故作不察,隻輕聲道,“我問問我姐。”
“好的。”顧清孟愉悅地應下,沒提出二人約會的建議。
小兔子要文火慢燉,肉才軟嫩。
夏日的風掠過長椅上各懷心事的兩人,林星何又歇了會兒,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緩緩褪去。
不適感消失,理智也隨之回籠,林星何想起自己方才一路狼狽地乾嘔著被顧清孟攙扶過來的場麵,越想越覺得丟麵子。其實他平時很少會顧及什麼麵子啊、男人的尊嚴啊之類的東西,但這會兒也不知怎麼,濃濃的羞恥與挫敗感忽然鋪天蓋地地襲來。
……太丟臉了,簡直菜得摳腳,林星何用指甲小幅度抓撓著褲子,欲哭無淚。
於是,急於找回場麵的林星何揚手向遠處一指,提議道:“我休息好了,那個……您想不想去那邊玩?”
顧清孟眼皮一抬:“鬼屋?”
林星何點頭:“嗯。”
顧清孟確認道:“不害怕?”
“不怕!”林星何聲音響亮,十分霸氣!
顧清孟忍笑:“那走吧。”
林星何膽子算不上大,尤其怕疼,但對鬼神與黑暗兩大驚嚇源卻是天生免疫,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清楚地明白神鬼之說都是假的,四歲時便可以毫無障礙地關燈自己睡一間臥室,還時常半夜摸黑溜進廚房找點心吃。
某年春節,顧清孟去林星何家玩,幾個大人晚上湊了桌麻將乾通宵,小孩子們就圍在電視前看鬼片。顧清孟怕小哭包子害怕,全程把林星何摟在懷裡,一有嚇人鏡頭就去捂林星何眼睛,如此反複幾次,再一次捂眼時小林星何忽然把顧清孟的手扒了開,道:“哥哥,不給眼睛捂上。”
顧清孟:“小孩兒不能看,晚上該不敢睡覺了。”
林星何一本正經道:“我不怕,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鬼都是騙人的。”
顧清孟好笑:“……”
這小人精。
看完電影已是後半夜,顧清孟慣例去林星何屋裡睡,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想去廁所,走到廁所門口才發現身後有條小尾巴。
“自己在屋裡待著害怕?”顧清孟好笑。
“不是,”林星何搖頭,目光清澈,用小孩子糯糯的嗓音道,“哥哥害怕,我保護哥哥。”
顧清孟樂了,覺得這小東西可真夠甜的,平時一點兒都沒白疼。
他轉身進了廁所,林星何在外麵,咿咿呀呀地背古詩,給顧清孟壯膽……
顧清孟正回憶著,兩人麵前的棺材裡忽然彈出一隻扮相猙獰的僵屍,僵屍扮演者傾情表演,一邊低吼著一邊緩緩起身試圖爬出棺材。
林星何小臉一板,極力展現自己勇敢無畏的一麵,開啟裝逼模式道:“咳,這個妝化得還挺逼真的……”
話音未落,一隻手忽地從旁伸來,一把撈起林星何的手。
林星何僵住,下意識地輕輕一掙。
顧清孟卻攥緊他的手,不許他掙脫,一臉無辜道:“我害怕,借個手。”
說著害怕,聲調卻是淡定從容,仿佛還在偷笑。
林星何腦內轟隆轟隆爆炸著,語言功能全麵癱瘓,麵紅耳赤地憋出個嗯字,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了,他正害羞得瀕臨崩潰,顧清孟又得寸進尺,將整隻手攥住改為十指交握。
“您、您……”林星何心跳得快暈過去,結結巴巴地您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您出來。
顧清孟垂眼望他,忍著壞笑的模樣很英俊,明知故問:“怎麼了?”
“您故意逗我……”林星何彆過透紅的臉,好不容易擠出一句。
“沒逗你,”顧清孟輕笑,“還不許我害怕了?”
林星何不語,在心裡懷疑顧清孟這人是不是有點兒壞。
顧清孟不依不饒地催他,手握得愈發緊:“說話,許不許我害怕?”
“……許。”林星何小聲道。
顧清孟:“你許誰?”
林星何慣性答:“許你。”
話一出口,林星何立時覺得不對,抬眼一看,顧清孟果然彆過臉在笑。
林星何瞬間得出答案——顧清孟這人確實是有點兒壞的。
僵屍扮演者在棺材裡百般騰挪翻轉,又是張牙舞爪地怪叫又是邁出棺材僵屍跳,就差真衝上去照著林星何白淨的脖子咬一口了,然而這倆人不僅不怕,還公然談上戀愛了,僵屍賭氣地合上棺材,往棺材板上一坐,蹺著兩郎腿兒歇著。
“繼續走,前麵好像挺有意思。”眼見林星何都快被撩炸了,顧清孟岔開話題,指指前麵。
林星何抓住轉移話題的機會,急急道了聲好便大步朝前方走去。
僵屍進行最後的試探:“吼?”
真不害怕一下?
沐浴在甜蜜光圈中的二人已手拉手走遠了。
顧清孟逮住這個牽小手的機會就不放開,兩人保持著這狀態把鬼屋走了一圈,出來時林星何從麵頰到鎖骨紅成一片,像被下鍋焯了一遍似的。
一見到光亮,顧清孟怕林星何難堪,立刻鬆開他的手,鬼屋門口正好有賣棉花糖的攤位,顧清孟便走過去買了個現成的,想用甜食轉移林星何的注意力,給他降降溫。
這攤位上的棉花糖20塊一個,貴雖貴,但好看,每個棉花糖都有造型,不是普通的一團圓球,有雪人形的、小女孩形的、花朵形的……顧清孟挑了一個,遞給林星何,道:“給,小星星。”
“小星星”是林星何四歲時顧清孟給他起的外號,林星何已經很多年沒聽過有人這麼叫自己了,而且現在除了林舒窈和父母外周圍也沒人知道這孩子氣的外號,故而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就仿佛道破了什麼隻屬於他和顧清孟的秘密,林星何心臟驟然一縮,比在鬼屋裡被顧清孟忽然牽住手還不好意思。
“裡麵有個小星星。”顧清孟指著棉花糖道。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林星何定睛一看,發現這團白色棉花糖內裡確實有一顆用彩色棉花糖勾畫出來的小星星。
林星何默默一窘:“……”
好像自作多情了。
“對了,我記得你小時候我給你起了個外號,就是小星星。”顧清孟把棉花糖遞到林星何手上,柔聲問,“還能這麼叫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套接一個套的233333~ 。
沒有前男友之類的設定……會撩是天生的!
第67章 滿船清夢壓星河(五)
林星何心裡一陣柔軟, 輕聲道:“能, 您怎麼叫我都行。”
“怎麼叫都行?”顧清孟不知想起什麼, 一低頭, 發出一聲曖昧的笑。
“呃,”林星何一窘, 察覺到顧清孟又在給自己下套, 忙笨拙地補充說明, “我的意思是, 正常的稱呼, 怎麼叫都行。”
顧清孟一臉紳士且純良地問:“什麼稱呼是不正常的?你說說, 我以後好注意。”
“……”林星何被問得噎住,乾脆不答, 一口咬下棉花糖小星星的一個角, 大嚼特嚼起來, 以示自己的嘴巴非常忙, 並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以後和顧清孟說話要謹慎,這人一句一個坑, 林星何憂心忡忡地想。
遊樂場一日遊結束, 林舒窈拿著兩人份的門票和餐廳小票回家交差,享受著老爸老媽提供的公主級待遇, 吃個冰鎮西瓜都是剃了籽兒的, 整個美得冒泡。
“星何來吃西瓜!”林舒窈喊。
“我不吃了——”林星何的聲音悶悶地從洗手間傳出。
中午在遊樂場吃了棉花糖後,他某顆不安分的牙一直在隱隱作痛,可林星何站在鏡前大張著嘴, 怎麼看都看不出那顆牙有什麼毛病,許是蛀在什麼隱蔽的地方。林星何甩甩頭,慫噠噠地驅散去看牙醫的念頭,仔仔細細地刷了遍牙,在心中虔誠祈禱這顆大牙不要再疼。
佛係牙病患者,講究的就是一個心誠。
假約會進行順利且成果喜人,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林舒窈一直與顧清孟保持著大約一周一到兩次的見麵頻率,而且每次都很識趣地把林星何這條小尾巴帶上。經過幾次約會,顧清孟和小尾巴的關係飛速升溫,原本的相親主角林舒窈倒是體會到了一把給人做媒的快樂……將來此事若是水落石出,還不知兩家父母要鬨成什麼樣,林舒窈享受著無人嘮叨的清靜,恍惚間有種飲鴆止渴的感覺。
轉眼又是一個周六,顧清孟依約載林星何去泡溫泉,黑色轎車拐過一個彎,駛入溫泉山莊大門。
山莊建在郊外,四下草木蔥鬱,淩晨的一場細雨洗得空氣清甜潔淨,車子一進大門,副駕上的林星何坐姿立時變得有些僵硬。
——今天林舒窈沒來。
泡溫泉的計劃其實上周就定好了,林舒窈當時表示支持,這周卻臨時變卦了。變卦原因有二,一是林爸爸林媽媽突然報團跑去東南亞旅遊,林舒窈的表演沒人看了,二是因為她負責的項目進展不順,這一周她天天加班到半夜,體力嚴重透支,迫切需要休息。
“你看看我這眼睛,”昨晚回家時,林舒窈先是將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指給林星何看,隨即當當兩腳踢掉高跟鞋,疲憊地朝臥室走去,“我現在就要睡覺,而且要一覺睡到明天下午,你幫我和顧清孟說一聲吧,溫泉我不去了,明天起早我鐵定猝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