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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唐曉煜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刷朋友圈, 上一秒回了他姐的朋友圈, 下一秒就顯示有來電。

樓清顏?

她不是最近出國找刺激去了嗎?怎麼能想起來給他打電話?回國了?

“喂?”他接了起來。

“滋滋……刺啦……”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讓人忍不住想要把手機移開, 沒耐心再聽下去。

唐曉煜擰著眉頭又問了幾聲,對麵依然沒有回應, 正想掛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一陣嘶啞的, 女人的淒厲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

他把手機一把扔了出去, 在光滑的地麵上脆響一聲, 滑出去老遠。

“我靠什麼鬼!”罵了句臟話之後,驚魂未定地撿了回來, 再一看屏幕上那蛛網般的裂紋。

唐曉煜:“……”

沒搞懂樓大小姐這回又是在玩什麼, 他無語地看著手機,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消下去之後,他重撥了回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請稍後再撥。”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讓他的眼裡閃過不悅的情緒。

有個不太好的預感。

接連又打了幾次,最後打到手機關機之後, 他幾步走到房間門口, 擰開門把手, 對門外某個站的筆直端正的男人招了招手。

那人也長了一張很沒特點的臉,基本屬於過目就忘,在人群中撇到一眼以後就會忘記的類型。

所以唐曉煜至今沒把他們的容貌和名字對應上也是情有可原。

“你們能聯係上樓清顏嗎?”唐曉煜單手按在門框上,深棕色的眼睛裡露出一點焦急。

那人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但是看他神情也知道, 可能自家小姐那邊出事了。

他對唐曉煜比了個稍等的手勢,按下耳邊的通訊,將同樣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兩個男人在這邊靜靜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耳機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對講的紅色光閃爍了一下。

男人的眉頭不易察覺地一皺,語氣卻依然保持正常:“我知道了。”

“煜少稍等,我們先臨時碰個頭。”他說完之後快步往樓下走去,不一會兒唐家彆墅內的幾個保鏢就都湊到了一起。

唐曉煜站在二樓的欄杆扶手處,往一樓大廳的玻璃窗外看去,隱約隻能看到幾個人的背影,之後就被重重樹影遮擋,再看不清。

他心底不太好的預感越發濃重。

……

彆墅外。

幾個保鏢聚在一塊兒,紛紛問老大怎麼回事。

“小姐之前不是一直沒什麼事情嗎?怎麼突然聯係不上了?不是說那幾個亂的地方已經避開了?”

“是手機不小心摔了,還是人真的出事了?”

“我們這邊有人過去了嗎?老爺子知道這個事兒嗎?”

七嘴八舌的問題往領頭的那人湧去,他是在場唯一一個還保持淡定的——起碼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人員全部失聯了。那邊的人說客戶被一個傭兵集團給綁了,當地那些人都傷了幾個,這樁生意算失敗,本來都打算退回來了,但是路上突然沒聯係了。”

他慢慢開口說道。

“至於老爺子那邊,已經收到消息了。國內業務全部停止,派人過去了,等消息吧。”

聽完他的話,幾個人麵麵相覷,互相罵了幾句臟話,眉目間都是煩躁,隻能點起煙冷靜大腦。

最初被唐曉煜逮住問的那人過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煜少那邊剛問起這個事情,我怎麼說。”

“瞞住吧……小姐走前就說過,他跟樓家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沒必要累的人家跟著擔心一場。

老大發了話,他也隻能照辦。

……

唐曉煜麵無表情地聽他幾個字敷衍完了自己,想了想,拿起手機,對他說道:

“你猜我現在給樓清顏她爸打電話問起這個事兒,他會不會跟我說實話?”

保鏢:“……”

想了想他勸了一句:“煜少,這事兒太危險了,我們這邊已經在想辦法了,您等消息就行。”

唐曉煜一抬眼,問他:“樓清顏到底跑哪兒去了?”

他現在想到電話裡那聲仿佛遭受酷刑一樣的虐待聲音就慎得慌。

那人為難半晌,說了個國家名字。

唐曉煜一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你們就讓她跑那麼危險的地方?前兩天這國家不還內亂???”

那人不再說話了,很顯然,他們是勸了,但沒勸住。

想了想,他歎了一口氣,認真道:“如果這次小姐能平安回來,我也拜托您,幫我們勸勸她吧……”

彆三天兩頭找刺激了,彆說是樓老大,他們這心臟也受不了啊。

果然還是小時候跟他們這群人混久了,給帶歪了。沒繼承公司以前不知道多乖巧,頂多在靶場玩玩-槍,結果現在,那是哪裡風險大就接哪裡的單,勸都勸不住。

想到這裡,他對一起跟去的那些弟兄也開始擔心了起來,又擔心又埋怨。

明明每次跟雇主出門之前都看過路線,避開了危險的地方起碼百裡。跟當地也找了人,憑借他們的經驗,哪怕周圍有點不同的動靜也能第一時間發現撤退,最差大不了生意不做,人走就行,怎麼就栽這一回?

還是樓清顏也跟單的這一回。

……

被拜托的唐曉煜失眠了一整個晚上。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就沒睡。

任誰突然聽到自己認識的人身陷囹圄這種消息,也睡不著。

他坐在床邊,房間裡的燈大亮,指間的煙頭光亮明明滅滅,一夜之後床腳下落了十多支。

然而猛抽了一頓煙的唐曉煜想了一晚,總算有了點收獲。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打開房門,出去和那個已經換了班的保鏢說道:

“你們這邊出人過去了吧?帶我一個。”

那人詫異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明白他提的事情。

有些為難地抓了抓頭發:“這個……不是我不讓你去……”

“我就在當地機場等著也不行嗎?”唐曉煜認真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問題,煜少。”

緊接著繼續說道:“小姐剛剛到國內機場。之前失聯是當地有人用了大規模的信息屏蔽,他們走的及時,半小時之後就恢複了聯係。”

唐曉煜:“……”

他麵無表情地跟眼前這人對視。

用了半分鐘的時間反省自己昨晚為什麼不睡覺,跑去擔心那麼個幺蛾子之後,他木著臉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那人茫然地看著他:我又不知道你知道這個事情,怪我咯?

想了想,乾巴巴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昨天新招的臨時工。”

唐曉煜:“……”

……

樓清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借著鏡子,撕開上麵的一片紗布,蘸著藥水又消了一遍毒之後,拿過一片創可貼比了比。

結果創可貼太小了,遮不住那片擦傷。

漂亮的女生吐出句臟話,鬱悶地把那片創可貼扔回梳妝台上。

“給我整破相了,這他媽讓我怎麼見人?”樓清顏有點生氣地回憶了一下那仇人的樣子,結果想了半天,舒服了。

隻記得人家血濺三尺的樣子。

於是她開始折騰紗布,力圖比著脖子上那道傷口定製出一塊剛剛好大小的紗布。

可愛的女仆把剛煲的湯給她端了上來,她逮著人問了一句:

“有什麼脖子上用的遮暇可以給我推薦一下嗎?”

這要給她留疤了,她還得思考一下怎麼擋擋,否則以後的換裝人生得失去很多樂趣。

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小女生軟軟地開口說了幾個牌子,看她比著紗布的樣子,以為她是自己不好上藥,便提議主動幫她。┆思┆兔┆在┆線┆閱┆讀┆

樓清顏對著鏡子確實也挺麻煩,便將紗布遞給她,跟她說比著自己的傷口程度,剪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管家在門口通知了一聲:“小姐,唐曉煜過來了。”

樓清顏搭著女生的肩膀,側著腦袋,讓她湊近了比劃,聞言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嗯……”

“嗯????誰?”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這家夥有時間過來看她,偏著脖子正在等女生給她比劃這塊紗布的長度,聞言頓時僵了一下。

剛讓人閃開,捂住脖子一抬頭,唐曉煜站在門口看著她。

然後看了看那個女生……

最後冒出來一句:“原來你也好這口……”

擋著脖子傷口沒讓他看到的樓清顏:“……???”

什麼意思?哪一口?

順著男生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站在旁邊,低頭規規矩矩站著的人,她眨了下眼睛。

三秒之後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一句:“靠,你才好這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箱,嗨,大家好。

今天你們有話可以跟我說,反正……我也不會回。

☆、番外三

唐曉煜看著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女生, 想回一句, 其實他也不好這口。

見到她捂著脖子, 難得扔掉那副裝出來的軟萌清純樣子, 張牙舞爪的,唐曉煜反而覺得順眼許多。

大概他生命裡就是習慣了跟這樣的人相處。

比如唐曉染, 比如樓清顏。

他的目光落在樓清顏久久未放下的手上,自然地往房間裡走了兩步, 開口問道:“脖子怎麼了?”

樓清顏給旁邊那女仆使了個眼色, 讓她先出去。見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想擋的傷口, 在破罐子破摔和最後掙紮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放下手。

畢竟顧忌著對方是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少爺, 從小到大都在優渥的環境裡長大, 說不定血都沒見過,彆說是這種傷口了。

唐曉煜瞥了一眼桌上放著的消□□水,紗布和一些瓶瓶罐罐, 將她的手拉下來,入目就看到那道猙獰的擦傷, 上麵還有些焦灼的痕跡。

可以說是非常觸目驚心了。

看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他語氣不太好地問了一句。

樓清顏斜睨了他一眼, 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有傻-逼不長眼來找我麻煩咯, 參觀也參觀夠了,能出去了嗎?”

唐曉煜皺著眉頭,鬆開了她的手,去拿旁邊桌上仍擺著的消□□水,盯著那片長長的擦痕, 淡淡說道:“彆動,我幫你上藥。”

樓清顏感受著手上突然落空的溫度,又抬眸看了他一眼,沒再吭聲了。

……

全程一聲不吭地讓他施為,反倒使得男生不太好把握手下的力度,時不時地抬眼看了看她的表情,卻無法從她那張平靜的臉上找到什麼痕跡。

“不疼嗎?”他難解地問了一句。

樓清顏聽到他的問題,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