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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裡有幾分不自然,眼珠子轉了轉,才訕訕地答道:“這不是沒幾天嗎,等到時候了一定先跟你們說。”

出於某種程度上的心虛,她不是很敢看唐曉染的目光。

而唐曉染想了想她們倆對蕭時歆的誤解,也暫時沒有提這事的想法,自然地順著孫佳麗的話接了下去:“嗯哼,我也是。”

覃薇薇:……她是不是也應該立刻去找個神秘對象?

搞什麼?這一個兩個的,成天也沒見她們跟對象再一塊兒,難不成跟鬼在談戀愛?

在她暗自揣測的時候,下課鈴聲姍姍來遲地響起,教室裡一片蠢蠢欲動。

就在老師宣布下課的同時,覃薇薇的問題也隨著一同扔來。

“你們倆——找的對象不是本校的吧?”

孫佳麗開始回憶那人的文憑,唐曉染則是在心裡相當肯定地回答:不,人家前兩天還在校慶活動的校友位置上坐著呢。

幾秒鐘之後,覃薇薇同學收到了兩位好友的集體微笑。

——你猜,有本事你就繼續猜。

覃薇薇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她們倆的表情神同步之後,一時間非常無語。

“難道你們倆的對象我認識?”在一教室的人或收拾課本,或合上筆記的動作裡,她抱起桌上的兩本雜誌,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旁邊兩位幾乎是空手的夥伴,絞儘腦汁地又問了一句。

不能怪她思維這麼發散,這兩個人談起對象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她就覺得有鬼。

整個S市圈子就那麼大,覃薇薇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之後發現……

每個人都很可疑?

問題拋出之後,兩位選手依舊選擇用微笑作答。

覃薇薇選擇放棄,隻能聳了聳肩自我看開:“好吧,愛說不說,反正我隻要認識你們婚禮上旁邊那位就可以了。”

唐曉染雖然一時之間也有些疑惑孫佳麗的對象問題,但是去見蕭時歆的想法已經占據了她整個大腦,隨口跟她們聊了兩句,就借口自家公司有事,先溜了。

“這重色輕友的速度,嘖。”覃薇薇看著她快步朝校門方向走去的背影,挑了下眉頭感慨了一句,試圖得到剩下這位小夥伴的認可。

隻看見孫佳麗抬手將自己身前的頭發撩到耳後,露出一隻銀色的耳墜,衝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也先走了,中午吃飯你看著約其他人吧。”

覃薇薇:……凸。

孤零零地站在教學樓前的小道上,覃薇薇低頭和自己雜誌封麵上的男神擺拍對視了一眼,半晌後自言自語道:“沒你長得帥,談戀愛有什麼意思呢,對吧?”

*

上課時間沉迷撩妹的下場就是——唐曉染忘記約家裡的司機了。

走到校門口之後,她在打車和坐地鐵之間抉擇了半分鐘,最後很接地氣地選擇了坐地鐵去蕭時歆的公司。

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了大哥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她現在覺得公共交通非常有安全感。

尤其是塞上耳機,隨手打開手機電台,發現又是國際新聞頻道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最近被害妄想症傾向有點嚴重。

她就這樣一邊在心底戲多地吐槽自己,一邊走向旁邊的地鐵站。

然後在走進車廂之後很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在分辨耳機裡那一串串英文的內容。

一旦聽懂了些許意思,大腦就會不自覺地繼續追逐接下來的片段。

站在熙熙攘攘的地鐵車廂裡,她盯著窗外走馬燈一樣迅速閃過的廣告牌,在心底恨恨地對自己搖了搖頭。

唐曉染,你變了,你變得那麼裝逼。

居然在這種時候學英語???

……媽的,到底是誰把學霸之魂傳染給她的?

就在她聽著地鐵報站,偶爾聽聽耳機裡講的時事新聞的時候,到了一個換乘站,瞬間湧進來大批的乘客,將原本就擁擠的車廂直接變成沙丁魚罐頭現場。

唐曉染原本倚在一根扶手柱上,現在隻能艱難地抬手去夠頭頂的扶手,並且還得低頭去找空間擱置自己無處落下的右腳。

太、太艱難了。

是時候治治自己這個被害妄想——

【少爺,外賣送到,任務完成。冒昧地問一句,她出事了,唐先生那邊不會生氣吧?】

一句略有些沙啞低沉的男聲在她腦海中響起,明明說話的人刻意模糊了嗓音,那聲音卻清晰地能壓下她耳邊聽的新聞聲、地鐵行駛的聲音、車廂裡說話的人聲……

清楚到,讓她如墜冰窟。

她強忍著心底發顫的感覺,想要看到底剛才是誰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可是抓著扶手的人實在太多。

以至於看向周圍的時候,感覺哪個都像凶手。

地鐵又到了一個站。

她迫不及待地往車門的方向走,不斷地低聲說:“不好意思,請讓我過去……”

快點,讓她逃開這個地方。

直到一路跑出了地鐵站,直到站在離站台幾十米遠的地方,她站在原地,額角發間流下一滴汗,不知是被嚇到的冷汗,還是剛才一路跑出來的。

她扶著膝蓋,不管路人投來的目光,原地深呼吸,卻始終很難將投進心底的那塊冰給融掉。

融不掉,撈不出來,隻能看著它直直地往下落,落到更深的地方,讓她感受到無邊的冷意。

原先的好心情早不知被驅趕到哪裡,她有些崩潰地、毫無形象地蹲在原地,十指沒入發間,將頭發往後捋了捋,又收回手,撐著腦袋在想:

剛才遇到的那個,是上輩子給她送過外賣的人嗎?

少爺是誰?

唐先生……是、是小叔嗎?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東西,把注意力慢慢移開,感覺自己稍微好點了,她才重新站起來。

這邊是條綠樹成蔭的人行道,旁邊栽著一行綠植,周圍工整地設計了一圈座椅式圍欄,她慢慢地走到綠植邊,坐在那裡發呆。

喚醒她神遊狀態的是蕭時歆打來的電話。

“我的快遞怎麼還沒到?”女人開口的聲音清清冷冷,問出的內容卻讓唐曉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收斂了心情,看了看周圍,不久之後為難道:“呃,你的快遞好像……迷路了。”

蕭時歆:……?

“現在在哪兒?”蕭時歆問道。

“不知道誒,我坐地鐵下錯站了,我看看啊,我在……經、貿、大、廈。”她虛著眸光,看著遠處地鐵站台出入口,把上麵的字一個個地念出來。

“啊我知道怎麼走,我現在過去,歆姐你再等我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的位置之後,唐曉染從原地站起來,往蕭氏集團的方向走。

掛了電話之後,蕭時歆看著手機,皺了皺眉頭。

而唐曉染則是立刻撥了另一個號:

“喂?大哥,我們這邊最有名的安保公司是哪家?我要請保鏢。”

她的表情嚴肅又認真。

“我感覺有人要害我。”

唐曉璋:……???

☆、重生之後的第三十六天

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未等到室內的人允許, 便被推開。

唐曉染麵上看不出異樣, 甚至步履故作輕快地踱到那張黑得深沉的辦公桌前, 十指按在桌上,張口欲言。

自她進來開始就坐在座位上沒動彈的蕭總, 仿佛頭頂上長了雙眼睛似的,幾乎就在唐曉染啟唇的瞬間, 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

“發生什麼事了?”

唐曉染:“啊?”她眨了眨眼睛, 好似全然沒反應過來對方所說的內容。

這時, 蕭時歆的下一句遞了過來,狹長漂亮的眼眸隨之抬起, 那道恍若能看透人內心的目光便讓對方霎時間被定在原地:“剛才你大哥打電話過來了。”↑思↑兔↑網↑

唐曉染好似一隻被捏了嘴的雞仔, 徒勞地張了張自己隱形的翅膀,半天沒說出合理的狡辯。

大腦飛速轉動,腦漿都快要被蒸乾時, 她終於眼睛一亮,正要開口——

“編好了?”蕭時歆手裡的鋼筆往文件上一放, 人往座椅上一靠,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 舉手投足間透露的那股對全局的掌控感卻對她造成了十足的壓迫。

明明從高度上來說,唐曉染是站著的那個,給壓力的人也應該是她。

實際上,從蕭時歆扔筆的時候,她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隻能囫圇地吐露出實話:“沒、不是, 我……可能就是我想多了,所以才問問大哥有沒有合適的安保公司,沒什麼事情的。”

安保公司?

比起唐曉璋,蕭時歆的身家意味著她對這個行業會更加熟悉。

唐曉染距離她所說的時間,整整晚到了一個小時。

一定是她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

她還想開口問,說出實話的女生卻在短暫的沉默裡,咬了咬下唇自我糾結了一句:“大哥乾嘛要給你打電話啊……”

自家大哥什麼時候變成嘴這麼不牢的人了,還是說,就這麼快把歆姐當自家人了?

蕭時歆沒說話,隻是麵色平靜地與她對視。

幾秒鐘之後,唐曉染的表情漸漸變得不可思議,而後幾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蕭時歆!你居然詐我?”

你你你!情人與情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對於她的質問,蕭總不置可否。

隻是——

“叫我什麼?”她身體前傾,雙手手肘支在桌上,放緩了語氣,唇角略略往上提了下。

唐曉染氣鼓鼓,雙手環%e8%83%b8,不想改口。

不僅不改口,還故意多喊了幾聲:“蕭時歆,蕭時歆,蕭時歆……我跟你說你完了,你剛才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你完了你。”

蕭總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細眉一挑,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

並且覺得最近某位小朋友越發囂張,都敢反過來威脅她了。

如果不是她不得以過著佛係生活,她一定會好好和曉染‘討論’一下有關她的稱呼問題。

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不該想的事情,蕭時歆有些走神,不過很快就通過幾次漫長的深呼吸,讓自己的注意力回歸。

“說吧,什麼事情。”轉移話題的招數在這裡並不好使。

唐曉染當然不願意說,一方麵是開掛這個不好解釋,另一方麵是她不想讓蕭時歆牽扯進自家這個大泥坑裡。

所以她繞過桌子,直接走到了蕭總的身邊,在她轉身過來的時候,俯身抱住她的脖子,用撒嬌的聲音哼哼唧唧地說道:

“歆姐,我好喜歡你呀~”

過了這麼長時間,蕭總發現自己居然還會因為這句話,導致心跳錯亂一拍。

她定了定神,抬手想把人推開,認真說事。

但是一旦她用上點力,唐曉染就會察覺到似的抱得更緊,不僅抱得更緊,那甜蜜的糖還一句句地快速往她耳邊衝:

“特彆特彆喜歡,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