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過期合約[娛樂圈] 因醬 4285 字 6個月前

靜,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普遍有的嗲聲嗲氣,她說的不是粵語,普通話字正腔圓,大概不是香港人。

她拿起樹下的籠子,把鸚鵡放進去,抱著籠子,“噔噔蹬”地上了樓。

不知怎麼回事,一向不愛關心陌生人的薑可望,對這個孩子十分感興趣。

她長得很像一個人。

“渺渺是你的名字嗎?”薑可望問。

回答她隻有一個冷漠的背影,那孩子轉眼就消失在樓梯儘頭,她還沒緩過神,另一個聲音就叫住了她:“可望?”

薑可望聽著這聲音,看見了他的臉,受驚地後退了好幾步:“你怎麼在這裡?”

記得那會兒在北京,他每次回家,都會習慣性地先解下領帶,此刻,他的襯衣領口鬆垮著,不經意露出好看的鎖骨。

裴鬱的表情看起來比她還要迷茫。

“這裡,是我家。”

第6章 過期

薑可望慢慢地抬起了頭,目光越過他的頭頂,投向他身後的樓梯,這裡是他的家。

那個女孩皮鞋的小方跟咚咚敲擊地板的聲音,還在她的腦海中久久縈繞。

裴鬱順著她的目光,也回頭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他又看向了她,問:“你是來錄節目的?”

話音剛落,那邊的許昊臻就喊了一嗓子:“小可望!”

他們一同看過去,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遠遠抱著頭盔朝她揮了揮,笑容足夠讓這個黃昏變成清晨。她就像得了救,沒回答裴鬱的問題,就朝著他奔了過去。

“他們非說要再拍一次我載你,煩死了,走吧,這回我騎慢點,你彆怕。”許昊臻語氣裡有點抱怨,但是彎腰幫她戴上頭盔的動作,很耐心。

“沒關係啊,拍完你可以再像早上那樣,把我載回酒店。”薑可望的臉被頭盔遮了大半,露著一雙眼睛,朝他彎彎笑。

他也樂了:“你真不怕啊?”

許昊臻很自然地勾過她的肩膀往外走,這一切都落在裴鬱的眼裡。她恍惚地邁著步子,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看,想了想,反手搭住了那隻垂在她肩頭的手。

回到酒店房間,剛洗完澡,米拉就來敲了她的門。

“我這糊塗腦子,那房子怎麼是裴鬱的啊?看到他把我嚇了一跳。”米拉很抱歉地承認錯誤,“怪我怪我,事先沒搞清楚。”

“不怪你。”薑可望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背上散落著半乾的長發,香味循了潮濕的水汽,若有若無地散發在空氣中,“你要是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也要搞清楚,那就忙不過來了。”誰又會閒著沒事,去查拍攝用的場地是從誰那裡借的呢?

米拉歎了口氣,想到另一件事:“他們說製片人張總跟裴鬱是朋友,那這個節目邀請我們,會不會也是……”

“管他呢,合同都簽了。”薑可望淡淡地打斷,她不想聽米拉說出來,連這個資源也是裴鬱給的,他朋友可真多。

就這麼迫不及待,要解決掉她這個“後患”嗎?

“好,好,你彆多想。”米拉安慰著她,又跟她說了好些話。

拍攝了一天,她們都很累,米拉忙前忙後,一直在做每個環節的協調,沒說多久,眼皮子就在上下打架,她窩在大大的單人沙發裡,蜷成一團,打著哈欠道:“可望,我眯會兒,困得受不了。”

薑可望眼看著她閉上了眼睛,忽然幽幽地問了一句:“你看到他家裡的那個小女孩了沒有?”

“誰?什麼小女孩?”米拉含糊地回應著,沒什麼印象,她太疲倦,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薑可望依然保持著抱膝蓋的姿勢,下巴耷拉著,聽著她均勻的鼾聲,獨自發了很久的呆。

“米拉姐,你知道我為什麼下決心跟裴鬱分手嗎?”米拉睡著了,薑可望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因為,那次去北歐,整整一個月,他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

“後來,我自己打給他,是一個女孩子接的,我聽見她去找裴鬱接電話,然後聽見她叫,爸爸。”

她所有關於裴鬱的美好記憶,在這聲“爸爸”麵前,都像是假的。

更隨著她親眼看到那孩子的模樣,徹底被打碎,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米拉睡得很沉,薑可望去找了塊毯子,替她蓋上,然後去調整了空調的溫度。

次日清早,來接她們的是節目組的專車,米拉核對行程的間隙,無意中瞄了窗外,覺得路線不對:“今天不去昨天那個地方拍嗎?”

“計劃有變,房子的主人那邊不知道有什麼變故,給我們換了個地方,說是麵積更大。”那人說來感慨,“這位房主手筆真不小,在香港這種地方,一百平的公寓就已經算豪宅了,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有合適的獨棟彆墅,他一套套直接借給我們,租金都不收的。”

米拉斜眼瞥薑可望,她閉眼靠著座椅,補眠,似乎什麼也沒聽到,見縫插針地睡覺,是所有藝人的必備技能。

新的場地確實比昨天的豪華,院子裡寬闊的露天遊泳池碧波蕩漾,拍攝間隙,工作人員一個一個戴著墨鏡,愜意地躺在水池邊的躺椅上享受陽光。

薑可望怕曬,走上二樓的陽台,乘著陰涼朝遠方眺望。這裡視野廣闊,瓦藍的天空上飄著大塊雪白的雲團,她望著天,樓下駛入院門的黑色轎車把她的視線引了過去。

裴鬱從車上走下來,她沒有多詫異,這裡本來就是他的地盤。他一來,就吸引了一群人的視線,總導演屁顛屁顛地迎過去,陪著笑臉在他身邊問候著。這男人人高腿長,又穿著整齊熨貼的西裝,站在一群個頭普遍不高的工作人員當中,分外打眼。

她收回目光,坐在原地繼續享受一個人的清靜,沒留意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等那串腳步到了門外,她已經來不及溜出去,隻能匆忙躲到窗簾後。

裴鬱走進房間,隨手拉開一旁櫃子的抽屜,往外拿出一樣什麼東西,她悄悄探出頭看,果然是他。

這個房間就是個普通的起居室,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所以是對他們開放拍攝的,裴鬱沒有過多停留,關上抽屜就又出了門。薑可望屏著呼吸,輕手輕腳在他之後,也走到出門外。

薑可望還是粗了心,這幢房子與北京的那幢很像,二者是鏡麵格局。她出去的時候習慣向右,便弄錯了方向,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側。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不知從哪冒出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長男人,伸手攔住她,嘴裡嘰嘰咕咕地說著粵語,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抱歉?”

聽到薑可望說的是普通話,對方才想了想,結結巴巴地說起蹩腳的國語:“您不好再往前走了,私人區域。”

她這才明白,回頭看一眼,那邊才是她來時的路。她剛要道歉折返,這男人背後的房間裡傳來熟悉的聲音:“Calvin,你讓她進來。”

門是虛掩著的,裴鬱的聲音清晰無比。那人立刻推門讓到一邊,擺出個“請”的手勢。

“不,不用了,我還要下去錄節目呢。”薑可望連往裡麵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落荒而逃。

“你去哪兒了?”老遠就瞧見許昊臻左顧右盼,薑可望走到他身邊,他才停止搜尋,手往她頭上一蓋,“都在等你。”

她低著頭沒太大的反應,知道自己的心在跳,但不是因為他這個動作。她說:“對不起,在上麵不小心睡著了。”

“沒事,走吧。”當然不會有人怪她,許昊臻把卡在頭頂的墨鏡拉到鼻梁,“嗯?小可望你墨鏡呢?”

薑可望摸摸衣襟,她習慣彆在這個地方,低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會不會是睡覺的時候掉了,去樓上看看?”許昊臻提醒了她。

她毫無印象,但想到還在樓上的那個人,腳步實在邁不動:“算了,拍完再找吧。”

“又不耽誤這點時間,外麵太陽那麼大,你不戴怎麼行。”自從成了“車友”,許昊臻就對她仗義得不得了,說著就走,“沒事,我上去幫你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彆……”薑可望一把拉住他,匆匆跑到了他前麵,“我自己去。”

她硬著頭皮上了樓,走過拐角,再往上邁了幾步,本能地停了下來,緩緩仰起了臉。裴鬱就站在最上麵的那一階,居高臨下看著她。

“是你的嗎?”一隻手遞下來,他拿著的,正是她無意中落在哪裡的墨鏡。

還能有哪裡,多半就是起居室。

她想起隻有那個房間裡有柔軟的長毛地毯,堅硬的鞋底踩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墨鏡掉在那裡,她沒察覺,而等他進來拿東西的時候,就發現了。

“是我的,謝謝。”薑可望避免著與他視線交彙,隻是看著自己的墨鏡,伸手接過。她捏住一端,要拿回來,他的手卻沒有鬆。她一愣,隻能抬眼看看他,試圖從眼神裡確認他的用意。

她看不懂。

裴鬱緊鎖著眉頭,用一種頗為不耐的語氣叫她的名字:“薑可望,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7章 過期

“你是故意的嗎?”這句話,王特助也問過薑可望。

就是在她追尾裴鬱的蘭博基尼的那次。

善後工作是王特助全程處理的,裴鬱在報警過後,就被備用的專車接走,後來一直沒再露過麵。

整個過程中,交警和4S店的定損員看起來始終憋著笑,段子看多了,她這樣的女孩子,“不小心”撞了一輛豪車,動機實在是可疑。

薑可望撓著頭跟王特助簽下了她全責的事故責任書,等交警走後,他冷不丁地問了她一句:“你是故意的嗎?”

“不是。”薑可望無辜地直搖頭。

她記得王特助警覺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可是,她確實不是故意的,也沒撈到任何好處。裴鬱從車上下來,隻是嚴厲地給她上了一節守法教育,就匆匆把她扔給了助理,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沒拿到聯係方式,甚至不知道,他笑起來是什麼樣的。

她對蘭博基尼完全無感,撞車後看見車後坐著的年輕男人,第一反應原本是:年紀輕輕開這麼好的車,多半也是個二代吧?跟他們這撥人沒什麼不同。

而裴鬱從那輛車上款款走下來時,薑可望感覺眼前一亮,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他穿著材質考究的大衣,圍淺灰色的羊絨圍巾,整個人清清爽爽的,皮膚略微蒼白,看上去很乾燥。乾燥是個什麼詞呢?薑可望腦海裡搜尋了半天,哦,是乾淨。

那是從紈絝子弟身上找不到的氣質。再加上,他當時不知道在憂愁著什麼,眼睛裡始終帶著淡淡的憂鬱,那氣質更讓人著迷了。

但後麵的劇情就比較讓人失望,這乾淨的憂鬱男人,態度冰冷,教育過她以後,揚長而去。她跟著王特助,去4S店刷爆了信用卡,引得薑建國打電話過來:“給你的副卡是不是被盜刷了?”

那輛車被撞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