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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窮途末路,之前因為一項失誤的決定,被從執行董事的位置掃了下來。他中了帕布倫的奸計,和對方進行對賭,輸的這一場,不光輸了執行董事的位置,還被迫轉讓出百分之五的股份。”

也就是說小傑克手裡還有百分之十三的股份。這些股份也許足夠他一輩子吃喝不愁,卻不足以支撐他再去做什麼。

而小傑克一直想找到杜甄,除了想得到他手裡的股份,還有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和老傑克的遺囑有關。

當年杜甄繼承股權的遺囑上,有一條附加條款——杜甄隻是暫時管理這些股份,如果他有朝一日結婚生子,這份股權繼承的遺囑才正式生效。同時,他將和他的第一個兒子共同繼承這份股權。

但如果杜甄在四十歲之前沒有結婚,這份股權將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這也是為什麼米勒家族一直不願意放棄這份婚約的主要原因。

“他們既然能找到餘紈紈,說明暗中調查過。我覺得這件事需要迅速處理,就怕他們狗急跳牆,會做出對他們母子不利的事情。”陳皓建議。

杜甄點點頭,他會打電話讓陳皓來,也是考慮到這些。

接下來,兩人對於這件事進行了討論和商量。

而杜甄明明心情煩躁,卻知道有些迫在眉睫的事必須提前解決,他才能安心去求得她的原諒。

餘紈紈找到嬈嬈,問她要不要出去玩。

嬈嬈本來心情就不好,能散散心也是好的,兩人就結伴一起離開了海市。

期間,林芬打過電話,餘紈紈以工作之因作為解釋。

林芬知道她經常到處跑,也沒多想。

兩個同樣心情不好的女人,去了拙政園,去了周莊,還看了西湖。嬈嬈是第一次來,玩得很開心,餘紈紈在她的感染下,也暫時忘了那些讓她覺得很頭疼的事情。

“他這段時間沒給你打電話?”

“打了,我把他拉黑了。”

餘紈紈說不出勸嬈嬈聽對方解釋的話,不是生在其中,很難理解對方在意的點。就好像她,她現在根本理不清心裡的情緒,說計較,其實並不是,說不計較,總是難以釋懷。

這幾天,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她想了很多。

卻沒有結果。

兩人正在酒店的餐廳裡吃飯。

提起這事,嬈嬈有些意興闌珊,一下又一下攪動著碗裡的湯。

餘紈紈也有些沒有胃口。

離這裡斜對麵的位置,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總在往這裡看。餘紈紈已經看見他幾次往這邊看了。

看得不是她,而是嬈嬈。

她戳了戳嬈嬈,低聲問:“那個男人,你認識?”

嬈嬈轉頭看去,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彆理他。”她轉過頭,低聲說。

餘紈紈沒忍住好奇心:“是他?”

嬈嬈很低的嗯了一聲。

之後吃完飯,兩人一起回房間,那個男人依舊在後麵跟著。

不遠不近,鴨舌帽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臉到底長什麼樣。

兩人的房間毗鄰,進門的時候,餘紈紈跟嬈嬈說:“既然人家來了,你還是聽聽他的解釋吧。”

嬈嬈模糊不清地嗯了聲。

餘紈紈進房間後,聽見隔壁的門關上了。有人敲門,一直敲了很久,門才又打開。

當聽見門再度合上,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失笑。

自己的事還沒弄清楚,倒是去操心彆人了。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杜甄打來的電話。

第94章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老公’兩個字, 餘紈紈猶豫著沒有按下去。

心,卻很慌。

她從來沒有拒接過杜甄電話。

這兩天跑出來,她也曾想過如果杜甄給她打電話, 她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心裡糾結得像中了五百萬, 卻不知道該怎麼花一樣,可電話一直遲遲未來。

現在來了,她接還是不接, 接了又該說什麼?

還沒等她想清楚, 她的手比腦更快。熟悉的男低音傳入耳膜,她頓時有一種很委屈想哭的感覺。

嗓子哽咽, 說不出話。

他太壞了,居然騙她,虧她那麼信任他!

“紈紈。”

她低低地嗯了聲。

“我並不是有意騙你。艾瑞拉確實與我有婚約,但我並沒有見過她, 當年我養父說,這門婚約隨時可以取消,所以我從來沒有放在過心上。”

杜甄說話還是一貫的慢條斯理,但比起當初和餘紈紈剛認識那會兒,幾個字幾個字的說,卻又好了很多。

餘紈紈沒有說話。

“我要回美國一趟,去處理一些事, 我會很快回來的。等我回來後,我會將所有一切都告訴你。但請你相信,我除了一些過往, 對你絲毫沒有隱瞞。萌萌我暫時托付給媽了,你也不要再鬨脾氣,早點回去,昨天萌萌還在問,媽媽怎麼沒有回來。好了,我得上飛機了,等我。”

直到杜甄那邊掛了電話,餘紈紈才反應過來——她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這個人就掛電話了。

他走了?就這樣走了?

還會不會回來?

不知怎麼,她想起之前做的一個夢。

夢裡,杜甄和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走了,難道這就是預兆?

可很快她又不這麼想了,他說過還會回來的,他還沒跟她解釋清楚!

一整晚,餘紈紈都是輾轉反側。

也因此第二天起來後,眼睛都腫了,眼球還有紅血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哭過了。

拿冷水冰敷了下,又化了個妝,她才出了房間。

她給嬈嬈發了短信,嬈嬈並沒有回她,她也沒有不識趣去叫,自己一個人去吃早餐。

吃完,回房收拾行李。

幾乎沒什麼可收拾的,她出來的時候衝動,什麼都沒帶,換洗衣服和毛巾什麼的,都是現買的,很少的一小包。

如果不是要等著和嬈嬈說清楚情況,餘紈紈已經回海市了。

直到杜甄提起,她才想起自己竟然因為心情不好,連萌萌都忘記了。

她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

也是平時杜甄一直把萌萌帶得很好,幾乎沒讓她費過什麼心,所以她根本就忘了這件事。

這麼想想,她似乎又原諒了杜甄一點。

餘紈紈覺得自己真是不堅定,甚至連生氣都不堅定。因為每回想他一次,她的態度就軟了一點,直至潰不成軍。

……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嬈嬈才磨磨蹭蹭給她回了短信,叫她一起吃午飯。

午飯在酒店裡吃,不光隻有嬈嬈,還有她的老公,陶鳴威。

陶鳴威是亞洲新生代天王巨星,創作型歌手,人很低調,但是很紅。

紅到哪種程度呢?

因為現在網絡發展得很迅捷,導致現在的明星歌手動輒跨足各行各業,以至於單純的歌手很吃虧。甚至很多以前靠著唱歌紅的歌手,為了不至於流量下滑,不得不參加各種各樣的綜藝節目,以此來維持人氣。

唯獨陶鳴威是個例外,他就是個單純的歌手,從不接代言,也不參加各種綜藝節目。他平時很低調,幾乎不在人前露臉,可但凡有他的新聞,總能引爆熱搜。

他的演唱會曾創下內地入座最多人次,場場座無虛席,一票難求。

餘紈紈曾看過陶鳴威的照片,是個很年輕,但是很酷的男生,萬萬沒想到真人竟然是這樣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穿著白色字母t,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頭上戴著鴨舌帽,臉長得很稚嫩,很靦腆,像個高中生。

嬈嬈是那種攻味兒十足的美女,美得很張揚,配著這種小男生,就像姐弟戀。

“你可千萬彆說他比我小什麼的,明明是他比我老!”嬈嬈抗議著。很明顯這麼說的人很多,所以她有點反應過敏。

“我沒有啊。”餘紈紈笑得很心虛,和陶鳴威打招呼:“你好,我是餘紈紈。”

“你好。”陶鳴威的聲音很好聽,而且他真的挺害羞啊,眼睛都不敢看餘紈紈,一點都和名字不符。

曾經餘紈紈也曾猜過嬈嬈要找個什麼樣的老公,才能拿得住她這個妖孽。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可莫名感覺很搭。

因為有陶鳴威在,吃飯過程中,兩個女人也沒有說什麼。

吃完飯,餘紈紈和嬈嬈說要回去的事。

“你們還繼續留下來玩嗎?我恐怕陪不了你了,我老公出差了,我得回家看著孩子。”

嬈嬈看了陶鳴威一眼,說:“我們還不確定,應該不會四處亂逛了。他雖然長得很大眾,但也怕被粉絲認出來,等下次我來海市,再找你玩。”

“好。”

餘紈紈匆匆趕回海市,到的時候剛好臨近萌萌放學時間,她給林芬打了電話,就直接去了幼兒園。

萌萌看見媽媽,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卻又很快轉為黯淡。

“紈紈媽媽,小杜爸爸出差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可這個很快卻整整過了一個月,還沒見他回來。

這一個月裡,餘紈紈每天都陪著萌萌,接送他上學放學,給他洗澡,陪他玩,陪他吃飯,陪他睡覺,做著平時杜甄在家主動承擔的事。

隻有等他去了幼兒園,才有時間在家趕稿子。

很忙。

明明忙得腳不沾地,可想起杜甄的次數卻越來越多。

家裡太多太多他的影子,他的牙刷,他的剃須刀,他的起居服,他平時在沙發上,總會坐的位置,他的電腦,他的枕頭……他的一切。就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結結實實困在裡麵。

很奇怪她現在竟然不怪他了,哪怕他至今還有些事沒解釋清楚。她就是瘋狂地想他,很想很想他,想他回來。

“紈紈媽媽,你真笨,小杜爸爸裝積木很厲害的,你看你都搭錯了。”

她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一副畫麵——

爬爬墊上,父子倆光著腳,麵對麵坐著玩積木。杜甄玩積木很厲害,總是能萌萌想要個什麼樣子的房子,就能搭成什麼樣的房子。

可餘紈紈知道,他開始是不會的,甚至笨手笨腳。她曾不止一次看見,杜甄趁著萌萌不在家,偷偷用積木蓋房子,就是為了端正老爸的威風,不能被兒子比下去。

什麼是謊言?

虛假的,如鏡花水月?可是關於他的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她沒辦法去無理取鬨告訴自己,他做得這麼多的一切,就是為了要騙她。

可為了克製自己去想他,她依舊努力去想著他的壞,似乎這樣就能遏製思念。

……

“你好,你是餘紈紈小姐嗎?”

是個紅發灰眸的老人,從麵相上看不出年紀,大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您是?”

“我是庫莫齊,杜的心理醫生,之前為了杜的病,專門來了一趟中國。因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