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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打從我第一次見到杜甄,就覺得他很麵熟,我的姐姐也就是你媽媽的朋友蔡阿姨,也覺得杜甄看著很眼熟,說他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上次我姐姐唐突詢問,回來她跟我說杜甄並不是那個孩子,但我總覺得他就是,所以後來又請你們來家裡吃飯。你能明白那種母子之間的心靈感應嗎?我覺得他就是!”

這件事情實在太讓餘紈紈驚訝了,之前搞不懂蔡老師為什麼突然要請她吃飯,還點名要帶杜甄一起去,終於有了解答。

蔡阿姨嘴裡那個丟了孩子,找了幾十年的人,就是她的親妹妹蔡老師。

難道杜甄真就是那個孩子?哪有這麼巧的事!

餘紈紈也有些慌了,說:“可我聽蔡阿姨說,您丟的孩子是有自閉症的,自閉症是不能治愈的病症,但杜甄很正常。蔡老師,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相信那些冥冥之說,還是要講究科學依據。”

如果可以,蔡悅恨不得拿出證明,告訴餘紈紈事情真相。

可現實卻是被她請來幫忙做鑒定的人,並不能出具報告給她。她看過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出於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報告被人銷毀了。

也就是說,她沒有證據,所以她隻能編出個心靈感應。

“我也不知道杜甄為什麼是正常的,我其實也想知道,但他確實是我的兒子。”

餘紈紈想說什麼,被姐姐拉了一把。

餘豔豔眉眼帶著幾分不耐,冷聲道:“這位蔡老師,我覺得如果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還是回家休息一下的好。不管你說什麼,我們暫時保持沉默,但沒有證據,還是請你不要亂認兒子。”

“我沒有亂認兒子,杜甄他……”

“紈紈,走吧。”

餘紈紈站了起來,說:“蔡老師,你看我們有事先走了,您自己坐一會兒,好好冷靜下吧。”

“餘紈紈,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師說的話。”

餘紈紈笑得尷尬“老師,你看這麼大的事,你就一個心靈感應,一句你覺得就是。這些真的不能代表什麼,你看我和我姐真的有事,就失陪了。”

……

“這是你什麼老師?神經兮兮的。”

餘紈紈也有些無語,將她和蔡悅之間的淵源說了一下。

聽說這個蔡老師就是妹妹曾經相親對象的母親,這個相親對象後來還跟劉安慧結婚了,餘豔豔更是心裡厭惡。

“以後她找你說什麼,彆理她,這女人腦子有問題。”

餘紈紈也覺得隨著接觸下去,這個蔡老師很有些一言難儘,也沒說什麼。

姐妹兩人又去逛了會兒,大包小包買了許多東西,才叫車回家。

……

杜甄下班回到家,餘紈紈正在整理今天買的東西。

“杜甄,你看好不好看?我之前一直糾結該買男孩還是女孩的東西,今天終於找到辦法了。我跟我姐一人買一份,一份男孩的,一份女孩的,到時候我倆生男生女都可以用,換著用。”

說是這麼說,餘紈紈拿回家的還是以女孩為主。

都是棉質的,粉紅色的,或者帶著花邊的。

她還買了幾件寶寶穿的小裙子,當時一看見這些好可愛的小裙子,她就挪不動道了。明明她姐說,讓她先不要買這些衣服,孩子長得快,季節到時候也不合適,指不定能不能穿上,但她還是買了。

“現在天氣好,過兩天我就洗了,放在太陽底下曬一曬,到時候可以直接用。對了,我還買了小奶瓶,你看可愛不可愛,雖然我已經打算母%e4%b9%b3喂養了,但可以暫時用來喝水。我還買了吸奶泵,如果去上學不在家,可以提前把奶抽出來,存在冰箱裡,熱一下就可以喝了。”

總之,餘紈紈準備的很充足,功課也準備的很充足。

杜甄卻沒有認真聽,眼神放在她自打懷孕後,就越來越豐滿的%e8%83%b8上麵。

餘紈紈根本沒有發現這些,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對了,我今天還碰見了蔡老師,你不知道她很可笑,她竟然說你是她走丟了的兒子,原因是她有心靈感應。”

杜甄收回目光,問:“她還說了什麼?”

“她也沒說彆的,就說覺得你是她的兒子。對了,杜甄你真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嗎?蔡老師說她的兒子是走丟的,你還記得那次劉安慧結婚的婚宴,蔡阿姨問了那些事,其實那個走丟的孩子,就是她妹妹蔡老師的。”

餘紈紈停下手裡的動作,將事情講給杜甄聽。

“我現在有些不喜歡她了,雖然她很可憐,但她這種神經兮兮拉著人亂認兒子的行為,讓人覺得很煩啊。還有上次她叫我們去她家裡,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覺得你長得像她兒子。”

杜甄哦了一聲,說:“那她肯定認錯了,我不是走丟的,我是被人扔了。”

他說得很鎮定淡然,餘紈紈卻手指一緊。

她慌張地又去整理東西,若無其事問:“你怎麼知道啊,你有小時候的記憶?”

餘紈紈掩飾的樣子太明顯了,連杜甄這個反應神經慢半拍地都看出來了。

“我也不記得,是福利院阿姨說的。說我穿得很好,而且一直守在那個地方沒有走,守了三天,最後餓暈了,才被抱去福利院。”

穿得很好,一直守在那個地方,說明家裡人根本沒去找,那不是扔的還能是什麼。

餘紈紈感覺心好疼,為什麼這個世界有人扔孩子,不想要不生就是了,為什麼要扔。

“其實不記得挺好,那種家人實在惡心了,還不如沒有。杜甄你彆傷心,以後我和寶寶會一直陪著你的。”她半環著杜甄,輕拍他的肩膀,安撫他。

她是站著的姿勢,杜甄坐在床上,剛好對著她微凸的小腹。

杜甄手指覆在上麵,這裡麵有一個小生命。

是他和紈紈的孩子。

他想,他和紈紈一定會很疼他很疼他的。

蔡悅精疲力儘的回到家,提著兩袋紙尿褲。

開了門,就聽見臥房裡孩子在哭。

蔡悅有輕微的精神衰弱,平時就難以入睡,偶爾還得借助安眠藥。自打這孩子生下後,沒白天沒黑夜的哭,她一聽到這哭聲,就腦仁疼。

“又怎麼了?是餓了,還是拉了?”

“媽,你買個紙尿褲,怎麼買這麼久才回來。樂樂又拉了,尿布都沒有換的了,弄得床上全部都是。”杜凱滿臉厭惡,年輕的臉上都是疲憊,不修邊幅。

其實這次杜凱表現不錯了,自從劉安慧生產後,就一直在旁邊照顧。可惜小夫妻沒有經驗,蔡悅也是個沒有經驗的,倒是請了一個月嫂,可惜被劉安慧發脾氣趕走了,隻能三個人照顧剛出生的樂樂。

月子裡的孩子,說聽話也聽話,說折騰人也折騰人。

人小,胃也小,又沒記肚,平均兩個小時吃一次,吃完了就要拉。劉安慧聽了王美琴的,覺得孩子用紙尿褲不好,就準備的尿布,每天都要洗幾十條尿布,甚至偶爾拉多了,床單上也會被弄臟。

杜凱個大男人,不會洗衣服,劉安慧又不讓用洗衣機洗,隻能蔡悅洗,每天都被泡在尿布中。這次也是實在被折騰狠了,才去買紙尿褲。

還要折騰做月子餐。

杜家是有做飯阿姨的,可惜劉安慧總是對做飯阿姨亂發脾氣,這不人家鬨著要辭工。蔡悅沒辦法,又舍不得這個阿姨,隻能跟她說讓她不用做月子餐了,她來做,然後她就體會到劉安慧有多麼的難侍候了。

“那就先給孩子換上紙尿褲,把床單換一下……”

蔡悅還沒說完,臥室裡劉安慧就哭上了,一麵哭一麵罵,罵杜凱說他死哪兒去了。

這話哪是在說杜凱,明明是在說蔡悅。

蔡悅被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把紙尿褲往杜凱懷裡一塞,就轉身回了臥室。

把門緊緊關上,外麵的聲音才小了一些。

劉安慧生產後,就總愛鬨騰,天天亂發脾氣,時不時歇斯底裡的哭一場。去看過醫生,醫生說她輕微的產後抑鬱症,所以現在杜家從杜凱到蔡悅,都不敢惹她。

蔡悅好不容易感覺腦子總算安靜了,突然外麵響起一聲關門的巨響。

是杜凱走了。

臥室那邊,是劉安慧尖銳的哭聲,其中還夾雜著孩子被嚇哭的聲音。

蔡悅抖著手,掏出電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杜,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也要死了。”

第69章

杜偉亮匆匆從學校裡趕回來, 麵對就是家裡一團糟的情況。

家裡兩個女人都在哭,孩子也哇哇大哭。

蔡悅一邊哭一邊罵他,從他天天待在學校實驗室不回家, 到孫女都生下了, 還是不管家裡。說杜凱現在這樣,成天不著家,一點責任都擔不起, 也是因為他的原因。

總而言之, 她心裡所有的不順,都是杜偉亮一個人造成的。

杜偉亮是個老實人, 認真說是那種極為傳統的知識分子性格,嘴也笨,隻能唉聲歎氣,光挨罵也不還嘴。

不過還知道辦實事, 打電話給了王美琴,說劉安慧情緒很不好,又說蔡悅高血壓犯了,實在照顧不了,請她過來看兩天劉安慧。

陳娟也剛生沒多久,孩子還沒有滿百日,王美琴最近都忙得連軸轉, 現在又要去照顧女兒。她在電話裡還埋汰了蔡悅幾句,直到杜偉亮說馬上就去請育嬰嫂,才答應過來。

王美琴過來後, 罵了一頓劉安慧。

劉安慧終於消停了。

……

主臥裡,蔡悅還在哭。

她幾十年都沒這樣了,所以把杜偉亮嚇得不輕。

“老杜,你說我們這是生了個什麼兒子,找了個什麼兒媳婦?他就這麼撂挑子走了,留他媽一個人在那裡麵對個瘋婆子。我給他打電話,他竟然不接,我要把他們都趕走,他們不走,隻能我走了,我都快要死了我。”

“好了,你平心靜氣下,彆把病弄犯了,有什麼事等平靜下來我們再說。”

“我沒辦法平靜,你說我這是生了個什麼兒子,為了他操心了幾十年,現在結婚生孩子了,還這麼折騰他媽,他這是想讓我死啊!還有你,天天做你那個什麼破實驗,你怎麼不跟實驗室過日子去,兒子你不管,現在弄得一團糟……”

“你就算為了自己,也要平靜下來。先吃點藥,好不好?”

等折騰著把藥吃進去了,蔡悅也終於消停了。

“你說如果小寶沒丟……”

杜偉亮皺著眉:“你說你小寶做什麼。”

“你說如果哪天小寶病好了,人也回來了,該多好啊。”

“行了行了,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麼總還記著!”

餘豔豔回去後,林芬聽說姐妹倆男孩買一份女孩買一份,也樂了。

“這辦法好呀。可要是都生了男孩怎麼辦?”老太太突發奇想。

“媽,哪有都生男孩的,我覺得一男一女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