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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拋型人設 妄鴉 4368 字 6個月前

片捏碎了,結果後麵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宇宙中飄蕩,醒來之後就到了三億五千萬年前。」

黑髮少年的神色同樣困惑無比,他講的很清楚。

事實上,這也是宗衍的疑惑,使用其他的卡片都從來不會伴隨著時間軸的變更,隻有這張卡片不一樣,如果全知全視之主能夠為他解答疑惑,那豈不是更好?

「然後我就成為了一位邪神的半身。」宗衍比劃了一下。

「嗯。」

猶格輕哼一聲,也沒說自己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他的指尖正按壓在黑髮少年脖頸的大動脈上,透過皮膚,還能夠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血液撞擊的震動,交織成一曲生命的旋律。

邪神並沒有太過在意宗衍的說辭,祂此刻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感受著指尖上滑膩的觸感,思緒開始轉移。

看啊,人類的生命,是多麼的脆弱。脆弱到隻需要邪神指尖一按,這具漂亮的軀體就會身首分離,重新變成一具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溫度的屍體。屆時鮮血也會流淌一地,黏稠的血液將會在白色的襯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也會變成億萬光輝簇擁裡最美麗的一筆他一定會驚訝的睜大雙眼,即使冒著被邪神本體再一次灼傷眼睛的風險。

劇烈的疼痛會讓少年好看的眉頭擰緊,會讓他那雙墨色的雙眼將會忠實的記錄生命力的流逝,光彩會一點一點湮滅消失,從漫天星辰變成永不見底的黑暗,既然渙散,帶著足以致命的瀕死美感。

在生命即將消逝的最後一刻,黑髮少年會朝著邪神吐露「為什麼」這樣的語句,就像交付給魔鬼信任的漁夫,無助等待著奇跡的降臨。

口鼻裡湧出的鮮血卻將邪神的回復吞沒。

屆時,猶格·索托斯一定會帶上被取悅的,高高在上的笑容,漫不經心的將指尖血跡擦去,或者將它湊到嘴唇邊感受一下人類低賤的鐵銹血腥味,就像在品嚐一道絕頂美味,然後狠狠的嘲笑他。

『因為我是邪神啊,邪神做什麼事情哪裡會有那麼多為什麼。』

對於絕大部分生物來說,邪神就是本性為惡意的聚合體。邪神想要毀滅世界和邪神想要殺人都是沒有理由的。祂們強大無比,自然生殺予奪無所不能,沒有弱者能夠發出反抗的聲音,隻是因為它們在發聲之前就永遠埋葬在了土下。

但是猶格不會,祂不會殺死宗衍。

誠然,偉大的時間與空間之主也可以將黑髮少年殺死,時空在祂的掌控之中,祂隻需要再一次逆轉時間,就能夠將死亡重新復活。

可祂沒有。

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就像是生性邪惡自由,不被任何東西所束縛的存在,也有了軟肋。

高高在上的邪神會允許自己有軟肋嗎?

不會。

或者說,產生軟肋的邪神,已經不足以稱之為邪神了。隻有善良的神明才會愛著世人,邪神永遠不會懂愛。

祂們隻會將軟肋毫不猶豫的殺死,畢竟生命太過漫長,無論再如何驚艷絕倫的寶石,也無法將罪惡的沼澤敲開一絲漣漪,祂們隻會懷著惡意將寶石吞沒,永遠融為一體。

可是,事情還是發生了。

邪神中的頂尖存在,宇宙秩序的掌管者,時間與空間之主,全知全視的神,門之主猶格·索托斯。

有什麼東西,在祂漫長的,沉默的,滿是邪惡的荒蕪大地之中埋下一顆種子,然後賭上渺小人類最珍貴的一切——用死亡為代價的方式,終究還是撞進了邪神高高在上的眼眸裡,最終發了芽,就像一根刺。

祂一定不會願意承認,自己驕傲的思維裡竟然會有近似於人類「不捨得」這樣的情緒。

祂隻是想著,死去的黑髮少年比活著的醜陋,想著這麼脆弱的人類可難以抵擋死亡所帶來的疼痛。就算是血液和眼淚都是邪神司空見慣的東西,放在少年身上也驟然刺眼了起來。

像是說給自己聽。

這個渺小的人類,明明無足輕重,明明不值一提,卻能夠影響到神明的情緒。

影響邪神的情緒,卻還能夠被邪神容忍,在不知不覺間,時間與空間之主對黑髮少年的容忍已經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猶格·索托斯饒有興致的想著,祂的手放肆的在少年臉頰和脖頸間遊移,就像是邪神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祂是掌控知識的主人,祂不會允許自己得不到答案。

時間與空間之主忽然想起自己分化出去的那道神識一樣,在祂回歸的剎那,也許祂就得到了某種秘而不宣的預感。

比起答案,猶格·索托斯更享受探尋的過程,祂躍躍欲試又興奮無比。

祂沒有想到,在答案的最後,邪神會心甘情願,套上那名為「牽絆」的絞索,撿回早已經被祂們超稱之為無用的東西。

☆、拉萊耶015

第91章拉萊耶015

「你變成了哪一個邪神?」

猶格·索托斯十分好心情的問道。

偉大的時間與空間之主從來不會畏懼任何挑戰,或者說,祂從未遭受過挑戰。畢竟從一誕生起祂就擁有全知全視這個作弊般的能力,這個宇宙就沒有猶格·索托斯不能知道,或者是得不到的答案。

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啊。

「嗯」

宗衍輕咳兩聲:「是拉萊耶之主,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就成了祂的半身。」

半身?

男人狹長的金眸微微瞇起,內裡流轉著詭謐的流光。

「不過現在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是使用了一張卡片後才回到這具身體裡的。」

宗衍閉著眼睛,努力忽視黑暗給他帶來的不安全感,還有那隻莫名其妙一直在臉上作亂的手:「可能過了這人設卡限製的幾個小時之後,我還會回到之前那具身體上。」

不知道為什麼,宗衍隱隱約約有預感,等到占星師三個小時的時間限製過去以後,他的靈魂還會從這具軀體中脫殼而出,回到那個久遠以前的拉萊耶。

這個認知無時無刻像警鐘一般提醒著宗衍:你已經不是那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了。

你是邪神,是感情淡薄的邪神;是生性本惡的邪神,是拉萊耶的另一位主人。

你理應擯棄掉屬於人類的一切。

從來沒有一個邪神會像宗衍這樣有著如此多無謂感情牽絆。

「我知道了。」

時間與空間之主可有可無的點點頭,一邊暗自給自己另外一道分/身遞了個消息,但笑不語。

猶格·索托斯討厭自己的東西被染指,即使對方是自己親緣關係上的兒子。

不管有什麼關係,除非像是宇宙之主那樣以淩駕之勢統領所有外神的絕對力量,不然邪神之間都是不談親緣的。

唯有力量是永恆真理。

這方空間驟然又安靜了下來,恢復了它最常見的死寂。

猶格倒是沒有感到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畢竟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時間和空間的盡頭一直都是安靜一片,隻有時間軸和時間軸偶爾碰撞在一起發出的輕響。

當然了,這種碰撞發生的概率極小,但一旦發生了,這兩個時間軸內就有可能發生置換的可能。不少智慧生物都是這樣被迫進行了一場充滿奇幻而驚險的跨越時間之旅。

這並不是一件罕見的事情,在地球真實的歷史上,曾經有人從十九世紀忽然出現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紐約。還有1955年的一架美國飛機,在失蹤了三十五年之後的1990年再次降落,車上乘客的人們隻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飛行,而等到飛機降落,他們和親人見麵後,卻發現當初的嬰兒已經長成青少年,妻子丈夫垂垂老矣。除此以外,二戰期間關於飛行員執行任務穿越時空的消息也不是個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至於為什麼驚險嘛,猶格·索托斯的死對頭延達羅斯一族就最喜歡捕獵這些時間旅行者,抓一個一個準,崩嘎崩嘎脆。甚至都不需要時空之主自己出手,時間軸便會恢復它原有的秩序。

時間與空間之主的指尖劃過黑髮少年的嘴角,後者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灰髮邪神的眼眸更加深沉了兩分,不過祂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現在你是什麼打算呢?」

宗衍受寵若驚。

偉大的時間與空間之主一直都是一位獨斷專行的邪神,不管是自顧自決定紓尊降貴給他補課還是決定了同居模式,反正祂要幹什麼事情就從來沒有徵求過宗衍意見過。

「哦,對了,忘了說。」猶格十分輕易就能從閉著眼睛的黑髮少年臉上窺探出後者的想法:「因為你回到了史前時代,但現代的時間依然是流動的,隻不過時間流速不對等。」

宗衍瞳孔驟縮:「什麼?!那我的高考——」

他在拉萊耶那邊可是度過了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難道就真的如同他所猜測的那樣,高考都結束了???

猶格:「讓我看看,現在你的寒假大概很快就要結束了。」

宗衍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不上不下的,%e8%83%b8膛劇烈起伏。

結果下一句話,又讓他差點就地一蹦。

「你想不想回到現代?」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畢竟麵前這位的本體就算在一大堆醜陋觸手的邪神裡屬於最貌美最時髦的那個,那也不能抵擋人家本質就是個邪神的道理啊!

哪有邪神會這麼好心趕著上來做慈善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特別這件事情還是出現在之前摁頭讓宗衍補習物理的猶格·索托斯身上。

「需要什麼代價?」

但是這個問題的誘惑太大,大到宗衍抿了抿唇,開始考慮自己到底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取悅全知全視之主,從而不耽誤自己正常高考。

又都不是小孩子了,邪神也不會善心大發。宗衍內心已經決定,隻要不是觸及他底線的請求,他都可以狠下心來答應

就算是現在對方趁火打鐵讓他加入邪/教,為了高考,宗衍也不是不能忍著一時。大丈夫忍辱負重方能成功,不就是身兼猶格·索托斯教徒成員和密大首席的雙重身份嘛,誰還沒當過個二五仔似的。

灰髮邪神勾了勾嘴角:「不需要代價。」

不需要代價?

宗衍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不需要代價?」

他下意識睜開了眼睛,又被那璀璨的億萬光輝逼退,淚水反射性控製不住地淌出,在臉頰上蜿蜒流淌。

「隻要你願意,時空之主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請求。」

邪神冰冷的手指撫摸上了他的眼角,似是憐愛般緩緩在眼尾逡巡,從凹陷的眼窩滑到眼瞼上,將那些滲出來的淚水擦走,就像在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一件藝術品。

宗衍狐疑無比,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猶格真的想幹什麼,也不至於在這裡和他多廢話,這麼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