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一向低調的歡宴者修道會如此大張旗鼓,在倫敦運作起來?
搞不好,就像中國古代的那個成語一樣,恐怕是請君入甕。
但是現在這些線索全部指向倫敦西區的女王陛下劇院,無一例外,沒有其他線索,星野孝太也就隻能過來了。
來之前,他還向密大請求了支援,據說密大那邊派了一位君主級的教授過來。
恐怕也正是如此,他之前給小首席的線索,也無一例外的匯聚到了這裡。
這部劇如今一票難求,他們打算等到開演的時候再直接動用搜查證闖入,看看內裡到底有什麼玄機。
現在,所有的調查員全部加班加點朝倫敦西區趕來,魔紋專業的調查員分佈在這座劇院的四周,已經開始著手繪製空間隔離魔紋,以免接下來的動靜又上一次全球報紙頭條。再來一次,恐怕密大的公關部提刀殺人的心都有了。
「多謝您的提醒。」
宗衍如今瞅了瞅兩邊,痕跡的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情恐怕有更加可怕的存在摻和了進來,您提供給我的情報裡,那位情報提供人已經被精神控製了。」
他是想放棄這個任務沒錯,如果不是愛德華出事,宗衍指不定就真的就地放棄任務。
可是現在,於情於理,宗衍這個朋友都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現,臨陣脫逃。
星野孝太聽到這裡,猛然又抽了一口煙,從肺部吐出一陣霧氣。
「我知道了。」
抽完煙後,星野孝太才開口:「這個任務太危險了,你還是考慮一下中止吧。」
宗衍苦笑一聲:「我的朋友們被控製了,我必須救他。」
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必須從根源解決這個問題。
「有前途。」
鬍子邋遢的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個年齡,有這種覺悟實在是不錯。」
「但是接下來,這可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星野孝太緊緊盯著他的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在盯著他雙眼的時候,星野孝太忽然有一點恍惚。
這雙黑色的眼睛太幽深了,內裡甚至透不出一點光線,偏偏內裡搖曳著星火和希望。
「能夠精神控製的存在,絕不可能是下等的異種。」他眨了眨眼,將這種奇怪的感覺摒棄:「甚至連上等異種,也很少能夠直接篡改現實。」
「這一回——」
星野孝太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可能會直接對上神。」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在伊塔庫亞的化身死亡行者出現之後,密大的教授們就忙碌了起來。
他們猜測,很有可能是歡宴者修道會在準備了這麼多年,終於想召喚出他們的邪神了。
被伊塔庫亞侍奉的存在,隻會是更為可怕的東西。
身為調查員,即使是知道對手是神了又如何,麵對更加強大的存在,他們一樣要去解決,迎難而上。
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
覺醒者享受著世界上最好最優質的待遇,但是要讓他們赴死,同樣也得頂在所有人的麵前。
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麼小孩子過家家的普通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隨時可能會喪命的組織。
「你還是個學生,這種事情交給我們這些成年人就足夠了。」
星野孝太的態度十分堅決:「感謝你的情報,但是門票我是不會給你的。至於你的朋友,你把名字給我,我會派遣調查員去處理。」
「好了好了,現在天色也晚了,你趕緊回酒店去吧。」
劇院門口已經開放了檢票通道,觀眾們陸陸續續的開始進場。
星野孝太一再叮囑,這才拿著搜查證朝著劇院門口走去。
宗衍站在牆角,攥緊了拳頭。
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看見那位威斯汀先生和愛德華一起走進了劇院裡,這也預示了,接下來要上演的劇目才是真正的大頭戲。
他深呼一口氣,手心裡冒出守夜人的卡牌,光亮閃過之後,悄無聲息的融化在了陰影裡。
也正是在此時,坐在劇院第一排的灰髮男人忽然笑了。
「笑什麼?」
艾達坐在他身邊,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笑容,「真難得,如此人類化的動作也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塔維爾但笑不語。
劇院的燈火暗下,好戲即將開演。
☆、第27章守夜人10
塔維爾的笑聲讓奈亞拉托提普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這倒不是他無的放矢,畢竟誰都清楚,猶格·索托斯掌握著時間,這就代表著他既能夠看到過去,也能夠掌管未來。
和奈亞拉托提普熱衷於和人類混在一起不同,猶格·索托斯的真身常年穩居維度之外,淡漠而無感情地俯視著這片無垠宇宙。
就算是同屬三柱神的莎布·尼古拉斯,偶爾也會來地球上逛個兩圈,享受一下螻蟻和教徒們對他的追捧。隻有猶格·索托斯最為佛係。
「我得去換一個模樣了。」
黑髮少女重新將視線放回到舞台之上。
這個身體並不是奈亞拉托提普喜歡的模樣,化作女性的時候,祂更喜歡黑髮旗袍拿著扇子,所以在殺了歡宴者修道會大祭司,祂化作這幅模樣後,還是沒能忍住用上了自己偏好的扮相。
「恐怕這齣好戲不會如你的願了。」
直到這時,塔維爾才慢悠悠的開口。
「哦?」
奈亞從虛空裡拿出另外一把折扇,這一把折扇上麵的圖案更為繁雜華麗,若是有人長久的盯著這把折扇,便會迷失在那片花紋之中。
塔維爾這句話背後附帶的含義可多了去了。
作為搞事精,奈亞拉托提普能夠確定這件事情背後的萬無一失。原本可能還有變數,但是等到如今那位英皇室的小王子自動送上門來之後,這點變數也被掐滅消失的一乾二淨。
「無所謂,倒是竟然也有你觀察不到的變數,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個變數和吾主有關?」
她咯咯笑了起來,眼眸卻沒有半點笑意,反而是帶著深淵似的暗光。
阿撒托斯是萬物之主,宇宙之核。
由阿撒托斯誕生了黑暗、無名之霧和混沌。
黑暗誕生了三柱原神之一的莎布·尼古拉斯,祂主掌生育和繁殖,幾乎誕生了整個神係;無名之霧誕生了三柱原神之一的猶格·索托斯,祂全知全能,主掌時間和空間;剩下的混沌,則直接成為了奈亞拉托提普。
奈亞拉托提普是外神們的代言者和信使一般的存在,職責有點類似於希臘神話的赫爾墨斯。
祂不服從於任何,僅僅臣服於宇宙之主阿撒托斯,並且執行著宇宙之主的意誌。
很少有種族會直接信奉阿撒托斯,因為那無疑是最瘋狂之舉,除了外神。雖然外神們基本都臣服於宇宙之主、他們的天主阿撒托斯,但奈亞拉托提普絕對是其中最狂熱的那一個。
可惜的是,那位宇宙原核同時也是盲目癡愚之主,祂隻會在宮殿裡日復一日的吹奏著混沌腐朽,令人幾欲作嘔的長笛。
但是——就在前不久,約莫是一個月之前,所有的外神都感受到了天主的傳召。
這也是為什麼奈亞拉托提普會如此急匆匆的派化身前往倫敦的原因。
祂執行著阿撒托斯的意誌,所以祂自然是比其他的外神更加貼近那位主一些的。
祂能夠感到,尚未甦醒的那絲意識,正是消隱在了地球之中。
猶格·索托斯都無法探尋的存在......即使是祂們的主,也難以做到吧。
「誰知道呢。」
塔維爾點到為止,接下來不管如何,都沒有要繼續開口的打算。:-)思:-)兔:-)網:-)
算了,想從這個傢夥嘴裡撬消息,簡直和直接喚醒天主一個難度。
奈亞隨手將另外一把扇子收起:「嘛,黃印還在我的手中,那就先失陪一下了。看的開心哦,哥哥。」
劇院的燈光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後方的投影在緩緩旋轉,又是那個古怪的印記被投影在了舞台之上。
第一排空空蕩蕩,後麵卻座無虛席。
陰影幾乎覆蓋了這座劇院,所以宗衍能夠輕而易舉的從樓梯間冒出,一手拿著黑傘,一邊小心翼翼走進了劇院之內。
這座劇院給宗衍的觀感十分不好,特別是他在使用了守夜人卡牌之後。
雖然在他視野範圍中看不到那些亡靈,可他的耳邊依然充斥著亡靈的低嚎,比起那座建立在白金漢宮偏殿的塔也不遑多讓,多的令人毛骨悚然。
宗衍手心裡都在滲著汗,但是他又不能臨陣脫逃,隻能硬著頭皮上。
他使用守夜人卡牌之後,整個人在黑暗中的夜視能力都被提升到了極致。可等他放眼掃過去的時候,卻怎麼也沒能在座位上找到愛德華和王可鳴的存在。
這不太正常,難道他們是去了二樓的包廂?
宗衍內心焦急無比,正在他視線逡巡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灰髮男人忽然回過頭來,準確無誤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宗衍:......
靠,這個內鬼還真的被密大派出來了,倫敦要完。
正在他打算若無其事將自己視線轉移的時候,忽然看到塔維爾似笑非笑的朝著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去。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的衣服和髮型都換了一套,隔了這麼遠,為什麼還會被發現啊!難道這就是舊日支配者的力量嗎。
而且這是威脅吧!這是威脅吧!!這就是威脅吧!!!
如果不過去的話,萬一這位大佬心情不好來個忽然變身,那倫敦真的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為了拯救世界,宗衍不得不忍辱負重的走了過去:「幹嘛?」
即使知道麵前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維神明,宗衍的語氣也相當不耐煩,實屬破罐子破摔。
他腦海中的絲線忽然串聯在了一起。
一個舊日支配者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學校,又是為什麼會剛好掐著點出現在案發現場,難道幕後黑手其實是——
宗衍立馬換了一副眼神,警惕的看著灰髮男人。
「我不是奈亞拉托提普,我沒那麼無聊。」
看這個眼神,塔維爾就猜到這個人類腦子裡在想什麼。
不過他今天心情還不錯,所以決定做一個和善的邪神:「坐下。」
宗衍:「坐下幹嘛?」
「戲劇就要上映了。」
塔維爾耐心的說:「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一齣好戲的上演,況且...命運已經注定,現在並未到可以改變的時候。」
比起祂另外一個分/身亞弗戈蒙,塔維爾·亞特·烏姆爾這個化身可謂是慈悲為懷了。
畢竟這個人類身上還有一些塔維爾十分感興趣的東西。
例如,時空之主看不到他的未來,也看不到他的過去,甚至連現在,也隻能從別人的現在裡間接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