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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邊蹲下來,目光從她的脖子和手腕上掃過,眉頭越皺越緊:“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麼?”

旁邊的護士默默地上著藥,這可能就是情人眼裡出重傷吧。

“疼嗎?”陸承司抬起手,像是想去觸碰她脖子上的紗布,卻又害怕弄疼她,在碰到前停了下來。他手指微微一曲,指尖有些輕顫,分不清是因為後怕,還是在極力壓抑怒氣。

謝昭心裡忽然一酸,剛剛她被綁起來,脖子上還抵著刀刃時,也沒這麼脆弱,但這會兒看見陸承司,她竟有些忍不住。

陸承司見她嘴巴一扁,眼睛也跟著紅了,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謝昭越說情緒越敏[gǎn],聲音都帶上哭腔了,“你不知道,他們剛才把我手腳都綁起來,還拿刀抵著我的脖子。許國豪也就算了,他帶來的那個錢偉,我認都不認識他,他就跟我要錢,他臉怎麼那麼大啊。哦對,他們還打了五花肉,嗚嗚五花肉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沒事了沒事了。”陸承司的心臟又感受到了熟悉疼痛感,但他知道這不是因為疾病,而是因為此時此刻的謝昭。他在來醫院的路上想了很多,但現在他隻希望謝昭好好的。他伸手環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沒事了,別怕,我在。”

在後麵看著他們摟摟抱抱的薑宇忍不住想,他們陸總是不是終於要有名分了?

“員警同誌。”一個護士走過來,跟員警說,“你們送過來的那兩個人,已經確定是食物中毒了,經過搶救目前情況暫時穩定,不過最好還是再留院觀察兩天。”

員警點點頭,道:“行,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去問話?”

“等他們醒了就可以,不過最好不要問太久。”

“好。”

陸承司站起身來,問員警:“那兩個人會怎麼處理?”

“這個還要等法院判決,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正說到這裡,袁思傑從外麵走了進來。這案子本來不是他負責,但楚逸走之前特地交代了他留意許國豪,沒想到……還是搞出這麼大的事,楚哥回來非要揍他不可。

“袁師兄,你怎麼來了?”給謝昭做筆錄的員警問了一句。袁思傑道:“我來看看謝老師,謝老師沒事吧?”

“沒事沒事。”

員警道:“她這是運氣好,那兩個疑犯忽然劇烈腹痛,剛剛護士已經來說了,是食物中毒。”

袁思傑問:“他們是怎麼混進去的?”

“假扮成裝修工人,我們已經問過社區保安了,他們兩個登記的身.份證都是假的,幫他們混進去的人也已經抓到了,帶回所裡了。”

“行,還是有點效率。”這樣至少能跟楚哥交代了。

袁思傑說完,看向了謝昭旁邊的陸承司。嘖,這陸總動作倒是更快,楚哥要是再不回來,恐怕女朋友又沒有了。

“我要帶病人再去做個檢查,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吧。”護士把謝昭扶了起來,陸承司想跟過去,被護士攔住了,“家屬在這裡等就行了。”

謝昭被護士這句“家屬”搞得有些害臊,陸承司倒是坦然接受了。

他們檢查回來時,員警已經不在了,隻有陸承司跟趙寬還留在這裡,謝昭好奇地問:“員警呢?”

陸承司道:“剛剛那兩個犯人醒了,員警過去問話了。”

“哦……”謝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陸承司問她:“你檢查得怎麼樣了?”

“我沒事,醫生給我開了點藥,按時吃就可以。”謝昭想去看看許國豪跟錢偉那邊的情況,便跟陸承司道,“你陪我去員警那邊看看吧,我筆錄還沒做完呢。”

陸承司道:“你在這裡等著就行,他們應該快過來了。”

“可是……”

謝昭剛可是完,就見袁思傑走了進來,謝昭趕緊跟他打聽:“許國豪他們怎麼樣了?”

“許國豪還沒醒,他必要嚴重,錢偉倒是醒了,不過精神好像不太正常。”袁思傑說到這裡,自己也有些奇怪。

謝昭眸光動了動,問他:“他怎麼精神不正常了?”

袁思傑道:“他跟我同事說,你是妖女。”

謝昭:“……”

嗬嗬,明明當時求她的時候,喊的仙女,這才多大一會兒,就變成妖女了。

袁思傑打量了她一下,問她:“他們當時是怎麼發病的?”

謝昭道:“就是忽然開始肚子痛的。”

“你沒有念什麼咒語?”

“咒語?”謝昭疑惑地反問他,“什麼咒語?”

袁思傑沒說話,謝昭一拍桌子道:“哦,我知道了,他們是不是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故意裝瘋賣傻呢?別以為裝精神病就能逃過法律的製裁!”

袁思傑:“……”

“你先別激動,等會兒我同事還會過來問你話,你照實說就行。”

“好,”謝昭點點頭,“員警同誌,你們可千萬別被他們蒙蔽了!”

員警問完錢偉,又跟謝昭做完筆錄後,謝昭終於離開了醫院。開車的依舊是肖師傅,隻不過今天這路看著有點不對頭:“肖師傅,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坐在她旁邊的陸承司道:“這是回莊園的路。”

“……”謝昭噎了一下,“為什麼要去莊園?”

陸承司側頭看著她:“你回去不會害怕嗎?”

“……額,”謝昭思索了一下,“是會有點害怕,但是我東西都在那邊,五花肉也還在那邊醫院。”

剛剛醫院給她打了電話,說五花肉沒有大礙,她還得去接它回家呢。

陸承司道:“今晚就先住我那兒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接五花肉。”

“……好吧。”

“你家裡知道這件事了嗎?”

“沒有,我沒告訴他們,反正事情也過去了,就更不用跟他們說了吧。”這事要是讓她媽媽知道,她媽媽肯定會直接從老家殺過來。

“那你為什麼也不告訴我?”陸承司看著她,眼神晦澀難明。

謝昭懵了一下:“啊?”

“許國豪的事。”今天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已經把許國豪這事的來龍去脈都瞭解清楚了。所以他才會覺得生氣,出了這麼的事,謝昭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告訴他,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嗎?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覺得我幫不上你的忙嗎?”陸承司的語調冷冷的。

“……不是,真不是。”謝昭被問得有些心虛,跟他解釋,“我是覺得,這事本來就跟你們沒什麼關係……”

“跟我沒什麼關係,跟楚逸就有關係是吧?”陸承司這次的語調不僅冷,還有點酸。

謝昭狡辯道:“那不一樣啊,楚逸是員警啊,許國豪出獄的事情還是他告訴我的。”

陸承司看著她不說話,很顯然對她這個解釋不滿意,謝昭抿了抿唇,繼續組織著說辭:“我一開始是想,許國豪他出獄了,但也不一定就會來找我報仇嘛,這都是我們的猜測,萬一他沒來呢?不還白白多讓幾個人擔心嗎?”

“你這就是僥倖心理。”

“……是,都是我錯了,對不起。”

“……”陸承司被她這麼一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謝昭,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跟我說過多少次對不起你錯了?道歉倒是很積極,但就是不改下次還敢。”

謝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怎麼還翻起舊賬了呢?

“以後再有什麼事,你不要再瞞著我了。”陸承司的原計劃是想放句狠話,嚇唬嚇唬謝昭,讓她以後不敢再瞞著自己。但說著說著,語氣就軟了下來,更像是在求她不要瞞著自己:“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險嗎?我要不是心臟病治好了,能再被你嚇回ICU去。”

“……噗。”謝昭看著他傻笑了兩聲,“你這說法還挺風趣啊。”

“……”陸承司抿著唇,沉著臉色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嚴肅一點。”

“好的好的。”謝昭嚴肅地點點,結果牽動到脖子上的傷口,疼得皺了下眉。

“怎麼了?傷口疼了?”陸承司坐直身子,神情關切,“你脖子上有傷,能不能安分一點?”

“我就是一時不習慣。”謝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跟他道,“沒事,傷口很淺,過兩天就好了。”

就是這兩天不能洗澡,有點不方便。

陸承司抿著唇角,盯著她看了幾秒,才問:“今天那個叫錢偉的,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

陸承司問:“他們真的是食物中毒?”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這個實在是太巧合了,結合之前謝昭那個成精的文檔,他覺得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

謝昭湊近他,壓低聲音道:“其實是寫了他們肚子疼,他們才食物中毒的。”

陸承司的眉梢動了動,看著她:“你不是手腳都被綁住了嗎?”

“但是我還有嘴啊。”謝昭道,“為了應對今天這樣的情況,我特地給手機安裝了語音輸入法。”

“……”陸承司覺得這波是他格局不夠了,“那萬一他們把你嘴也堵住了呢?”

“不會的。”謝昭笑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綁架,可能還會這樣做,但許國豪不一樣,“許國豪坐了十二年的牢,還一心想著來找我報仇。他對這件事已經執念得變態了,他肯定會讓我說話的,因為他想聽到我在死之前是怎麼後悔怎麼跟他求饒的。”

陸承司的目光沉了沉:“所以你早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會被綁?你就不害怕嗎?萬一他什麼都不說直接一刀就把你捅死了?”

“那對不起他坐的十二年牢啊,他等了那麼久,肯定不能就這樣把我了結了啊。”謝昭跟他分析,“他這不是激情犯罪,他坐牢的十二年,說不定每天都在想要怎麼弄死我,上來就把我捅死了沒有成就感啊。”

陸承司抿著唇沒說話,雖然謝昭的分析有道理,但實際情況是怎麼樣,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稍有差池,說不定今天她人就沒了。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心臟抽疼起來。

謝昭見他緊皺眉頭,故意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你不會相信我說的了吧?你現在真信我有超能力了?”

陸承司側頭看著她:“你有超能力和他們兩個人在作案途中突然食物中毒,可能性不相上下。”

“……行吧。”反正員警是肯定不相信她有超能力的。

到了莊園後,李璿第一時間朝謝昭走了過來:“謝老師,你沒事吧?我聽薑宇說了上午的事情,真是嚇死我了,這也太危險了!”

“沒事沒事,讓李總擔心了。”謝昭連連擺手。李璿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有手腕上淤青,又大驚小怪地道:“你這樣還叫沒事?這兩天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好好養傷,別的都不重要。”

“這……”

“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了。你這都傷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