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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的回答:“我拒絕。”

美狄亞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的後退,坐在床邊,翹起修長的腿。

“或者我們換一個方式。”她說,“愛麗絲,我可以收你為徒,教導你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女巫,而你,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我會等你年滿十八歲後,再兌現。如何?”

愛麗絲沉默。

這其實是一個值得一賭的條件。

她馬上十六歲,還有兩年十八歲。

兩年之後,她跟埃蒂特,未必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到時候的那個條件,不怕應付不過去。

但是如果——有意外呢?

這個女人兩年後,要走了她的一隻眼睛,或者是埃蒂特呢?

到時候,她怎麼辦?

“我不急著要答案。”美狄亞慵懶的卷著%e8%83%b8`前長發,“你可以好好考慮,等下次,我帶著達依來找你的時候,再告訴我,你的選擇。那麼,可愛的小家夥,改日再見。”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腳下的影子忽然散成黑霧,將她包裹,再嗤的散開時,房間裡,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第 40 章

屋子裡重新歸於寂靜,燭台上的燈火撲哧燃起, 暖色的光芒鋪散下來, 冰涼的風從大開的窗戶吹入, 寒意刺骨。

愛麗絲顧不得窗戶, 扶著埃蒂特看她的情況。

“你怎麼樣?”

埃蒂特傷在後腦, 血染紅了她的頭發,順著耳後和側頸, 流到了下巴上。

愛麗絲急忙扯下床單,捂住她的傷口, 手指沾染上濕熱的血, 黏膩的觸?感讓她眉頭緊皺。

埃蒂特哼了一聲,軟著身體往愛麗絲懷裡倒, 下巴上和臉頰上的血,全蹭在愛麗絲睡衣上和肌膚上。

她蹭了蹭臉,鼻尖最終埋在愛麗絲側頸裡。

薄薄的肌理下, 是溫熱甜美的鮮血。

愛麗絲僵了片刻,慢慢放鬆下來。

她一手托著埃蒂特受傷的後腦, 另一手解開了衣領帶子, 寬鬆柔軟的睡衣瞬間散開,連著露一截她纖瘦的肩膀。

“咬吧。”愛麗絲垂下睫毛, 表情平靜而柔軟,“我允許你咬。”

埃蒂特覆蓋著鱗片的右手抓住了愛麗絲雪白的肩膀,略微調整姿勢,張口, 銳利牙齒精準的刺入了頸動脈裡。

細微尖銳的疼痛讓愛麗絲睫毛顫了一下,扶住了埃蒂特抓著她肩膀的那隻手臂。

燭光搖曳,拖長了兩人交疊的影子。

窗外,月鉤輕垂,繁星滿天。

……

愛麗絲從昏睡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埃蒂特趴在床邊,漆黑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她,見她醒來,立即欣喜的撲過來,親熱的用臉頰蹭愛麗絲。

她一腦袋乾涸的血跡,頭發粘連成堅硬的股狀,還帶著濃重的鮮血腥味,愛麗絲嫌棄的側頭躲開,虛弱的用手推她。

“走遠點,臟死了……”

埃蒂特聽話的退開,手指摸摸愛麗絲的臉,又急匆匆的轉身下樓。

愛麗絲目送她的背影,頭暈的閉上眼睛。

跟前兩次一樣,她被咬後,又會發燒,但這次情況比上次更好,隻是低燒。

埃蒂特很快端上來熱騰騰的羊肉湯,放在床頭,然後傾身下來扶起愛麗絲。

愛麗絲坐起身,靠在床頭。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臉。”她招手讓埃蒂特靠近,看她右臉被摳掉鱗甲的那個地方。

沒清理的鮮血還留在上麵,被氧化成了黑紅色,平整貫連的鱗甲少了一片,能看見裡麵剛剛愈合的粉色嫩肉。

“還沒長好嗎?”愛麗絲奇怪。

埃蒂特恢複傷口的能力向來強悍,從來不隔夜。

難道退化了?

“低頭,我看你後腦。”

她勾著埃蒂特後頸,把她的腦袋往下壓,看她血糊糊的亂發中的後腦傷口。

傷口基本愈合,隻是新長好的肉顏色有些淺,但也不像被拔了鱗片的那裡,空蕩蕩的沒有動靜。

愛麗絲捧著埃蒂特的臉,仔細看她右臉鱗片裡突兀空缺的一塊,怎麼都不覺得不順眼。

“你該不會就這樣豁臉了吧。”

埃蒂特迷茫的看著她,豁臉是個新詞,她不懂意思。

愛麗絲點她缺了鱗片的那裡,一碰埃蒂特就急急往後躲,不舒服的皺起眉。

“疼?”愛麗絲問。

埃蒂特搖頭。

“那為什麼不能碰?”

埃蒂特自己摸了一下,還是搖頭。

沒有鱗甲的那個地方,一碰就會無法描述的癢疼,她貧瘠且不標準的詞彙量不能描述,於是乾脆這個端起熱湯,舀著喂愛麗絲吃。

兩個月訓練之後,她伺候人的本事突飛猛進,終於不會把勺子懟在愛麗絲牙上了。

愛麗絲喝了半碗,就不想再喝,被固執強硬的埃蒂特,硬是又喂了半碗。

她到底還是喝了一整碗,肚子撐得不舒服。

“埃蒂特,扶我去浴室。”她昨晚被埃蒂特蹭了滿脖子的血,還沒洗。

守在床邊的埃蒂特搖頭不同意。

愛麗絲不悅:“我要去洗澡。”

埃蒂特還是沒動作,一臉認真的說:“暈。”

愛麗絲:“???”

埃蒂特指了一下自己的頭,接著補上:“你暈。”

愛麗絲給她一個白眼,剛剛還以為這家夥在罵她。

“我不暈。”

這次比之前好多了,大概是她身體在漸漸習慣。

“你那一腦袋血也要洗,不然明天會臭。快點,扶我去浴室!”

埃蒂特還是彎腰,打橫抱起愛麗絲,幾步進了浴室。

把愛麗絲撫在澡缸沿上坐下,準備好熱水,倒進澡缸裡。

嫋嫋熱氣氤氳散開,氣氛溫暖起來。

埃蒂特半跪下`身,笨拙解愛麗絲的衣帶。

“我自己來。”愛麗絲道。

埃蒂特指頭上留著有些尖銳的指甲,並且倔強的不肯剪掉。

之前阿洛教她射箭時,為了方便拉弓,需要剪掉長指甲,但這家夥,鬨死鬨活的就是不肯剪。

愛麗絲拿她沒辦法,也隻能由她去了。

幸好這些指甲,沒影響這家夥射箭的精準度。

阿洛說她有一雙野獸一樣敏銳的眼睛,好好練習弓箭,以後絕對是箭無虛發的高手。

留著指甲,就做不了那些有精巧要求的事情。

愛麗絲解開帶子,埃蒂特在一旁接住脫下來的長衫,隨意扔在凳子上,然後著急去扶穩愛麗絲纖瘦的身體,讓她緩緩入水。

溫暖的熱度讓愛麗絲滿足的歎息一聲,支起雙腿。

埃蒂特在她背後,幫她撩開頸邊的打濕的頭發,然後指腹輕輕的蹭掉肌膚上乾涸的血斑。

愛麗絲回頭,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勾起唇:“過來。”

埃蒂特湊過去臉,愛麗絲就扶著她的下巴,然後用溼潤的手指,一點點的給她清洗臉頰和下巴上的鮮血。

埃蒂特垂眸,看著愛麗絲溫柔的表情,忽而滿足的咧嘴笑起來。

“笑什麼?”愛麗絲不明所以,但看著她笑意燦爛,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傻瓜。”

愛麗絲血氣虧損嚴重,在熱水裡泡了一會就覺得頭暈得厲害。

埃蒂特把她抱出來,扶著愛麗絲沾著水的腰,撈過毛巾囫圇給她擦乾水珠,急急忙忙的套上睡衣,抱著帶她去睡覺。

“等會。”愛麗絲按住她的肩膀,“你還沒洗。”

埃蒂特不在乎的搖搖頭。

愛麗絲正色道:“不行,你也得洗澡洗頭,不然太臟了。把我放在椅子上,我教你怎麼洗。”

之前埃蒂特洗澡洗頭,都是愛麗絲一把手全包,她也試著教過,但埃蒂特連毛巾都拿不好,動作也是笨手笨腳的,把洗澡水濺了一地。

埃蒂特表情有些抗拒,倔著身體,不肯動。

“聽話。”愛麗絲加重語氣。

埃蒂特隻得把愛麗絲放在浴室的椅子上,然後按著她的話,自己脫衣,洗頭洗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動作雖然磨蹭,但意外的十分……流暢。

愛麗絲皺起眉:“埃蒂特,你是不是早就會自己洗了?”

埃蒂特裝死不回答。

愛麗絲抓起一旁的衣服,兜頭砸在埃蒂特的腦袋上。

“我在問你話!”

埃蒂特默默拉掉腦袋上的衣服,還是不開腔。

愛麗絲看她這幅模樣,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家夥,多半早就會了。

她生氣的脫了一隻鞋,又砸過去:“回答我!是不是!”

埃蒂特伸爪子接住從自己腦袋上落下來的小鞋,可憐兮兮胡亂點頭,末了還用委屈的眼神瞥愛麗絲一眼。

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愛麗絲被氣得頭暈,脫了另一隻鞋砸她。

“你騙我還有理了?看我傭人一樣的給你洗頭洗腳,很開心是不是?”

埃蒂特接住另一隻小鞋,一手抓一隻,眨巴著眼睛看了看愛麗絲,然後……點頭了。

愛麗絲血氣上湧,眼前一黑,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

埃蒂特連忙從水裡躥起來,濕淋淋的衝過來,扶住愛麗絲,緊張望著她。

愛麗絲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去瞬間的眩暈。

“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狠聲說完,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種熟悉感,但頭太暈,她一時想不起這熟悉感從哪裡來。

埃蒂特委屈的抿起唇,光著身體,蹲在愛麗絲身邊,扶著她的手,結結巴巴的低聲開口:“喜……翻你……摸、摸……”

哽了幾下,說不出後麵一個字,乾脆指了一下她自己。

喜歡愛麗絲摸她。

愛麗絲剛剛壓下去的血氣,瞬間又衝上了腦門。

她眼前一黑,直接栽在了埃蒂特身上。

埃蒂特連忙抱住她,緊張喊道:“愛麗吸?”

愛麗絲隻是視線黑了,還沒暈過去,聽見埃蒂特大著舌頭,發音不準的叫她的名字,心裡又湧出來一股氣。

“不準叫我名字!”

埃蒂特委屈的閉上嘴,抱住了愛麗絲的後背。

愛麗絲緩了一會,打了一巴掌她的肩膀。

“抱我去床上。”

埃蒂特一手圈著她的腰,另一手托著愛麗絲的屁股,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她光著身體,水跡順著雙腿,淌在地板上,留下成串的痕跡。

將愛麗絲穩穩放在床上,她彎腰壓下去,撐著身體,用鼻尖蹭愛麗絲的臉頰。

“不、氣。”

愛麗絲手無意識的抵在她的肩膀上,還沒說話,就聽見臥室門被人推開。

貝文大媽提著熱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瞬間入她目的,是埃蒂特光著身體,把自家公主壓在從床上的畫麵。

她撐大了眼睛,怒吼出聲:“埃蒂特,你個天殺的,要對我家公主乾嘛!”

☆、第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