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臉揉揉腰際。他磨著後牙槽,心想顧山慈一定屬狗。
昨晚玩兒得又猛又烈,怎麼叫都不給停。
死在床上算了。
幾年後顧惜回國,顧山慈因個人原因留在國外。高中的兄弟們再次聚首,說變也沒變,要說沒變,大家也確確實實變了。
流年隔著點摸不清的遺憾,哪怕是少時的心上人站在麵前,顧惜亦很難再波動。
他時常回想,那些年的執著守護,到底算不算喜歡。
青春期懵懂的愛意,終成霧裡看花,影影綽綽不再真切。於是扔進河底,哪管它曾爛漫又純粹。
顧惜回國後,忙得腳不沾地。同時,季元現的前男友——立正川也高調回國。
隔了八年,陰差陽錯,所有人不約而同再次回歸S市,一切故事開始的地方。
顧惜能感覺到季元現躁動不安,那些愛情從未忘卻,合該必有回響。顧惜勸他,“喜歡就再試一試,算起來你和立正川認識至今,已十一年。人生能有幾個十一年?”
“不甘、不舍、不能忘,就再試一次。沒什麼大不了。”
年底,顧山慈空降S市,給顧惜搞了個突然襲擊。
大半夜,顧惜迷蒙間打開門,顧山慈拉著行李箱站在外麵,裹了大衣,渾身冷氣。
“我`操,”顧道長是斯文人,難得爆粗口,“你他媽,你怎麼回來了。”
顧山慈笑著往裡走,“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私藏野男人。”
顧惜拿他沒辦法,反手關門,順勢牽住顧山慈手腕。很涼,凍得好似一節冰棱子。
顧山慈笑幾聲,放開行李箱拉杆。他遽然敞開大衣,將顧惜整個人過緊外套裡。兩人身體想貼,顧惜的熱度源源不斷傳來。隔著毛衣,顧山慈覺著心快化了。
“回來了,”顧惜如在雲端,哽咽幾秒,雙臂緊緊環住顧山慈背部。他抓著對方衣服,似要確認,“你回來了。”
顧山慈胡子拉碴,不算瀟灑,仍彆有風流味。他以下巴在顧惜頭頂蹭了蹭,“恩,我回來了。”
仙凡本無界,隻在心上分。
顧道長當年沒飛升,如今更不行。顧山慈就是他的紅塵,是他念念不忘的整個江湖。
顧山慈即萬物,避不可避。
後來顧山慈不知從哪兒聽來陳年八卦,了解了顧惜曾與季元現的“不堪回首二三事”。向來成熟老練、鋒芒內斂的顧山慈竟也開始耍脾氣。
顧惜歎口氣,望著客房床上的顧山慈,“你到底想怎樣。”
“他是你初戀?”顧山慈沒好氣問。
“一半一半吧,單方麵躁動,未曾有回應。人家有男友,跟我沒關係。”
顧惜靠著門框,思量怎麼快速哄人。
“你為他做過什麼?”
顧惜:“......除了戀人間的事兒,我們都做過。”
顧山慈:“那你給他洗過內褲沒?”
顧惜:......
操了,這他媽是什麼玩法?
“沒。”
顧山慈從被窩裡爬起來,也不害臊。他摸出一條黑色內褲,遞給顧惜,“來,幫我洗了寶貝兒。”
顧惜就差反手一個平底鍋。介於在哄巨型犬,他忍了忍,“為什麼。”
顧山慈一本正經道:“說起來,這你得負一半責。昨晚沒跟你睡,隻好無聊翻手機相冊。有一張你特得勁兒,一時沒忍住。”
“小弟弟,你是不是該為我做一點,你沒幫他做的事兒?”
“您趕緊的,”顧惜露出標準八齒笑,有點瘮人,“趁我沒心情打你之前,滾犢子,啊。”
顧山慈:“那我要不走呢。”
顧惜點點頭,關上門。他解開袖口,往上一擼。
“好說,那我現在有心情了。”
最後架沒打起來,因顧山慈頭一遭未謙讓顧惜。兩人滾到床上,被子裡還留有淡淡腥味。
顧惜雙頰通紅,衣服已被顧山慈撩起。精瘦有力的窄腰晃人眼,顧山慈命他叼住衣衫。
“我是有點吃醋,”顧山慈說,“但想著你以前沒得逞,也就算了。”
顧惜嗚咽掙紮,半響騰出嘴來,揚聲質問,“你他媽,是不是立正川告訴你的!”
“是。”
顧山慈沒隱瞞,亦覺得沒必要替立正川偽裝好人。
“當年你小,不懂事,我理解。”
“現在明白了?寶貝兒,你和季元現,充其量做一對姐妹。受受相戀能有什麼好結果。”
顧惜煞了麵子,鬨著要給顧山慈顏色看看。
“你有本事躺這兒!老子包你爽一次想兩次!”
顧山慈悶笑著不吭聲,忽然捉住顧惜的重要部位。揉搓幾把,顧道長直接腰軟。
“彆想那麼多。”
顧山慈撩起眼皮,壞笑道,“小弟弟,準備好。”
“我要%e8%88%94了。”
語畢,顧山慈埋首俯下。
顧惜咬了唇,五指收攏抓緊床單。他頭顱後仰,脖頸拉得修長又好看。
番外四
“京城的live house,總用這三句騙純情女孩子,我是北漂,搞藝術的,冥冥中有想死的衝動。”
“而西藏的live house呢,我是文青,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在路上是為了洗滌心靈。”
“用這幾招騙姑娘,幾乎百發百中,你不信試試。”
顧山慈在1926的卡座上養神,顧惜沒到,他懶得掀一下眼皮。電音震翻房頂,仍敵不過朋友的東拉西扯。從北漂講到西藏文青,說起文青便滿口鄙夷。
要不看在對方是S市本地小少爺,顧山慈早讓他滾幾把蛋。
今晚1926年度慶典,說是開店十五周年。實際有多久,大家都不太記得。酒吧老板換了一茬又一茬,除開名字,還有哪一點與最初的1926相似?
無非是賣情懷、找噱頭,在年末人心蕩漾之際,為新年生意暖場子。如今S市的酒吧清吧、歌廳舞廳遍地開花,客源分流嚴重。1926作為老大哥,考慮換點新花樣,注入新鮮血液。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1926姓立,老板立正川。季元現想起之前與調酒師談天,講投資這酒吧的海派二代必定是腦子有問題。
直到某一次,立正川通知他去試喝新酒,季元現摸摸鼻尖,說:“川哥,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也有。”
立正川反而煞有介事地搬出一堆合同,攤在桌子上:“買1926的原因是你我在那裡第一次親密接觸,這些年我還陸續買了些其他店麵。”
“這家甜品店,你最愛吃的。北區那家網咖,你以前常去的。我原本想入股S中,畢竟你從小在那兒學習長大。後來公司有個大項目,資金周轉不開,就擱置了。
“還有這些......”
季元現一拍桌子:“你他媽能不能彆敗家了!”
立正川拉過他手,揉著發紅的掌心。“彆拍,桌子無所謂,手是肉長的。”
“我那些年見不到你,也唯有買點和你相關的記憶。”
“彆吼我,成嗎。”
多年過去,川爺情話水平十級。季元現望著那雙眼睛直接心軟,歎口氣,俯身親%e5%90%bb對方:“成了,買就買吧。”
“你那兒不夠,我還有錢。”
立正川得了便宜趕緊賣乖,他將人抱到腿上,雙手滑進季元現衣衫裡。嘴唇咬著現哥兒脖頸,牢牢固著他不許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嘖,你他媽發|情也要看場合!還有二十分鐘開會......”
季元現扭動起來,奈何立正川緊緊捏著他後腰,不斷以大腿磨蹭他的腿根。沒幾下,渾身發軟。
“......唔,我知道,”川爺聲音模糊,似要囫圇吞下什麼東西。他順便摸出手機,設個鬨鐘,接著往桌上一扔。
立正川捏著季元現下巴,壞笑道,“寶貝兒,時間不多。我們得快點。”
季元現到達1926時,很快從一眾妖魔鬼怪中看到熟人。顧山慈太顯眼,秦羽又是個招搖過市的主兒。立正川在倒酒,手間夾著煙。林沈海和顧惜在挨頭聊天,所有人等待季元現壓軸出場。
走近,老遠聽到秦羽和顧山慈的朋友在大發演講,“那你知道成都的live House是什麼嗎,啊。最經典三句,我是1,深受情傷,姑娘你陪我一哈。”
“憑我秦爺叱吒成都那幾年,隻一句——裝1遭雷劈。淨想著裝gay約姑娘,什麼敗類。”
“那要說自己是0呢。”朋友問。
好一會兒,秦羽沒反應過來。
顧山慈悠悠接口道:“姐妹磨逼嗎。”
眾人:......
這你媽,高還是慈爺高!
季元現望著眼前三攻兩受四直男的組合,正兒八經頭疼。為收服這些妖魔鬼怪,趕緊現身說法,“羽子,還敢提在成都的那些事兒啊。嗯?”
“是海哥最近家法鬆了,還是你秦羽飄了。老婆坐這兒呢,還成都live house。”
灼灼目光輕飄飄地從秦羽脖頸間撩過,羽爺一側頭,趕緊擠到顧惜和林沈海中間。
“惜哥,跟我老公擠什麼擠。找你家慈爺去!桌上二十杯‘今夜不回家’,你可是有三杯任務。不想喝,也找你家慈爺去。”
“哎,我海爺,彆不理我啊。我這不是傳道授業嘛,我沒想成都那些事。早過了,過了。”
顧惜恥笑秦羽,嘴上揶揄幾句。他和季元現點頭打個招呼,坐在顧山慈身邊。
人剛坐下,顧山慈自動睜開眼睛,單手搭在顧惜背後的沙發上,直接將他圈進懷中。
“你和林沈海聊得挺開心啊。”
“嘖,就一朋友你吃什麼醋。”顧惜拿一杯酒,有些口渴,於是咕嚕喝下。
“朋友也吃,”顧山慈說,“誰讓他們跟你相處過高中時光。當年好不容易在高二認識你,結果你還對我愛理不理。”
“我心裡過不去。”
舌尖留有熱`辣酒液,顧惜眨眨眼,神色十分勾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剛你不還姐妹磨逼嗎。”
“哦,”顧山慈拿著酒杯,晃了晃杯中液體。他認真道,“我說給你和季元現聽的。”
......
這騷玩意真他媽小心眼。
顧惜側過來,貼在顧山慈身邊。他攬過對方脖頸,濕熱氣息噴灑在慈爺耳朵上。顧惜意難平,多年來一直很不服氣。
“你說我好好一個北方鐵攻,從來都是去南方‘扶貧拯災’的首選。偏偏就我一到南方,這他媽大變活0。人被你上了,便宜都給你占儘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顧山慈拉著顧惜右手,指腹在他骨節上一點一點壓過。很慢,很舒服。顧山慈偏著頭,映了酒吧裡的霓虹,認真看著顧惜。
“我的不滿有很多,最大不滿,是你那些純真歲月不屬於我。”
顧惜說不來俏話,言語上也從來沒能賽過顧山慈。他耳朵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