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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農場 灰穀 4230 字 6個月前

獄,而且隻有一座橋通向港口,隻要把橋放下,任何人都無法離開島嶼,島上同樣修建了非常完善的醫療和無障礙設施。”

那珍看向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的盛無隅:“父王一直對他心存警惕,在他身邊埋下了人,發現這事後父王及時出手,攔下了這事,重新將你送回了醫院檢查室,因為你一直處於深度麻醉中,因此此事就此遮掩過去了。”

“後來治療效果一般,你回國了,在父王的嚴厲控製下,那風也仿佛偃旗息鼓。”

“但這一次父王病重,您又來了,還攜帶著您的新伴侶,一位男子。”

“父王每一天都心驚膽戰,害怕那風再次越軌。一旦那風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對項目將會造成多麼巨大的損失,甚至有可能造成外交事件。”

“當然,那風一直顯得非常克製,表麵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對。”

“這就是父王諱莫如深的事,您……可以原諒父王吧?”

盛無隅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對嚴銳鋒道:“加快速度,儘快趕過去。”如果一切都如那珍所說的話,禤曉冬有危險。

但,那珍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事?這話能有幾分是真的?那風真的能掩飾十幾年的愛意一絲不漏?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珈藍王如果早就知道那風對自己有意思,為什麼還要讓那風帶著自己的伴侶出去?

那風到底是不是暗算珈藍王的黑手?

嚴銳鋒臉色嚴峻,腳一踩,汽車轟鳴,如子彈一般加速彈射出去。

第81章 圖窮匕見 我珍視多年,不願意輕褻,卻……

“盛無隅如果千挑萬選, 和一位名門淑女成婚,一直走在他想要的事業道路上,我還能默默遠遠看著, 自認為沒有緣分,但也不打擾他。”

“但他人生忽然仿佛來了個急轉彎,棄政從商,最後忽然冒出來一個男性伴侶,還隻是因為病中脆弱, 到農場休養,覺得農場主溫柔體貼,做飯好吃, 就這麼輕率地結婚了。”

那風抬眼看著禤曉冬的眼睛,態度溫和,言辭也一直非常文雅:“我珍視多年,不願意輕褻, 卻這樣被你僥幸而輕易地獲得……我不甘心,我也沒辦法接受。”

他將一直拿在手裡的打火機放回風衣內袋,卻倏忽抽出了一把袖珍消音手槍, 槍口對準禤曉冬, 扣了下去。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 這個僥幸占據了盛無隅配偶位置的男人就會中槍滾落到山穀中,然後反叛軍很快被引來這裡, 最後變成這次叛亂武裝行動中被牽連死亡的一個數字。

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他明明離禤曉冬極近,然而他眼前一花,似乎根本沒看清楚動作,對方的手已猶如閃電一般握住了他拿槍的手, 手指剛好卡在扳機處,然後那風手腕一陣劇痛,槍已奪到了禤曉冬手中,與此同時他腳背足尖也傳來了劇痛——他甚至清晰地聽到了“喀啦”的聲音,他懷疑自己腳背已經骨裂。

手足同時的劇痛讓他幾乎站不穩,卻已被禤曉冬握住手臂一擰,將他帶在自己身前,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e7%a9%b4。

禤曉冬在他背後笑了聲:“殿下,你摸了口袋裡好幾次槍了,太明顯了——給你個建議,下次這種情況,就不必您親自動手了,派專業的人來就好了。”

在他之前兩個侍衛軍本來拿著槍對準了何宇,此時也都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而他們頭頂高空的無人機似乎發現了什麼,發著紅光,卻忽然唰的一下被擊中,冒著煙從高空直直落下山穀。

兩個侍衛軍背後蘇偉拿著他的狙擊槍冒了出來,同樣對準了那風。他之前在帳篷裡原本是要輪班休息,但看禤曉冬出去,他是受過嚴銳鋒嚴訓的,也就拿了槍和隨身不離的背包跟在了後麵,遠遠守著,倒是抓了個正著。蘇偉沉聲道:“無人機被毀會有警報,我們時間不多了。”

那風額上沁出了細汗,咬了咬牙:“是我輕看你了——一直以為你隻是個農夫,你該不會隻是受雇盛無隅的保鏢吧?用來掩飾身份的……如果是這樣,我誤會了……你放下槍,我可以放你離開。”

盛無隅托他買莊園的時候隻說他的伴侶愛好種植,經營一個小農場,他是在休養期間愛上這個小農場主的——在他看來就是個盛無隅病中脆弱中的寄托者,一個僥幸者而已,正好長得過得去,又會做上幾道菜,溫柔體貼罷了。

來珈藍後看著隻是個空有相貌整天隻惦記著吃的廢物草包,聊天的時候從來不提自己所學,沒有正經職業,也看得出來根本沒怎麼參加社交,全靠盛無隅體貼包涵……他自認為剛才那一槍那麼快,普通人根本都應該避無可避。

這樣顯然經過嚴格訓練的身手,如果隻是用來掩飾身份增加安全係數的貼身保鏢的話……就說得過去了……

禤曉冬笑了下:“王子,請您的人放下槍,舉起雙手,把槍踢到山穀下,何宇過來。”

那風咬牙用珈藍語說了幾句,兩個護衛隊員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果然放下了槍,何宇主動上前將那兩把槍一腳全部踢下了山穀。

“王子殿下,你還是想好怎麼和盛先生解釋吧,我們先走了。”

他向何宇和蘇偉做了個手勢,又指了下山穀,兩人心領神會,迅速跑到邊緣,直接往山坡下躍下,幾下就已消失在了灌木叢深處。

禤曉冬將手槍槍口一轉用槍把迅速往那風太陽%e7%a9%b4上一敲,那風雙眼一黑癱軟下來,禤曉冬將他往前一推,兩個護衛隊員上前接住,他立刻也向後一躍,腳一用力,立刻滑入了山穀中。

兩個護衛隊員搶上前扶住暈過去的王子,一摸鼻息尚有,鬆了一口氣,後頭的警衛接到警報已經成隊跑了過來,看到黑魆魆的山穀裡早已沒了那幾個人的身影。

“怎麼辦?追嗎?”護衛隊員麵麵相覷,卻也知道如今還有叛軍在,王子又暈了過去,這天至黎明,卻也還黑得很,對方訓練有素,這山穀下頭形勢不明,獵場地形複雜,追過去怕是送人頭的,還是守護王子為上。他們象征性地點了一個小隊去追了下,便護著那風王子回了營地救治。

那風沒多久就醒了過來,知道他們已逃向山中,追蹤無果,心知此事已失敗,此時亂局,已於事無補,之前還能以摯友身份在盛無隅身邊,此後盛無隅就算不對自己視如仇敵,也勢必要疏遠冷落,甚至可能終身不見。

一想到此,他心如刀絞,卻見外邊副官來報,卡洛斯將軍身邊的親信副官卡爾趕到了,滿臉喜色對他道:“卡洛斯將軍目前已經控製住了局勢,擊退了叛軍,把守了王宮,請您儘快趕過去,我已調來了直升飛機,請您儘快登機起飛趕回。”

那風卻隻淡淡道:“知道了,父王按原定計劃也應該已經抵達王宮。”

卡爾副官低聲道:“殿下,未曾見到國王按期抵達王宮,卡洛斯將軍希望儘快和您會和,以便儘快掌握形勢。”

那風一怔,站了起來:“我們即刻去獵宮看看!”

卡爾副官急了,上前勸阻道:“獵宮如今情勢不明,過去會有危險,卡洛斯將軍已安排了其他將軍前往獵宮。請您儘快飛往王宮,和卡洛斯將軍會和,參議院的議長也在那裡了。”他的意見已經非常明白,國王沒有按原定計劃返回王宮,隻怕就是獵宮有變,無論如何卡洛斯將軍先有王儲在手,再聯絡議長,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最優反應,比如立刻擁護第一順位的王儲登位。

那風卻沒說什麼,隻起身道:“安排車輛和衛隊,先去獵宮看看。”他一起身感覺到了足背一陣劇痛,想起禤曉冬剛才那乾脆利落的一擊,心情越發抑鬱難消,強忍疼痛走了出來,登車出了營地。

才出營地沒多久,先頭部隊便回報,遇上了王宮的專屬車隊,菲力塔十世身邊的侍衛長有事稟報那風殿下。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那風王子在衛隊的護送下下車,看到父王專用的豪車打開,王宮侍衛長裡甘下來,悲痛欲絕對他稟報:“殿下!國王陛下昨夜搭乘的直升飛機,才起飛沒多久便忽然爆炸墜毀了!”

那風吃了一驚,雙眼發紅,渾身發著抖嘶聲道:“胡說!父王的座機豈會如此輕易墜落?安保何在?墜落地搜救過沒?”

裡甘侍衛長紅著眼圈強忍悲痛道:“獵宮人手不足,形勢未明,我等正想過來尋找王子殿下,搜救陛下!”

那風二話不說:“我們立刻趕過去!想辦法通知最近的醫院全部派急救專家過來待命!再通知附近的基地,安排人手,地毯式搜尋!”

卡爾副官卻上前:“王子殿下!如今證據混亂,還請您儘快回王宮,和卡洛斯將軍會合,主持大局!搜救這邊安排侍衛長全力搜救就好了。”

那風本來就是萬念俱灰之時,紅著眼睛瞪眼怒吼:“那是我的父親!是我的父親!”一時淚珠滾落,淚落如雨:“你們懂什麼!那是我父親!”

卡爾副官臉上一陣尷尬,眾人沉默,那風原本就已傷心欲絕,此刻再也忍不住,當著眾人麵慟哭起來:“明明都安排好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誰稀罕當國王?我隻要……我隻要……”他想要的人都不在身邊,這個國王當來有什麼意思?

荒原上一片寂靜,隻聽到那風嗚嗚的慟哭聲。

車內,透過窗玻璃看到一切的菲力塔十世表情變得溫和,不知何時已經和他同乘一車的盛無隅道:“那風殿下一片赤誠,而且看起來確實非常意外,國王陛下,放心了吧?”

菲力塔十世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孩子一貫重情……”他看了盛無隅一眼:“盛先生這辦法很好,不然我們父子猜忌,還不知道會如何。”

盛無隅微微一笑:“陛下,請下車吧。”

菲力塔十世收起微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那風原本還哭得傷心,猝然看到菲力塔十世,又驚又喜:“父親!”

菲力塔十世上前和他擁抱:“我的兒子,原諒我的欺瞞,我已經不知應該相信誰,隻能測試一下你的忠心。”

那風臉上還遺留著淚水,心念數轉,已明白獵宮必然發生了什麼事,讓父親疑心起自己來,語聲哽咽:“父親健康長壽,我便安心,彆的什麼都不必說。”他話音才落,看到車上盛無隅推開車門也下了車,聲音忽然一頓,眼睛幾乎不敢看著盛無隅冷靜的雙眸。

國王此時卻是心底寬慰,鬆開懷抱,拉著他的手,轉頭看盛無隅笑道:“是盛先生說,與其之後父子相疑,不如大家敞開懷抱,坦誠相對。”

那風臉上帶著笑,心裡卻充滿苦水:“原來盛先生和父親在一起。”

那珍在後一台車也下了車,笑著道:“父親身邊的傑茜夫人忽然背叛了父親,暗害了主治醫生,多虧盛先生支援我們安保力量,又出了主意到您這裡來會合,否則我們在獵宮確實無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