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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星河 淩伊丶 4407 字 6個月前

上。

程景森等人走遠了,才有些唏噓地點著煙,說,「沒見過你這樣。」

艾星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花束又送了幾輪,後麵舞台上幾乎放不下了,服務員才算打住。

這晚寧河沒再收到其他客人送的花和卡片,而且衝著艾星和程景森出場的架勢、和艾星這種砸錢捧人的做派,之後估計也會少了。

他下場時,程景森已經離開,艾星麵前放了半杯酒,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寧河坐下來,說,「讓你破費了。」

艾星把他摟到懷裡,問他,「晚飯吃了嗎?」

「還沒。」寧河主動往艾星身上靠了一點,「你一直沒有回信息,我提心吊膽。」

「怕什麼?」艾星笑問。

「怕我說話不穩重,你不喜歡。」寧河也很坦誠。

他們不是當初的關係了,寧河心裡清楚。艾星對他的方式和態度都有所保留。錢可以為他花,床可以跟他上,但心裡始終留了一步。

寧河知道這是自己咎由自取,已經不敢貪圖更多。心想著哪怕就這樣和艾星維持著情人關係,隻要對方不覺得厭棄,自己也很知足。

酒吧裡有不少客人出於好奇心,不時地轉頭看向他們。艾星並不忌諱他人的注視,摟著寧河,手指在他腰上遊移,回應寧河的擔心,「沒有不喜歡,你可以發,我工作時一般來不及回信息。」

寧河又說,「我陪你喝一杯吧。」繼而抬起手,想叫服務員過來點酒。

艾星卻把他摁住了,沒再像上一次一樣有意折騰他脆弱的腸胃。

「回去你那兒吧,陪我吃點宵夜。」

而後他在眾人的注目下,帶著寧河離場。

寧河就這樣被艾星養了起來。

酒吧裡搭訕他的客人少了,他唱歌時不再覺得那麼煩擾。

艾星隔三差五地來看他一次,先是聽他駐唱,然後和他一起回到會所的套房,盯著寧河吃點東西。有時候寧河會主動和他廝磨,艾星的態度沒什麼變化,不會拒絕寧河,有技巧地和他接%e5%90%bb、愛撫他,像那種不缺錢的貴公子對待一件玩物。

——並沒有急不可耐,也沒有非做不可。走到艾星這個地位,什麼花花世界都見過了,有足夠的底氣看待身邊發生的一切,好像寧河也不至於像從前那樣讓他意亂情迷。

寧河有時替他口出來,有時用手。跪在沙發邊的樣子很乖巧,可是神情裡又流露出一種負隅頑抗般的自尊心。他是願意為艾星而低頭的,也隻有艾星能讓他低頭,可是艾星一直沒有和他做到最後一步,甚至沒有主動脫過一次寧河的衣服。

寧河每次服侍完他,他就抓著寧河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看似溫柔地用手指擦揉他紅腫的嘴唇,笑說,「技巧沒以前那麼差了。」

可是寧河笑不出來。他漸漸發覺原來人心是無底洞,自己已經走到了艾星身邊,卻仍然沒有滿足。

他們之間還立著一堵很重的牆。

寧河是個敏[gǎn]聰明的人,知道這是一段感情裡最無奈的角力。表麵上平靜無瀾,暗地裡試探洶湧。

艾星大概是不會再輸了,剩下隻是寧河自己節節潰敗的時間。

會所的房間不算大,艾星因為常常來此過夜,寧河的世界漸漸被他侵佔。艾星的名表、西裝、甚至某些工作文件,都留在套房裡。

助理珍妮也不時來這裡接他上班,甚至有一次,他還在寧河這裡會見了一個生意上的合作人——恰好對方也來賭場消遣。

總之,艾星並不避諱讓人知道他和寧河的關係。

但在私下相處時,他的遊刃有餘讓寧河一度感到絕望無力。

這天晚上,艾星帶著寧河去一家高檔餐廳吃晚餐。

兩個人剛落座不久,吃了一道前菜,桌邊突然走來一抹俊秀的身影。

「William,這麼巧,你也在這裡!?」

寧河聞聲抬頭,看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栗發男孩,站在他們桌邊。

這孩子不到二十的年紀,笑容耀眼。更重要的是,他看向艾星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作者有話說:謝謝大家的投喂,愛你們!

之後的劇情也很精彩,期待一下~

第45章 我從沒想過和你試試

寧河看著那張年輕明%e5%aa%9a的臉,倏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六年分別,更何況他是先走掉的那個。寧河其實早該有心理準備,艾星身邊有了或者有過其他戀人,而他沒資格介懷。

可是當假想中的對象突然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實體出現在眼前時,寧河還是無法自欺欺人地表現出寬宏大量,心裡隻覺一陣酸澀難言。

艾星對男孩的態度還算溫和,笑著和他說,「Bowen,來這裡吃蟹嗎?」

這是熟識朋友之間才有的口%e5%90%bb,至少艾星知道對方喜歡這家餐廳做的招牌炸蟹。

柏文穿了一件Supreme的短袖T恤,左手腕上戴了一隻卡地亞經典款的釘子手鐲,轉頭看向寧河,話卻是衝著艾星說的,「不介紹一下嗎?」

艾星神態自若,「這是我朋友,Ning。」

於是寧河伸出手,想和柏文握一下。柏文卻立刻轉開了視線,又對艾星說,「你從來不帶朋友來這家餐廳。」

艾星仍然保持微笑,「他是個例外。」

柏文的震驚顯而易見,似乎不能相信艾星會如此坦誠。

艾星指了指大廳東麵的位置,說,「你朋友在等呢,已經上菜了。」——言下之意,柏文可以走了。

柏文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艾星下了逐客令,他便沒有糾纏,臨走的時候,他冷冷剜了寧河一眼,卻用很體貼的聲音對艾星說,「你如果喝了酒就不要開車,這間餐廳上個月開始提供代駕服務。」

艾星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這番好意,柏文也就去了。

寧河眼見這一幕,想問的話幾乎湧到嘴邊,又被生生壓下去。柏文那副愛憎分明的樣子總在他腦中盤桓不散,之後的一頓飯吃得便有些食不知味。

艾星看出他心裡有事,可是沒有給他任何解釋,隻是拿著鉗子替他剝了兩隻螃蟹,把蟹肉堆成一盤,推到他麵前。

然後艾星起身去了一趟盥洗室,正在水池邊清洗手上的油漬時,柏文推門而入,逕直走到他身邊。

「他就是相片上的那個人嗎?」

柏文冷冰冰地問,一手支著大理石檯麵,一手拿起一張擦手巾遞給艾星。

艾星接下紙巾,抹著手,平靜地說,「已經問過名字,就別「那個人那個人」的叫。」

「你還這麼袒護他!?」柏文說話的音量拔高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圓,「他就是那個人對不對?你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痛,還帶他出來吃飯?」

艾星看他的眼神冷了些,「Bowen,我和誰來往帶誰吃飯,不必你操心,你也不要撈過界。」

盥洗室裡隻有他們兩人,柏文有些肆無忌憚,伸手拉住艾星,煩躁不安地問,「William,你是怎麼回事?被他傷得那麼深了,怎麼突然又接納他?你不是說他走了很久嗎,現在是不是他回來求你復合!?」

艾星眼底有了薄怒,態度還算克製,「今晚這些話我就當沒聽見了,下次別再這麼胡來。」

說完,拔開柏文的手,開始往外走。

柏文氣急敗壞地站在後麵,對著艾星的背影叫道,「你這幾年是怎麼過的難道你都忘了?他無非就是長得好看一點,我也不難看......」

話還沒說完,盥洗室的門已經在他眼前關上了。

從餐廳返回會所的路上,寧河比往常沉默了許多。

艾星開著車,他坐在副駕,不時地去看艾星,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艾星有點受不了。終於在寧河不知第幾次看過來時,艾星不捨得再折磨他,決定給他一個心安。^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跑車在會所側門停下,艾星主動過去給寧河鬆開安全帶。

寧河在他靠近的一瞬,將他拉住,遲疑地說,「......我知道我沒立場多問。」

艾星看著他,輕喟,「別多想寧河,他隻是一個朋友,我們之間沒什麼。」

寧河一怔,似乎在措辭,「分開這麼久,就算你有其他感情也很正常......」

艾星搖了搖頭,簡短地說,「但是我沒有。」

說完,神情忽然轉冷了,手下鬆掉寧河的安全帶接口,就要抽身下車,卻被寧河一把抓住。

「為什麼...?」寧河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能相信。

就這麼一瞬,艾星覺得柏文在洗手間裡說的那些話或許是對的——這個世上可以一再傷到自己的人,真的隻有眼前這一位了。

他一隻手撐在寧河座椅的頭枕上,慢慢地靠過去,「你說呢?為什麼。」

寧河怎麼敢說。他是捅刀的那一個、背棄的那一個、一走了之的那一個,就算艾星給他膽子,他也不敢說。

艾星距離他很近,近到能夠清晰感受出寧河屏住了呼吸、緊繃著肩頸。他的另一隻手抬起來,順著那條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上,摸到了寧河右耳戴著的兩枚鉑金耳環。

「這是你去日本以後打的耳洞?」

問題突如其來,寧河的瞳孔縮了縮。

艾星又道,「怎麼想著戴耳環的?」

耳垂是寧河最敏[gǎn]的地方之一,這時被艾星乾燥溫暖的指腹搓\/揉了幾下,耳廓的紅暈迅速蔓延至麵頰。他不想說真話,卻也不能撒謊。

艾星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大有一種不說不讓走的架勢。最後寧河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坦白,「我...把婚戒改了,就一直戴著。」

其實艾星在他房裡過夜的第一晚就看出來了。當年這兩枚戒指是他請洛杉磯本地的知名珠寶師設計而成,戒指內側的水紋和鑲嵌的鑽石都被耳環保留了下來。

他問寧河,「我這六年一直空窗,那你呢」

寧河沒想到他這樣直接,抬眸看著艾星,過了一會兒,說,「沒有。」

「沒有什麼?」艾星眼神銳利。

「沒有其他人。」寧河清楚地回答他,說完以後,又問,「你相信嗎?」

艾星的回答,是在昏暗的車內持續緘默的注視。

他看寧河的眼神很深,深到寧河幾乎從中讀取不出自己想要的訊息。

最後寧河無奈地笑了笑,「你不相信。」——表麵看來輕描淡寫,心裡一團擰痛。

令他沒想到的是,艾星這時主動靠過來,想要%e5%90%bb他。

自從他們重逢以後,艾星很少主動%e5%90%bb寧河。寧河卻稍微別過頭,避開了這個%e5%90%bb,又輕推艾星,「先回房間吧。」

兩個人之間短暫地僵持了一下,最後艾星沒有勉強他,下車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寧河,這麼長的時間,你就沒有想過回來嗎?」

六年的分離,讓很多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也讓原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