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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星河 淩伊丶 4242 字 6個月前

得平穩,一手扶住方向盤,一手去牽寧河的手。

他相信寧河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對自己說起這段往事。兒童不比成人,歡樂的記憶其實大都沒有留下,卻會為了一點遺憾錯失或久久不能釋懷。寧河一病五年,又伴隨著豪門恩怨錯綜人心,必然是極其不堪回首的一段。

「我媽知道他們的用意,堅持不肯再生。說如果我的病沒好,她就不考慮下一個孩子。但她嫁的畢竟不是普通人,我生父每天要出門交際應酬,取個港島小姐回家也無非是為了麵子漂亮。我媽每天愁雲慘淡守著生病的我,時間一長,自然遭人厭棄。」

寧河說到這裡,似乎並不覺往事淒慘,反倒牽著嘴角笑了笑。

「我生父那是在外麵已經養了人,小三一心指望扶正,挖空心思找了一個有名望的相命師,不時在我奶奶耳旁吹風,說我命犯孤煞是天降災星,不管在我身上浪費多少錢財都救不回來。果然不出半年,我父母就離了婚,我媽賣掉中環的房子,請她昔日娛樂圈的姐妹幫忙聯繫中介,帶我到美國看病。我們在加州的醫院又熬了一年半,終於等到合適的配型,我才撿回一條命。」

寧河繼而輕歎了一聲,前事鋪墊完畢,接下來輪到他剖白自己。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同情我,就是想和你交個底。我病癒那年快到十三歲,年齡雖然不大,但在醫院裡住得久了,見多了生離死別,那些和我同批入院的小病友,很多都先我離開了。我於是變成一個不想認真的人。大概覺得隻有不認真,就不會害怕失去,也不會受到傷害......」

艾星這才倏忽想起自己抱著寧河去醫院縫合手傷的那一晚。難怪不管打針縫針,寧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原是已經受夠各種疼痛,練得一身麻木不仁。

他鬆開他的手,又去摸他的臉,然後順著臉頰往下,掌心覆在他修長的頸間,好像要試遍他身上各處的溫度,確認他此刻安然無恙地坐在自己身邊。

寧河替他看著路,深夜的高速車輛不多,艾星這番舉動雖有些莽撞,好在摸到脖子他也就打住了,很快將手扶回方向盤。

又過了很長一段路,艾星才說,「這種事情,為什麼會笑著講出來。寧河,不要這麼勉強你自己。」

寧河還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樣子,唇線勾出好看的弧度,「比起那些連活著回憶從前的機會都沒有的人,我已經很好了不是麼?」

艾星沒有回答他,心裡情緒壓得重了,還有一些想問卻問不出口的話。一直將車開回別墅的車庫停下,艾星熄了火,坐著沒動,等到車庫的聲控燈陡然熄滅,連人帶車都落入黑暗中,他才轉身將寧河抱住,低聲問,「哥,你的不認真裡...也包括我嗎...?」

起先是短短幾秒讓艾星感到窒息的沉默,而後他聽見寧河說,「艾星,你和他們不一樣。」頓了頓,寧河繼續,「我很怕自己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或者利用你的不顧一切,來給自己找理由退縮。所以告訴你我以前生病的事,就想把自己的退路拆了......以後也像你一樣認真。」

艾星一下怔住,黑暗中寧河的聲音聽起來有種不真切的溫柔。他不敢再問,怕寧河覺得自己愛得貪婪幼稚,卻又想聽寧河再對自己表白一句,好讓他這顆患得患失的心落回原位,於是抱著寧河不撒手,呼吸的熱氣拂擾在對方的耳後頸間。

寧河沒有掙脫,任由艾星將自己抱緊。今晚他說了太多話,這時也有點暈乎,「我雖然和不少朋友有過曖昧......但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其實、就連...我給你做的那種程度都沒有,所以等你生日以後,如果我們......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寧河越說越磕巴小聲,艾星越聽越覺熱血上湧——要論撩人於無形,再沒有誰比得上寧河。

艾星情熱之下正要去扳懷中人的臉。寧河已經觸底的羞恥心終於反彈,腦中一絲理智閃過,使力掙脫出來,「車庫裡有安保監控吧?別抱了。」

說完,立刻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迅速推門下車。

第15章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寧河下車的瞬間,聲控燈又亮起,久在暗中的兩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照得有些晃神。

艾星在下意識閉眼前似乎看到寧河伸手扶了扶牆,等他再睜開,那抹清俊的身影已經轉進屋內。

艾星略晚半分鐘進門,沒有預料艾成錦就站在玄關處等著自己。他本來以為要被父親追究連續晚歸的行為,事先想好的托辭已經備在嘴邊,艾成錦開口說的卻是另一件事,「學校想讓你參加全國高中生知識競賽,還想讓你牽頭組隊,你知道嗎?」

艾星十分詫異他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跟著點了頭,說知道。

艾成錦打量著他,「Mr.Garcia今天電話給我來了通電話,讓我想辦法說服你代表學校參賽。」

艾星一心惦記寧河,對這個老師三番五次跟他提及的比賽毫無興趣,但艾成錦畢竟是他爹,這時他隻能耐著性子聽完。

艾成錦端著長輩的架勢問他,「你怎麼打算?」

艾星如實以告,「沒什麼興趣。」

艾成錦眉頭皺緊,「William你是不是太驕傲了?學校給你機會,讓你為校增光,那是多少同學求之不得,你怎麼這麼沒有遠見?」

艾星一貫受不了艾成錦這種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可是一轉念想到自己和寧河之間暗度陳倉的感情,還有被蒙在鼓裡的雙方父母,隱隱生出一絲愧疚,難得拿出耐心解釋了一回。

他先給艾成錦介紹背景,「這個比賽已經被猶太和印度血統的學生壟斷了將近十屆,本身沒有創新內容,純粹靠背題。我瞭解過題庫的容量,大概要背出上萬個知識點,才有可能帶隊闖入決賽。其中大部分知識都很偏門,比如二戰時期死亡的德國士兵最多死於哪一條戰線?答案是歐洲東線戰場。您想一想這種知識,我這輩子除了參賽再也不會用到第二次,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

他又轉而分析校方的動機,「學校老師已經嘗試了兩三年都沒把一個團隊組建起來,這才讓我出麵想辦法。學生都知道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拿獎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拿不到,花出去的時間成本誰來彌補?」

最後他綜合自身情況,「我馬上要參加SAT(美國高考)的考試,現在開發的遊戲也有投資方準備入場,如果想就此做強做大,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一旦被這個比賽拖累幾個月,耽誤的大事就多了。」

艾星分析得有條不紊,艾成錦一時找不出理由反駁。可他畢竟在電話裡滿口答應過老師,隻能緩下口氣勸說兒子,「Mr.Garcia為這件事專程打給我,說明對你的重視,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艾星揣著心上人,不願在這兒跟艾成錦虛耗,隨口應承下來。艾成錦放他上樓休息,艾星起先走得很快,上到二樓又刻意放輕了腳步,好像唯恐寧河聽到。

整條走廊都黑著,隻有那扇半掩著的房門透出一絲光亮,似在引他入彀。

艾星停在門前,手抬起來還沒有敲下,方才寧河說過的話重又閃回腦中。可惜字句不成亂作一團,尤其那一句「.....也是我的第一次」,餘音猶在耳畔,艾星想著想著,整個人都不禁燥熱起來。

他抬手在門上扣了兩下,不等裡麵應聲,直接推門而入。

寧河正準備洗澡,上身的毛衣和T恤都脫了,隻穿著一條牛仔褲,彎著腰從抽屜裡拿取換洗衣物。

艾星沒想到門後的柔光之下竟是一幅如此引人遐想的圖景,視線凝聚在那截勁瘦的腰身和隱約可見的腰窩處,又順著清晰修長的脊骨慢慢上移。

寧河迎著注視一轉頭,掉入他那雙如墨深眸裡,來不及開口讓他出去,艾家少爺已經反手扣住房門,再不忘搭上第二層鎖,一麵勾著笑,一麵沖寧河說,「門也不鎖,這是在等我呢。」

——他平日演慣了好學生的樣子,此刻把偽裝都卸了,並無刻意之下也有七八分的放肆撩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寧河後悔晚矣,收不回自己剛在車裡說的那些不經過大腦的話,更不料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竟會直接跟進臥室。

艾星鎖好門,又叫了他一聲「哥」,單單一字聽似隨意,寧河卻從中覺出沉沉情意與情慾。他一貫的淩厲口齒維持不住,支吾地問,「艾叔叔、他不是找你有事麼?」

艾星緩步到他跟前,笑容疏懶,「已經聊完了。」

寧河移開視線,長睫覆下,「那就早點睡吧。」

艾星站在他跟前,不疾不徐,「我今天為了你差點跟人打架,你就這麼趕我走?」

寧河%e8%a3%b8著上身,手裡抓了兩件換洗單衣,在艾星的注視下漸漸感到自己無所遁形。少年投來的目光仿若實體、帶著炙人熱度,一點一點在他皮膚上烙下痕跡。

——渴。他不自覺地乾嚥,喉結微微滾動。說不清道不明地,好像急需一個%e5%90%bb或擁抱才能緩解。

寧河其實有意退讓,不想跟著艾星在此時此地一點就著。可是話一出口,隻讓艾星覺得莫名勾撓,就聽得對方輕聲說,「家裡人都還醒著,你就非得挑這個時間?找刺激也不是這麼個找法。」

艾星心想,真不是自己年輕氣盛欠缺定力,而是寧河實在太美太誘人,單是聽他說說話自己就快硬了。他順手脫下外套要給寧河搭上,不料對方推擋不從,反被他一把捆緊,繼而直接摟起,將人塞進了櫃門半開的衣櫥裡。

「艾星!?」寧河陡然跌入櫃中,慌亂之下提高了音量。

艾星將他摀住,掌心裡蓋著他柔軟的唇瓣,在狹小空間裡一寸一寸迫近,沉著聲,「別叫啊哥,萬一房間隔音不好呢。」

......

不待寧河回神,他的另隻手已經探到寧河身下,開始搓揉撫弄。

寧河腳下頓時不穩,脫了力向後靠倒,半埋在掛起的衣衫間,眉目隱隱綽綽看不分明,反倒添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誘惑。他伸手欲阻止艾星進一步侵犯,衣櫃卻在他們推搡之間發出異響,這下寧河不敢再動,艾星愈加囂張,鬆開了捂在寧河嘴上的那隻手,不由分說地附身%e5%90%bb他。一邊是上下套弄的動作未停,一邊又順著寧河光滑背脊慢慢下撫,直到探入緊實股間。

寧河在交往中向來是被遷就追捧的那一個,感情裡總是他予取予奪進退自如,哪裡見過艾星這種先斬後奏的流氓。他那根半挺的分身被少年握緊,後麵也被手指慢慢抵開,慌亂之下在艾星的唇舌間含糊求饒,「別、別這樣,艾星…讓我緩緩……」

艾星不讓他脫身,邊%e5%90%bb邊說,「原來還沒人碰過你,那我要先預訂下來。」

說著,手下動作加快,牙齒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