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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輕飄飄地在車頭盤腿坐著,睨睨下車後,她飄到月月的旁邊坐下來,“這裡的人在我們那個時候是異族人,父皇把十三妹送過來和親,十三妹當時隻有十一歲,體質很弱,她的母妃來找母後求情。當時父皇獨寵皇貴妃,皇貴妃想要掌管後宮,母後為了握住權利已經心力憔悴,幫不上忙。這也是母後丟不下良心,最難的一年。十三妹還是嫁了過去,死在了路上。十三妹死後,皇貴妃又出歹計,讓我去和親,父皇剛開始拒絕,被枕頭風吹多了就鬆動了,在下旨前,母後徹底放下了夫妻情,狠下了心。”

月月放下手上的筆,看向她。

長公主燦然一笑,“女人隻要放下感情狠下心,那就戰無不勝了。舅舅在前朝走關係,母後在後宮施壓,皇貴妃的娘家被抄家,皇貴妃被降為貴人。父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開始忌諱舅舅和母後。那也無所謂,母後在動手前就已經織下了大網,這隻是開始。後來,父皇纏綿病榻,母後在舅舅的幫助下成為垂簾聽政。”

月月抬手,摸摸她的頭。

她在笑,眼睛卻在哭。

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和母親變的麵目全非,相互憎恨,最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是個慢刀子燉肉的過程。

“這裡很好,不喜歡了就帶著孩子離婚。母後要是生在這個時代,該多好。”

“嗯。”

“這裡太乾淨了,連一個男鬼都找不到。”

“嗯。”

“我要是一直這麼晃悠著就一直找不到男朋友。”

“嗯。”

“所以,我要離開了。”

月月靜靜地看著她。

“月月,幼兒園的小葡萄魂體殘缺。等我意識消失後,你把我的魂氣收入你的小鬥篷裡,等回到了星夢,你用我的魂氣修補小葡萄的魂體。”

“好。”

敞篷車慢慢地行駛,長公主慢慢地隨著風消散,一縷金黃色的魂氣進入小鬥篷。三哥和孟都若有所覺,看向月月的小鬥篷。

月月小鬥篷的%e8%83%b8口多了一朵金黃色的小向日葵。

孟都看著月月的眼睛,月月的情緒穩定沒有傷心,這才放心地問道:“她走了嗎?”

“嗯。”

“她實現了願望?”

月月搖搖頭。

她沒有願望,隻是釋懷了。她知道了她的母後沒有做錯,隻是生錯了朝代,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過分的要求。

演唱會的歌單進行了大調整,工作人員的工作量驟增,心裡的埋怨還沒有冒出來就被月月新寫的歌驚豔,興奮的睡不著,半夜起來,迫不及待地聚到一塊工作。

粉絲們期待演唱會,他們也超期待月月的演唱會。

孔極智聽過了月月的哼唱,找到菱姐,道:“這一場演唱會的名字要變一變。”

“宣傳部也想改一改,以前的名字不適合了。宣傳部還沒找到合適的名字,你有什麼好的想法沒?”

孔極智道:“最接近天空的聲音。”

劉菱把孔極智的想法告訴宣傳部,等想法落實後,這場演唱會名字就確定為了“天空的聲音”。

還在機場蹲人的小記者和大博主因為連日來共處一個地盤,有了交情,聚在一塊玩遊戲。他們看到星夢給第一場演唱會起的名字後,嘲笑了一聲“俗氣”,然後他們看見了宣傳部部長發布的彩排視頻。

……

鴉雀無聲。

所以——

星夢宣傳部沒有玩調虎離山之計。

所以——

星夢坐了火車,還沒有被人發現。

所以——

他們蹲守第一天就錯過了,後麵的十多天都是錯誤腦補後的自作孽。

彩排視頻下頓時出現了一片罵聲。

因為演唱會快要開始了,星夢粉絲已經開會坐飛機提前過去,在飛機場看見了這些網紅博主後,大笑著拍下他們蹲一圈罵“星夢宣傳部不是人”的視頻發布到星夢官網下。

這一個視頻再加上他們發布的評論,明察秋毫的大粉迅速列出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邏輯線,邏輯線下全是整齊劃一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

宣傳部部長笑的最大聲。

網上的風風雨雨,月月從來沒有關注過,她是個脫離虛擬網絡溝通的人。月月的個人網站都是孟都和劉菱在打理,從開通到現在也就發了幾張照片。

粉絲們都安安靜靜的,從來不咋呼,沒有一點存在感,隻在月月出新專輯時默默地掏錢買專輯。即使有黑粉出來鬨騰,月月不管,星夢不管,他們也就不管,隨便黑粉烏泱泱地叫喚。

黑粉們時常感到寂寞。

這一次月月終於現場演唱了,這股力量抬頭了。即使沒有搶到演唱會票,他們也飛過來湊熱鬨。

演唱會最外圍沒有座位,不要錢也看不見月月,但能第一時間聽見月月的歌,而且月月又出新歌了。這一趟不虧,還能到處旅遊看一看。星夢挑的地方好,景色美,瓜果真心便宜,他們開車過來的都是一買兩箱。

市長沒去聽演唱會,他一個過了四十五歲的老男人早過了蹦迪年齡,他每天都開著電動敞篷車順著線路轉一圈,偶爾還能被一兩個遊客攔下來捎上一段路賺個電費,這一路,他安排了很多輛這種敞篷電動車,隻需要一塊錢就能從頭轉到尾。

市長把車停在賣西瓜的涼棚下,看著一大群小夥提著一大袋子水果停在攤位前,一人買一個大西瓜離開。

還不到中午,西瓜棚的老板賣完了瓜,開著三輪車離開,下一個西瓜農接上,又是一車的西瓜。

自從星夢過來後,市長臉上的笑就一直沒落下來。

演唱會後台忙忙碌碌。

“月月,你一個半小時後上台。”

“嗯。”

工作人員給睨睨抱過來一大堆的吃食,又提過來一大壺的熱水,“這裡清淨,月月在這裡休息,如果累了就靠在睨睨懷裡睡一會。等快到你了我再來喊你。”

“嗯。”

睨睨吃一口椒鹽餅乾,喂給月月一塊。

月月搖搖頭,打了個哈欠。

睨睨一手撈起月月到懷裡,用鬥篷捂住她的臉蛋,拍拍她的背。

月月趴在睨睨的懷裡,聽著睨睨緩慢而有力的心跳,慢慢地睡著。

第82章

沒有華麗的燈光和舞美, 月月安靜地站在舞台上,唱著她新寫的歌,一首首獨屬於這個地方的歌。

沒有買演唱會門票而站在外圍的市長聽的如癡如醉。

他不愛聽現在流行的歌, 現在的歌跟他年輕時聽到的歌沒得比,缺了韻味。時隔二十多年,終於再次聽見了讓他喜歡的歌。

難怪這麼多人來聽這姑娘的歌,寫的歌好!唱的也好!這才是藝人,不需要嘩眾取眾, 靜靜地站在那裡唱歌就讓人跟著歌聲進入一個玄妙的狀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小姑娘真了不起。

其他省份市長都找他打聽情況, 他可以放心地給答案了,這個姑娘值得他們親自請。就是他, 聽完了一次現場還想再聽一次現場,不可能膩的。

這裡是高海拔的地方, 也是星夢第一次來這裡開演唱會,月月和睨睨沒有出現高原反應, 但星夢的小部分工作人員和藍光出現了高原反應。為了防止出現意外, 孔極智和孟都在安排演唱歌曲時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安排的都是唱跳不劇烈的歌曲,可沒想到唱跳的歌手都沒事, 隻唱不跳的藍光會出現這麼強烈的高原反應,不得已退出了演唱會。

藍光的演出時間隻能由月月來補。沒有提前準備, 其他人臨陣發揮可能砸不了廠子,但總歸不會驚豔到觀眾的,月月救場就完美了。什麼背景音樂都不需要,月月簡簡單單地清唱都能讓人回味。

月月唱完了一首歌從舞台上下來, 給觀眾五分鐘的時間回味, 她不緊不慢地喝口水, 吃一點東西來補充體力。

睨睨剛開始喂月月吃巧克力和甜點,月月吃了一口就不吃了,他又換成水果,月月也是吃一兩口就不吃了。睨睨知道他的小女巫又陷入了階段性挑食時期,出去了一趟,扛著三層蒸籠過來。在蒸籠的熱氣和羊肉大蔥包子的香味下,月月打開了胃口,吃了一口又一口,吃到一半改上台了,她把吃了一半的包子給睨睨,再不慌不忙地上台。

舞台上,月月用歌聲講故事。

一個漂亮姑娘和一個強壯小夥在一場賽馬比賽中相識,小夥是賽馬冠軍,姑娘是草原最美的舞者。

她送他衣服,他送她牛肉。他們沒有很多的甜言蜜語,隻默默地用最實在的方式關心著彼此。

小夥想要進城買房給姑娘住,去了外地打工。剛開始是一個月郵寄一封信,後來一年郵寄一次。

皺紋慢慢爬上姑娘的眼角,她慢慢地成了阿婆。

她一直等著他,等了七十年。

阿婆不知道,小夥早在七十年前就回到了她的身邊。

小夥的妹妹含著淚寫了七十年的信。

阿婆死前看見了他,笑了笑。說她早就猜到了,隻是不舍得這一點點的盼頭。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月月目送了阿婆和小夥的靈魂慢慢消散。

每一首歌都是她在這裡聽到的一個故事,有長公主講給她聽的,有執念不散的魂體講的,還有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慢慢敘述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平日深藏,偶爾想起,淚流滿麵。

演唱會結束,每一個離開演唱會的人都兩眼紅彤彤的。

市長也摘下眼鏡,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星夢的工作人員在聽第一遍時哭的泣不成聲,現在再聽,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地流淚。

“月月,你以後不要再唱這種歌了,聽的人心裡難受的不得了。”方修剛才當著一群人的麵哭的稀裡嘩啦的,麵子都被他自個哭沒了。

其他人瞪他一眼,擠開他,“月月,彆聽他的,他懂個屁,你想唱什麼就唱什麼。”

彆管月月唱什麼,他們都喜歡聽。哭就哭唄,正常的情緒,憋在心裡還不如哭出來。那麼多走入絕路的人就是沒有找到情緒宣泄的方法,忍著憋著,最後瘋了。

演唱會剛結束,網上就出現了手機拍攝的模糊視頻和一波波的熱度。

每一個平台的第一條熱搜都是這場演唱會。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哭。反正哭完後,我一直焦躁的心平靜下來了。我已經去星夢官網注冊了十個新號來催這張專輯,其他專輯我可以摳搜不買,這張專輯我必須買。”

“閨蜜丈夫出軌小三,跟小三有了孩子,逼她離婚。閨蜜想不開,跳了江。幸虧被人發現,救了出來。閨蜜被送入醫院後,一直跟魔怔似的,目光呆滯,不吃不喝。我朋友去參見月月演唱會時,通過電話視頻給閨蜜聽月月的歌。我就知道月月的歌能夠慰藉心靈,我和朋友沒有白折騰,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