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再看看月月爬的速度,估摸著月月一個小時內爬不下來,她不緊不慢地從安保部搬來一個小板凳,再從廚房抱來一盤雞爪。
俏俏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拿著雞爪,想著這一盤雞爪可能不夠,還得再準備兩盤。
和月月在一塊時間久了,能鍛煉出一顆處事不驚的大心臟,比如現在,以後誰再爬樹爬高什麼的,她都不驚不乍了。
爬到半截,距離地麵還有六十米,月月眨了眨眼,側臉看著睨睨,軟糯糯:“睨睨,爬不動了。”
“喵!”
睨睨伸出小爪爪,摁在小女巫的鼻子上。
“渾身累,還酸疼。”
睨睨拿出一顆小糖果,要喂給她。
“不吃,攢起來,我又有力氣了。”
睨睨氣咻咻地抓她的臉蛋,又舍不得抓傷,隻能喵喵喵地訓斥。
接下來,每爬五米,月月都撒嬌地喊累,得到了糖果就繼續往下爬。重複了三次後,每爬五米,睨睨就主動拿出一個糖果。
溺愛幼崽的家長就是這麼養成的。
等月月終於踩到了地麵上,睨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養崽成本太大了……
隻養這一個就讓它心力交瘁了,人類是如何做到同時養兩個幼崽的?
等月月下來了,俏俏沒問為什麼,她把小板凳和望遠鏡還給安保部後,跟在月月身後,慢悠悠地啃著雞爪回宿舍。
孟都看著月月和睨睨,笑道:“你們去泥坑裡打滾了?快去洗洗。”
俏俏吃完雞爪,用紙巾擦一擦手和嘴,“你們可能不相信,月月今天乾了一件咱們星夢誰都乾不了的一件大事。”
瓦京不在意道:“月月能做到的而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定語不準確,我再換一個,月月今天做了一件可能打破了世界吉尼斯紀錄的事情。”
女孩們看向她,配合地擺出非常好奇的表情。
“月月徒手爬上了咱們工廠最高的那個煙囪,又慢慢地爬了下來。月月和睨睨身上的土灰就是這麼來的。”
宿舍安靜了好一會。
李桃桃看一看其他人的臉色,軟綿道:“我好像不太驚訝。”
孟都忍俊不禁,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是月月和睨睨的話,確實沒有什麼需要驚訝的。”
瓦京:“我剛才在想,我能不能學。”
俏俏:“能學,月月告訴我用力技巧了,我試了試,雖然爬不上去,但我能靠摩攃力貼在上麵,如果一點一點地往上蹭的話,能行。”
月月洗完澡回來時,她們已經從爬樹的吉尼斯紀錄到攀岩的吉尼斯記錄再到跑步的吉尼斯記錄。
月月眨了眨眼睛。
睨睨在大毛巾上滾一圈,再甩一甩,當孟都說到男子一百米世界紀錄時,它的小耳朵支棱了起來,當孟都說完數字後,它的眼睛亮了,小尾巴飛快擺動。
9秒58呀……
終於確定了,它養的崽比人類養的崽更好,以後它可以輕輕鬆鬆地享受生活了。
呼——
養崽的焦慮突然沒了。
睨睨心滿意足地撓一撓小女巫的手心,閉上眼睛睡覺。
它的小女巫已經很好了,它以後不用再辛苦地催小女巫學習了。
巫月慢慢地擦著頭發,眉眼彎彎。
女孩們討論的話題逐漸靠近生活,又從討論變成了爭辯。
巫月從桌子上的小茶杯裡抓出睨睨,放到她的枕頭上,再用鬥篷輕輕地蓋住。
睨睨睡覺時間很長,女孩們從練習室回到宿舍,還沒說上兩句話,睨睨就呼呼地睡過去了。以前,她們會馬上閉嘴,然後看一會書,再輕手輕腳地洗漱睡覺。後來,她們發現了在睨睨進入深眠時她們無論怎麼吵鬨都不會吵醒它,睨睨深眠時會發出呼呼的聲音,淺眠時沒有聲音。
孟都看見月月的動作,聽了一下睨睨的聲音,確定是深眠時的呼呼聲,繼續和其他女孩辯論“好心是否有好報”。
孟都、孔極智、瓦京、夏韻站在好心未必有好報上。
苗甜甜、傅俏俏、熊芽芽、李桃桃站在好心總會有好報上。
這個辯題是孟都引起的,說給月月聽的。
孔極智和孟都有默契,孔極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孟都的意圖,參與了這個她並不感興趣的辯題。從她本心來說,這個題目是不成立,好心是自己對自己要求,為什麼要用好報來衡量?有好報如何,沒有好報又如何,好心不好心都是自己的選擇,我選擇了好心,是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自己更美。
不過,為了月月,她要說一些人心險惡的事情。月月一直在星夢住著,即使出去了,也有她們陪著。等明年一月份拍《逃命大電影》和三月份舉辦演唱會時,月月接觸到的人會突然增多,可能會有她們看顧不到的時候,月月需要增加警惕心。
月月趴在床上,下巴擱在枕頭上,歪著頭認真地聽著,聽到不懂的地方就記下來,等明天問俏俏。
孟都和孔極智引著話題方向,其他女孩不知不覺地跟著她們的話題方向走,等她們說完了不能直接跟月月說的話,這個話題也結束了。
月月睡覺的時候,眼睛裡全是驚疑不定。
第二天,月月抱著睨睨說悄悄話,“睨睨,這裡也有很多壞人。”
“喵?”
這不是正常的嗎?
月月凝著眉頭,語氣鄭重:“這裡還有很多人是好人,卻在不知不覺地做著傷害其他人的事情。”
睨睨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如果這裡的人這麼複雜的話,它和小女巫就不能根據那個人身上的魂氣顏色來選擇做不做交易了。
一人一貓突然失去了金手指,有一點點的慌。
“喵。”
睨睨輕輕地拍小女巫的手背。
身為家長,它先來安撫小女巫。
巫月慢慢地緩了過來,又反過來安撫睨睨,“不慌,不慌,我們不跟陌生人說話。”
“喵。”
“嗯,以後不能再像江仲堯和齊硯那樣直接上去接觸了,我們幸運,江仲堯和齊硯都沒有害我們。”
“喵。”
“嗯,我們悄悄地,做好偽裝。”
一人一貓相互依偎,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孔極智和孟都一早就來了創作室,看到月月在等睨睨醒來後抱著它一臉驚慌地離開時,兩人對視了一眼,繼續看書,等月月平靜從容地抱著睨睨回來了,兩人對視一笑,放下書,回舞蹈室練女團舞。
躺在窗台上睡回籠覺的祭九打個哈欠睜開眼睛,掀開蒙在臉上的外套,看向月月:“你們在演什麼默劇?你一早來教室時神思不屬,孟都和孔極智跟在你身後擔心著你。等你出去再回來了,她們兩個又像沒事人一樣走了。”
月月撓一撓睨睨的小肚子,睨睨的小爪爪撓一撓小女巫的手心。
睨睨的小尾巴悠悠地搖晃著。
月月嘴角慢慢上揚。
祭九捂住眼睛,“月月,我很感動,我能有生之年看見你的笑,但以後不要對著像我這樣英俊的、有錢的、事業成功的、未婚的男人笑,我意誌堅定心態蒼老,能把持的住,其他的男人就不行了。”
月月嘴角依然上揚著,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祭九伸長胳膊,從桌子上撈到創作室的固定電話,摁一個1,直接撥通了舞蹈室的電話,“讓孟都過來,我有事找她,大事啊。”
孟都和俏俏剛走到門口,祭九拿著外套出來了,小聲道:“你們跟月月講講男人女人的那點事。”
孟都和俏俏一頭霧水,進來教室,看到月月臉上的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月月已經不笑了,她們還緩了好一會。
孟都和俏俏深呼吸,大問題來了。
月月不笑的時候就夠好看了,像不容忍褻瀆靠近的神女,這一笑,入人間了,讓人想要不斷地去靠近,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能夠擁有了她。
這個問題比較棘手,兩個人勢單力薄解決不了,她們需要援助。
孔極智帶著其他女孩來到了創作室,從裡麵鎖上門,圍坐一圈說悄悄話。
睡覺的睨睨也被它的徒弟飛崽接走了。
月月眨著眼睛,滿是茫然。
孟都琢磨著措辭,“月月,你知道娃娃是怎麼來的嗎?”
月月點頭。
女孩們鬆了一口氣,知道就好,不用講生理知識了。
孔極智卻沒有放鬆,她給月月挑的課本,這些課本裡並沒有這些內容,即使有,也隻是隱喻的或者是受精過程這樣的專業術語,就像物理數學和化學,她雖看了,但看不懂,更不會聯係到實際,這段時間她更是看都不看了。
“你來說說娃娃是怎麼來?”※思※兔※在※線※閱※讀※
“從肚子裡長出來的。”
“是怎麼長出來的?”
月月歪歪頭,“就慢慢地長出來的呀。”
孔極智換一種問法:“男人在裡麵有什麼作用?”
“找食物。”
孟都拍額頭。
傅俏俏小聲:“要不,看點視頻?”
夏韻不同意:“我以前看過一眼,太醜。”
瓦京:“那漫畫?”
夏韻點點頭:“我來畫。”
孔極智:“我來講。”
傅俏俏連連搖頭:“彆彆彆,你來講就太像一個學術問題了,這本來就是一個感情衝動的過程。”
孟都忍笑:“我來講。”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月月知道自己缺了很大一塊其他女孩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的而且很重要的知識,她認真地聽課。
孟都講完課,看向月月。
月月輕輕地“嗯”一聲,表示學會了。
孟都揉額頭。
月月的眼神清澈地像在學一個定理,沒有一點羞澀。
這個反應不對,夏韻畫的唯美且栩栩如生,其他女孩都臉蛋粉撲撲的,隻有月月沒有一點臉紅。
不過,月月已經和她們有太多的不一樣,再多一個不一樣似乎也沒什麼。
孟都隻能如此安慰著自己。
講完了最基礎的知識,女孩們開始一人一句地跟月月講女孩子應該怎麼保護自己。
月月拿著筆,挺著腰,態度很端正。
但她心裡有一點小小的疑惑。
這裡的男人那麼弱,沒有她跑的快,也打不過她,她可以反過來綁架他要贖金嗎?他劫色她劫財,她這算正當防衛嗎?
兩個小時後,飛崽送回睨睨,睨睨眯眼看著她們。
這些女孩子在密謀什麼?
竟不許它聽。
女孩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講給月月聽了,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她們不敢與睨睨的眼神對視,縮著脖子飛快離開。
睨睨看向小女巫,“喵!”
她們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月月點頭:“嗯,學了很多知識。”
知識?
睨睨不感興趣地重新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