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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清潔工人。現在達瓦大姐包辦了整個工廠,他卻隻給了一個人的工資,良心痛。

達瓦大姐來了二十三天,不夠一個月,還沒有發第一筆工資。生活助理摸著良心把準備這個月發給達瓦大姐的三千塊錢工資提到了四千塊錢。他在星夢的權限隻能提到四千,再多就需要向朱姐彙報了,朱姐現在忙著為全球巡回演唱會,沒空管星夢的事兒。

星夢有三個老板,三個老板開公司跟玩似的。朱姐有時間就來星夢管一管,沒時間就撒手不管。齊老師隻在練習生第一天來工廠時說了說話,四個多月過去了,齊老師再沒來過。至於付影帝,更不用提,從頭到尾都在神隱。

跟著朱鈞伊出國準備演唱會舞台的助理安慰生活助理,“咱們星夢是無人駕駛飛機,不用慌,還沒開始起飛,正處在基礎建設期,穩紮穩打是關鍵。”

生活助理想著,夏天來了快兩個月,工廠樹多,涼風陣陣,依然清爽,市區裡的路麵溫度已達到了煎蛋熱度,他減重二十斤仍在二百斤徘徊,人胖怕熱,他就這麼宅在工廠裡避暑也是一種小幸福。

中午一點,女孩們午休,即使宿舍裡安裝了空調,女孩們也沒有打開,都熱的臉蛋紅撲撲的,枕巾上都是汗。

巫月睜開眼睛,緩緩起身,打開空調,抱著水晶球和小西瓜花盆離開宿舍。

女孩們睡醒,感到了空調送過來的涼氣,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心裡一急,猛地翻身看向月月。

孔極智靠在床頭看《基督山伯爵》原著,發現了她們焦急的視線,嘴角翹了翹,“月月離開宿舍時開了空調。”

女孩們呼了一口氣,“月月會用空調遙控了?”

“月月早就會用了,之前是看咱們一直喊熱才沒有關空調,結果凍病了。”

“月月咳的很厲害還怕打擾到我們,半夜跑去了外麵。”

李桃桃猶豫了一會,小聲道:“那個時候我看見月月咳出血了。”

“什麼?!!!!”

女孩們驚慌地站起來看向桃桃,“你說詳細一點,月月怎麼咳出血了?什麼時候?去看醫生了嗎?祭九老師和菱姐知道嗎?”

李桃桃老老實實地交代,“就上個星期,月月沒去醫院,祭九老師和菱姐不知道。”

“你那個時候怎麼不告訴我們呀!”

李桃桃扁嘴,“月月不讓我告訴你們嘛。”

“月月不讓說你就不說了?萬一月月咳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月月不讓說,我就不敢說了嘛。”李桃桃小聲嘀咕,“你們又不是不怕月月。”

女孩們瞬間安靜了。

確實怪不了桃桃,她們也怕月月,月月要是不讓她們說,她們肯定也不敢說。

孔極智和孟都從祭九老師和菱姐對月月小心翼翼的安排上猜測出了月月的身體情況有多差,對桃桃說的咳血不感到意外,兩人商量著怎麼給月月的床上掛上能擋住空調冷風的厚布。

傅俏俏趴在床上聽了一會,給四個發小一人發了一條微信,詢問她們有沒有擋風的布料。她們問了因由後,不到一個小時送過來了一個用戶外保溫被改的擋風厚罩。

“罩在床上會不會悶?”

“左側拉鏈旁邊有透氣口。”

傅俏俏不太滿意,“月月喜歡月亮,這個罩子把月光全擋住了。”

四個小姑娘也不惱,認真地聽完月月的睡覺小習慣,風風火火抱著保溫罩,又一個小時後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手上還帶著酸奶泡芙。

這一次的她們有生活助理出主意,找到了絕熱透明纖維樹脂板,量著尺寸切了六麵板,再用合頁組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可拆裝折疊小罩子。

四個小姑娘動手能力超強,把六個透明樹脂板搬到宿舍後,不到十分鐘就安裝妥當。

四個小姑娘洗洗手,把帶過來的酸奶泡芙分給其他人。

傅俏俏忍著嘴饞,艱難地推開了眼前拿著泡芙給她吃的手。

“咦?”發小驚訝了,“俏俏,你生病了,不對,即使生病也不影響你的好胃口。”

傅俏俏捏一捏自己的小肚腩,“我下決心了,我要變成上鏡的好身材。”

“是什麼刺激了你?”

“月月的小柴火人。”

“你不是很喜歡嗎?現在不喜歡了?”

“現在還很喜歡,我突然醒悟到我得變的更努力更好才追的上月月,要是落後月月太多,我的小柴火人就被其他人取代了。”

“月月喜歡你,你的小柴火人不會被取代的。”

“嗯!月月最喜歡我!但我不紅的話,以後想和月月參加一個節目都難。”

“這個確實是個現實問題。”

“月月身體不好,要養很長時間,菱姐沒有給月月接活動,唯一接的劇本也推遲了半年。我現在好好地管理身材、努力地練唱跳,還來得及。”

大槐樹下的隱蔽角落,巫月專注地看著俏俏送給她的《少兒自然百科全書》,不知不覺地看到最後一頁,她放下書,從懷裡抱出水晶球,靜靜地看著緩慢流動的三十根巫絲。

“月月——吃飯啦——”

男生們聽見俏俏又喊月月吃飯了,笑哈哈地幫喊,“月月——俏俏喊你吃飯——”

巫月慢吞吞地站起來,慢吞吞地走出樹林。

傅俏俏遠遠地看見月月,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朱姐喊付影帝來星夢坐鎮了。”

巫月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又緩緩地邁開。

他是暮氣沉沉的黑灰色,如死人一般凝滯著。

傅俏俏看看周圍,小聲道:“付影帝是圈裡公認的勞模,他全年無休,拍電影從來不用替身。他參加了一檔觀察明星生活類的節目,在節目前期他還節製一些,節目後期他打官司贏了,無論是什麼危險的極限挑戰,他都參加。我媽媽說他一心求死。”

“嗯。”

黑色的死氣已經緊緊地纏著他了。

傅俏俏低落道:“付影帝的官司公開庭審,我去聽了,審判結果大塊人心,律師遞交的證據裡有很多付影帝遭受迫害的經過,太慘了。我媽媽說,有些磨難能夠磨練人,讓人越挫越勇,有些磨難會摧毀人,無論這個人是誰。”

“月月,你說付影帝還能堅持多久?”

巫月沉默著。

傅俏俏拍拍臉,“不想了,不想了,人生得意須儘歡。”

擺放在食堂門口的燒烤架和誘人的蒜香讓傅俏俏從低落的情緒裡徹底走了出來,她樂顛顛地跑到大廚麵前,“今天吃燒烤?”

“對!”

“我要蒜蓉茄子。”

“不吃肉?”

“我要正式管理身材了,晚上不吃肉。”

“好!我來給你烤,保準比肉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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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傅俏俏央求著月月陪她去練舞,其他人吃燒烤的時候都喝了啤酒回去睡覺了,隻有她和月月不滿十八歲,沒有喝酒。現在隻有七點,回宿舍睡不著,她又不想一個人去舞蹈室。

巫月回到宿舍,看到透明擋風罩,緩緩眨了下眼睛。

傅俏俏還跟在月月的身後撒嬌,“月月,陪我去嘛,我不放音樂,絕對吵不到你。”

巫月放下百科全書,拿上小柴火人筆記本慢慢地走去創作室,傅俏俏歡快地跟上。

打開創作室的門,傅俏俏捂嘴,眼睛驚的溜圓。

“哇!”

創作室一塵不染,還鋪上了充滿童趣的小蘑菇地毯。

巫月藏在鬥篷裡的手輕輕地摸著水晶球。

她遇見了很多溫暖的人。

睨睨也會喜歡他們的。

荒廢的工廠在達瓦的收拾下慢慢地褪去了工業風,隻留下了東北角的一個小廠房給以後拍攝使用。其他廠房裡有被淘汰的大型設備,達瓦花費了很長時間用鋼絲球和砂紙一點點地磨出了金屬光澤,拆卸再組裝到空曠的小廠房裡。

隱蔽的大槐樹下也多了一個用舊木板房拆下來的木頭搭的高十厘米、長寬三米的木頭台子,台子上鋪著防潮布和軟軟的大墊子,一個不足一平米的小圓桌擺在木頭台上,小圓桌上放著一壺黑糖紅棗水和一鐵盒的零裝小餅乾。

達瓦的溫柔潤物無聲。

“不錯,你們照顧的很好。”劉菱帶著巫月來體檢,醫生從一堆糟糕的數字和圖片裡看出了一些好的變化,“好好保持下去,初冬就能稍微走動走動了。”

醫生給巫月申請了一個檔案袋,裡麵都是巫月每一次體檢時的身體狀況。在醫生眼裡,這是一個身體破敗到養不活的小姑娘靠著頑強的求生力一點點地自我修複。

巫月不喜歡嘈雜的醫院,體檢完便回到了車裡,戴上耳機,在膝蓋上畫小柴火人,桃桃想要一個骷髏舞,給花房裡的小蘑菇們買了很多圓圓胖胖的小花盆來哄她開心。

內科主任辦公室裡,醫生跟劉菱分析巫月身子破敗的可能原因,“至少十年時間住在陰暗潮濕的地方,這十多年裡她的食物以發黴的生冷食物為主。我找法院的屍檢朋友看了巫月的骨片,她從出生到七歲,一直被□□打腳踢,反複骨折。七歲以後情況轉好,一年前又出現大麵積骨折。按照常例,這樣大麵積的骨折,又住在封閉落後的地方,她是救不回來的,不知什麼原因讓她在極短的時間內痊愈。如果她在那個時候被你們發現,五臟六腑也不會壞到現在這個樣子,半年前,也就是你們發現她的前幾天,她的內臟遭受了不可逆的破壞,或許是有人不斷地踩她的%e8%83%b8口,或許是從高空墜下。”

醫生說到這裡深呼吸,緩了緩情緒,“這些都是鐵證,我已經提交給負責巫月事情的民警。給你說是讓你心裡有個譜,平時注意一些,以後高空一類的節目和惡作劇一類的節目不要接,她可能會有應激反應。根據她的手骨上留下的印記來看,她的應激反應很有可能是不要命的攻擊。不要小看一個人受到刺激後的無理智攻擊。”

“我知道了,我會多注意。”

“在巫月放鬆的時候,你問問她的後背是不是有傷?”

“怎麼了?”

“體檢的時候,她一直有意無意地藏著後背。”

“問也沒有用,她藏著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即使問出來有傷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和現在一樣,不吃藥,不讓人碰,自己生生地忍著。”

醫生無奈地點了下頭,“這單子上寫的是對症的中藥,我找前院長的老朋友問的,中醫大拿,國內沒幾個比得上的,實打實的國家寶藏。你想辦法煮給巫月喝。劑量和方法都在單子下麵寫著,你照做就行。去醫院旁邊的藥房拿藥,稍微貴一點,藥材品質好。單子上有了老先生的名字,他們看見單子會用分析天平精準劑量。”

“這人情大了,我送點禮過去?”

“不用,老先生過了七十歲就不出山了,精力不夠,平時隻帶一帶徒弟。我上門拜訪也是找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