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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孟謨飾演的這個男二沈晏如,是一個有雙向情感障礙的妖孽。他原本是個不世出的音樂天才,自小順風順水,原本應該擁有光明燦爛的未來,但一次“意外”讓他一下子墜入地獄深淵。十年後,從“地獄”中返回的他,整個人氣質陰鬱黑暗,就好像一個漂浮在人間的幽靈、一朵重返人間的地獄之花。

這樣的角色如果演得好,不管爆與不爆,都會相當吸粉和賺口碑,可是對於演員演技的要求也非常高,且不說孟謨的試鏡能不能最終通過,就算僥幸通過了,一旦無法掌控角色的多個層次和維度,演技方麵的短板就會非常明顯地暴露出來。

招罵還是輕的,如果被扣上“演技渣”的帽子,沒個十年八年洗不乾淨。

所以閆寧為孟謨的長期發展考慮,其實並不太傾向於他頭一部劇就接這麼有挑戰性的角色,但這畢竟是個機會……所以也沒有馬上剔除,而是和其他的劇本一起拿過來讓孟謨過目。

她以為孟謨多半會選敖總為他量身定製的那部大IP青春校園劇,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孟謨會一下子挑中這部劇。

有野心!但是……

“你還是先拿回去看看,”閆寧定定看了他一眼,“等看完整個劇本再做決定吧。”

這個角色在一水兒的偶像劇男主人設中,確實相當特彆,很吸睛,能被孟謨挑出來雖然在她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不用,”孟謨卻頭一次沒有笑著乖乖點頭,而是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清明澄澈,“就這個了。”

他昨天得到的消息是,零點娛樂旗下的藝人周敏之有嚴重的抑鬱症,一周前在公寓吞安眠藥自殺,幸好發現得及時被搶救回來了,奇怪的是……出院不久,她就完全忘了自殺的事,而且人也突然變得開朗樂觀了,讓幾個私交不錯的朋友嘖嘖稱奇。

孟謨昨晚查了下這個零點娛樂——三年前成立的小公司,一直非常低調,但是卻暗中投資了好幾部心理懸疑片和懸疑劇。於是他順手搜了下他們最近投資、正在籌備選角中的一部劇——就是這部《致命幻覺》。

本來他就想找機會請閆寧幫他聯係、爭取一下的,哪怕是個五六七番的小配角也好,可是沒想到這麼巧,對方竟然早就有意邀請他出演。

正好,省了他不少事兒。

閆寧目光銳利地盯了他一會兒,開口:“這個劇本不錯,製作團隊也靠譜,人設也相當驚豔,但是——對於演技的要求也非常高,一旦無法駕馭,後果將是災難性的。你確定?”

孟謨不閃不避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帶著笑意,但眼神卻很堅定,“我確定。”

閆寧沉默了。

她看得出來,孟謨表麵上雖然看起來特彆乖特彆聽話,其實骨子裡是個相當有主意、相當執著的人,一旦真正決定的事情,很難被改變。

過了十幾秒,閆寧點點頭:“你想接,也不是不可以。但作為經紀人,有幾句話,我必須講在前麵。第一,從藝人長遠發展的角度考慮,我建議你接敖總投資的青春校園劇,一則劇本經得起推敲、人設好,對演技的要求也不高,從鞏固人氣角度來講是最佳選擇,二則自家公司投資的,不會遭遇半途剪戲份、後期改配音之類的糟心事兒。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第二,假如你確定要接《致命幻覺》,我會儘快為你安排演技課,你先回去看劇本,十天後由老師任意挑一段戲現場表演,老師點頭了,我再聯係片方協商試鏡事宜。OK?”

孟謨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我確定。”他說著站起來給了閆寧一個大大的擁抱,開心道:“謝謝閆姐!”

“行了行了,”閆寧也情不自禁笑了起來,“你前三首歌的DEMO我已經發給製作人了,瞿姐的意思是先打磨好這三首……這段時間先等反饋,作曲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你專心看劇本。下周五、六、日錄真人秀,行程表我發給你助理了,他會提前一天通知你。”

“好。”

孟謨乖巧點頭,臉頰上一邊兒一個小酒窩,看起來特彆乖特彆聽話,一點兒都看不出剛才的執拗勁兒。

閆寧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行了,你先回去吧。”

孟謨從閆寧辦公室出來,拿著劇本興衝衝去頂樓找敖欽,結果敖欽不在,小衛說他去談項目了,最早也要傍晚才能回來。

唉!

他兩手撐著下巴坐在敖欽平常坐的椅子上,翻開劇本,一邊看一邊歎氣,心想人家夫妻結婚都要度蜜月,可是放到他和敖欽這兒就變成了蜜五天……五天就五天吧,可是他們怎麼說都應該是蜜裡調油、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時候,本來就該一有空就膩在一起沒羞沒臊啊,可敖欽倒好,竟然拒絕了他的秋換!而且他白白生了半天一晚上的氣,敖欽作為老公,竟然都不!來!哄!他!

真的好生氣啊!

更生氣的是,他都“紆尊降貴”主動過來找他了,敖欽竟然不在!

他們滿打滿算也才剛結婚兩天呀,他竟然就拋下他這個玉球不滿的新婚妻子,跑去工作了!

工作就工作吧,反正也是為了養家……可是孟謨在敖欽的辦公室看了一下午劇本,從辦公桌挪到沙發上又挪到休息室的床上,後來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敖欽竟然還!不!回!來!

孟謨立馬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一會兒對麵才接,他沒等敖欽說話就笑著問:“Honey,哪兒呢?”

“應酬,”敖欽停頓了兩秒才回答,“還有一會兒才能結束。你先睡,彆等我了。”

孟謨:“……”

他鬱悶掐了電話,鬱悶地一個人收拾東西回家,鬱悶地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滾著滾著就想起他和敖欽之前的天雷勾地火,瞬間感覺某個地方活糖,某個地方又很空虛,想要得不行不行的。

可是老公不在家。

老公在新婚的第二天就跑去出應酬,還不定怎麼花天酒地呢。

孟謨越想越糟心、越想越糟心,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打開床頭燈,又看了一會兒劇本,做了個詳細的人物小傳,十二點多才疲倦地打了個哈欠,關燈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謨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邊的床墊一陷,他眼睛都沒睜,伸手就準確地抱住了敖欽的腰,鼻端傳來清新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和他身上淡淡的荷爾蒙氣息,他陶醉地狠狠嗅了兩下,又不老實地扯開他的睡袍,在他凶機上填了兩口,把頭埋在他兄積裡,心滿意足地睡熟了。

孟謨不知道的是……被他填凶加埋熊的那個人,瞬間就僵、硬了。他想要清心寡欲,可鼻端全是小妖精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想去衛生間偷偷解決,可小妖精摟腰摟得非常緊,他又舍不得吵醒他,所以隻能默默忍著,僵硬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孟謨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他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赴夏有什麼東西有點兒硌人,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什麼,瞬間麵紅耳赤,但卻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毫不客氣地一把握住,輕輕捏了捏,低聲調笑道:“很精神嘛。”說著俯下`身去貼了下他的唇:“來麼?”

他以為他都這麼主動了,敖欽肯定把持不住,沒想到敖欽竟然緋紅著耳根,低垂著眼簾拒絕了!

又!拒!絕!了!

說什麼還沒適應他們的身份轉換,請他再給他一點兒時間。

然後就跑到衛生間和他的神之右手卿卿我我去了!

這他媽是寧肯疼愛他的右手也不肯疼愛他這個新婚妻子的節奏嗎?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更過分的是,接下來的幾天,任憑他怎麼死命撩花樣撩,哪怕敖欽回回都被他撩得麵紅耳赤狼狽不堪,但卻回回都如同柳下惠附體,對他客客氣氣以禮相待,就好像他是他的親叔叔一樣!

早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告訴他真實身份,讓他一輩子做個糊塗龍算了!

更更更過分的是,這一個星期他每天忙著上演技課忙著琢磨劇本,晚上回家差不多都在十點以後了,可是敖欽竟然天天都比他更晚!每次他都快睡著了才回來,每次身上都帶著撲鼻的沐浴露的味道,這一晚他竟然還迷迷糊糊地聞到了隱約的香水味兒。$$思$$兔$$網$$

大概為了避免被他強撩,敖欽這兩天都睡得比他晚,起得比他早,孟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他喪喪地把臉埋在敖欽睡過的枕頭裡,打了個哈欠,下一秒猛地睜開眼睛——

不是他做夢!真的有香水味兒!

孟謨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心中警鈴大作——敖欽不會是真的在外麵有人了吧?!

他匆匆洗漱了一下,隨便套了件衣服就要衝去找敖欽,可是一開門就發現助理舉著一隻胳膊,正打算摁門鈴,看到他開門出來連忙笑著說:“孟哥,明天錄真人秀,今天上午十點四十飛西安……我來幫你收拾行李。”

孟謨:“……”

都說談戀愛會讓人變傻……還真是。

他竟然差點兒把這麼重要的事兒都忘了!

☆、大胃王

與私人感情相比, 還是工作更重要。

孟謨把助理讓進來,從衣帽間底下拖出行李箱——滿的,他愣了一下,打開一看,行李箱裡內衣、外衣、零食、常備藥、護膚品……分門彆類放得滿滿當當,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餘地。

助理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瞅見他意外的表情, 真心感歎道:“敖總對你可真好!”

孟謨笑了笑,沒說話。

在這種小事情上,敖欽倒還從始至終無可挑剔。

就算這幾天敖欽每天晚上都半夜才回來, 天不亮就走了,他主動求歡也每每拒絕,可就算是這樣,地板也總是一塵不染、他隨手亂丟的衣服也總是會帶著淡淡洗衣液的味道飄在陽台上、冰箱和暖水瓶總是滿的, 半夜醒來,床頭櫃上的保溫杯裡一定有溫熱適口的水, 早上起床,乾淨的衣服一定已經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了,等他洗漱完出來,廚房的餐桌上一定已經擺好了早餐, 要是他起晚了、晾涼了也沒關係,保溫桶裡還有一份兒,午餐和晚餐也會有人準時送過去,就連那群樹袋熊精也開始加班了——加班費算五倍, 就為了他能隨時吃上新鮮的噩夢。

孟謨心想,他是誤會了吧,一定是誤會了……可是新婚燕爾的,老公天天深更半夜才回來,身上還帶著香水兒味兒,他又不是聖人,這種情況下不胡思亂想是在是太難了啊。

他胡思亂想了一路,傍晚節目組開會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晚上捧著手機躺在酒店的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之前他錄節目的時候,敖欽幾乎每天晚上都給他打電話、發信息,偶爾關個機必然有奪命連環call加短信轟炸,還曾經因為吃他和常向的飛醋拋下工作千裡迢迢跑去哈爾濱找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