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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拉開衣櫃,把裡麵掛著的幾件地攤貨T恤牛仔褲和衛衣收起來,放進一個小行李袋裡,最後去洗手間拿了牙刷牙杯,走的時候瞥見架子上沒吃完的半袋SKIN FOOD。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把剩下的半袋擠到嘴裡吃了。

雖然難吃得要命,可是畢竟是路絳的心意,就這麼丟掉總歸不太好,但是……味道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吃得整張白皙俏麗的臉蛋兒都皺在了一起,眼淚都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真的太難吃了啊,人類為什麼會喜歡吃這個?因為對皮膚好就這麼折磨自己嗎?

剛吃完,室友路絳就回來了,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臉、眼淚搖搖欲墜的樣子,上來抱了抱他,安慰道:“哎小謨,彆傷心了,俗話說得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你的資質和粉絲號召力,這兩天應該就會有經紀公司聯係你了,到時候給他來一個紅破全宇宙,狠狠打他們的臉!”

路絳是個rap歌手,家庭條件很好,性格開朗大方,人長得也很帥氣,是那種特彆招人喜歡的陽光大男孩兒。孟謨剛來人間不久,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怕自己鬨出笑話,話很少,碰到不確定的事情就微微一笑,顯得有點兒不是那麼好相處。但路絳仍然待他很熱情,晚上叫外賣的時候會替他多叫一份,還送過他導師簽名的T恤,典藏版的叫周邊的Q版小人鑰匙鏈,還有……試用裝的SKIN FOOD。

“嗯嗯嗯,”孟謨被SKIN FOOD難吃到眼淚汪汪、心神不屬,他伸手抹掉了眼淚,笑道,“我不傷心呀。”

本來他就不想參加這個選秀比賽,隻是想拿這個當跳板簽約夢幻娛樂,淘汰了就淘汰了,無所謂,但是夢幻娛樂……他是一定要簽的。

再說敖總已經鬆了口,從昨晚的“彆想了,不可能”,到剛才的“再說吧”——再說吧就是還有商量的餘地啊,說不定他再努力一下就能簽約了呢。

這麼一想……還是很有希望的。

路絳看到孟謨又哭又笑的,還以為他在強顏歡笑,想到原本是約好了一起衝進前三的,結果孟謨半途被導演叫過去,莫名其妙就“生病”退賽了,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就想著要岔開話題:“哎,跟你分享個八卦。就那個盧針尖,他被淘汰了。聽執行導演說這是敖總的意思。讓他成天不是diss這個就是diss那個,你不知道執行導演說這話時候他的表情有多逗……太爽歪歪了!”

孟謨:“……”

怪不得盧方圓會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不過……敖總?怎麼又是敖總?敖總不是隻看他這個款的不順眼嗎?可是盧方圓長得濃眉大眼的,不管怎麼看都和妖孽好看沾不上邊兒啊?

是不是他們做總裁的事兒都這麼多啊?

今天這個不順眼,明天那個不順眼,乾脆把眼睛挖了好了,那就再也不會不順眼了。

孟謨一麵腹誹,一麵暗中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他聽到路絳說:“這個敖總人還不錯啊。歪打正著替你出了一口氣,太解恨了,讓他嘴賤!”

孟謨:“……”

可是淘汰他的也是敖總啊。

路絳口才很好,說起話來嘴皮子相當利索,再加上事發當時他就在後台,所以把當時的場景還原得惟妙惟肖,包括盧方圓在後台BB了什麼,包括門口的腳步聲和人影,包括後來執行導演進來通知的時候盧方圓的表情,事無巨細,全都說給孟謨聽了。

“執行導演說敖總淘汰他的原因是人品不好,”路絳最後總結道,“說得太對了,他就是人品不好。”

孟謨:“……”

敖欽竟然是因為他才淘汰的盧方圓?這麼說他剛才錯怪敖欽了?

可是……像這樣因為一兩句話就隨隨便便淘汰選手,也太輕率了吧,還是說他們總裁都是這樣霸氣側漏、我行我素?

他還是覺得敖欽這個行為有點兒幼稚。

但是……敖欽看他不順眼還這麼維護他,著實讓他有點兒意外,心窩裡像埋了一塊小火炭,暖融融的。

自從父母離去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維護他呢。

這麼一想,好像敖欽也不是那麼特彆討人厭?

收拾好之後,孟謨拿了行李出來,和隊友們一一擁抱告彆,走回夢幻娛樂的路上實在沒忍住進了一家蛋糕店。

於是敖欽晚上九點終於忙完,來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小妖精和早上一樣,坐在副駕上,雙手捧著一個橢圓形的什麼東西,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啃得超香,腮幫子鼓囊囊的,看起來像一隻偷食的小倉鼠。

真的好萌啊……

萌個屁!

那個橢圓形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點心,外麵裹了一層厚厚的糖霜和麵包糠,沾得他嘴唇上、腮幫子上到處都是……車裡也掉得到處都是。

敖欽有點兒小潔癖,很是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吃的什麼?這麼多渣!”

“呀,”小妖精看到他,水汪汪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笑靨如花地推開車門,熱情地打招呼,“敖總,忙完下班啦?我在吃龍蛋,嘿嘿嘿,其實就是糯米團子,外麵裹了一層……店主說這叫麵包糠。唔,不知道真的龍蛋是什麼味道的,應該也蠻好吃的哈哈哈!”

他說著還%e8%88%94了下嘴角,一臉神往。

敖欽:“……”

他抿了抿薄唇,從車前的置物格裡抽出一張紙巾,懟在他臉上:“趕緊擦擦,看你那一臉麵包渣……像什麼樣子?!”

☆、抓小偷

孟謨在糕點店逛了半天,這個也好看,那個也想吃,小蛋糕小點心個個都精致漂亮,散發著誘人的甜香味兒,隻可惜都是那麼小那麼輕的一小塊,又貴得驚人,就算把一百塊全花光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隻有這個龍蛋又沉又瓷實。

十塊錢一個,孟謨想了想,買了兩個。

第一個他“嗷嗚”一口就吞下去了,第二個他舍不得吃了,小口小口珍惜地啃著,啃得沾了一嘴糖霜和麵包渣都不知道,被敖欽嫌棄地懟了一臉紙巾,這才對著車窗照了照,看到自己沾了一臉麵包糠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拿著紙巾噗啦噗啦一通掃,把臉上身上的麵包糠和糖霜全掃到了車裡。

敖欽:“……”

小邋遢鬼。

不對啊……小邋遢鬼為什麼又在他車裡?

他皺著眉合上副駕的車門,又拉開,又合上……怪了,他是怎麼進去的?難道他今天早上被小妖精弄得暈頭轉向,竟然忘了鎖車?

“放心啦,車沒壞,”孟謨笑眯眯地從車前置物台上拈起一根鐵絲,“剛才我看見有個人鬼鬼祟祟拿了根鐵絲捅進一輛車門鎖裡,勾了一下,車門就開了。我就撿了根鐵絲試了一下,果然好用哈哈哈!”

敖欽:“……”

他這台備用車是前些年剛開始創業的時候買的,很便宜,防盜係數不高,也沒裝防盜器,有經驗的小偷用鐵絲是能打開的,可是也沒到隨便撿根鐵絲一捅就開的地步吧?

該說他人太聰明,還是很有做小偷的潛質?

或者他還應該感謝小妖精心地善良,沒有將他的車開走了之?

孟謨看他似乎不太高興,偷偷瞄了他一眼:“那個……”

“閉嘴!”

敖欽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氣悶地摸出手機打電話給保安,讓他調地庫的監控,可是保安查了半天,結結巴巴說隻看到一個穿後勤員工服戴口罩看不清臉的男人鬼鬼祟祟進去,但是沒看見人出來,也沒看見車出來。而且公司所有車輛出入都是要刷卡的,他已經問過門衛了,沒看到有陌生人開車出去。

地庫倒是有幾個監控死角,但是地庫出入口和公司大門口都有不止一個監控,要是真有陌生人開車出去,監控裡不可能查不到。

敖欽掛了電話,皺眉問孟謨:“什麼樣的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孟謨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後勤專用的金杯:“就那輛。”

敖欽:“……”

捅都捅開了,車為什麼還好好兒地停在這裡?

難道那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偷嗎?

“那個……我看到他鬼鬼祟祟不像好人,就過去問他這是他的車嗎,沒想到他見我過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轉身就想跑,我心想這百分百是小偷啊,所以我就把他抓住了……”孟謨說著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笑嘻嘻地伸手指了指裡麵,“人在這兒呢。”

走過去看了一眼,後備箱裡躺著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子,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嘴裡塞著他自己帶來的口罩,嗚嗚嗚地也不知道想說什麼,看起來都快哭了。

他有點兒意外,忍不住看了孟謨一眼。

看不出來,小妖精身手可以啊。

不過明明抓到了小偷卻故意不告訴他是什麼毛病?

“……”敖欽抿了抿薄唇,“為什麼不早說?”

“我早就想說了,”孟謨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道,“是你讓我閉嘴的啊。”

“……”

敖欽無言以對,摸出手機報警。

十幾分鐘後警察過來問了下情況,小偷哭哭啼啼、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不但將他實施盜竊的細節全都供認不諱,還順便把之前的案底也交代了。

警察簡單做了個筆錄,就把人帶走了。

敖欽對警察點頭致謝,上了車。心道這小偷不太正常啊,交代得這麼痛快,看起來很像吃錯了藥。

孟謨像是看穿了他在疑惑什麼,笑眯眯地說:“我剛才對他說,如果他不老實交代、改過自新,我就踢爆他的蛋。”

他其實並不十分清楚什麼叫“踢爆他的蛋”,但是剛才他將小偷綁了並催眠塞進後備箱以後,小偷做了個小噩夢,夢裡他被凶悍的老婆一腳踹到襠部,“嗷”地一聲捂著褲襠跳起來,一臉苦相地喃喃道:“彆踢了,踢爆我的蛋就麻煩了。我們還沒有孩子呢。”

原來“踢爆他的蛋”等於“沒有孩子”啊。

孟謨喜不自勝地把這朵小噩夢“嗷嗚”一口吞了,滿足地%e8%88%94了%e8%88%94嘴唇,然後打開後備箱,把小偷搖醒,一本正經地在他的襠部比劃了一下,說等會兒他要是不老實交代他的一切犯罪行為,他就踢爆他的蛋。

還說他知道他還沒有孩子呢嘿嘿嘿。

小偷悚然,一臉驚恐地連連點頭。

孟謨十分滿意,有這朵小噩夢墊底,他至少能有一兩天不會餓得心慌啦,所以第二顆龍蛋他才能忍得住不“嗷嗚”一口吞下肚。

“哈哈哈當然了我不會真的踢爆他的蛋啦,”孟謨看敖欽臉色不好,趕緊找補道,“他說他還沒有孩子呢,要是真的斷子絕孫那就不好了。”頓了下又道:“不過他要是真的不肯改過自新,我說不定會真的踢爆他的蛋……萬一他再教出一個小小偷就不好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