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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妻狂犬[娛樂圈] 小最 4254 字 6個月前

重要的是主角才十八歲!十八歲!公司竟然給你接這種戲,明白著實想毀了你!我說你不接,付總說不接可以啊,先讓葉飛瀾把欠公司的錢和違約金賠了,隻要解了約,隨便他接什麼戲……呼,氣死我了!”

衛愉一頭利落短發,做事乾脆利落,性格開朗樂觀,很有闖勁兒,假以時日肯定是個不錯的經紀人,但現在……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誰不是從年輕的時候成長起來的呢?

葉飛瀾看著小姑娘腦袋上翹著一撮毛,呼哧呼哧氣得不停喘氣的樣子,感覺自己心裡最後一絲窩火也煙消雲散了。

“淡定,”葉飛瀾笑道,“我逼著星海娛樂當眾道歉,讓他們把裡子麵子都丟乾淨了,他們沒有買個殺手過來把我乾掉,已經是格外手下留情了。肯定免不了繼續向咱們公司施壓。公司這是要逼著我一氣之下主動走人呢,這一點你不清楚嗎?我都沒生氣呢,你生什麼氣?”

“我知道,”衛愉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都怪我這個經紀人沒本事,拿不到更好的資源,否則你有彆的戲拍,公司有錢賺,不接這個,也不算違約。”

葉飛瀾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的經紀人大人,誰一生下來就有一堆人脈等著你去用,還不是要慢慢攢?就是一口氣想吃個胖子也不是你這個吃法,有這個自怨自艾的時間,還不如出去幫我拉兩個通告,賺點零花錢晚上一起擼串去。”

“說得也是,”衛愉揉了揉頭發,沒忍住也笑了出來,“但是這個劇……”

“接,為什麼不接?”葉飛瀾神秘一笑,飄然而去,“你飛瀾哥還要攢錢修橋呢。”

修橋?什麼修橋?修什麼橋?

衛愉滿腦袋問號,一臉莫名其妙,緊接著內心浮起深深的憂慮。

飛瀾哥莫不是最近受刺激過多,精神失常了?

衛愉想起最近娛樂圈某小鮮肉因為抑鬱症自殺的新聞,驀地打了個寒顫,心道還是要未雨綢繆,讓苟晟多陪葉飛瀾說說話,或者乾脆把他弄上床去艸個昏天黑地人事不知,隻要沒工夫胡思亂想就好了。

但是苟晟的電話,打不通了。

中國移動哇年不變的女聲冷冰冰道:“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什麼玩意兒?不在服務區?

衛愉心道這種時候玩兒失蹤,真的好嗎?還是葉飛瀾嫌棄他做僾不夠專心,直接把手機摔出去,摔掉了電池?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葉飛瀾居高臨下地坐在苟晟身上,涼涼地說:“我在這兒辛苦,你還有閒心接電話?”說著從他手裡奪過手機,用力摔在地上,手機頃刻間四分五裂,零件跳得哪兒都是。葉飛瀾俯下`身,在他喉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是你不專心的懲罰。”

……

衛愉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腦補強行趕了出去,拎起小包,踩著高跟鞋小跑著去給葉飛瀾跑通告了。

而同一時間,葉飛瀾盯著因為無法接通而自動掛斷的手機屏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苟晟不見了。

之前苟晟忙著開保全公司的時候,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葉飛瀾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天天吃住在公司,連家都沒顧上回一趟,沒看見苟晟,隻當他手頭還有沒忙完的事,也沒往心裡去。但是現在,不但人不見蹤影,連電話也打不通了。

葉飛瀾突然想到那天在河灘上,苟晟明知道他對親密有心理障礙,還是硬抱著他、%e5%90%bb了他,甚至像隻狗一樣在他鎖骨上啃了個牙印。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瘋話,仿佛吃錯了藥。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什麼來著?

對。他說——我走了,等我回來。

葉飛瀾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眉頭幾乎擰成一線。他把手機丟在副駕駛上,開著車,把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公司、家、劇組住過的酒店、之前一起吃過飯的餐廳、唐子韞的律師事務所……每一個他能想到的地方,他幾乎都找遍了,可是一無所獲。

唐子韞說,那天苟晟來律師事務所,拿著證物找過他,傍晚的時候就拿著律師函的掃描件走了。之後再也沒見過他。

葉飛瀾最後去了苟晟賣掉的那家保全公司。

接手苟晟公司的負責人說,自從那天簽約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不過,那個人卻拿出了一份保全協議,說苟晟通過網絡一次性支付了300萬的保全金額,讓他們派人在不驚動他、不打擾他的生活的前提下,暗中保護葉飛瀾的安全。

“三百萬?”葉飛瀾眉頭皺得死緊,“他哪兒來的三百萬?”

負責人笑著說:“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能讓我看一下他的支付記錄嗎?我想查一下IP。”

“不好意思,”負責人說,“我們簽了保密協議,不能透露任何客戶信息。”

“我是合同的保護對象,也不行嗎?”

“抱歉,除了委托人本人,誰都無權查看。”

“如果被保護人在合同約定期間因為任何原因意外身亡,甲方需向乙方支付十倍賠償……”葉飛瀾手拿合同,臉色鐵青,眼睛裡還帶著這幾天休息不好的紅血絲,目光裡透著一絲瘋狂,“門口就是二號地鐵站,你也知道我最近麻煩纏身,情緒有些不穩,如果我一個想不開,在地鐵沒停穩的時候跳下去,你猜……暗中保護我的人能不能及時拉住我?或者他能及時拉住我一次,能不能拉住我兩次、三次、四次?”

“……”

“如果我意外身亡,苟晟是不是躺著就能賺三千萬?”

☆、離家出走

所謂軟的怕硬的, 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再不要命的正常人,也對瘋子怵三分。

於是幾分鐘之後,葉飛瀾拿到了苟晟網上支付大筆金額的地點——敘利亞邊境的一家小旅館,三天前。而僅僅在三天之後,那個IP地址所代表的局域網端已經不存在了。保全公司的負責人說,那邊每天都在打仗, 說不定那家小旅館已經毀於戰火。

苟晟到底要做什麼?他哪兒來這麼多錢?

走私石油?發戰爭財?還是去做雇傭兵,為了錢替人搏命,在戰場上拿血肉之軀填槍眼堵炮筒?

找死嗎?

葉飛瀾盯著那一串IP數字, 眼裡全是紅血絲,目光淩厲得讓人不敢直視,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出去捅人。但是他僅僅閉了下眼睛,兩三秒鐘的時間, 再睜開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平靜:“地址我拿走了。多謝。”

他甚至還對負責人笑著點了下頭,雖然眼睛裡連一丁點兒笑意都沒有。

離開保全公司以後, 葉飛瀾開車回了家。

他把家裡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家裡的地板一塵不染,床單、桌布、窗簾都是新換過的,冰箱裡塞滿了水果、蔬菜、牛奶和各種肉類。他之前買給苟晟的所有東西,西裝、襯衫、睡衣、領帶、袖扣、手表, 全部都整整齊齊地收在櫃子裡,就連牙杯、男士洗麵奶、剃須刀也仍然和他的一起並排放在洗手台上。

就連手機,他都沒有帶走,被他和證物袋一起放在了保險櫃裡。因為被保險櫃隔斷了信號, 所以才提示“不在服務區”。▂思▂兔▂網▂

葉飛瀾打開證物袋。

裡麵有一個U盤,一個帶著酒漬殘留的玻璃杯,幾片沾血的塑料碎片,和幾頁檢測報告。

他……竟然連這個也找到了。

葉飛瀾捏起塑料碎片,上麵殘留的血跡已然乾涸發黑。他盯著塑料碎片看了一會兒,從表麵拈下一根淺咖啡色的毛,大概三寸長,硬邦邦的,尖端帶著一點白,看起來很像是……狗毛。

從前他養的那隻長毛土狗還活著的時候,家裡幾乎到處都是這種狗毛。

葉飛瀾皺了皺眉,放下碎片,拿起檢測報告——酒杯表麵和塑料碎片上都檢測到了他的指紋,而殘留的酒漬和血漬裡,都檢測到了中等劑量的[***]成分。

而U盤上除了整理歸檔的兩個視頻之外,還有星海娛樂買來黑他的ID為“超娛樂”的大V號出具的一份證明材料,其中包括他們和星海娛樂的微博私信截圖和支付寶交易憑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到的。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強/奸未遂”和“損害他人名譽”兩項罪名屬實。如果他真的向法院提起訴訟,星海娛樂必然敗訴,名聲掃地、股價狂跌,說不定會麵臨真正的破產危機。

怪不得……怪不得星海娛樂幾乎沒怎麼掙紮就同意了當眾道歉。

那天,苟晟隻把律師函的掃描件發給他了,證物的照片和複印件一樣都沒傳給他,他還當苟晟隻拿到了他提到的那幾樣證據,沒想到他想得那麼周到,連星海娛樂買營銷號故意黑他的證據都拿到了。

苟晟幾乎替他想到了一切。

他為他找到了所有可能找到的物證,替他準備了各類常備藥物,聯係了24小時電話上門的私人醫生,請了保鏢,和保潔阿姨續簽了半年合同,幫他訂了樓下乾洗店的定期上門服務,以及各類餐廳、鮮奶店和水果店的定期送餐、送奶和送水果服務。知道他不喜歡也沒時間做飯,一日三餐都有人定時定點地送上來。葉飛瀾一頁一頁看著訂餐發票,發現幾乎一個星期都不會重樣,而且都是他喜歡的食物、喜歡的菜。

冰箱上貼了便簽紙,提醒他每天晚上記得喝一杯熱牛奶。

床頭櫃上貼了便簽紙,提醒他每天早上記得喝一杯蜂蜜淡鹽水。

鞋櫃上貼了私人醫生的電話,兩個。葉飛瀾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對方表示苟晟已經交了半年的定金,如果他需要,可以馬上上門出診。

“謝謝,”葉飛瀾感覺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不用了。”

他掛了電話,靠著鞋櫃頹然坐倒在地上,用手擋著眼睛。

已經差不多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幾張字跡歪歪扭扭的便簽紙,苟晟連片言隻字都沒有留下,沒有告訴他去了哪裡,要做什麼事,什麼時候回來,甚至沒有和他正式地告一個彆。

他也什麼都沒有帶走,除了葉飛瀾經常掛在心口的一個褪色的轉輪項鏈——那是他十歲生日那天母親買給他的禮物,也是他迄今為止收到的唯一一件來自母親的禮物。所以即便已經褪了色、已經不會再轉了,他還是經常貼身帶在%e8%83%b8口的位置,就好像能從那裡汲取到一點陳年的、來自母親的溫暖。

現在苟晟把它帶走了。

其實在剛剛知道苟晟不告而彆,去了那個連年戰亂的鬼地方的時候,葉飛瀾是憤怒的,他幾乎無法克製內心深處的暴虐,想把苟晟抓過來狠狠地揍一頓,想對他說,老子已經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了,既然你選擇了留下來,那麼你整個人——從靈魂到禸體,都是老子一個人的了。

誰準他自作主張不告而彆,誰準他跑去那種地方玩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