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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妻狂犬[娛樂圈] 小最 4281 字 6個月前

金融和房地產最賺錢,但是單單搞清楚這兩個名詞的意思,就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靠這個賺錢?狗都不信。

苟晟考慮了半個晚上,覺得還是做回自己的老本行最靠譜。正好也可以順便保護葉飛瀾,免得他再受到傷害。

但是……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本金。

苟晟從乾坤袋裡摸出一枚紐扣大的小玩意兒,迎風一抖,變成了一柄通體閃著銀光、威風凜凜的武器——方天戟。

這是幾千年前,他跟隨二郎神首戰告捷之後,楊戩賞給他的禮物。除了下凡曆劫,他幾千年都不曾離身了。

但是他需要錢。

苟晟戀戀不舍地撫摸著他熟悉的戟身和鋒刃。在漫長的幾千年裡,這把武器曾經陪伴著他經曆過上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見證過他全部的傷痕和榮光。但是……他放下方天戟,把手伸進衣袋裡。

那裡麵放著葉飛瀾提前預支給他的“封口費”,他的手指留戀地摸著那一小疊人民幣,感覺那上麵還殘留著他親愛的渣主人指尖的溫度。

溫暖中帶著一點點的涼。

苟晟重新把方天戟放進乾坤袋,推開門。他記得白天開車經過了一家24小時典當行,如果老板識貨的話,這把有上千年曆史的方天戟,應該能當不少錢。

☆、誤會大了

昨天又是拍戲,又是趕飛機出席活動,幾乎是連軸轉,實在是太累了,葉飛瀾的生物鐘罕見地失了效,鬨鐘不知道為什麼也沒響,以至於他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他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三十五分。

今天的第一場戲安排在上午八點,還不算遲……但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拍戲的時候睡到天色大亮,而沒有提前去片場找感覺。

但因為睡飽了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就連折磨他很久的神經性頭痛仿佛也消失了,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幾歲。

葉飛瀾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洗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人生有時候是特彆公平的,在某一方麵格外虧欠,就會在另外一方麵格外優待。他在一個糟心到爆的家庭裡長大,中途又被迫輟學,命運堵死了讀書、求學、工作那條大部分人都在走的路,卻替他打開了另一條路。

在他母親很年輕、很年輕的時候,也是有過一段很美好的、很浪漫的愛情的。來自外地大城市,溫文儒雅的支教老師,愛上了深山裡漫山遍野的杜鵑花一樣美麗的姑娘。即便那姑娘沒讀過幾天書,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她美麗、天然、質樸、生機勃勃,就好像早晨□□點鐘的太陽。

後來,他們戀愛了、結婚了。

再後來生下了作為他們愛情結晶的他。五年後,在那個年輕老師預備帶著姑娘離開深山的時候,一場夏季的洪水不期而至,泥石流衝垮了建在山腳下的坪壩上的小學,他那個短命的父親,為了救學生,永遠地被埋葬在了深山裡。

即便葉飛瀾後來的日子過得豬狗不如,但是和兩個因為被繼父扯了後退而顯得相貌平平地弟弟不一樣,他幾乎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父親的儒雅英俊,好看到即便穿著廉價的T恤牛仔褲走在人群裡,也能被星探一眼挑出來。甚至到現在,他都已經三十多歲了,整個人還是有一種微妙的少年感,卻因為整個人的氣質都沉澱下來了,而顯得比二十出頭的時候更有魅力。

尤其是今天,睡飽了覺的他,淡淡的黑眼圈消失了,皮膚簡直像剛剝出來的雞蛋清似的,白皙裡帶著淡淡的柔光。大概是因為有著四分之一少數民族血統的原因,他的眉毛很濃,眉型也很好看,睫毛又黑又長,是那種傳說中自帶眼線的人,即便不上妝,也顯得很精神、很好看。

曾經有娛記說過,葉飛瀾偶像包袱很重,從來不肯素顏露麵,即便和朋友出去吃飯,也總是帶著妝。

葉飛瀾對著鏡子裡罕見的、元氣滿滿的自己笑了一下。

也許是因為睡得好,也許是因為卸下了長久以來不能對人言的心事和負擔,也許是第一次對主辦方陽奉陰違,讓他覺得爽快,今天早晨起來,感覺精神出奇得好,連心情也像初升的朝陽一樣明%e5%aa%9a。

隻是……他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回的酒店。

仿佛最後的記憶是在機場地庫裡,坐上車,疲憊地係好安全帶。苟晟貼心地打開車載音箱,裡麵傳來一陣悠揚舒緩的音樂,音量調得很低很低,婉轉的音符裡隱約能聽見泉水叮咚,鳥鳴聲聲……

然後他就睡著了。

再然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怎麼回的酒店,怎麼卸的妝……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算了,多大點兒事兒,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

葉飛瀾收拾停當,從酒店開車趕到片場,和每一個工作人員打招呼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

葉飛瀾頗為莫名其妙,和迎麵走來的徐江陵打了個招呼:“徐導,早。”

“早,”徐江陵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小葉,瞞得夠緊的啊。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了,像談戀愛這種事情,隻要不影響拍攝,我是不會乾涉的,你不用再這麼藏著掖著了,大大方方地來就好。”

“啊?什麼?”

“什麼時候把女朋友帶來給我們看看?”

“女朋友?”葉飛瀾完全被問懵了,“我沒女朋友啊。”

“彆裝了,”在劇中飾演申鈺的鄭肖肖笑著打趣道,“說吧,給姐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鄭肖肖雖然比他小著兩歲,但咖位比他大,二十多歲就拿過影後和視後,又已經結婚生子,為人處世都很成熟大方,所以在劇組一直以姐自稱,在論資排輩的娛樂圈,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葉飛瀾幾乎要苦笑了:“真沒有。”

“飛瀾,你這可就不坦白了啊。”

“我……”

這個時候,耿芳走過來悄悄捅了捅他,指了指片場休息室的位置。葉飛瀾愣了一下,心中驀然意識到什麼,皺了下眉,對鄭肖肖笑了一下,走去他專用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開著,裡麵擺了一張足夠容納十幾個人吃飯的大圓桌,桌上擺滿了不知什麼食物,都用保溫罩罩著,一走近就有一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

然後他看到了保溫罩上貼著的紅色心形便簽紙。

上麵用龍飛鳳舞的繁體字寫著:“主人,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每樣都買了一點兒。再忙也要吃早餐。麼麼噠!”

葉飛瀾:“……”

誤會大了。

☆、你們嫂子

葉飛瀾往病室那邊看了一眼,苟晟果然已經化好妝、穿好衣服,提前躺在病床上了。他似乎對演戲這件事有種彆樣的執著,即便沒有一句台詞、一個表情,動作也隻有片尾那一個,但是敬業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如果他今天還像往常一樣,趕在五點之前來到片場,那麼這張便簽一定不會有第二個人看見。可誰知道他今天偏偏就起晚了呢?

主人……

這種“曖昧”到極點的稱呼,不被人誤會才怪,說不定還會誤會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葉飛瀾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個一個掀開保溫罩。 思 兔 網

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點,從北方習慣的豆漿、豆腐腦、油條、包子、油餅、煎餅果子、八寶粥、玉米粥,到蘇式的各色湯麵、蟹黃小籠包、粢飯團、蜜糕、生煎包、玫瑰包、小餛飩、煮乾絲和白粥,還有廣式的蝦餃、叉燒包、燒麥、腸粉、榴蓮酥、蒸鳳爪、艇仔粥、蛋撻和茯苓膏,還有各色的小點心。

雖然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已經沒有熱氣了,但是手摸在碗壁上,還是溫溫的,初夏的時候,就這種半涼不熱的早點,吃起來剛剛好。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在剛才還在嫌棄苟晟總給他惹麻煩,但是在看到滿桌食物的這一刻,心底裡卻浮上一絲淡淡的溫暖。

有點兒感動。

也有點兒懷念。

小時候家境不好,唯有在過年的時候,母親才會整治一大桌子的菜,繼父也罕見地會給他一個笑臉。那個時候,他每年最期盼的時候,就是過年,甚至天真地想過,如果天天過年就好了。

但是後來有了弟弟,繼父會把所有好吃的菜都堆在弟弟麵前。他就連過年這一點點小快樂也失去了。

雖然後來他衣食無憂了,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了,但卻早沒了那個心情和興致。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都沒見過這麼多食物了。而且是為他……為他一個人準備的食物。各種食物的味道升騰而起,濃烈的、鮮甜的、清香的,帶著淡淡的溫度漂浮在空氣裡,誘人垂涎。

葉飛瀾昨天就沒怎麼好好兒吃飯,今天早上為了能趕在開拍之前過來溫一下台詞,也沒在酒店吃早餐,這會兒聞到食物的香味,幾乎完全無法抵抗。

看在吃的份兒上,朕就勉強原諒你吧,小狗子。

葉飛瀾拿筷子夾了一個蝦餃,咬了一口,皮口感柔韌爽滑,餡鮮而多汁,咬一口,一種清鮮的滋味湧進口腔,瞬間就讓人有一種難言的幸福感。

他兩口吞掉一隻蝦餃,招呼著大家一起過來用早餐。一頓熱熱鬨鬨的早餐吃過,工作人員都對“葉飛瀾的女朋友”好感爆棚,紛紛要他把嫂子帶過來見見。

葉飛瀾漫不經心地指了指病室的方向,用半開玩笑的口%e5%90%bb說:“你們早就見過了啊,他就躺在裡麵,昨天不還上微博頭條了嗎?我和你們嫂子在車裡‘激情擁%e5%90%bb’什麼的,特彆勁爆。”

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

吃完早飯,工作人員瞬間忙碌起來,布置現場、打光,群演提前演習走位,主演紛紛上妝,抓緊時間最後溫習台詞。

今天上午要拍的第一場,是一場重頭戲——申鈺發現了江煒銘的秘密,帶了幾個手下跑到療養院大鬨一場,碰掉了蔣皓軒身上的管子,和隨後趕來的醫護人員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療養院方麵立刻通知了江煒銘,他心中焦急又不安,飛車趕來,卻在病室門外的走廊裡和被保安強行押走的申鈺相遇了。

申鈺披頭散發,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近乎歇斯底裡的瘋狂狀態,但是看到他,卻奇異地安靜了。

他們站在走廊裡遙遙相望。

申鈺就那麼看著他,愛意、恨意,失望、絕望糾纏在一起,眼裡湧出淚水,又被她伸手擦乾。她將手上的戒指□□下來,摔下他腳下,冷冷道:“江煒銘,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江煒銘臉色灰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到搶救室外。玻璃窗裡,醫護人員正在緊張地搶救,而他的愛人,臉色蒼白、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他感覺自己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痛得撕心裂肺。

絕望像海水一樣,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