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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執手 決絕 4383 字 6個月前

差?還不是因為父皇時常讓我放血。”

“放血?這是為何?”

“煉丹。”謝誠澤道。

周學涯大驚失色。

謝誠澤放下袖子道:“有些事情,你應該也知道……我父皇弄了不少人進宮,抬出去的屍體也有不少。”

周學涯確實知道,但他不敢去質疑龍椅上的人,隻能當做不知。

但他不曾想到,太子竟然也會受害。

“父皇一向多疑,他放心把朝堂交給我,是因為知道我命不久矣。”

“殿下!”

謝誠澤苦笑:“你以為我之前為何不讓你們跟瑞王起衝突?在我那父皇心裡,怕是瑞王才是他想要的繼承人。”

謝誠澤沒說自己有心疾的事情,但這話確實是他的真心話。

他那個弟弟比他好控製,他父皇自然更喜歡他那個弟弟。

而他這麼跟周學涯說,隻是希望……哪怕他將來出了事,周學涯也彆記恨陸彥舟。

站在陸彥舟的立場,全家被害流落他鄉,陸彥舟想要殺他也正常。

他不介意死在陸彥舟手上。

但真要有那麼一天,他手下的人定然會找陸彥舟報仇,到時候陸彥舟不一定能擋住……他就幫陸彥舟提前絕了這隱患。

謝誠澤覺得自己有點賤,但又隻能感歎造化弄人。

若他和陸彥舟無冤無仇……

算了,他們無冤無仇,也不能長久。

倒是現在……他近來對陸彥舟多有嗬護,到時候陸彥舟殺了他,會不會對他心生愧疚,記他一輩子?

“皇上怎能如此!殿下您……”

謝誠澤道:“我的身體已經壞了,還不知道能撐多久,接下來會幫你們準備退路,至於陸彥舟那裡,你不用多管,他這人雖有才華,但優柔寡斷,做不出什麼大事,真要做了什麼,也是被人利用。”

謝誠澤內心當然不是這樣想的,事實上,他覺得陸彥舟老謀深算,很不簡單。

但他不想周學涯和陸彥舟對上。

周學涯對謝誠澤很信任,聽謝誠澤這麼說,立刻就信了。

信了之後再去回想,想到陸彥舟大冷天的,還天天去教一群熊孩子讀書,那些孩子跑光了也不生氣,就覺得謝誠澤說的果然沒錯。

這陸家遺孤,心太好了。

謝誠澤跟周學涯說了些話,打消周學涯對陸彥舟的敵意,這才讓周學涯離開。

等周學涯走了,他讓身邊人伺候他洗漱——他要休息。

隻是他心臟不舒服,今天晚上怕是不能躺著睡覺,要坐著睡。

謝誠澤坐著睡覺的時候,另一邊,陸彥舟和陸蓉剛剛回到景寧寺。

他們去見了他們的兩個堂姐。

這兩位堂姐一直待在庵堂裡,每日裡吃素念佛,一副已經不理世俗的模樣。

但這隻是表象而已。

父母被殺,自己被休棄,子女因為她們的身份受到影響,如今婚嫁都有妨礙……

這兩位陸家小姐對今上的恨意,不輸陸蓉。

隻是她們有孩子,恨歸恨,因為有羈絆,因為不想給孩子惹麻煩,到底還是有所克製,也一直待在庵堂裡,不敢出去。

原主之前來見過她們,當時聊的不多,給了錢就走了,但這次不同,陸彥舟多待了一會兒,陸蓉也跟他們好好聊了聊。

當然,陸彥舟做的種種事情,也沒有瞞著他們,隻是她們知道的,是陸彥舟告訴陸蓉的那個版本。

於是,又多了兩個人,糾結陸彥舟竟然騙財又騙色這事兒。

陸彥舟和陸蓉一路上都很小心,好在並沒有人跟蹤他們。

不過等回到景寧寺,陸彥舟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在打量他——他的感覺一向敏銳。

對此,陸彥舟並不意外。

瑞王肯定會派人盯著他。

對這些盯著自己的人,陸彥舟隻做不知,平日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左右他也沒做什麼壞事。

隻是見瑞王這般小心,陸彥舟不免感歎——謝誠澤實在太過單純,太過君子。

若是謝誠澤像瑞王這般謹慎一些,多查查原主,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上,也不至於被原主害成那樣。

回到景寧寺之後,陸彥舟帶著陸蓉,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屋之後,陸彥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燒炕,他屋裡實在太冷,不把屋子燒熱,晚上會睡不著。

陸蓉見陸彥舟熟練地燒炕,歎了口氣:“小九,幸虧你找到了我,不然這個冬天,我就要挨凍了。”

京城房子貴,物價高,陸蓉做的那點營生,賺到的錢就隻夠她租房子,再應付日常開銷。

冬天柴火貴,她買回家的柴火燒飯都不夠,自然不能奢侈地拿來取暖。

陸彥舟道:“七姐,你放心,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陸蓉道:“我隻盼著我們能平平安安的。”之前她豁出命去也要報仇,最近大概是好日子過多了,倒是開始擔心事成之後,她弟弟要如何脫身。

若是為了報仇喪命,這就有點可惜了。

“會的。”陸彥舟道。

他對謝誠澤有信心,真要出啥事……就去求助謝誠澤吧。

火燒起來之後,屋裡就暖和許多,陸蓉見狀,就把自己背上的孩子放下,給他換尿布,讓他在陸彥舟的炕上躺著。

這孩子很乖巧,白天都不哭……當然,這時候窮苦人家的孩子,都不怎麼哭,主要是哭了也沒用。

“韓勝昌進了大牢,我真高興,”陸蓉突然道,“可惜我們陸家的錢要不回來了。”

當時她父親知道她的哥哥必然躲不過去,就將家中財產,還有他私藏的一些東西全給了她,裡麵還有她父親因為她要嫁到書香門第的韓家,所以專門為她搜羅的一些書畫古籍。

陸彥舟道:“以後我們會更有錢。”

陸蓉看了陸彥舟一眼,突然道:“太子人不錯。”

“是不錯,可惜好人總是吃虧。”陸彥舟表現得有點嫌棄,心情卻不錯。

陸蓉對謝誠澤的看法,在發生變化。

當然,在韓家這事上,謝誠澤確實做的不錯,一點沒徇私。

陸蓉跟陸彥舟聊了一會兒才離開,等陸蓉離開,陸彥舟躺在床上,就有點想念謝誠澤。

大概是忙著韓家的事情,謝誠澤已經好些天沒來找他。

陸彥舟惦記著謝誠澤,沒想到這一惦記……第二天謝誠澤就來了。

臨近年底,有很多事情要帝王親自做,皇帝就上了朝。

謝誠澤見狀,就告假說身體不適,留在東宮休息。

結果……他特彆想見陸彥舟。

換作之前,謝誠澤興許會忍一忍,免得給陸彥舟帶去麻煩,但眼下他身體這般糟糕,還不知道能活多久……不如就去見見。

謝誠澤想做就做,找人準備了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鋪上厚厚的棉被躺上去,就往景寧寺而去。

謝誠澤出發比較晚,身體不適又走得慢,到景寧寺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程兄!”陸彥舟遠遠看到謝誠澤的馬車,就快步走過去,朝著謝誠澤露出笑臉。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陸彥舟擔心地看著氣色不好的謝誠澤:“程兄,你身體不適?”

“前幾天累著了,不太舒服。”謝誠澤道。

謝誠澤這哪是不太舒服!陸彥舟見謝誠澤這樣子,就知道謝誠澤很有可能發病了。

在原本的劇情裡,是原主幾次三番刺激,謝誠澤才在半年後發病去世的,因而陸彥舟一直覺得,自己還有許多時間。

但此刻瞧見謝誠澤的模樣,他突然意識到,縱然他有許多時間,也不想謝誠澤多受苦楚。

賺功德的速度,必須加快。

“你快去我屋裡休息一會兒。”陸彥舟立刻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誠澤對上陸彥舟的目光,笑起來:“好。”

謝誠澤不得不佩服陸彥舟,這人麵對他這個仇人,竟然能做得滴水不漏。

不過這也不奇怪。

陸彥舟五歲家破人亡,之後還被追殺,這些年過得不知道有多難,如今隻是對著仇人笑臉相迎,這又算什麼?

陸彥舟都跟著瑞王兩年了,據說瑞王還特彆信任他。

他那個弟弟雖不聰明,但跟他父皇一樣多疑,陸彥舟能得到他的信任,絕不簡單。

謝誠澤進了陸彥舟的屋子,就見陸彥舟三兩下在炕上鋪好被褥,招呼他躺上去。

謝誠澤不曾拒絕。

陸彥舟接近他,必然有所求有所圖,既如此,他受點陸彥舟的殷勤也無妨。

指不定哪天,陸彥舟就對他揮刀相向了。

陸彥舟準備好屋子,又吩咐了長風一些事情,這才問謝誠澤:“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謝誠澤道:“有個下人在外麵乾了點壞事,需要處理。”

“原來如此,程兄,這些事情交給彆人去做就行,你還是多休息。”陸彥舟道。

謝誠澤刻意提起韓勝昌,不想陸彥舟竟沒什麼反應,反而勸他多休息。

像是真心實意地在關心他。

但他很快又想到,之前陸彥舟也曾旁敲側擊讓他休息,然後韓勝昌便出事,春闈也不用他管了……

謝誠澤道:“我會休息的。”

陸彥舟這時又道:“程兄,我之前送你的那水車,你覺得如何?”

“水車?”謝誠澤一愣,隨即意識到陸彥舟之前送他的,那個被他當成玩具放在臥室的竹製品,實際上是水車。

“程兄沒認出來嗎?那是個改良過的水車。這水車雖不是處處都能用上,但若是推廣,總有些地方能受益,我將它給程兄,是想請程兄幫著敬獻給貴人,也好造福百姓。”陸彥舟道。

雖然主持春闈的工作被瑞王搶走,但謝誠澤鐵麵無私,當機立斷處理了韓勝昌,又推廣水車,定然能得到一波好名聲。

還能得到功德。

謝誠澤沒想到那竟然是水車,陸彥舟給他,這不就相當於……白送了他一份功勞?

謝誠澤有些疑惑,就問了出來。

“我跟程兄一見如故,我們之間不必分得這般清楚,我的功勞便是你的功勞。”陸彥舟道。

謝誠澤一直在觀察陸彥舟。

陸彥舟說得非常真摯,他若不知道陸彥舟是陸家人,定會像之前那般,覺得陸彥舟在對自己表露心意,並因此心跳如鼓。

但陸彥舟是陸家人。

他應當是恨自己的,還處心積慮接近自己,為何現在又送他功勞?

謝誠澤想不清楚,陸彥舟這時卻已經拿出另一個水車來:“這幾日我又做了另一個水車,你一道拿回去,可以一道推廣。”

不同的地形適合不同的水車,多個款式多個選擇。

水車做得很精巧,陸彥舟應當花了不少功夫,謝誠澤看著這水車,心思又飄了。

即便陸彥舟是陸家人,但看他近日的所做所為,也能知道他心地善良。

這樣一個人,興許不會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