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舟動作非常大,他捐錢還不是用的公司名義,而是謝誠澤個人名義。
這讓那些一直盯著他的人,有些受不了。
公司裡,謝遠安插的那個人咬牙切齒的:“這個陸彥舟太大膽了,這是把公司當成他的了!”
安辰淵問:“他到底挪用了多少錢?”
“他說是要捐款,直接轉走幾千萬……捐倒是捐了不少,但他肯定還截留了很多!”
安辰淵最後道:“把證據全部收集起來。”
安辰淵這些天試圖接近陸彥舟,但陸彥舟壓根就不搭理他,倒是打著重視他曆練他的旗號給他安排了一堆工作。
他忙得暈頭轉向的,原先的計劃壓根就沒辦法實施。
好在也不是全無收獲,除了陸彥舟早期挪用三千萬的證據以外,他還收集到了其他一些證據,可以拿來威脅陸彥舟,讓陸彥舟為他辦事。
第17章 籠子裡的總裁(17)
安辰淵把陸彥舟挪用錢財的證據全都收集起來之後,就不得不繼續工作了。
陸彥舟給他安排的工作遠超其他人,要不是有人指點,他絕對做不完。
這跟安辰淵想象中的生活完全不同。
讀大學的時候,陸彥舟對他很殷勤,幾次三番約他,他拒絕過幾次之後,陸彥舟才漸漸跟他疏遠。
就當時那情況,陸彥舟是想要追他的,後來應該是覺得追不上,才放棄了。
有著這麼一段前緣在,他還以為當他再次出現在陸彥舟麵前,陸彥舟會跟他發展出什麼來,結果陸彥舟不是陪著謝誠澤,就是忙著從公司弄錢,壓根就懶得理他。
好吧,這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要是搭上了謝誠澤這樣一個人傻錢多的金主,也懶得再搭理彆人。
這世上,多少人忙忙碌碌一輩子,就是為了錢?
安辰淵忙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發現自己家裡多了個人。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他家的沙發上,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正在看著什麼,見他來了頭也不抬,淡淡地開口:“回來了。”
這人坐在那裡,好像這裡是他家一樣……安辰淵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但又硬生生將之壓回去:“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沙發上的中年男人收起筆記本塞進公文包,抬頭看向安辰淵,露出一張跟謝誠澤有幾分相像的臉來,不是謝遠又是誰?
安辰淵對外,一直說自己是個富二代,父親開了個小公司母親開了家服裝店,家庭幸福。
可實際上……他是個私生子。
跟一些小說裡,私生子的母親是富豪真愛不同,他媽當初就隻是謝遠結婚前,身邊來來去去,不被謝遠當回事的女人之一。
他媽也是為了錢才偷摸生下他的,他的出現還讓謝遠很惱怒,因為當時謝遠正準備跟張家聯姻。
既然是聯姻,謝遠也就沒乾隱瞞張家的事情,直接把他和他媽的存在在張家那邊過了明路,然後跟他們簽訂了協議。
總而言之就是,他的撫養費謝遠會給,但他彆想有繼承權。
撫養費數目不少,原本他和他媽,估計就拿著這錢,安安分分過一輩子了,結果謝誠澤生下來就有病,還是張家那邊的遺傳。
謝誠澤的病有好幾種治療方法,比較靠譜的療法之一就是骨髓移植。
而他這一生,最早的記憶就是有一天,謝遠抓他去給謝誠澤做骨髓配型。
當時他才三歲多,他媽死活不願意,抱著他不讓謝遠把他帶走,他也哭得聲嘶力竭……但謝遠還是冷酷無情地帶走了他。
那天發生的事情無比清晰地印刻在他腦海裡,一直到現在,他做惡夢的時候也會記起。
好在最後配型失敗,他不用小小年紀,就給謝誠澤捐骨髓。
那之後,他母親時常在他麵前咒罵謝誠澤,等謝誠澤的母親去世,他媽更是非常興奮,想要趁此機會上位。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謝遠看不上他媽,張家那邊也不同意。
謝誠澤身體不好,因而張家那邊沒攔著謝遠再婚生子,但要求謝遠娶個沒背景的女人,謝遠也乾脆,轉頭就娶了個相貌美麗學曆不錯,但家境普通的女人。
他依然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一年也見不上謝遠一次,也就隻有每月到賬的錢告訴他,他還有個爹。
但半個月前,謝遠突然聯係上了他。
謝遠隻簡單說了幾句,大意就是謝誠澤身體不好,肯定沒辦法繼承公司,以及謝誠雲被他那個媽寵壞了隻會惹事……話裡話外,就是想讓他成為謝氏的繼承人。
他得承認,他心動了。
誰不想要錢?
但緊跟著,謝遠又說謝氏現在出了問題,需要一大筆資金來將謝氏盤活。
若是沒有資金注入,謝氏將麵臨清算注銷,到時候謝遠就什麼都沒了,他也一樣。
至於資金要哪裡來,謝誠澤手上可有著不少錢!
謝氏雖然出了問題,但暫時情況不嚴重,謝遠急著拿到謝誠澤手上的錢,主要是因為以前一直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掌控著的謝誠澤,出了岔子。
陸彥舟不僅從謝誠澤手上拿走大把的錢,還把謝誠澤從謝家帶走了。
安辰淵這些年跟謝遠相處不多,但他非常關注謝遠,會收集所有跟謝遠相關的資料。
謝遠這個人重視利益,掌控欲強,自私自利,他壓根就不在乎他的孩子他的女人,他從來隻在乎自己。
安辰淵明白謝遠的意思,謝遠希望能出現意外,讓謝誠澤死去,這樣的話,身為謝誠澤唯一的親人,他可以理所當然地繼承謝誠澤的一切。
謝遠簡直不是人。
而他也一樣。
他到底是謝遠的兒子,跟謝遠沒有什麼區彆,他想要謝氏。
之前他沒有機會去爭取謝氏,但這次他若是和謝遠一起對謝誠澤動手,也就有了謝遠的把柄,謝遠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撇開他。
幫領導做一百件好事,也比不上幫領導做一件壞事。
左右謝誠澤活不長了,不是嗎?
安辰淵進了屋,把自己背的包放在餐桌上。
他住的這套房子是謝遠在他畢業時送的,麵積不大但小區和地段挺好,價值不菲。
然而自那之後,謝遠就再沒給過他錢。
謝遠又問:“這麼晚才回來,餓嗎?”
安辰淵道:“不餓。”
大約是覺得已經寒暄的差不多了,謝遠直入正題:“陸彥舟那邊怎麼樣了?”
“謝誠澤的錢,又被他抽走了一千八百萬。”安辰淵道。
謝遠的臉黑了。
謝誠澤的資產,都在謝誠澤名下,公司隻是負責管理謝誠澤的資金,幫忙投資理財。
陸彥舟是謝誠澤的助理,相當於謝誠澤的代理人,他可以從公司抽走謝誠澤的資金——隻要謝誠澤同意。
可謝誠澤那情況,他給陸彥舟的權限非常大,陸彥舟幾乎完全可以為他做決定。
“我小看他了。”謝遠冷笑。
安辰淵也有這樣的感覺,陸彥舟太貪婪了,他轉走謝誠澤名下資金的行為,堪稱肆無忌憚。
謝誠澤還完全在他的監管之中,其他人都接觸不到謝誠澤!
如果是古代……陸彥舟就是個迷惑昏君掌控了朝堂的奸臣。
安辰淵沒說話,謝遠又道:“你最好動作快點。”
謝遠離開了,等謝遠離開,安辰淵也皺眉沉思。
他和謝遠有默契,那就是讓謝誠澤死這件事,不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容易惹來麻煩,如果可以,最好讓陸彥舟動手。
而要讓陸彥舟動手並不難,陸彥舟從謝誠澤身上弄到那麼多錢,肯定怕謝誠澤知道,隻要他多加暗示,陸彥舟就可能會鋌而走險。
到時候就算被查出來……犯事的也是陸彥舟。
但陸彥舟根本不搭理他,他自然也就沒辦法去暗示陸彥舟,隻能……威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辰淵到底還是做了決定,打算明天去跟陸彥舟談談。
陸彥舟一直防備著安辰淵和謝遠,但也僅此而已。
他忙得很。
他要管理謝誠澤的資產,還要照顧謝誠澤。
謝誠澤是天仙一樣的人物,他一直覺得謝誠澤應該擁有這世間最好的事物。
以前謝誠澤很冷淡,他都能堅持不懈地去找謝誠澤,硬是讓謝誠澤一個修無情道的人把自己當好朋友,更不要說現在的謝誠澤還想跟他在一起了。
這天,陸彥舟又在塑料膜旁邊工作了一上午。
他工作的時候,謝誠澤就在旁邊玩拚圖。
謝誠澤玩的時候一點都不專注,時不時看陸彥舟一眼,拚了幾個小時,也沒拚出什麼東西來。
收到自己母親發來的信息,陸彥舟對謝誠澤道:“阿澤,我要去吃飯了,對了,等吃完飯,下午我要去公司。”
“能不去嗎?”謝誠澤問。
“公司事情很多。”陸彥舟道。
謝誠澤隻能道:“那你早點回來。”
“好。”陸彥舟抱了他一下,這才下樓去。
到樓下的時候,陸父陸母已經做好了飯菜。
原本王老太太是跟他們一起吃的,但吃了幾天之後王老太太不習慣,就分開了。
王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來張家做事,在張家乾了三十年,習慣了豪門生活,做什麼都講究,吃東西也講究,跟陸父陸母就有點格格不入。
比如去買菜,陸母是什麼打折買什麼,什麼便宜買什麼,王老太太的話……不管是買雞蛋買肉還是買蔬菜,她都會挑貴的。
她做飯也講究少油少鹽,每頓都要吃蔬菜蛋白質什麼的,反正怎麼健康怎麼來。
雙方實在吃不到一個鍋裡。
今天陸母做的飯菜就是一盤紅燒肉,一盤炒甘藍,外加一個番茄湯。
紅燒肉她燉的有點多,還打算連著吃兩天。
陸彥舟不挑食,三兩下吃完飯,就跟自己的父母說了自己要去公司的事情。
“舟舟你好好上班。”陸母道。
“媽,我會的。”陸彥舟笑道。
陸彥舟到了公司就忙活起來。
今年的除夕是一月底。
如今元旦已經過去好些天,要不了多久就要過年放假,臨近年底,公司事情非常多。
陸彥舟相關知識儲備不夠,做起來更是慢,也就是他來公司前都會提前學習,才沒有出什麼岔子。
一直忙到下午五點,陸彥舟就準備回去了,結果他正在收拾東西,安辰淵突然進來。
看到安辰淵,陸彥舟眉頭微皺。
今天的安辰淵跟之前看起來不太一樣……陸彥舟正這麼想著,就聽到安辰淵道:“陸彥舟,我這裡有一些東西,你應該會想要看一看。”
“什麼?”陸彥舟問。
安辰淵把一張A4紙放在陸彥舟麵前,這張A4紙上,列出了許多轉賬記錄,上麵第一條,就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