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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播了。”問完了電視劇,爺爺又操心起葉遠溪的綜藝來,“是不是那個羅嘉被抓了,就不能播了啊。”

“隻是整頓一段時間,還是要播的。”葉遠溪解釋,“要把羅嘉的東西全剪掉,過兩天就要播新的一期了,我明天就要去錄半決賽。”

“那個羅嘉不是說被提審了?就今天好像?”爺爺一提起羅嘉,滿臉的厭惡,趁著《王權》這邊廣告連忙換台到了本地的新聞頻道。

葉遠溪看著像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隻是翻看著手上的本子,一邊和餘楓喬發著短信說話討論劇本的事兒。

其實他真的已經不在乎羅嘉的結局了。

該愛的該恨的,他在這個人身上用過的所有感情都已經消散殆儘了。

“近日,法院就羅嘉殺害奚遠一事開庭……犯罪嫌疑人對犯罪事實及細節供認不諱……法院初步宣判,犯罪嫌疑人被判處死刑,緩期執行。”

“殺人放火著說的就是他了吧。”爺爺不滿地叨咕,“就這樣還死緩呐!?這種人放到回收站去清空,那些垃圾估計都嫌他心臟。”

“行了爺爺。”葉遠溪反而笑著拍了拍他給他順氣兒,“緩刑就緩刑了唄,你也不看看人律師請得多好。也夠了,羅嘉那麼要麵子的大明星,後半輩子都蹲那兒了,對他來說可能比死都要慘了。”

“哼。”爺爺還是不滿意,“便宜他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謀殺親夫。跟他姐姐一起吃牢飯緬懷奚遠給他的好日子去吧!”

“後悔嗎?”

當天的夜裡,羅嘉冷笑著看著對麵優雅坐著的餘楓喬。

好像自從餘楓喬出現起,羅嘉看見的他就永遠是這個樣子。

不食人間煙火的,帶著幾分輕蔑的居高臨下。

餘楓喬穿的是正裝,銀灰色的外套,肩上搭著深色的大衣。即使在這樣陰暗絕望的地方,他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坐著,卻依舊宛如天神。

“後悔什麼呢。”羅嘉笑了笑,看著玻璃裡倒映出來的自己潦倒狼狽的麵容,“後悔相信了我姐姐,後悔殺了奚遠,還是後悔…當初跟他在一起?”

餘楓喬握著戒指的手緊了緊。

“沒什麼可去後悔的。”羅嘉笑笑,“你沒有和他在一起過,所以你不懂。你再仰慕他,再了解他,你都不懂和他一起生活的壓力。你永遠都不懂…他那樣高高在上一切都像是在施舍你的樣子。你懂嗎?”

坐在窗外的餘楓喬神色冰冷:“所以,你覺得他給你的一切都是在施舍你?他…”

“我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羅嘉難得地揚高了聲音,說完,他又笑了笑,“不過你現在這麼做還有什麼用呢?為了奚遠把我弄成這樣,他看得見嗎?你知道他怎麼想?我告訴你!他死了。”

羅嘉的麵容在模糊不清的玻璃後顯得有幾分猙獰。

“他死了,你為他做什麼他都看不見了。他的愛人還是我,而永遠都不會是你餘楓喬。”

“行了。”餘楓喬淡淡地喝止了他,站起身來,瞥了一眼裡頭的人,“你說的這些什麼所謂壓力所謂施舍,隻不過是因為你自始至終都配不上他而已。”

“還有,我懂。”

餘楓喬站起身,另一隻手圈上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轉身向外走去。

外頭已經是一片漆黑。

他站在一片寂靜裡歎了口氣,在這一刻無比地想回家。

回他和葉遠溪的家去。

但是…還不是時候。

“葉老師,這邊這邊!!”

葉遠溪的車剛開到電視台門口,節目組安排給他的負責人就已經在門口等他了,笑著朝他招手。

這應該算是葉遠溪在《你的聲音》的最後一次亮相,葉遠溪怎麼看都覺得就連工作人員都比以往熱情了許多。

“你好。”葉遠溪笑著和他一道走進去。

“葉老師今天還是決定要唱自己的歌的吧。”坐在休息室裡,對方笑著和葉遠溪搭話。

“嗯是啊。”葉遠溪歪頭笑了笑,“剛寫的,第一次就打算在這兒唱了。”

節目組在半決賽並沒有限製大家的選歌,因為葉遠溪缺席並且合作老師羅嘉又被剪了的緣故,他的積分已經比其他選手低了一大截,被刷下去幾乎已經成了定局。

葉遠溪的粉絲們雖然心疼他,但又覺得葉遠溪在這節目裡不停被打壓,錄得憋屈乾脆不錄算了,在diss了一波節目組之後,非常瀟灑地刷起了#靜等葉子最後一場表演#的tag。

節目組雖然對於葉遠溪的爆紅感到很意外,但這個結果卻也是早就定下的,之後雖然想過更改,但這對於和其他選手談好的來說又變得很難協調。

左右葉遠溪也不需要這個節目來攢人氣,也很好說話,節目組商量了很久之後,還是很痛心卻無奈地定下了葉遠溪淘汰的結局。

在這一期之前,節目組也和奚遠知會過了,說讓他隨意發揮,並且還會給他一個小驚喜。

至於小驚喜是什麼,節目組和負責人往下都再也不肯說了。

葉遠溪笑著猜了半天,什麼都沒猜出來,到最後也隻能是無奈地笑著上場了。

“接下來要登台的選手,是大家都期盼了許久的,想了許久的,來,讓我們一起喊出他的名字!!”

“葉遠溪!!!!!!!!!!啊啊啊啊啊啊啊 !!!”

葉遠溪正了正自己耳朵上彆著的耳麥,笑著大步向舞台走去。

舞台上的燈光非常刺眼,葉遠溪站在聚光燈的正中間,笑的很平靜。

這個大概是在舞台上蛻變得最快的一個人。

從剛上台的淡淡的青澀,到現在的完全carry全場,葉遠溪隻用了半年的時間。

無論是從才華還是從他沉穩的氣質上來說,這個人,已經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擠進了歌壇小天王的行列。

“今天要給大家唱的,是我最近剛寫的歌。”葉遠溪這次難得的沒有使用任何樂器,隻是屈腿坐在了聚光燈下的一張高腳凳上,“名字叫《窗外》。”

他說剛寫,其實真的就是剛剛寫的。

這首曲子完稿是在他昨天和餘楓喬打電話的時候,之前他就把譜子交給了合作的樂隊,但一直沒有擬好名字。

昨兒在打電話的時候,他聽著餘楓橋的清淺呼吸聲,站在窗子裡看了會兒雨,轉身就給這首曲子定下了名字,就叫窗外。

他穿著寬鬆的白色線衣和淺色牛仔褲,單手扶著椅子,坐在高腳凳上。青澀地宛如正在參加十大歌手的校園少年,這會兒坐在台上,紅著臉要和自己親愛的人告白。

一片安靜中,後方樂隊的配樂緩緩響起,葉遠溪單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打著節奏。

這首歌曲並沒有之前他所慣有的愁緒和深情。

清淡隨意的風格,倒更像是首隨性而做的民謠。

下方聽著的人跟著葉遠溪的牌子搖晃著腦袋,仿佛看見了葉遠溪所唱老房子外的青綠芭蕉,聽見了吱呀響著的老式收音機裡正在念著的情詩。

“我隻聽他說…”葉遠溪唱完這最後一句,就睜開了眼睛,笑著等著節目組給的音響效果。

這裡原本應該有一段提前錄好的收音機音效的情詩。

是餘楓橋上一本床頭書中葉遠溪摘抄下的,覺得喜歡就想化在自己的歌裡。

可沒想到,節目組卻掉了個鏈子。

一片安靜中,葉遠溪的眼神有些疑惑。

片刻之後,另一束追光燈打下。

葉遠溪和所有觀眾都用著驚訝的眼神看向舞台的另外一邊。

“How do I love thee ,let me count the ways .”

許久不見到餘楓起喬靠在上頭的欄杆旁,舉著話筒,安靜地笑著,和下麵的葉遠溪對視,眉眼間是滿滿地眷戀和思念。

他念詩的速度很慢,每一個單詞吐字都十分清晰,清晰到讓聽的人不住地紅了臉。

“I love thee to the depth and breadth and height.

My soul can reach, when feeling out of sight

For the ends of Being and ideal Grace.”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葉遠溪移開了手邊的話筒,轉過臉低著頭無聲地笑開。

媽的這禮送的,有點想哭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詩是How Do I Love Thee---by 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

引用的幾句的中文翻譯如下

我是多麼愛你?讓我一一述說

我愛你的深度、寬廣、高度

延及到心靈,當不在一起時我感到

生命儘了還有全部的祈禱

上英國文學課的時候被這首詩撩到斷腿,這在網易雲有朗讀,好聽,巨好聽。

第65章

葉遠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唱完這首歌的。

他隻是一定盯著餘楓橋所在的方向, 看著那束光裡頭的人,怔愣得,差點連要舉起話筒都忘記了。

所有觀眾哭笑不得地看著葉遠溪就這麼轉過了身, 仰著頭, 巴巴地看著上麵已經完成了念白隻是笑著站著的餘楓喬。

之後半場,葉遠溪就再也沒有麵對觀眾過。

原本清新平淡的民謠, 大家聽著聽著,也不可避免地聽出了點兒的纏綿悱惻情歌的意思。

有時候, 隻是對上了一個人, 所有場景卻也能跟著變化。

早春的天氣裡, 葉遠溪隻覺得餘楓喬的身上似乎都開出了花來。

他衣服上的那一支攀援著的玫瑰,像是一驚緊緊地纏在了他的心上。

休息室的門被狠狠撞上,門後糾纏著的兩個人緊緊相擁著。

小彆勝新婚, 這句話可能真的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餘楓喬落在葉遠溪修長脖頸上的%e5%90%bb密而炙熱,兩個人的喘熄交融在一起,熱烈的氣氛在著狹小寂靜的空間裡,像是隨時都能漫溢出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什麼時候回來的!”葉遠溪死死摟著餘楓喬的脖子,隻覺得自己連鼻尖都泛滿了酸意,“怎麼不告訴我!”

明明昨天打電話的時候, 這個人還在片場拍戲的。

現在提前到了,肯定又是熬夜趕了戲。

“夜裡到的,太晚了就沒去打擾你和爺爺。”餘楓喬嘴角帶著些笑,低頭埋頭在葉遠溪的肩窩裡, 嗅著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傻…”葉遠溪完全被餘楓喬抱在懷裡,雙腿勾著他的腰,輕輕拍著他的頭發,“走了,回家了。”

“嗯,走了。”餘楓喬應得倒是快,人卻還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抱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