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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深情並不需要撕心裂肺,愛情可以超越一切時間和困難,《楓橋夜泊》,送給大家。”

在電台裡聽自己的聲音其實很奇怪。

像是隔著一層東西,像是安靜地坐在角落聽著安靜地看著台上的戲,聽著彆人的故事。

《楓橋夜泊》剛放完,葉遠溪就看見了拎著箱子站在外頭等的老人。

“爺爺!!”他剛開門想下車,老人家一把按住了門給他塞了回去,自己把行李箱扔進了後座,跟著坐了進來,“去吧,去公墓。”

“啊,嗯。”葉遠溪連忙啟動了車子,開了導航向目的地開去,“爺爺您飛了這麼久,不然在車上先睡會兒吧,不然到時候該累了。”

“多話,閉嘴。”葉爺爺轉頭嗬斥,看上去倒是精神飽滿的樣子,“說說,你和那個餘楓喬是怎麼個回事。”

“就是…爺爺,我喜歡他。”天知道葉遠溪是多久沒有過這樣被長輩管教過的經驗了,竟然都有些犯怵,“您…您能不能理。”

“你幾時聽見我反對同性戀了。”葉爺爺翻了個白眼,“那孩子,看著像是個好人,你好好珍惜。”

“誒…誒!”

在公墓麵前和爺爺買了兩束白色的菊花捧在手上,葉遠溪戴著口罩慢慢地往上爬。

“過完年就有工作了?”

“啊,是啊。”山道上並沒有什麼人,葉遠溪就摘下了口罩,看著懷裡還帶著小水珠的花,“明天要去隔壁省開會,剛好送爺爺你回去。”

隔壁省是著名的水鄉,也是原身這個葉遠溪的產地。

“嗯。”

葉遠溪跟在爺爺的步子後麵走著,看著老人布滿皺紋的手,莫名得有些心酸。

他少年就失去了雙親,雖然那個時候他們留下的遺產和自己能力完全能讓他立足並且生活得很好。可這樣能跟在長輩身後低著頭什麼都不想,隻需要全心全意地信賴和依賴的時候,卻仍舊是他所異常向往的。

即使他們現在正走在公墓裡。

即使…

即使他們到的這個墳頭,上頭似乎還刻著他自己的名字。

端端正正的倆大字兒,奚遠。

葉遠溪呆愣愣地站在那前頭,看著上麵附著的他的照片。

黑白照片裡的人笑得十分安靜,看著所有站在這麵前的人。

他從沒有來過這裡,即使是到餘楓喬每個月都會來給這兒放上一束新的花,葉遠溪也從來沒有來看過。

“跪下。”葉爺爺站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方帕子,把墓碑上的灰掃去,“磕頭。”

葉遠溪無所適從地放下手上的花,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快點兒。”葉爺爺嗬斥著轉身,“好好地告訴恩人,今年,你終於出息了。”

葉遠溪跪在自己的墳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很亂,他努力在其中搜尋著葉遠溪這個名字,像是在一件堆滿雜物積了好久灰塵的房間裡去找一些什麼東西一樣。

這麼說來,他和葉遠溪是有些什麼關係的?

他的重生,倒並不是個意外?

“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走在我前頭。”葉爺爺有些感慨的樣子,“之前我見他的時候,他才多大?和你這麼大差不多?”

“爺爺…”葉遠溪迷茫抬頭。

“行了,起來吧。”爺爺揮了揮手,“其實我原本一點兒都不想你進這個圈子。現在演戲唱歌的,和我們當時唱戲的是一樣的。是戲子,是要任人品評的,那要忍受的,是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未曾見過的唾罵。”

爺孫倆慢慢走在林蔭道上。

“你之前做模特,拍照片。不是我老古董,而是我清楚地知道你那是碗青春飯,所以我不想你吃。”葉爺爺的目光裡有些許感慨,“但你唱奚遠的歌的那次,我卻突然覺得,可能你是挺適合在那兒呆著的。”

葉遠溪安靜地聽著,不時伸手攙一下老人。

四周的風都很安靜,年節前的墓園裡寂靜地空無一人。

“奚遠是個好孩子啊。當時去各地走動,就為了看看還留著的幾個戲園子,安頓了上一代老的,把你們幾個小的帶去上學,幫我們整理鋪子聽我們吊嗓唱戲。”想起這些,葉爺爺忍不住搖頭,“當時你天天光著腳在戲園子裡瞎跑,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還是後來我們照著他的名字給你起的呢。”

葉遠溪瞪著眼睛,驚訝到根本說不出話。

“他是個好孩子啊。”蒼老的手拍了拍,“怎麼就,走了呢。”

說到最後,他都有些哽咽。

“爺爺爺爺。”葉遠溪攙著他,安撫地低著頭說,“奚遠沒走呢。你看餘楓喬維護他,你帶著我來悼念他,我還在幫他出殘曲的專輯,他的歌兒還被這麼多人唱著。他一直在呢。”

“你倒是會安慰人。”

爺孫倆踏著清晨的雨下山,等到回家的時候,也不過還是吃早餐的點。

葉遠溪剛停好車,一直站在門口翹首等著兩個人的餘楓喬立馬上來打開了車門,拎出了行李,另一隻手扶著葉爺爺。”

“喲,這狗倒是好精神!”葉爺爺一下來就看見了被係在柱子上,這會兒正拚命晃尾巴的旺仔,“誒喲過來過來,太爺爺抱!”

旺仔像是聽懂了一般,瘋狂扯著自己的牽引繩,一邊咬一邊嗚咽,想要掙脫的欲望非常明顯。

葉遠溪趕忙上前,解開了他的繩子。

還沒來得及去牽呢,旺仔就飛撲進了老人家的懷抱。

也還好它現在還並沒有全長開,也就還是平日裡普通小狗的大小和重量,葉爺爺抱起來也並不很費勁:“叫什麼名兒啊。”

“叫旺仔。”餘楓喬站在旁邊說。

“嗯,好名字。”爺爺笑著點了點旺仔的鼻子,由它在自己懷裡扭著%e8%88%94人,“都進來吧,站在門口吹什麼風,小餘你穿的這是什麼,一件襯衫能擋風了還是咋?”

“我…我剛開會回來。”餘楓喬趕忙解釋,邁開長腿趕忙走進家裡,在長輩麵前難得的也有些局促。

“哦對,還有。”三個人進了客廳,葉遠溪剛幫爺爺掛好外套,就聽見爺爺抱著旺仔狀若淡定地問,“你們那個,那個什麼啥P是咋回事兒?今天我在飛機上都聽見旁邊的小姑娘討論了。你倆是不是犯什麼錯兒了?我看人小姑娘都說哭了。”

餘楓喬閉著嘴沉默不語,隻給葉遠溪打眼色讓他趕緊上。

被迫扛起重擔的葉遠溪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那個…爺爺你聽我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紅包的時候JJ 抽了,我到最後隻能瞎全選頁數發,大家應該都收到了吧?今天照舊,周末快樂~

第63章

其實這事兒左右也真是沒什麼可解釋的。

葉遠溪解釋得磕磕巴巴斷斷續續的, 中間幾度撓頭,試圖換個好聽點兒的形容詞。但誰知道爺爺一直淡定地聽完了全程,到末了也就是冷漠地哦了一聲。

“都是瞎講, 怎麼還有人信呢。”他扒拉著旺仔的爪子, “這些人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傻逼。”

論爺爺也是文藝工作者的好處。

葉遠溪簡直是要熱淚盈眶。

“小葉明天就要家去了,你咋辦啊?”在簡單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 爺爺又關心起了餘楓喬的日程安排起來。

“他過幾天也要去工作去了。”葉遠溪擺擺手,“回英國去拍電影去了。”

餘楓喬這次挑的電影也算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一位因為失手殺人而判了無期的犯人, 在得知自己妻子亡故的消息不顧一切地逃獄, 在回到家鄉的同時也知道了, 自己有一個十歲的女兒。

小姑娘本該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在之前卻被迫陪著媽媽躲債,在母親死後, 就遇到了這個剛逃獄的父親。

形銷骨立,狼狽逃竄著的人,猝不及防地就對上了這個小姑娘。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接著,在父親試圖將她送養和小姑娘堅持跟隨著自己的父親的過程中, 父女兩個人的矛盾和中間的感情慢慢展開。

“這真的是一點都不符合你的形象啊。”在餘楓喬給爺爺說大致劇情的時候,葉遠溪忍不住感歎,“逃亡什麼的。”

餘楓喬這個人給旁人的固有印象就是無時不刻不在精致著的紳士男人。他似乎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都從容不迫, 在所有人麵前都毫不失態。

讓他去挑戰這樣的角色,即使葉遠溪這樣的餘老師無腦吹聽著,都不由得為他捏了一把汗。

“總得有點兒突破的。”餘楓喬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嘗試,“反正有你養我呢, 也不怕賠錢。”

葉遠溪笑著嗔了他一句,換來了爺爺的一個巨大白眼。

“小年輕年紀,注意點兒影響。”爺爺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感情這種東西,還是要細水長流的好。像你們這樣年輕的時候太膩乎,老來要生厭的。”

“不會的。”葉遠溪朝爺爺比了個鬼臉,單手攬著餘楓喬的肩膀給他大聲地Mua了一個。

他巴不得日日夜夜讓餘楓喬就泡在這糖水罐子裡。

八百年都不生厭。

三個人的大年夜不十分熱鬨,但卻很溫馨。

餘楓喬抱著旺仔坐在沙發上,聽著旁邊爺孫倆一句連著一句吐槽電視裡頭的聯歡晚會。

“誒喲這畫得跟猴屁股似的。”

“這假唱演得可真夠假的。”

“無聊。”

“難聽。”

“算了睡覺吧。”

一邊這麼說著,三個人卻還是一邊等到了新年的倒數,扒拉著旺仔的爪子好一通揉,互相道過了新年快樂才各自回房。

海城禁煙花爆竹很久了,原本該是喧鬨的大年夜反而安靜得有些令人發慌。

“明天我就要走了誒。”葉遠溪伸手拉上窗簾,回身看著靠坐在床頭的餘楓喬。

“嗯哼。”餘楓喬手上捧著他的床頭書,低著頭淡定地翻著頁。

他有點輕度的近視,晚上開著床頭燈看書的時候一般都會戴著眼鏡。金邊細框眼鏡襯著他有幾分蒼白的皮膚,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藍灰色的眼睛冰冰涼涼,捧著厚重的醫學書籍坐著,活像是一幅畫。

“餘先生。”葉遠溪光著腿從床尾慢慢向上爬,“餘先生?”

“嗯。”餘楓喬再翻過一頁,修長的手指橫在密密麻麻的字符上,看起來安靜而學術。

“我沒有書好看嗎。”葉遠溪的手指一點點從被子上劃過,順著餘楓喬大腿的弧度漸尖往上,“餘老師?”

餘楓喬仍舊沒有放下書,隻是半抬起了眼睛。

鏡片後頭的藍灰色眼睛像是一汪寂靜而深邃的海洋,葉遠溪像是能從裡頭完全地看清楚自己。

“我好看書好看?”葉遠溪再問,這會兒已經兩腿叉開,坐在了餘楓喬的小腿上,姿勢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