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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怎麼還不出來…

他都快被人戳成篩子了。

“不像吧。”後頭的姑娘看了一會兒之後,又發話了, “皮衣破洞牛仔褲呢,我們家T恤真愛戶怎麼可能穿這一身。以他那直男審美,哪能受得了。”

”倒也是。”

葉遠溪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這一期他唱的是老牌搖滾,導演組執意要讓他在形象上突破一下, 弄得又是鉚釘皮衣又是破洞牛仔褲的,現在膝蓋和大腿那地方都還嘩嘩漏著風。

他的直男審美導致他在看到這條褲子的時候差點沒嚇死。

“這也該到時間了啊。”葉遠溪拿出手機看了看,等的有些焦慮。

誰料,剛看著時間,他一抬頭就發現上頭的航班信息變了,延誤這兩個字清楚明白地寫著。

正有些煩躁,葉遠溪轉頭就聽見剛才在議論的幾個小姑娘湊到了一起又在討論些什麼,“是不是外麵在下雨的緣故啊,我剛來的時候已經有下雨了。”

“現在雨很大,剛剛還橙色大風預警了。”旁邊有個新進來的中年男子接過話茬,“現在降落可能會有點危險。”

“啊?什麼??不會出什麼事故吧,天啊怎麼會這樣…”幾個小姑娘大概是陪著其中一個來接男朋友的,這會兒急的不行,連聲問道。

旁邊不少人聽見了這兒的動靜,都忍不住看了過來,皺著眉頭,對她們這種沒有理由的猜測看起來有些不快,但又難免擔心。

明知道天氣並沒有惡劣到那個程度,出事故的可能性也非常非常小,但焦慮的氣氛卻還是在這一群人中蔓延開來。

同樣是來接男朋友的葉遠溪忍不住抓緊了眼前的扶手。

不能吧…

不至於這麼倒黴的吧…

他重生回來剛找見真愛,不可能出事的。

不可能的。

雖然這麼想著,可他還是不自覺地拿出了手機,有些焦慮地摩挲著上頭餘楓喬的照片。

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黑色的手機,力道重到他的關節都隱隱發白。

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卻突然接到了一條信息。

一看來人是方厝,葉遠溪連忙打開消息。

——葉子啊,楓喬最近休息得不太多,我這次沒有跟著他一起回來。明天錄節目的的時候你幫忙照顧他一點好嗎?麻煩你了。

葉遠溪心裡一驚,連忙回過去。

——好的好的,餘老師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要我去接嗎,航班號告訴我一下好嗎?

他的手摩挲在手機後頭的鋼琴麵上,拉出兩道鮮明的指痕。

方厝回得很快。

——航班號?楓喬已經落地了啊,半個小時前落的。

葉遠溪心中一凜,轉身一邊飛快往外跑一邊直接給方厝撥通了電話。

緊身的牛仔褲和設計感十足的皮衣包裹出他流暢的身體線條,他抬頭轉身的時候,驚的後麵一片的人都失去了思考還在天上的那架飛機安危的餘力。

“天啊真的是葉遠溪啊啊啊啊!!!”

“他來乾什麼的!!”

“是來錄節目的嗎!是來接大佬的嗎!!”

“瘋了吧啊啊啊感激拍照啊!!”

“天啊這是剛錄完節目吧穿的太好看了吧我窒息了…”

葉遠溪也顧不上身後引起的小範圍騷動,他邁開腿向門外飛奔去,一邊,一邊和方厝通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喘熄和跑動時的的風聲。

“怎麼了小葉?”方厝有些不解。

“方哥,老餘他已經落地了?你確定了?”葉遠溪拉開外頭隊伍中一輛出租的車門,坐進去,直接報出了餘楓喬家的地址。

“是啊他給我們發過短信報平安了。”方厝對於葉遠溪知道餘楓喬地址這一點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驚訝,“你要是想去去看他的話,現在去就行。他給你們帶了不少禮物。”

尤其是你。

想到前幾天餘楓喬麵不改色地搜刮了一隻家裡的收藏款手表回來打算送給葉遠溪的情形,方厝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最近也補了些功課,之前半點不知道的賣腐細節,他現在已經被餘楓喬的各路CP粉們給科普成了半個專家。

弄的越清楚,她就越覺得當時讓餘楓橋和葉遠溪說說話好像不是個什麼明智的主意。

好不容易從奚遠那個坑出來了,萬一葉遠溪對餘楓喬沒興趣,他豈不是又要栽進去十幾年無用功。

“好。”葉遠溪的手扒著座位,湊上前去有些焦急地道,“我現在就去找他去。師傅,麻煩快點兒啊!”

“誒誒好。”前麵的師傅也是好脾氣,“放心吧。小夥子接女朋友啊,這麼著急。”

“是啊。”葉遠溪半點沒有猶豫,笑著搖搖頭,無奈卻還是笑著,“他大概是想給我個驚喜提前回來了,剛好錯開了。”

“喲,年輕人啊。”師傅朗聲笑道,彆開旁邊的車,一腳油門往前衝去,“行,那咱快點兒,趕緊追上他。”

而同時,餘楓橋就已經站在了自家門前。

他一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封用最普通的牛皮紙信封包著的信。

餘楓橋在看見它的時候還愣了一愣,要是認真算起來,除了一些邀請函,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收到過類似的私人信件了。

上一次,大概還是他病重的母親在他高中畢業的時候寫給他的祝賀信。

這裡麵包著的是什麼他並不知道,但再一次在這樣的信封上看見自己的名字和住址被規規整整地寫上的時候,餘楓喬卻覺得異常窩心。

尤其是…上麵的字跡他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熟悉。

他拿著,想回到家再認認真真地拆。

《你的聲音》是八點整開始,餘楓喬簡單地洗了個澡,頭發也沒來得及吹,拿著毛巾揉著頭發急急忙忙出來的時候,前頭的人剛好退場,轉而切入了最後出場的葉遠溪的場前小花絮。

作為在音樂這方麵最沒有人氣的選手,葉遠溪第一場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個,而相應的,應著節目的規則,第二場就被放在了第一個。

花絮裡的問題基本都是些常規的無聊問題,前幾個選手的回答地點基本都是在練功房或者錄音棚,隻有葉遠溪一個人的錄像是在節目組的後台。

“對自己有什麼期待嗎?”

視頻裡的葉遠溪已經快要上場了,這會兒正在穿外套,聽到主持人問題的時候轉頭,搖著頭笑,和前頭一個個有誌向有抱負的同學們截然相反:“沒什麼特彆的吧,開心就好。”

“那粉絲對你有什麼期待嗎?”

鏡頭切回去,葉遠溪已經整頓好了,坐在矮矮的沙發上一邊看身旁顯示屏裡的轉播,長腿有些局促地縮在身前:“應該也沒有吧,她們都叫自己佛係姑娘來著。”

說著,葉遠溪又笑了,低著頭的時候,咧嘴笑出了一排整齊的白牙。

明明一開始是以長得非人的妖冶和出塵橫掃全網的人,在鏡頭前卻陽光開朗,脾氣好到令人詫異。

餘楓喬看著鏡頭裡的他,忍不住也跟著一起笑了。

戀愛大概是真的能使人丟掉所有智商和包袱。

以看見葉遠溪,餘楓橋覺得自己目前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大概也就隻有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笑了。

形象是半點都不存在的。

預熱結束之後,鏡頭再切換回來,葉遠溪已經在舞台上就緒了。

舞台上沒有其他的光,隻有一束追光燈,打在葉遠溪和他身前的鋼琴上。

葉遠溪穿著一身淺色的西裝,得體卻又非常有活力。

他微笑著朝樂隊點頭示意,緩緩抬起手腕,懸了片刻之後,有力地觸下第一個音。

瞬間,台上的燈光一盞一盞地隨著樂器的不斷加入而亮起。

泉水般的琴聲和身後交響樂隊的伴奏融合得堪稱完美,葉遠溪的側臉在追光燈下精致而美好,西褲包裹著的長腿半伸著放在踏板附近,整個人微微向前傾身子,全身上下線條流暢,光影和諧得像是一副精巧的油畫。

這首歌的前奏非常長,但在這時候卻又顯得那麼的合適。

仿佛一切,都是在為了台上的這個人的歌聲做足鋪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遠溪開嗓的時候,餘楓喬感覺自己的表情怕是和電視裡台下那些看起來過分浮誇的觀眾們如出一轍。

驚豔。

隻有這個詞能表達出所有人現在的心情。餘楓喬拿著毛巾的手不自覺的鬆開,安靜地聽著電視裡頭的聲音。

少年的嗓音乾淨清朗,曲子中的真假音轉換起來絲毫不費力,和著手下輕緩的鋼琴獨奏,透出難言的繾綣。

葉遠溪在唱的時候,嘴角無意識地抬起,半眯著眼睛,看起來非常享受。

這首歌餘楓喬聽過不下百遍。

和其他有著標誌性奚遠曲風的歌不一樣,《中意》輕快活潑,每一詞句中都是飽滿的愛意和溫柔。

是眾所周知的,奚遠寫給羅嘉的情歌。

在葉遠溪一個人完成了前半段,羅嘉中途參與進來和聲的時候,餘楓喬轉開了視線。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在乎些什麼。

餘楓喬自嘲地笑著。

小氣吧啦的。

到底還是醋的。

餘楓喬不舍得換台,卻又任性地不想抬頭看葉遠溪和羅嘉的互動,東看看西看看,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信上。

把手擦乾,餘楓喬拿過麵前的信封,小心地翻過麵來,發現背後還有一行小字,用清秀的小楷寫在封口處。

“月落烏啼霜滿天。”

有些驚訝,餘楓喬湊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像是人親手用鋼筆寫的,在牛皮紙上,邊緣有淺淺涸開的痕跡。字體遒勁清雋,頗有古意。

那種愈發強烈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這字跡…實在太像奚遠了一些。

那張被他視若珍寶的明信片陪了他十年,對於奚遠的筆跡他再熟悉不過。

清醒一點吧。

餘楓喬笑著歎了口氣,卻還是把信封倒了過來,拿著拆信刀從另外一頭劃開。

一張明信片從裡頭掉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電視上的葉遠溪和羅嘉已經結束了和聲,配樂重新歸於安靜,又到了葉遠溪一個人的獨唱時間。

被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低沉而具有磁性,氣息非常穩,中間咬字的時候,帶著小小的纏綿。

餘楓喬彎下腰,發現那張明信片大約是寒山寺的特色明信片,淡雅的水墨上印著一行小字。

江楓漁火對愁眠。

猜測這可能是葉遠溪給自己寄來的禮物,餘楓喬淺淺地笑著,把它撿起放在膝蓋上。

節目裡《中意》這首歌的部分已經結束,正切換到一些賽後感想上。

“是什麼讓你選擇了這首非常著名的情歌呢,還自己選擇了和羅嘉老師合作?”主持人問。

葉遠溪靠在椅子上,神色隨意:“其實按我的理解,這並不是一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