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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的大學 鄒粥粥 4446 字 6個月前

己,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醫生正在搶救,很快!馬上就有好消息,他一定會沒事的!”

礦務局的人昨晚就趕來醫院,跑上跑下辦理各種手續,來去匆匆卻都默不作聲,他們清楚這不是一般的小事故,裡麵的人能不能撿回一條命還得看天意。

漫長的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醫生麵色疲憊的從裡麵走出來。

走廊玻璃窗的陽光照在白大褂上,沈沫這一刻仿佛真的看見天使,默默祈禱,一定要是好消息!

高蕾蕾怔怔看著醫生,邁不動腳步,也說不出話,像是等待法官宣判。

許劭儘量平穩住情緒,走上前詢問:“宋主任,我朋友怎樣?”

宋主任摘掉口罩欣慰道:“手術很成功,已經從無菌通道送到加護病房,再觀察1八個小時,如果一切正常,就說明他脫離危險期。”

雖然並不是確切消息,沈沫卻是如聞天籟般,激動抱住高蕾蕾,兩人又哭又笑再次喜極而泣。

許劭終於鬆口氣:“謝謝!您辛苦,我讓助理安排您休息。”

隨後廖若彤趕來,和醫院方麵協商交涉讓宋主任繼續參與後續治療的事情。私人飛機使用公用機場跑道起飛有專門通道,私人醫生使用公立醫院治療也有相應方案,並不麻煩。

“幸好當初沒讓他跟著我回北京,否則這個時候恐怕我還堵在路上,不等我掛上專家號他照片就得掛牆上,許劭,謝謝你!”高蕾蕾真誠道謝。

“呸呸!你家陸戰旗還躺著呢!趕緊吐出來,童言無忌!”沈沫被雷外焦裡嫩,好姐妹一點沒變,說話還是這麼生冷不忌。

許劭原本焦慮擔憂和些許內疚的心情,被高蕾蕾這麼一道謝,突然就哭笑不得,無奈看著這位姑奶奶,不知道說什麼好。

礦務局的人也都紛紛鬆了口氣,他們懂得醫院規矩,操刀的專家主任敢精確到時間鐘點,那就是說他有把握病人能醒來,人這就算保住了!

眾人都放下心,馬上也跟著開始安排後續手術和住院治療的問題,心情和昨晚已經大不一樣。

“請問,這位是?”穿藍色製服的中年大姐詢問眼神看著高蕾蕾。

“家屬!”高蕾蕾警惕看著中年大姐,她知道這幫大姐平時沒少給陸戰旗介紹對象。

製服大姐尷笑:“小陸女朋友吧?陸局也住了院,家裡亂成一團,你能幫小陸張羅那就太好了!剛才我們費好大勁才跟醫院協商好,讓他們給騰出一張雙人間的病床,你看這樣安排行嗎?”

“沒有單人間嗎?”高蕾蕾老實不客氣提要求,傷得這麼重得好好修養,雙人間哪行?

製服大姐更加尷尬:“咱們這兒醫院床位都緊張,雙人間就是最好的病房啦!”

沈沫插嘴:“不是有高級病房嗎?單人套間能上網能洗澡的那種。”

大二那年她發燒輸液,許劭送她來醫院住的就是單人病房。畢業時再次發燒,她才知道醫院病房要好些人住一起,而且沒有衛生間。

“那個不走醫保,不能報銷!”製服大姐為難。

“我當多大事呢,我們不報銷總行吧?在哪兒辦手續?受累您帶我去。”高蕾蕾不在意,出門匆忙,她什麼都沒帶,就帶了錢和卡。

製服大姐無奈,隻能放棄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雙人間,帶高蕾蕾重新去辦高級病房的住院手續。

望著高蕾蕾背影,沈沫感慨萬千:“她心可真大!陸戰旗傷得這麼重,剛才還哭成狗,轉眼又跟沒事人似得,吃什麼長大的?”

許劭稱讚:“老北京的姑奶奶可不簡單,戰亂時候,家裡的男人都上戰場,姑奶奶當家,照顧弟妹贍養老人,遺孀可以改嫁,姑奶奶卻要守住家,把弟妹撫養成人後自己才嫁人。”

沈沫吃驚,她原來隻以為旗人有選秀風俗,拎著菜籃子的黃毛丫頭說不準哪天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家裡沒人敢得罪,有話語權地位高,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責任。

不大一會兒,高蕾蕾辦完手續回來,招呼上沈沫和許劭,三人去提前開好的高級病房休息,等待陸戰旗醒來。

上電梯到達住院區,在走廊另一端,和普通病房隔離開的就是高級病房區,腳下厚厚的地毯,裝修的像是星級酒店,房門打開是個小套間。

護士穿粉色製服裙,護工是淺藍色長袖長褲套裝,暖色環境,舒適氛圍,沈沫心情瞬間放鬆,原本的悲傷情緒也一掃而空,仿佛陸戰旗遭遇的不是車禍,而是在生孩子……

高蕾蕾忙著和護士長溝通如何安排護工,沈沫這才想起許劭昨晚守了一夜沒吃東西,她和高蕾蕾從早晨醒來到現在也水米未沾,於是忙拿出手機點外賣,湯水瓜果儘量豐盛,好補充體力。

等高蕾蕾反複詢問過護士長,終於敲定一個特護和兩個護工,又訂好明天的特殊病號餐,外賣剛好到醫院門外,護士拿著送到病房,三人坐在小茶幾旁,邊吃邊聊。

“你單位那邊請假了嗎?”沈沫問。

“請完了,他們臨時安排人手過來接替我工作,十天半月不成問題。”高蕾蕾吞咽著盒飯道。

她們單位請假就是扣工資,三兩個月也隨她樂意,到時看情況,如果陸戰旗醒來仍舊沒心沒肺,不需要她照顧,她也算仁至義儘。

“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媽家,臥室給你用,車子留一輛給你開,我給你準備換洗衣服,需要燉湯食補洗洗涮涮的儘管找我媽,她在家裡整天沒事乾。”沈沫囑咐。

“謝啦!我不和你客氣,就是麻煩阿姨了……對了許劭,你不是在美國嗎?怎麼突然就回來啦?”高蕾蕾這才想起許劭。

“不突然,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許劭說話間看向沈沫。

沈沫心臟再次漏掉一拍,抬眼也看向許劭。

高蕾蕾左右看看,察言觀色,她已經嗅出死灰複燃的味道,有奸情!

忙了整整一天,大家都忘記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經慢慢黑下來,病房亮起溫暖的橙色燈光。漫長長夜,焦急等待,三人躺在沙發上閒聊,說起各自畢業後的生活,還說起當初在學校的時光。

“陸戰旗這蠢貨以前就腦子缺根弦,大二那年去黃山旅遊,要不是我在旁邊一把拉住,他差點從山上滾下去!”高蕾蕾嫌棄吐槽。

許劭悶笑:“他從小爬山上樹,腿腳利索的很,大概是遇見你後就多長出一條腿,所以經常失足。”

“去你的!比在學校時候還不正經,在美國沒少和洋妞亂搞吧?”高蕾蕾立刻反擊。

沈沫耳朵支起來,靜靜等著。

“沒有!我一向潔身自好,什麼妞都沒碰過,沒有外債!”許劭忙澄清。

沈沫疑惑看他一眼,這麼急著澄清,心虛吧?

高蕾蕾鬱悶歎氣:“還是國外好,不像陸戰旗的破單位,天天不乾正事光操心給人介紹對象,他們怎麼不改婚介所啊?”

沈沫幽幽道:“改獸醫站吧?好歹也是事業編。”

“哈哈!”許劭大笑,笑完才想起好哥們兒現在還躺在加護病房沒出來……

“魏時芳最近吃錯藥了吧?她整天在朋友圈裡發的都什麼鬼玩意兒?”高蕾蕾繼續八卦。╩思╩兔╩網╩

“這不是西城區要拆遷了嗎?她想說服婆婆不要學區房,把拆遷款拿回來給大家分。”沈沫解釋。

魏時芳最近的朋友圈全是雞湯文,什麼買學區房不如去旅行,好學區不如好父母……沈沫對這種說法不置可否,可關鍵是魏時芳平時連件好衣服都舍不得給女兒買,肯花錢帶她去國外旅行麼?

“高蕾蕾,你要不要考慮投資新南的房產?選我的樓盤,到時給你最低折扣。”許劭慫恿。

沈沫清楚他用意,忙附喝:“是啊!現在高鐵提速,航班增加,從新南往返北京越來越方便。”

高蕾蕾自然明白兩人話裡意思,可是如果裡麵那位沒心沒肺的不需要她照顧,她來新南買房子給誰住?於是含糊轉移話題道:“等等再說吧……許劭,你的私人飛機不錯,貴不貴?”

“不貴,灣流公務機,一般機場都能停靠,你買一輛自己飛,平時還能滴滴賺外快!”許劭笑道。

“真的假的?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不靠譜,滿嘴跑火車!在美國不學好是吧?”高蕾蕾鄙視。

“私人飛機就是弄個頭等艙單獨在天上飛,用不著羨慕他,把你北京的房子賣一套,都夠造個商務艙單獨跑高鐵啦!”沈沫同鄙視。

“哈哈!”許劭再次失控大笑。

夜晚漸漸安靜,高蕾蕾一天之內經曆大悲大喜,勞累奔波,閒扯半天後才終於把緊繃著的神經舒緩放鬆,沉沉睡去。

“沫沫,你出來下。”許劭起身,輕聲召喚。

沈沫馬上起身,關掉大燈,留下小夜燈讓高蕾蕾好好休息。

醫院走廊,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兩人麵對麵站著,地上一片月朗清輝。

“工作辛不辛苦?”許劭知道沈沫沒有家庭支持,中礦環境複雜,想來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謹慎。

“還好,辛苦談不上,就是心累。”沈沫輕聲。

偶爾她也會回憶畢業剛進中礦時候的情景,如果當初聽信韓師兄勸告,和他一起堅定站在趙主任一邊,那麼現在的她會是怎樣?入職三年,大概要安排她論資排輩升專員了吧?趕上西城區改造這樣的大項目,和新入職的小師妹搭檔,在辦公室處理文檔數據,她會不會也虛與委蛇努力鑽營?

“企業的項目科長跟機關單位的科長不同,平時會不會很有壓力?”許劭擔憂。

沈沫搖頭:“不會!中礦跟一般的私企民營甚至國企都不同,越是工作輕鬆的普通員工,反而才壓力越大。”

當初滇北拆山神廟,趙主任韓師兄主張的就是給錢了事,村民勉強同意,拿錢走人工程繼續,提醒吊膽抓緊施工,遇到問題仍舊衝突停工,然後再開會再申請再給錢,沒完沒了,壓力不大才怪!

“怎麼說?”許劭笑著問。

“就像鄉村彎彎繞繞的羊腸小道,經常走的暈頭轉向,找不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