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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的大學 鄒粥粥 4438 字 6個月前

勝,魏時芳媽媽含著眼淚收拾包袱回老家,程易辰托儘關係,給小舅子聯係到能住宿的高中借讀,家裡終於清淨。

沈沫好不容易周末沒出去,留在家休息,不小心被魏時芳抓住,坐下就倒苦水,嘮嘮叨叨一個多小時都沒說完。

“大男人不知道上進,整天就知道玩遊戲!”魏時芳恨聲數落。

“他不是在上班嗎?”沈沫奇怪。

“他那叫上班嗎?彆人年薪幾十萬,他才掙幾個錢?還沒我掙得多!房子車子都是父母給的,結婚養孩子都用父母的錢,他根本就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魏時芳憤恨不甘。

沈沫無語,他父母給的房子車子你不也在用?

魏時芳繼續痛心疾首:“掙錢少也就算了,整天還亂買東西,工資都不夠他一個人花的!每月給婆婆兩千塊家用,是我拿的!”

沈沫勸解:“你們家一日三餐有魚有蝦,整天土雞蛋土豬肉、進口酸奶車厘子的……再加上小寶寶的奶粉紙尿褲,每月兩千塊錢不夠吧?”

她不清楚小寶寶的奶粉紙尿褲每月要花多少錢,但是陳阿姨家生活質量很不錯,尤其夥食,魏時芳結婚後一天比一天圓潤,公婆幫忙帶小孩做家務,算上勞動力價值,兩千塊簡直太劃算!

“你少說風涼話!要是以後你婆婆每月也收你兩千塊,我看你答不答應!”魏時芳恥鼻。

“乾嘛不答應啊?兩千塊包吃包住包管家務,還給免費帶小孩,我天天抱著婆婆的大腿叫媽媽!”沈沫當真樂意。

“他們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就沒聽說過帶自己孫女還要算奶粉錢的,我們吃飯交夥食費了!”魏時芳氣憤。

“嗯……好吧!既然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怎麼帶小孩就聽他們的吧?”沈沫和稀泥。

“我出錢養家,憑什麼聽她的?”魏時芳反對。

“那不是夥食費麼?”

“我是他們家媳婦!”

……

沈沫耳鳴眼暈,一個頭兩個大,乾脆一句話不說,呆怔走神聽魏時芳絮叨了一下午。

晚飯前魏時芳才回去,晚飯後陳阿姨又過來,拉住厲秀英也是一肚子苦水。

“原以為兒子長大,工作結婚了我們就能撒開手不管,到時帶帶孫輩做做後勤,安享晚年,誰知道他找了那麼個人!我們培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總不能讓她給帶偏到山溝溝裡去吧?現在又有了孫女,還得繼續看著,累啊!”陳秀芬花白頭發,蒼老許多。

厲秀英同情:“再熬幾年吧,我看你家媳婦現在穿衣打扮越來越時尚,沒準兒再過幾年思想就變過來了呢?”

“哼!”陳秀芬冷哼:“她爹媽教育了她二十年,大學都沒給她變過來,我能?”

“她現在都當媽了,每月工資還都寄給娘家啊?”厲秀英好奇。

“可不是?我這倒貼出去不知道多少,每月就兩千塊錢夥食費,還老大不願意,沒事就數落辰辰不上進不賺錢,也不想想辰辰那單位,真要是賺大錢不就壞了嗎!”陳秀芬憤恨。

“哎呦!那還真的好好看著,辰辰年輕氣盛,可彆受她影響,腦子一熱真乾出什麼事來!”厲秀英驚心。

陳秀芬歎氣:“我好吃好喝供著,洗衣做飯伺候著,就是扶不起來!蛇鼠麻雀還知道坐窩養崽呢,偏她不把自己當個人看!”

“慢慢來吧,你是親婆婆,怎麼說也是為他們好不是?”厲秀英寬慰。

老姐妹的手段她清楚,魏時芳那點小心眼根本不夠看,橫豎不是自家閨女吃虧受委屈,她才懶得管閒事。

經曆過一次魏時芳的折磨,沈沫越發不敢在家呆著,節假日除了公寓就是旅行,周末又約了謝世寧去農家樂垂釣田園。

第116章 三亞度假

碧綠草亭, 藤椅清茶,兩支魚竿慵懶垂在水麵上,沈沫穿白色真絲小衫亞麻長褲,遮陽涼帽,手腳並用比劃著誇張驚歎。

“真讓你說中了,房子風水不好,夫妻不睦婆媳不和!”

謝世寧直接笑噴:“你那同學的婚姻一地雞毛, 和風水可沒關係。”

沈沫無趣, 當然知道不是風水的原因,就算是凶宅也不至於半年時間就把魏時芳變成怨婦, 找個話題聊天而已。家長裡短的東西顯然謝世寧不感興趣, 沈沫隻好自言自語發泄鬱悶。

“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現在的狀態,感覺跟新聞聯播似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就換擋節目, 你當自己是天氣預報,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謝世寧不挑剔。

沈沫正中下懷,立刻開始滔滔不絕。

“就像現在,好不容易把酒吧咖啡廳、健身房電影院搬到自己家,我又喜歡上田園之樂;好不容易可以去高級餐廳隨便吃大餐,我又喜歡上農家菜;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出入高爾夫球場和遊艇俱樂部, 我又喜歡上采摘和垂釣……但我心裡清楚, 我並不是想返璞歸真, 真的要種田打魚做個農夫。”

“以前心心念的奢侈品, 現在我全然不在乎, 豪車豪宅也就那麼回事,曾經執著的社會關係和地位現在也隻是有份還算體麵的工作……按照我之前的構想,我應該不斷積累和提高財富和地位,可是現在我突然想把那些東西都丟掉!不是說真的把財產房子都捐掉,是把……”

沈沫語塞,怎麼也想不到合適比喻,愣神了好半天才突然問:“你看過修真小說沒?”

“沒看過,寫道教的麼?”謝世寧不解。

“差不多吧!你沒看過就好,那我就隨便說了!”沈沫甩掉鞋子,盤膝坐在藤椅上,邊說邊比劃。

“高考前是練氣期,畢業後我完成築基,因為有高人指點,靈丹妙藥加持,所以不管是創業還是找工作,那些修煉失敗的人隻在肚子裡練了一口廢氣,我卻結出金丹……”

“金丹期是一道分水嶺,意味著修行者從此擺脫五穀輪回,真正踏入修真門檻,彆人為房租三餐工作加班時候,我完全不需要考慮錢,因此會生出許多亂七八糟與眾不同的想法……它不是學校教的,不是家長教的,更不是社會大眾的普世價值觀。因正知邪,因生知滅,因己知彼,因真知假……雖然有些想法既主觀又自我,但是我知道,這個就是我的元嬰!”

“有了元嬰,我會一下出竅一下分神,所以我現在既自我又忘我,明確又混亂!精神渴望田園,身體離不開物質享受,期望有更高成就,又覺得一切毫無意義,糾結又難受!就等著一道天雷,哢嚓!我渡劫成功飛升仙境,從此位列仙班逍遙快活!你懂吧?”沈沫說完長長籲氣。

謝世寧聽的一頭霧水,他從沒看過這類小說,詞彙聽著耳熟,卻不太能明白沈沫在說什麼。

“道教修真講究的是去偽存真,追求真我,以此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怎麼你這個修真聽起來像是江湖術士招搖撞騙?你打算上天?”

“我打算升艙!高鐵上最不舒服的就是一等座,因為它既不經濟也不舒適,公攤麵積大不說,還總有人跑過來要和你分享電源,甚至借口懷孕傷殘要和你換座!我想升艙,乘務員卻告訴我商務艙已滿,有空位也是提前預訂,下站就上車。於是我不敢睡,不敢放鬆,一邊心驚膽顫堤防,一邊等待機會看下一站會不會有人退票我好升艙!”

沈沫說完焦躁的抓下帽子,拿在手裡氣急敗壞的給自己扇風。

◆思◆兔◆在◆線◆閱◆讀◆

謝世寧笑:“傳說中的中產焦慮?我對這種說法抱懷疑態度,你怎麼這麼明顯?”

“窮人乍富,還沒生出外殼,所以格外敏[gǎn],無所事事又患得患失。”沈沫繼續頹廢。

謝世寧揚起魚竿,認真道:“沈沫,女孩子多一次投胎機會,家庭聯產,你會更多安全感。”

沈沫更加鬱悶,以前她想嫁豪門時候謝世寧勸她投胎,現在她想升艙,謝世寧又勸她嫁人,到底要怎樣?何況仙凡不通婚,她還沒飛升。

“未必吧?我那同學還不就是因為家庭聯產,聯產的基本人權都被父母剝奪?要是以前集體工分製,父母怎會如此輕視她?”

“所以女孩子要自立自強,不僅要有能力立足社會,還要有能力善用資源,帶領家庭超越階層,這大概才是現如今女性獨立的標準,你要繼續努力了,省的將來嫁不出去。”謝世寧玩笑。

“除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殺得木馬,翻得圍牆,我還要跑得贏gdp帶領一家老小飛升階層?”沈沫驚悚。

“沒錯!”謝世寧笑噴。

“要求好高啊!我不嫁總行了吧?”沈沫鬱悶大喊。

“那就修仙吧,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雷陣雨,祝你渡劫成功!”謝世寧大笑。

然而天氣預報又一次失算,晚上沒有打雷,沈沫也沒渡劫,生活還在平淡繼續。

和謝世寧相比,沈沫還是喜歡和高蕾蕾聊天,明星八卦家長裡短她們兩人能說上一天,吃吃喝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不快活。

如此一想,沈沫越發懷念好姐妹,半月不見如隔三秋,迫不及待和高蕾蕾約好,一張機票,幾件行李,飛去三亞度周末。

碧海藍天,沈沫和高蕾蕾穿著泳裝,躺在遊艇甲板上曬太陽。

“上班真沒勁!朝九晚五,日子越過越無聊!”高蕾蕾同樣抱怨。

沈沫懶洋洋道:“好歹有個工作,社會就有我們一席之地,不上班做什麼?名不經傳默默無聞,死在家裡都沒人來悼念。”

“我他媽都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高蕾蕾痛快發泄。

“有人努力做事賺錢養家,有人投資買地拿錢做事,我們現在不需要做事賺錢,也沒有足夠的錢拿來做事,所以患得患失……”沈沫無趣道。

以前她能想到的最理想生活狀態就是現在這樣,穩定工作、幾套房產、銀行裡還有足夠花的錢,有時間就出來旅行度假和好友小聚……然而所有這些都達到後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愜意。

“難道還是錢不夠多的緣故?”高蕾蕾猜測道。

“淘寶店你精心著些,沒準兒哪天我們財務自由,私人飛機私人遊艇開起來,也許就發現人生意義了呢?”沈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