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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先生 林光曦 4288 字 6個月前

的另一半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又去看身邊的人。

其實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清楚這份感覺來得太突然。而他就這樣直接追過來了,也與過往的穩重舉動不符。

所以他明白陸泓溪沒說出口的不安。

他們之間,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想清楚,來看看彼此是否合適吧。

他握緊了手心裡的那隻手,在陸泓溪轉頭看他時勾起嘴角,繼續看前麵交換戒指的新人。

新郎掀開新娘的頭紗,給了她一個深情的%e5%90%bb,在一眾親友的歡呼聲中,《婚禮進行曲》的旋律從舒緩變得歡快。

陸泓溪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對新人,直到他們攜手踏出大門,到外麵迎接漫天花雨時才站起來。

他的睫毛有點溼潤,想用手指擦一擦,一動才發現鄭卓廷還牽著他。

說好了婚禮結束就放開的,他用眼神提醒鄭卓廷,那人卻沒有反應過來,還不解地看著他。

他隻好道:“放開吧。”

鄭卓廷低頭去看牽在一起的手,神情很是不舍。而他聽著《婚禮進行曲》的旋律,聽著外麵歡呼的祝福聲,也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了,居然也有了不舍的念頭。

於是他倆就這樣站在原地,相互默不作聲,直到有人叫了聲“泓溪。”

陸泓溪像被按了開關的彈簧盒子,猛地抽回手來。

叫他的人是MJ,本來沒注意到他們牽著手的,他這一下動作倒讓MJ發現了。

MJ和他對視一眼,看到他臉上不自然的紅暈也沒戳破,反而道:“結束了,去吃飯吧。”

陸泓溪說好,和鄭卓廷一起跟在MJ身後往外走。

新娘站在台階上,不遠處圍了十幾位還沒結婚的年輕女孩,這架勢一看就是準備拋捧花了。

他們一行從這群女孩的旁邊路過,本來是隔著好幾步距離的,結果新娘背對著眾人丟的時候用力過頭了,那捧花拋物線一樣地往他們這邊飛來。

聽到驚呼聲,陸泓溪轉頭一看,一束捧花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額頭上。

儘管這束白玫瑰又小又輕,鄭卓廷還是把他拉到懷裡檢查,確認他沒有受傷,隻是額頭有點痛後才鬆了口氣。

新娘也跑過來,焦慮地看著陸泓溪。她說不出話,陸泓溪便笑著安慰她說沒事的,這隻是個意外。

見他確實無恙,新娘放心了,撿起地上的捧花笑盈盈地遞給他。

陸泓溪愣住了,伴娘在旁邊提醒道:“剛才Elsa的捧花砸中你了,你應該收下。”

那些沒搶到捧花的姑娘們也圍了上來,都笑著提醒他收下。畢竟被捧花砸中象征著很快就能結婚了,這可是不能拒絕的。

陸泓溪被她們一人一句說得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倒是一旁的鄭卓廷替他接過,把捧花塞到他懷裡,還對新娘笑道:“謝謝你的祝福。”

新娘笑了,提起裙擺回到新郎那邊去拍照。陸泓溪看著懷裡的捧花,腦子就像缺了機油的齒輪,轉了半天轉不過來。

旁邊的MJ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也看清了鄭卓廷望著他的眼神。在人群都散開後,MJ咳了一聲,提醒道:“走吧。”

中午那頓飯原定是跟MJ的另外兩個朋友一起吃的,不知為何最後卻隻有他們三個。席間MJ問了鄭卓廷不少問題,除了和工作有關之外,就是家庭了。

陸泓溪在他倆之間坐著,哪能聽不明白老師的目的是什麼,尷尬得都不敢去看鄭卓廷。

飯後,MJ還有公事要忙,臨走之前又跟陸泓溪交代了幾句。等他離開後,鄭卓廷笑道:“他對你真的很關心。”

陸泓溪點著頭,MJ於他而言如師亦如父,這份感情早就超出工作夥伴的關係了。

由於飛機是晚上的,現在還有時間,他倆就到鬥獸場附近去逛了逛。傍晚回到酒店裡,各自收拾好行李才去機場。

從羅馬到悉尼沒有直飛航班,加上轉機的時間差不多要一天。這一天裡他倆之間說的話不多,一來是座位不在一起,二來也是鄭卓廷想把公事提前處理掉,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外都盯著電腦。

落地悉尼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十點了,坐上Orson派來接機的車,陸泓溪讓司機先把鄭卓廷送到民宿去。司機看了下鄭卓廷給的地址,提醒他們這是在郊區,來回要四個多小時,問陸泓溪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他倆都怔住了,陸泓溪吃驚道:“不是跟我住的酒店在同一個街區?”

“不是。”司機解釋道:“街區名字相似,但後綴不同。”

陸泓溪目瞪口呆,聽身旁的人問道:“那我每天想見你一麵都要先花上四個多小時?”

鄭卓廷是很平靜地問的,陸泓溪卻愧疚了。鄭卓廷在定民宿的時候他應該要問問Orson的,他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見他一臉自責的模樣,鄭卓廷道:“算了,我再換一家定吧。附近還有哪裡的酒店會有空房麼?”

最後一句話是問司機的,司機便回答道:“這麼晚了不會有的。這半個月在開全球招商會,市區很多達不到接待水準的民宿都住滿了,更彆說星級酒店。”

鄭卓廷轉頭去看陸泓溪,這次不必他再問怎麼辦,陸泓溪就主動道:“你今晚先睡我的房間吧。”

“那你呢?”鄭卓廷問道。

陸泓溪的表情沒變化,聲音卻有些緊張。他道:“我睡沙發。”

作者有話說:

卓廷:你睡沙發我睡床?怎麼可能。

第46章 相擁而眠

辦好入住手續後,司機把他倆送到房間門口,跟陸泓溪確認明天是否要用車。

這位司機是Orson專門派給陸泓溪的,方便他在悉尼期間的出行。明天他要去見Orson,就約了下午。

關上房門後,望著走廊儘頭的房間一角,他的心情又有點微妙了。

看不到的位置傳來拉鏈摩攃的聲音,那是鄭卓廷在開行李箱。他還沒來得及看房間什麼樣,於是穿過走廊,打量著這套房的構造。

Orson給他選的是頂層套房,八米層高的距離下是半複式設計。一側是懸掛花型水晶吊燈的客廳,一側則是通往二樓臥床的雕花樓梯。

那張兩米二的大床床尾正對著客廳,周圍掛著三層歐式紗帳,避免訪客一抬頭就能看到床上的情況。這設計本來是貼心的,卻因為過於羅曼蒂克的配色而有點一言難儘。

陸泓溪隻看了一眼就錯開視線,走到牆邊的真皮沙試坐。這沙發夠寬大,躺著也舒服,雖然腿伸直了還是會翹到扶手上,但已經很好了。

他坐起來,目光停在了右前方一整麵牆的落地窗簾上,用茶幾的遙控器按了一下,窗簾向兩側緩緩打開,視野逐漸遼闊起來。

打開拉門走到露台上,一陣呼嘯的寒風撲來,吹得他打了個噴嚏,這才記起進酒店時脫掉了外套。

他抱著雙臂搓了搓,剛想進去拿衣服就看到鄭卓廷拿著他的羽絨服出來了,還讓他伸出手。

他接過來自己穿,在拉拉鏈時,鄭卓廷又把羽絨服的帽子套在他頭上。

看著他穿好後,鄭卓廷才去看對麵的海景。

夜色下的悉尼港閃爍著璀璨的光,將深邃的暗沉沒在遠海儘頭。右前方的歌劇院像幾片插入海中的貝殼,與左前方宏偉的港灣大橋遙相輝映,構成了迷人的夜景。

這種環境最適合坐下來小酌兩杯,可惜季節不對,吹在臉上的風太冷了。

鄭卓廷對陸泓溪道:“進去吧,你還沒適應氣候,小心感冒。”↘思↘兔↘網↘

羅馬和國內處於同一個季節,不過身處南半球的澳大利亞則完全相反,七月初正是冬季。

陸泓溪見多了夏日裡陽光沙灘比基尼的澳洲,卻沒見過冬天的悉尼港。他靠在欄杆上,由著海風將鬢邊的劉海吹亂:“沒事,我沒那麼容易感冒的。”

看他一臉愜意的神色,鄭卓廷也靠在欄杆上與他一同眺望,指著歌劇院的位置問他有沒有去過?

“去過。”他笑道,雙手交握搓了搓,放到嘴旁邊吹了口熱氣:“裡麵很宏偉,不過我更喜歡我們國家的大劇院。”

鄭卓廷把他的手拉過來,握在手心裡暖著:“我沒去過,你什麼時候有空給我當導遊?”

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這人的動作帶偏了,抽了下沒抽回來,隻好道:“你是不是牽上癮了?”

鄭卓廷一點也不怕他有些惱的神色,還笑眯眯地回答:“我又沒做什麼事,你就當多個隨身暖爐吧。”

他沒吭聲,又用力了兩次還是不成功。鄭卓廷揉著他的手,無奈地道:“你就隻會用蠻勁,真不想的話跟我說不就好了。”

他想說我沒說過嗎?話到嘴邊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真沒說過,頓時就像脹氣的河豚又癟了下來一樣,沒氣勢了。

鄭卓廷揉了他一會兒,見他神色平靜下來了,便順勢牽住他的手,問道:“還要看嗎?”

旁邊有個人一直在乾擾自己的心跳,再美的風景也無法專注了,他隻得道:“不看了。”

鄭卓廷牽著他進去,到浴室門口停下:“剛才我把浴霸打開,裡麵熱多了,你進去洗澡吧。我幫你拿睡衣。”

鄭卓廷知道他行李箱的密碼,他趕緊攔著:“我自己拿。”

見他大步走到行李箱那,鄭卓廷也沒在意,去小冰箱拿水喝。

陸泓溪背對著鄭卓廷,慢吞吞地打開行李箱。他不知道鄭卓廷會追過來,為了輕便出行就沒帶睡衣,洗完澡都是穿酒店的浴袍,睡覺也是不穿的。

看著收納袋裡全是超薄款的白色三角褲,他都不知道有多懊惱。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隻好把出門穿的運動套裝拿出來頂一晚。

等他進了浴室,鄭卓廷便到二樓去看那張大床。

雖然陸泓溪說要睡沙發,但是鄭卓廷不可能讓他睡的,也不可能自己去睡。不過這床四周圍著的紗帳又有點太浪漫了,明擺著就是情侶套房的布置。

既然有這麼好的氛圍,不用可就浪費了。鄭卓廷把床柱上的蕾絲係帶解開,把一層白,兩層淺紫的紗由內到外放好,又把床頭的兩盞蠟燭燈打開,走遠幾步一瞧,氣氛更棒了。

看著半透明的紗帳內朦朧的枕頭和被子,鄭卓廷開始想象陸泓溪躺在裡麵的光景。

這一想,某個部位就開始提醒他存在感了,他隻好回到樓下,去露台上吹冷風。抽完兩支煙後聽到房間裡有動靜,他進來一看,陸泓溪穿著外出的運動服躺在沙發上,正拿出手機想看。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鄭卓廷疑道。

陸泓溪目不斜視地應著:“沒有,我準備睡了。”

“那你彆睡沙發了,床很大,上去睡吧。”

“不用,沙發也很大。”

“大什麼?”鄭卓廷看了眼陸泓溪翹在扶手上的腳:“腿都放不平怎麼睡?而且睡這裡你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