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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光也沒開口提醒,而是垂下眼簾注視著被自己抱在腿上的幼馴染,對方發旋上的粉毛沾到了他的下巴,癢意摻雜著其他異樣的感覺一直傳達到了心底。

四周的空氣開始凝固,兩人之間彌漫起微妙的氛圍,棕黑色的眼眸微微閃動著,緊盯著坐在他腿上的亞夢不放,手塚國光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手塚彩菜的聲音。

“亞夢君你在裡麵嗎?午飯我們打算吃火鍋你沒有喜歡……咦?房門沒有關啊。”

手塚彩菜上樓想要詢問亞夢有沒有愛吃的料理,敲門後發現房門是虛掩的,她也沒有多想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正如她所想,亞夢和她的兒子在一起,不過眼前看到的……好像有哪裡不對?

手塚彩菜微微睜大了眼睛,好友的兒子正坐在她兒子的腿上,如果那是個女孩子的話她還能調侃自家兒子悶騷的性格終於開竅了之類的話,但亞夢君是男孩子啊,手塚彩菜發現自己這個一向嚴肅,且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兒子臉上竟然沒有做出任何排斥的表情,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國光這孩子的手還放在人家的腰上呢。

這麼一看兩個男生抱在一起的樣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哦。

手塚彩菜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妄想中,手塚國光看了一眼自家母親捧著臉周身飄著粉紅泡泡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瞎想些有的沒的了。

歎了口氣,手塚國光移開放在亞夢腰上的手,無奈開口道:“母親。”

平淡無奈的聲音響起,拉回了陷入妄想中的手塚彩菜,也讓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僵硬著身體的亞夢回過神,隨即迅速從手塚國光腿上起來,動作慌亂的想與他拉開距離,右腿在撤開時還不小心絆到了身前的椅子,好在手塚國光伸手及時扶了他一把才沒讓他又跌坐回去。

好、好丟臉啊……

饒是他之前見過更羞恥的場景此時也忍不住想捂住臉,以一種丟臉的姿勢坐在手塚國光的腿上,還被人家母親看到了,亞夢在想要不要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來解釋剛剛發生的事。

見兩個孩子迅速拉開了距離,手塚彩菜露出了一副惋惜的樣子,有些責怪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隨即對亞夢換上了如同老母親般的微笑。

“你看吧,我就說國光和亞夢君的感情還是一直沒變呢。”手塚彩菜掩唇輕笑起來,“所以說亞夢君你剛剛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阿姨告訴你哦,國光他昨天——”

“母親。”眼看他家母親又要說出什麼奇怪的話,手塚國光再次開口打斷她,“您上來是有什麼事嗎?”

“哎呀,瞧我這記性,差點都忘了。”手塚彩菜這才反應過來,“亞夢君有什麼喜歡吃的菜嗎?阿姨中午要做火鍋哦。”

“呃……吃什麼都可以,我不挑的。”亞夢摸了摸鼻子隨意道,他對吃的方麵倒是沒有太多要求。

“嗯~那就行。”手塚彩菜點了點頭,“那我就去廚房準備午餐了,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玩哦。”

眼看手塚彩菜就要離開,亞夢立即開口道:“阿姨等等,我也下去來幫您的忙吧。”

聞言手塚彩菜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亞夢的目光更加慈祥,“不用了,有翠幫我的忙,亞夢君就和國光先待在這裡等一會吧。”

又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手塚彩菜離開前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國光要好好陪著亞夢君哦。”

手塚彩菜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亞夢痛苦的簡直想撲上去撓門。

阿姨你回來啊!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的兒子啊!

手塚國光將放在書桌上的金絲眼鏡拿起戴上,看著亞夢一副無語凝噎的樣子,沉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比起手足無措的亞夢,手塚國光要顯得自然鎮靜許多。

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手塚國光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一本外文書籍翻閱了起來,氣定神閒的樣子和一旁坐立不安的亞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手塚國光本就是個不多言的人,而亞夢也不擅長和太過沉默的人相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份尷尬。

想起手塚彩菜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亞夢想了想,覺得現在搶救下他和這位幼馴染之間的友誼應該還來得及。

“咳……那個,手塚君啊……”

聽到對方再次叫著這個名字,手塚國光翻頁的動作頓了頓,麵上的表情卻沒有出現絲毫變化,他抬起頭看向亞夢,等著他開口。

被手塚國光那雙極為沉靜的眼眸直直的盯著,亞夢頓時感覺壓力頗大。眼神四處遊移著,似乎在尋找著話題,視線不經意落在了牆壁上掛著的那一排釣餌,其中一個還是自己送的,沒有多想,亞夢立刻指向那個網球形狀的釣餌笑著開口道:

“那個釣餌你還留著啊,我還以為你早丟了呢。”

視線隨著亞夢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個釣餌,手塚國光平靜的麵容不禁放柔了些許,“你送給我的東西當然會好好保留著。”

少年的聲音沉穩而又冷冽,趨於成熟的麵孔逐漸與小時候那個老成又愛說教的眼鏡小鬼重合,讓亞夢產生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自從自己上了國中後因為學業和守護者的工作他和手塚國光就減少了聯係,國三一年更是一次也沒有見麵,亞夢那個時候因為臨近畢業學業繁重,再加上守護者工作的交接,所以根本沒什麼心思和時間去聯係對方。而手塚國光則是被青學上任網球部部長大和佑大委以重任,滿腦子都是帶領青學網球部打進全國大賽。

等回過神來時亞夢才感慨一句,啊,原來他們已經那麼長時間沒有見過麵了。

手塚國光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小時候就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長大後更是嚴肅又冷漠,聽彩菜阿姨說最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獻給了網球。

畢竟有一年的空白期,亞夢理所當然的認為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隻不過在聽到手塚國光剛剛的回答後心裡那點忐忑不安的感覺似乎消散了些許。

“啪”的一聲合上書,手塚國光站起身,越過亞夢走到那排釣餌前,將其中一個網球形狀的釣餌取下放在了亞夢眼前。

亞夢有些訝異手塚國光的舉動,看向對方手心中那枚小小的釣餌,綠色的網球已經開始褪色,可見保存時間之久。這枚釣餌是在對方國一生日的那天送的,那個時候自己因為要送什麼禮物而考慮了很久,最後想到他的興趣是網球和垂釣,乾脆送一枚網球釣餌掛飾好了,直到現在亞夢還記得手塚國光在收到這份禮物時臉上驚喜的表情。

想起了很久遠的記憶,亞夢露出了懷念的神情,語氣也不禁輕鬆了許多,“我記得當時把這枚釣餌送給你的時候你這小子竟然一臉激動的撲了過了摟著我不放呢。”

“有過這回事嗎?”手塚國光蹙起眉,明顯不信。

“嘿嘿,彆裝失憶啊,你小時候的那些糗事我都記著呢……”

亞夢掰著手開始數著手塚國光小時候做的各種糗事,“怕鬼,去我家找我結果迷路到了隔壁的公園,第一次收到女生給你的情書緊張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亞夢數的不亦樂乎,若是常人被這樣不留情的揭老底多數會暴起炸毛,而手塚國光卻一直安靜的注視著亞夢,看著他眉眼彎彎的說著自己小時候的糗事,鏡片後的棕黑色眼眸裡閃爍著淡淡的溫柔。

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見對方麵上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亞夢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稍微給點反應啊手塚君。”

“國光。”他突然沉聲道。

“啊?”

“叫我國光。”又重複了一遍,“以前你一直是這麼稱呼我的。”

亞夢一直這麼生疏的叫著他的姓氏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亞夢有些莫名的看了一臉正經的手塚國光一眼,他覺得這家夥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較真,“你不是也一直叫我日奈森嗎?”

“……不是你讓我叫你日奈森的嗎。”手塚國光無奈道,這位幼馴染對自己小時候做的糗事記得這麼清楚,偏偏這種事卻忘的一乾二淨。

“欸?還有這回事啊?”亞夢摸了摸鼻梁,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有這回事。

因為雙方母親的認識的關係,兩人從很小的時候就互相熟識,那個時候的亞夢還沒有下蛋,也沒有加入守護者,本質上還是個積極向上又善良的好孩子,和小夥伴手塚國光玩熟了後自然而然的就直接稱呼他的名字,而當手塚國光推著眼鏡叫他“亞夢”時卻直接被對方撲上來掐著脖子警告他以後不許叫這個名字。

因為日奈森夫婦在結婚後一直想要個女孩,在亞夢出生前連名字都取好了,一個很有少女風格的名字。雖然生下的是男孩子,但日奈森夫婦依舊把“日奈森亞夢”這個名字賦予了他,導致今後的很長時間裡彆人一聽到“日奈森亞夢”這個名字時下意識以為他是個女孩子,再加上那一頭少女般的粉色頭發,小時候沒被鄰居家的小孩嘲笑過。

不想讓彆人誤以為手塚國光在叫女孩子的名字,亞夢仗著年齡比手塚國光大一歲逼迫對方叫他的姓氏而不是名字,沒想到連自己都忘記的事這家夥竟然現在還記得。

“唔,算了,就這麼稱呼吧。”亞夢也不太在意稱呼問題,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早就不在乎被彆人誤認為是女生這種事了。

之前尷尬沉默的氛圍緩和了許多,亞夢終於放鬆的呼出了一口氣,他的這位幼馴染雖然長高了,看著怎麼不好騙了,氣質也更冷淡了,但兩人之間總歸沒有和產生什麼隔閡。

意識這點的亞夢立刻原形畢露,剛剛還挺直背脊嚴陣以待的樣子瞬間變回了原樣,直接盤腿坐下靠在手塚國光的床前一副廢人模樣。如果不是自己還在這裡的話手塚國光絲毫不會懷疑這家夥會直接癱倒在他床上的可能性。

“……日奈森,這樣坐對脊椎不好。”推了推眼鏡,手塚國光開始對亞夢說教起來。

亞夢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隻要舒服就行,高一的生活比你想象的還要辛苦,你這個國三生不懂啦。”

手塚國光雙手抱臂看著他,和記憶裡的一樣,他的這位幼馴染還是這副懶散樣,對於他剛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