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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開始起哄了。

“怕什麼啊,既然沒出老千這搜一搜就有十兩銀子到手,賺到了啊!”

“就是!你這夥計一個多最多才二兩銀子,這可是十兩,夠你乾五個月了!”

“對對對,我若你是我早就自個兒脫光了。”

“哎喲你這老貨還真不要臉!”

周圍人看著那說話的男人皺著臉道。

男人的臉皮厚著呢,“咋的啦,都是些男子,怕個錘子!”

顧長珺聽得直抽嘴角。

管事的連忙上前想將夥計從顧長珺的手裡解救下來,可這剛說兩句話就被顧長珺用另一手扣住了,大聲道:“好啊!原本小爺隻是懷疑你們出老千,想不到還真出啊!敢在我眼皮子下做些小動作!兄弟們搜他左衣袖,剛剛這夥計將東西塞給他了!”

眾人一聽,怎麼也沒想到還真有此事,一瘦高的男子很是靈活,從掙紮不已的管事手裡掏出了兩枚一模一樣的六點骰子。

“這兩個夥計兜裡也有兩枚一模一樣的六點骰子!”

機靈的陳三帶著趙四將另外兩個沒來得及躲開的夥計抓住,從其袋子裡掏出了與那管事手裡相同的骰子來。

管事臉色大變,偏偏掙脫不了顧長珺,頓時急得不行。

在場的人沒想到這賭場還敢做這種事兒。

“上次說那兩夥計是彆家場子派過來的,這下不會說這管事連帶著這幾個夥計都是彆家場子的人吧?”

陳三故意大聲道。

他一說話,管事便認出來了,這人上次就在場,現在又在場,看來是真有人一直盯著柳家啊!

“呸!送到官府!”

趙四冷哼一聲道。

陳三有模有樣的搖頭歎息道:“送去官府也沒用,沒見上次那事兒官府都沒判嗎?”

這話一出,眾人便自覺明白了些什麼。

“打一頓再送官!”

一人出主意道。

顧長珺眼睛一亮,一把將手裡的管事推了出去,“打就打這個,這人是管事啊!其他的都是些小夥計,打了也沒用。”

顧長珺記性也不錯,這管事經常出入大房府上,有好幾次顧長珺還在小巷子裡瞧見這管事與林嬤嬤拉拉扯扯的,估摸著不是林嬤嬤的相好就是一家子的人。

林嬤嬤一直記恨著顧長珺“殺”了她的弟弟,一直潛伏著準備報仇呢,顧長珺想著反正仇恨都拉得夠多了,也不差這麼點兒。

於是她很熱乎的就把臉色發白的管事推了出去。

“你、你們目無王法!”

管事的大叫道。

顧長珺冷笑道:“你們開鋪子騙人錢財就沒想王法,這會兒要被打了,王法就張口閉口的來,你他娘的有病啊!”

“廢話不多說,打!”

“對!彆打廢了就成!”

說完,十幾個人便上去了,這些人也都賊精,打人專挑肉多的地方打,又過癮又不會太傷人。

賭場裡發生的動靜不小,沒多久大門處便擠滿了人。

“這出什麼事兒了?”

“好像是在打人,聽那人叫得多慘,我們家老母豬生崽兒也沒叫這麼厲害!”一老漢嘖嘖道。

“我知道!聽說這家賭場又在坑人,這不又被逮住了。”

還沒等他們議論完,就見幾個漢子抬著一中年男子出來了。

“這柳家可真不要臉,又開始坑害人了,大夥兒都記著以後彆來這兒了,呸。”

為首的漢子大聲道。

說完便與其他人抬著管事去了衙門。

顧長珺眨了眨眼睛,悠哉哉的與趙四兩兄弟出了賭場。

陳三對著顧長珺豎起大拇指,“顧哥,您真是個人物,怎麼就知道那些人還會犯事兒?”

顧長珺勾唇一笑,“這就要謝謝張家兄弟了,他們在這賭場乾了好幾年,對其中的門道清著呢,隻能說這大房太蠢了,居然沒警覺。”

陳三與趙四對視一眼,眼中全是佩服。

顧長珺看著熱鬨的大街,眼眸發暗。

今兒的事兒也就給大房添添堵,要想絆倒大房還遠遠不夠。

“陳三,叫兄弟們下午去城南的那間鋪子裡,我有事說,記住,走後門。”

陳三立馬點頭,“是!”

是時候教小弟們一些東西了。

已經淪為女混混的顧將軍霸氣的想道。

時候還早,顧長珺並沒有回柳家,而是走進了一家首飾鋪子。

挑挑選選了許久,顧長珺才滿意的指著一淡玫色的發簪道:“就這個。”

“一共三十三兩。”

顧長珺點頭,幸好她在抓管事的時候順帶把自己的應有的二百兩銀子“順”了回來,不然還真沒銀子買發簪。

付完銀子後,拿著裝好的發簪顧長珺喜滋滋的去了柳家大房的附近蹲著。

乾什麼?等夫人啊!

愜意的坐在柳家大房對麵的大樹上,顧長珺緊盯著大房的門口。

因為隔得並不遠,所以那院子裡的熱鬨勁兒也讓顧長珺聽見了。

顧長珺彆了根小樹枝,拿在手裡來回的晃悠。

還沒等到柳汐出現,倒是看見一夥計帶著幾人急急忙忙的從大房的側門出來。

顧長珺右手抓住一樹乾,借力直起了身,她眯著眼睛看著那些人跑遠的方向。

那是賭場的方向。

顧長珺猶豫的看了一眼大房的院子,最後還是穩了下來,沒什麼比柳汐重要。

再說,那賭場裡如今沒有自己的小弟在,就是出了什麼事兒顧長珺也不擔心。

顧長珺不擔心,聽到有人砸自家鋪子的柳大夫人可就擔心了!

她鐵青著一張臉,%e8%83%b8口處正急促的起伏著。

林嬤嬤此時也是有些懵的,她沒想到那管事居然出事了,依著柳大夫人的性子,這管事與那幾個夥計怕是完了。

林嬤嬤隻覺得喉嚨處有些難受,她小心的垂頭用帕子吐了出來,一看,臉都白了。

那是血啊!

“去找老爺過來。”

柳大夫人閉了閉眼,聽著前院的熱鬨,很是難受的道。

她在操心鋪子的事兒,柳長明卻在讓那不知名的野種認祖歸宗!能不難受嗎?!

林嬤嬤捏緊手中的帕子,應了一聲便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後,林嬤嬤並沒有直接到前院去,而是從小道來到一個院子。

這院子都是些小廝伺候,此時見林嬤嬤來趕忙出來招呼。

“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

林嬤嬤扯了扯嘴角,笑道:“是有些吩咐,不過是叫我囑咐小香的。”

小廝立馬明白了,轉身進了院子。

不過多時,傷已經養得差不多的小香便出來了。

林嬤嬤一見到小香整個人差點兒沒撐住,小香瞧出了林嬤嬤的異常,趕忙上前,不動聲色的扶住林嬤嬤,有些大聲道:“林嬤嬤,可是夫人有什麼東西沒找著?”

林嬤嬤會意,也朗聲回道:“夫人最喜歡的發簪向來是你這丫頭放的,這不,讓我來問問你都放在什麼地兒,這會兒正等著用呢。”

悄悄聽耳根的小廝聞言,想起小香之前是柳大夫人身前的大丫鬟,這些事兒確實是她辦,於是沒再偷聽,轉身乾自己的事兒去了。

待人一走,林嬤嬤一把拉著小香來到了一旁,急色道:“你爹被人押到衙門去了!賭場又出事兒了,這下子是洗不清了,那些人從幾個夥計的身上找到了證據,這下可怎麼辦啊!”

小香也怔住了,“這,這我哪有什麼法子。”

她也就依附著柳世名,其餘的事兒她哪裡懂!

林嬤嬤聽小香這麼說,頓時更頹然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香咬了咬牙,“要不咱們打點一下衙役,等風頭一過,就把人放出來?這其中的事兒也不是爹的主意,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林嬤嬤閉了閉眼,“也隻能這樣了。”

前院。

柳汐有些待不住了,而正在這時,柳長明突然被林嬤嬤叫走了。

“是不是大堂嬸出什麼事兒了?”

“我看是,剛剛大堂嬸都沒吃多少,臉色也難看,沒多久就回去歇息了。”

柳汐聽到這裡,再看了一眼正乖巧與旁人說話的柳月,最後找了一個借口,從大房離開了。

奶娘看足了一場大戲,心裡滿足的很,她扶著柳汐笑道:“真是想不到大老爺會鬨這一出。”

柳汐淺淺一笑,還未說話,麵前突然從天上落下一翩翩公子,隻見那公子左手拿著一根隻剩下一張葉子的樹枝,右手拿著一個長盒子,此時正滿眼含笑的看著自己。

“姑娘,小生有禮了,初次見麵,請笑納。”

說著,那翩翩公子便將左手的樹枝遞給了柳汐。

柳汐看清來人後,頓時鬆了口氣,再見對方這番作態,以及被送到麵前的樹枝,有些忍俊不唆,“我認為你該把那個盒子給我才是。”

驚覺自己伸錯手的顧長珺頓時大囧,她趕忙扔掉手裡的樹枝,笑嘻嘻的將木盒子遞了過去,“失誤失誤。”

奶娘也是嚇得不輕,還沒等柳汐笑著接過那盒子,便一手打在顧長珺的手上,嗬斥道:“何方登徒子!敢戲弄我家姑娘!”

奶娘的力氣可不小,十打十足。

顧長珺就是皮再厚,也有些痛了。

她委屈巴巴的縮回手,眨巴著眼睛看著柳汐。

柳汐也被那聲音嚇一跳,再探頭一看。

喲,顧某人的手都紅了。

於是柳汐趕忙上前拉住顧長珺的手,心疼的為對方揉著手,“知道疼了吧?居然敢調?戲人。”

顧長珺順著杆子點頭,直把手往柳汐那邊伸出去,“再揉揉。”

奶娘看得瞪大眼,她顫唞的指著柳汐,說不出話來。

柳汐無奈的道:“奶娘,你還沒認出來啊,這是顧姐姐。”

奶娘:??!!

顧長珺一把將手放在奶娘的麵前,“奶娘,這不是一盤點心就能解決的事兒。”

“得加個燉豬蹄。”

顧長珺想了想後補充道。

柳汐噗嗤一笑,“吃什麼補什麼。”

顧長珺一怔,頓時明白柳汐這是在調侃自己,頓時不依了。

而回過神的奶娘想起自己那一手,頓時自責極了,差點兒給顧長珺跪下了,好在柳管家的馬車過來了,柳汐與顧長珺趕忙進了馬車。

柳管家見奶娘縮著脖子站在原地,不解道:“怎麼了?快上來啊。”

柳汐與顧長珺坐馬車內,奶娘自然是要與駕車的柳管家坐在外麵了。

奶娘滿臉羞愧,“我走路回去吧,我剛剛打了顧姑娘,實在自責。”

柳管家是一眼就認出顧長珺了,這聽奶娘這一說,頓時哭笑不得。

柳汐連忙掀開車簾,看著奶娘道:“奶娘快上來,剛剛的事兒不怪你。”

顧長珺也探出腦袋,不好意思道:“是我女扮男裝太像了,不怪奶娘,你護著汐妹,我才感動呢,快上來,回去給我做幾樣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