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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寵後 王辰予弈 4270 字 6個月前

技術宅的小姑娘,都從旁人處聽說了,繼武惠妃之後,玄宗又要納新的貴妃了。

——可不就是楊貴妃麼,還是難得一個蕭燕綏這種曆史廢都聽說過的人物,雖然蕭燕綏此前並不知曉,曆史上的楊貴妃就不但是二嫁為貴妃,人家曾經還當過壽王妃、並且和壽王李瑁琴瑟和鳴這件事了……

想到這裡,蕭燕綏都忍不住的輕輕抽了抽嘴角,暗自腹誹道,得虧了楊玉環和壽王李瑁在一起的那五六年時間裡,竟然都一直沒生孩子,要不然的話,這出家還俗再嫁的一套流程下來,媳婦變後媽,親媽變祖母,蕭燕綏隻是想想,都忍不住的渾身一哆嗦,感覺壽王府的日子以後簡直就不用過了……

大概是顧忌著蕭燕綏還未出閣,蕭悟也還未及冠,所以,這種事關後宮的事情,不管是母親裴氏、父親蕭華,還是兄長蕭恒,他們全都有誌一同的不和這兩個弟弟妹妹提起。

以至於,蕭悟每天在學院裡聽到了什麼新奇的八卦之後,都要回來偷偷的和親妹妹蕭燕綏一起掰扯兩句——畢竟是兩個被排除在交談對象範圍裡的小孩子嘛,正好湊在一起自己小聲嘀咕著,尤其對於蕭悟而言,蕭燕綏還經常能給他一些簡直令人耳目一新、聞所未聞的神奇見解。

這天,蕭悟趕在晚飯之前,和蕭燕綏坐在她的書房裡,小聲嘀咕完了今天份的關於楊玉環被冊封為貴妃的八卦之後,還忍不住的念叨道:“過幾日,科舉考試的結果便出來了,不過三郎肯定是沒問題的……”

蕭燕綏和蕭悟的觀點一支,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而是忍不住的琢磨著,好奇問道:“楊玉環剛剛還俗,便入宮被冊封為貴妃,朝堂上居然沒有哪個官員反對嗎?”

對於這些,蕭悟倒是十分了解,直接就搖搖頭,笑了一聲回答道:“不過是一個貴妃而已……雖說貴妃僅在皇後之下,甚至有副後之稱,在如今聖人的後宮之中更是獨一份的,可是,冊封的貴妃和真正的皇後之後,終究還是隔著天差地彆呢!”

說到這裡,蕭悟也有意的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道:“聖人一向重情,當年的武惠妃與聖人乃是青梅竹馬,在興慶宮中時甚至多年執掌鳳印,可是,自從當年的王皇後被廢之後,聖人卻始終都沒有再冊封第二個活著的人為皇後。”

蕭燕綏微微睜大眼睛,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五郎,你為什麼要舉這麼一個例子,來和我說,聖人十分重情?”

——玄宗這麼重情,所以,武惠妃到死都還是妃位,還是等她身死,香消玉殞之後才得了皇後的頭銜,並且,就算頂上了這個皇後頭銜,在武惠妃的葬禮上,玄宗依然態度明確的表示,除了她親生的幾個子女之外,其他所有人吊唁武惠妃的時候,依然還是遵循了貴妃位的葬禮規製……

蕭悟瞅了蕭燕綏一眼,淡定道:“聽我說完。”

“嗯,你繼續,”蕭燕綏瞅著他眨了下眼睛。

蕭悟輕輕的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壓著聲音,小聲道:“聖人重情,所以,對於得了他的寵愛的楊氏,才會一進宮,便直接被冊封了貴妃之位。朝中百官也是因為知曉聖人素來重情的秉性,所以才全都三緘其口。畢竟隻是貴妃而已,名頭叫得再響,和母儀天下的皇後,依然還是差得遠呢!若是聖人有意冊封楊氏為皇後,你看著吧,莫說是那些皇子公主,便是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得一個個的全都瘋了似的反對。”

“就這樣?”蕭燕綏聽了,不由得微微有些愕然。

“自然是這樣。”蕭悟卻是回答得極為篤定。

蕭燕綏想了想,疑問道:“當年的王皇後,膝下並無皇子皇女吧?”

蕭悟點了點頭,“是。”

蕭燕綏這才恍然,不禁喃喃道:“難怪……”

蕭悟也是微微一哂,壓著聲音念叨道:“所以說吧,楊氏雖說入宮便為貴妃,可是,這個貴妃的位置,卻也就這麼到頭了。聖人此舉之後,後宮之中又有了一位貴妃,剛好還能為他協管宮務,至於皇後麼——如今的皇子公主,反正全都是庶出了,一個皇後嫡出都不存在,大家誰也彆嫌棄誰,剛剛好……”

蕭燕綏聽了,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下。

蕭悟看看外麵的天色,斜陽欲墜,暮色四合,便也收了和蕭燕綏小聲念叨的言語,轉而道:“六娘,我們一起去阿娘那裡用飯吧?”

“好啊!”蕭燕綏一口答應下來,雖說他們之前都忘記先和裴氏那邊打個招呼,以便廚房直接把飯菜都做好,省得白白折騰個來回。

晚飯的時候,一家人都在,裴氏、蕭華,以及蕭恒三人誰也沒提近來關於楊貴妃的這些熱鬨事情,年齡偏小的蕭悟和蕭燕綏偷偷的交換了一個眼色,也跟著乖乖的坐在那裡認真吃飯,並不主動提及他們兩個人之間都討論過一圈的話題。

轉眼便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說是二月春風,可是,兩冷颼颼如同刀子似的風吹在身上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春寒料峭。

今年科舉考試的成績也出來了,就如同蕭嵩%e8%83%b8有成竹的預料的那般,蕭恒的成績,被人有意的排在了第四位,說高也高,卻遠不如前三名的紮眼,而且,以蕭恒蘭陵蕭氏的出身來看,這般名次,倒是剛剛好。

蕭恒對此,同樣心若止水,在正式放榜之前便知道了自己的成績,自始至終,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神色間都是沉穩冷靜,半點變化也無。

得到消息的蕭燕綏還在和自家兄長道賀的時候,還特意仔細端詳了他一會兒,甚至都把蕭恒看得有點發毛了。

兄妹兩個之間打趣著鬨了一會兒之後,蕭燕綏倒是瞬間恍然,意識到,蕭恒如今的心態,大概就和她剛剛知道高考成績那會兒一樣——反正之前就已經確定保送了,連大學的專業也都確定好了,再去參加高考,純粹是跟高中的同學一起湊個熱鬨,至於這個成績,早就不在乎了……

也是在得知了蕭恒的成績之後,蕭燕綏才意外的發現,唐朝這會兒,前三名就是前三名,並且,隻有狀元之稱,至於榜眼,似乎多為民間稱呼,到了探花麼,這會兒還是兩名,並且,還是杏花園裡舉行探花宴時玩耍的戲稱……

第55章

科舉考試的成績公布開來之後, 不消幾日,那些及第的進士們便被請到了一起, 隨後就要開始接連舉行多大數次的宴集“關宴”。

至於其中最重要的一場探花宴, 則是在進士發榜後,所有及第的士子聚在一起,在杏花園中參加的第一次聚會。

說白了, 這個“探花宴”其實就是考試之後的官方大型聚會,並且,參加聚會的所有人員全部榜上有名……

唐朝這會兒所謂的探花郎,其實就是從及第的進士裡麵,挑選出兩個最為年輕英俊的, 作為“探花使”,然後, 由這兩人策馬踏花遊遍整個曲江以及長安城的各大名園, 將沿途新鮮漂亮的鮮花采摘下來,以此來迎接狀元,若是想要采摘的鮮花中途卻被彆人折了去,那就是遊戲失敗, 還得受罰……

蕭燕綏擺弄著蕭恒手裡的請柬,扭頭仔細打量了一圈自家兄長, 然後晃悠了了兩下手裡的東西, 笑眯眯的打趣道:“探花郎?”

蕭恒一笑,也跟著揶揄道:“這可是要騎馬跑來跑去四處尋找漂亮鮮花的‘苦差事’。”

所謂“探花”,最初的含義很簡單, 其實就是“摘花”的意思。

由此而來,探花使的意思,自然就是摘花的人了。

“誰叫你長得好看呢!”蕭燕綏特彆順溜的說道,明明是笑著吐槽,卻愣是還帶著毫不掩飾的誇獎意味。-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蕭恒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沒辦法的指了指蕭燕綏,然後又輕輕的點了點掌心。

蕭燕綏見了,又忍不住的笑道:“外麵天氣還冷呢,扇子都拿上了?”

“好在屋子裡還是暖和的。”蕭恒倒是不以為然。

蕭燕綏聽了,不置可否,翻了翻手中燙金的請柬,又笑著說道:“談話使乃是兩名,一名是你,另一名是誰?”

“趙君卓。”蕭恒隨口說道。

蕭燕綏微微怔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仿佛有點耳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了,下意識的道:“誰?”

“不是長安城的年輕小郎君,你沒聽說過也是自然。”蕭恒不疑有他,隻是隨口笑著回答道:“其實大家的本意是要選杜二郎作談話使的,隻不過,之前在科舉考試的時候,杜二郎便偶感風寒,生了一場大病,考試之後便一直在養身體,雖然早就病好了,卻也懶懶散散的,並不想再騎馬在長安城中跑來跑去的采摘鮮花這般辛苦,所以,他自己把探花使的任務推脫掉之後,又推薦了同他私交甚篤的趙君卓。”

當然了,杜二郎話是這麼說的,可是,蕭恒的心中卻有數,不過是感冒發燒而已,杜二郎一個從小金尊玉貴著養大的世家公子,身體底子擺在那裡,偶感風寒罷了,病著的時候或許凶險,可是,好了之後,這種病症還能算是什麼大事?

更何況,探花使雖說辛苦了些,那也隻不過是和在杏花園中坐等的諸位士子相比而已,真要說起來,無非就是在長安城中策馬觀花,偶爾采摘些許鮮花罷了,哪家的小郎君初春踏青的時候沒乾過這種事情,如今頂著探花使的名號,再這麼做,隻會更加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倒是真的……

探花使乃是美名,要有才學,麵貌生得格外英俊,還得年紀輕輕,每年及第的進士數量雖有有限,但是,還真沒少到從裡麵尋個探花使還捉襟見肘的地步。

今年的探花使之名起初會落在蕭恒和杜二郎的身上,除了考慮到了他們本人的才學樣貌之外,其實,未嘗沒有對他們背後的蘭陵蕭氏、京兆杜氏的推崇之意。說得再直白點,這份麵子情,其實也是給蕭嵩和京兆杜氏身居高位的長輩看的。

如今,杜二郎會主動推脫探花使這一身份,哪裡是什麼大病初愈後身體慵懶,無非就是有意將這份名聲送給趙君卓罷了。

畢竟,趙君卓雖然本身極為出色,可是,他背後的洛陽趙氏其實已經漸漸遠離了長安城最核心的權勢圈子,並且,他從小是在洛陽城長大的,在這一點上,本身就比在長安城中與眾人熟識的蕭恒、杜二郎差上了一截。

--當然了,蕭恒和杜二郎在長安城中,除了占據地理優勢以外,同樣也麵臨著,家中但凡有政敵,他們也肯定會被人明裡暗裡的針對,有利就有弊,世間緣由,莫不如此。

對於蕭恒和杜二郎來說,探花使的美名,無非是錦上添花,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缺也不少,頂多就是逢年過節、談天說起的時候,再多一個由頭而已。

可是,對於同樣出色,卻初來長安城、因此對這裡並不熟悉的趙君卓而言,成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