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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霧矢翊 4350 字 6個月前

頓了下,趙夫人委婉地道,“等三姑娘的身體好些,我們會將她送去鄉下的莊子養病。”

這話也算是變相地放棄了趙三姑娘。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差點連累到整個家族,趙鶴就算有一片拳拳之心,也無法為她開脫。更不用說趙鶴夫妻倆還有其他的兒女,不可能為一個三姑娘置他們不顧。

三姑娘畢竟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裴織端起茶,慢慢地喝著,神色淡漠。

溫如水心裡卻有些難受。

誠然,她十分不恥趙三這種舉動,好好的姑娘,竟然一個勁兒地想給人家當妾,趁著太子喝醉與他造成既定的事實。

可聽說她落得這下場,她仍是十分難受。

當初她被係統逼著去攻略太子,也是因為太子沒有成親,如果當時太子已經成親,打死她也不會想攻略太子。

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人,她實在無法忍受妾室和小三這樣的存在。

就算在這時代,妾是合法的,可觀念上無法接受,她也沒辦法。

趙三行動之前,難道就沒想過太子看不上她,或者太子酒醒後,隻將她當成一個豔遇,隨便找個借口打發,壓根兒沒想過帶她回京?

或者她想過,隻是她以為自己父親的身份,多少能讓太子高看一眼。

若是太子納了她,便能將趙鶴收於麾下,也讓太子在江南這邊有個心腹和眼線,有什麼比聯姻更鞏固的利益?

趙三姑娘就是太聰明了,想太多,才會做出這種事。

她用自己的觀念來看待太子,若是其他男人,或許他們會順勢收下她,將趙家綁在自己船上。

可太子卻是不需要的。

皇帝還年輕,太子並不需要急著建立自己的勢力,反而可能會因此讓皇帝猜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太子不會做。

就算他想趁機收幾個心腹,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納人家的女兒,如此豈不是大咧咧地告訴世人,青河府的趙鶴是太子的人?

這世間女子活在這世道上,本就極為艱難,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因為稍行踏錯,就沒有回頭路。

趙三因一念之差,毀了自己的後半生,如何不讓人噓唏。

趙夫人離開後,溫如水悶悶不樂地坐在裴織麵前。

她看向裴織,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嗎?”裴織含笑問。

溫如水歎道:“這世間女子實在不容易,真的不能踏錯一步,否則後半輩子就沒了希望……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心裡很難受,趙三是做得不對,可是……”

一時間,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

裴織心裡了然,“你並不是在可憐趙三,你是可憐這世間女子的命運,是嗎?”

溫如水怔然片刻,點點頭,臉上露出失落之色。

其實從古至今,能活得瀟灑肆意的女人並不多,大多數女人的命運都是坎坷的。以前沒有接觸時,她可以當作不知道,如今連續知道賀清婉和趙三各自的命運後,她心裡生出無數感慨。

裴織沒有安慰她,隻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努力地讓這世道變得更好,讓女人活得更自信,給她們提供一個能讓她們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

“什麼機會?”溫如水下意識地問。

裴織笑道:“機會有很多,不過要一步一步地來,等回京後,咱們先辦個女子私塾……”

溫如水離開時,又從太子妃這裡領了一項任務。

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像以前那般忐忑,反而充滿了鬥誌,她就像即將要去做什麼神聖又偉大的事,興衝衝地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甚至可能會遇到很多阻礙。但她並不沮喪,因為有太子妃支持她。

秦贄過來時,正好看到她那宛若打了雞血的模樣,不禁挑了下眉頭。

“她這是怎麼了?你又讓她做什麼?”太子爺坐下來,好奇地問。裴織便將先前的事與他說。

對此,秦贄的反應並不大,不管是那趙三的命運,還是溫如水的感慨,他都仿佛沒有為之所動,隻是看向裴織,問道:“你也是這麼想麼?”

裴織朝他笑,將自己的手放在他寬大的手掌心間。

“殿下,我會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聽罷,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握緊她的手,神色鄭重,“不管你做什麼,孤都會支持你,你儘管去做罷。”

裴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e5%aa%9a,在他唇邊親了親,然後靠在他懷裡。

**

太子夫妻離開的那日,送行的官員、百姓擠滿青河府的城門外。

自從太子剿滅海寇的消息傳出,他在江南一帶百姓心中的形象瞬間拔高,威望達到頂峰。百姓們對太子極為愛戴,聽說很多沿海一帶的小漁村的村民都給太子立了長生牌,和常雲將軍的長生牌一起。

知道太子今日要回京,百姓們都選擇出城為他送行。

周圍的官員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是極為感慨,沒想到太子在朝堂上的名聲不怎麼樣,在民間百姓心中,倒是成了救苦救難的英雄。

以太子這樣的名望,將來隻要他不做什麼大逆不道之事,順利登基是必然的。

一時間,眾人對太子的未來都極為看好。

回程的路還算順利,走了兩天陸路,再轉道水路。

幾艘戰船護衛在一艘官船左右,隨行的還有好幾艘裝載著貨物的商船,船上都是江南各地官員送給太子的禮物,以及民間一些飽受海寇欺侮的商戶和鄉紳贈送的土特產。

半夜時分,船上的人正睡得香,突然外麵響起一陣喧嘩聲。

裴織第一時間驚醒過來。

同樣清醒的秦贄迅速地起身,他先是在她臉上%e5%90%bb了%e5%90%bb,柔聲道:“孤出去看看情況,你繼續睡。”

看他翻身下床,以極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大步走出去,裴織也跟著爬了起來。

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裴織穿妥衣服走出去,剛到門口,就見秦霜秦雪出現,在外間守夜的錦雲正和她們說話。

“出什麼事了?”裴織問道。

三人趕緊過來請安。

穩重的秦霜道:“太子妃,有水匪夜襲!您不用擔心,殿下已經去查看了,船上的侍衛能攔著他們。”

秦霜秦雪姐妹倆很擔心太子妃又像上次海寇夜襲,親自帶著人去擊殺海寇。

當時的人不多,而且都是自己人,有太子殿下的命令,無人敢將太子妃所做之事宣揚出去,自然也沒人知道太子妃殺海寇像砍瓜切菜似的簡單。

可現在船上人多眼雜,若是太子妃再當眾一劍一個水匪,隻怕很快世人都知道太子妃有多能乾。

裴織聽後,直接走出去。

“太子妃……”

三人無奈,隻好趕緊跟在她身後。

裴織沒有亂走,她走出船艙後,便觀察周圍的情況,發現水匪的數量並不多,船上的侍衛完全能解決後,並沒有去摻一腳的意思。

姐妹倆終於鬆口氣。

半個時辰後,終於恢複平靜。

直到見太子回來,秦霜秦雪退下,暗忖太子妃這次沒出手真是太好了。

裴織見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讓錦雲去準備乾淨的水和衣物,自己親自伺候他洗漱更衣,順便詢問今晚的事。

“有人不想讓咱們順利回京。”秦贄冷聲道。

裴織挑眉,“是那位商先生安排的?”

“可能罷。”秦贄將衣襟攏起,拉著她上床歇息,“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其他人,孤不能肯定。今晚水匪出現得太突然,而且他們被捕後,都選擇自我了斷,顯然是不想連累他們身後的勢力,由此可見對方許出的好處極大。”▂思▂兔▂在▂線▂閱▂讀▂

裴織不禁沉思,如果真是那位商先生所為,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如此大的能耐?

不僅能說服海寇上岸夜襲,同時還能讓水匪冒險襲擊官船,將生死置之度外。

突然,裴織想到什麼,抬眸看他,“殿下,你這次巡視青河府,應該不僅僅為了巡視吧?”

青河府並非是江南最繁華的府城,也不是什麼具有重要意義的城池,昭元帝選擇讓太子巡視這地方,怎麼都透著古怪。

總歸不是隨便挑個地方,讓太子來沿海圍剿海寇,順便查看府城的情況吧?

這也太大材小用了,毫無意義。

秦贄神色一頓,鳳目靜靜地看著她。

裴織挑眉,慢吞吞地問:“殿下,不能說嗎?”她歪著腦袋,“咱們來時的路上,你在安陽府消失大半天,回來時身上的衣服染上血漬,背後還撞出一道瘀痕……”

秦贄歎氣,如實道:“父皇派孤來青河府,是讓孤去查一些事。”

“什麼事?”裴織追問。

秦贄探臂將她摟到懷裡,俯首親了親她潔白溫軟的臉,輕聲說:“查當年皇祖父的死因,以及他死後留下的一批人手在何處。”

第180章 太凶殘了。...)

裴織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她出生後不久, 先帝就駕崩了,她對先帝沒什麼深刻的印象,隻是偶爾從長輩那裡得知,先帝後期不做人, 導致整個大禹朝內憂外患。

要不是昭元帝登基後力挽狂瀾, 隻怕現在的大禹仍是外族環伺, 混亂四起, 民不聊生。

據說先帝當初不喜昭元帝這位太子, 差點就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也因為如此,昭元帝在西南一戰成名後, 收攏不少助力, 回京逼先帝退位, 讓先帝去西郊的渠春園養老, 最後在渠春園病逝。

先帝病逝得太突然,當時還傳出不少不利於昭元帝的消息。

裴織那時的年紀雖小,但她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從父母長輩那裡聽說不少外麵的流言。

有流言稱是昭元帝逼宮奪位,逼得先帝退避渠春園不說, 還趁機逼死了先帝,弑君篡位, 乃不忠不孝之輩, 難堪大任, 指責他的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

當時的流言傳得滿京城都是, 要說沒點貓膩,誰信?

不過那時候昭元帝登基已有一年, 朝堂內外已被他把控,先帝都死了, 自然不懼什麼流言,他讓人將散布流言者下獄,同時也派人去控製流言,才平息這事。

後來,關於先帝病逝的原因,無人再探究,久而久之,世人也忘記這事。

裴織沒想到先帝都死了這麼多年,還能作亂,覺得他也挺厲害的。

如今想來,那時京城的流言,隻怕是先帝留下的人故意散布推動的,就是為了給昭元帝添堵。

想到這裡,裴織委婉地問:“殿下,當年先帝他真的……駕崩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先帝這麼能折騰,會不會故意假死?

秦贄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放心,皇祖父確實駕崩了,當年父皇和太醫親自確認的,皇祖父的靈柩還是父皇親自盯著送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