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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霧矢翊 4362 字 6個月前

的,她會如此針對裴織,除了因為她害母妃和皇兄丟臉外,也因為她是準太子妃。

昭元帝帶著一群嬪妃不知道去哪裡遊玩,觀星樓這邊沒什麼人,秦贄帶著裴織過去。

“殿下,您現在不忙嗎?”

裴織好奇地問,先前還見他陪在皇帝身邊,眾所周知,昭元帝簡直就是個兒控,去哪裡都要帶著他的太子。

“不忙。”秦贄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提醒她腳下的階梯。

兩人登上觀星樓。

觀星樓很高,站在這裡,可以看到大半個京城的繁華夜景。

裴織雙目眨也不眨地看著夜色中安寧祥和的京城,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紅燈籠,祝賀中秋佳節。

這片盛世華景,讓她心有感觸。

經曆過毀滅性的地獄末世,才知道這樣的安寧祥和有多難能可貴,縱使隔著不同的時空,依然讓她感動。

“殿下,這裡的風景真好。”裴織由衷地說。

秦贄與她並肩而立,眺望著遠方,說道:“它會永遠在的。”

裴織怔了下,抬頭看他。

秦贄側首看過來,他的眉眼逆著光,教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神色,唯有那沉穩的聲音在夜風中傳來,“隻要你喜歡。”

雖然不知道她剛才在想什麼,但她臉上流露的感慨和珍惜,讓他心頭觸動。

她若喜歡這樣的盛世華年,他便努力地為她保持,讓這個世界、讓大禹皇朝變得更美好。

一陣風吹來,吹亂她鬢角的發。

裴織卻顧不得壓下它,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身邊的少年。

夜風微涼,秦贄朝身後抬手,內侍捧來一件大紅如意雲紋薄披風,他將披風披在她肩膀上,為她係好帶子。

這披風的長短剛剛好,大紅色襯得她肌膚瑩瑩生輝,眉目如畫。

“殿下……”

“夜裡涼,小心生病。”

秦贄聲音溫和,明滅的光影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使他看起來比白日時多了些難以形容的柔情。

如此的讓人心動。

裴織捏住薄披風邊沿處的花紋,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

遠處有煙火升空,在夜空中綻放燦爛的煙花,為清冷的夜色點綴華麗的配色。

眾人駐足,欣賞中秋佳節的煙火。

在那一陣又一陣的炮竹聲中,秦贄的聲音響起:“還有五十七天……”

裴織模糊地聽到五十七天,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來在心裡一算,終於明白還有五十七天,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原來這麼快的嗎?

她以為自己經曆的事情多,不會有什麼事能輕易亂她的心緒,此時卻心亂了下。

看完煙花,時間已經很晚,眾人紛紛離宮。

依然是慈寧宮的馬車送裴織回府。

離開時,宣儀郡主和她道彆,並道:“明日我讓人將玉佩送過去給你。”

她還惦記著這事,要了裴織贏的羊脂玉佩,不管怎麼說都要還她一個,這樣證明她們是互相交換,而不是她用心險惡,從她這裡搶走玉佩。

裴織笑著答應。

宣儀郡主將車簾放下,轉頭就看到同坐一輛馬車裡的母親,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你幾時和裴四如此好?”康平長公主奇怪地問。

宣儀郡主咬了下嘴,嘟嚷著道:“其實也沒有多好,今兒說了會兒話,我和她也不是很熟的……”

她避開母親探究的眼神,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她就是故意接近裴四,想和裴四提前打好關係,日後若是她嫁給三皇子,她和裴四就是妯娌,抬頭不見低頭見,提前打好關係不算什麼。

康平長公主盯著女兒的頭頂,皺著眉道:“你日後彆和她攪和。”

宣儀郡主沒吭聲,有些不服氣地想,不讓她和安玉攪和,不讓她和鎮國將軍府的堂姐妹攪和,不讓她和裴四攪和……那到底什麼人才配和她攪和?

難道真要讓她一個交好的閨中姐妹都沒有,才好嗎?

康平長公主如何看不出女兒不服氣,她無奈地說:“娘也是為你好。”

“裴四其實不壞,挺好相處的。”宣儀郡主鼓起勇氣說,“娘,我想和裴四一起玩……”

康平長公主的眉頭皺得更緊,盯著女兒倔強的臉,恍惚間與亡夫的麵容重合,那人也是這般倔強地看著她,嗤笑她的強勢和算計,認為她是個俗人,如此這般算計,又能算計到什麼……

“我不準!”康平長公主厲聲說。

宣儀郡主嚇了一跳,臉色發白地看著母親,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生氣。

見女兒受驚,康平長公主終於回過神,不由深吸口氣,放緩了聲音,“抱歉,娘不是凶你,隻是那裴四……娘實在不喜她,而且她這太子妃日後能不能當得穩,還不一定呢。”

見母親服軟,宣儀郡主放鬆心情,怯怯地問:“為何她當不穩?我見太子表哥很喜歡她……”

“傻孩子,喜歡有什麼用!”康平長公主摸著她的臉,“這世間,感情是最沒用的東西,你日後就明白母親的苦心。”

宣儀郡主似懂非懂,心裡卻覺得,她喜歡三皇子表哥,會一直喜歡下去的。

第49章 貼字條。)

中秋過後第二天, 裴織收到宣儀郡主讓人送過來的玉佩。

鋪著猩猩紅絨布的匣子裡,安靜地躺著一塊羊脂玉佩,和安玉公主的那塊質地不相上下,唯有上麵雕的花紋不同, 安玉公主的那塊玉佩雕的是海棠花, 這塊雕的是富貴牡丹。

對裴織來說, 兩塊玉佩沒什麼不同, 她遞給芳菲, 讓她收到庫房裡。

宣儀郡主給裴織送東西一事,裴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很快就知道。

裴老夫人詫異地問:“阿識, 宣儀郡主怎地突然給你送東西?”

裴織便將昨日中秋宮宴的事與她簡單地說了下, 裴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都怔住, 麵麵相覷。

她們沒想到, 康平長公主那樣的母親,竟然能養出宣儀郡主這般單純嬌憨的女兒,實在是……

“許是太後娘娘庇護,所以郡主心思純粹了些罷。”裴老夫人很能理解。

太後隻有這麼一個外孫女,不疼她疼誰。

特彆是宣儀郡主剛出生不久, 生父就因病去世,太後憐惜外孫女自幼沒了爹, 時常將康平長公主母女倆召進宮, 曾經宣儀郡主也在慈寧宮住過一段時日。

威遠侯夫人突然想到什麼, 說道:“我記得, 當時太子也養在慈寧宮,太子殿下和宣儀郡主同在慈寧宮住了近半年, 後來太子才被皇上接到身邊教養……”

她看向裴織,欲言又止。

裴織恍然, 怨不得宣儀郡主見到太子就像老鼠見到貓,原來是忍受了他半年時間的折騰。雖說她覺得小時候的太子就算暴躁得像個熊孩子也是可愛的,但正常的小姑娘哪裡受得了他的臭脾氣,更不用說宣儀郡主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如何受得了委屈。

隻怕小時候的太子因頭疾,控製不住自己的暴烈脾氣,給宣儀郡主留下極深的心理陰影。

青梅竹馬偶爾也不是什麼美好的事,特彆是那竹馬是個身份尊貴、性格暴烈的熊孩子時。

“宣儀郡主似乎很怕太子殿下。”裴織含蓄地說。

宣儀郡主怕太子怕成這樣,就算沒有自己,她也不會想要嫁給太子,若是康平長公主逼她,說不定她直接跑到慈寧宮對著太後哭。

所以康平長公主那邊完全不用擔心。

裴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對視一眼,稍稍放下心。

隻要宣儀郡主對太子沒想法,康平長公主不至於逼自己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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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中秋,天氣一日比一日涼。

眼看著太子大婚的日子漸漸逼近,禮部上下都忙壞了,據說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為了皇帝那句要儘善儘美地辦好太子的婚事,已經連續加班一個多月,都忙得瘦了一圈。

每次禮部那邊有什麼動靜傳出,威遠侯回府後,都會事先告訴和裴老夫人、威遠侯夫人,裴織偶爾也會坐在旁邊聽一聽。

威遠侯府也全力配合禮部走流程。

中秋過後不久,便是一年一次的秋獵。

今年的秋獵,在西山舉辦,西山距離京城有兩日的路程,秋獵為期五天,來回便要十天左右。

原本因為婚期將近,裴織要在府裡待嫁,不能隨便出門。

哪知太後問了句,於是宮裡來人,傳太後口諭,讓裴織隨同太後一起去西山。

有上次中秋宮宴太後派人請裴織進宮的事在,這次眾人絲毫不意外,不管是裴老夫人還是威遠侯夫人,都十分淡定地為裴織準備行李。

隻有威遠侯興奮得不行,宮裡的太後、皇帝越是表現出對裴織的重視,越讓他欣喜。

他已經可以預見,威遠侯府會因為裴織,重振當年先祖的榮光。

這次秋獵,威遠侯府去的人隻有裴織和裴安玨夫妻。

前陣子,威遠侯終於請封世子,皇上很爽快地批準,如今裴安玨是威遠侯府的世子,像秋獵這種事,裴安玨自然要去獵場上表現一番。

出發那日,皇帝的禦駕在前,悍勇的禁衛軍隨行左右,浩浩蕩蕩地離開皇宮。

禦駕之後是太後的車駕,接著是太子的車駕,其後才是隨行的後妃、皇子、公主等人的車駕,最後是朝臣的車隊。

出了城後,便有內庭禁衛騎馬過來。

裴安玨騎馬隨行在威遠侯府的馬車左右,裴織和梁萱坐在馬車裡。

見到禁衛,裴安玨問道:“這位大人,不知有何事?”

禁衛客氣地道:“太後娘娘找裴四姑娘,讓四姑娘過去。”

“現在?”裴安玨愣住,這會兒車隊進行中,不好過去吧?

那傳話的禁衛笑了下,便見有侍衛抬著一頂翠蓋珠纓的轎子過來,請裴織上轎。

裴安玨夫妻倆終於意識到,太後有多喜歡裴織,喜歡到都等不及歇息,就讓人接她過去。

裴織和大哥大嫂道彆,上了轎子。

抬轎的侍衛力氣很大,轎子也很穩,他們走得極快,不過半刻鐘,便聽到禁衛的聲音,“裴四姑娘,到了。”

裴織伸手掀開轎簾,看到太後的車駕就在旁邊。

恰好這時,車簾掀起,宣儀郡主那張明%e5%aa%9a的小臉探出來,朝她露出欣喜的笑容,“裴四姑娘,你快上來。”

轎子離太後的車駕很近,旁邊的宮人取了一塊踏板過來,讓她走過去。

裴織也不遲疑,上了太後的車駕。

太後的車駕很寬敞,鋪著厚實的地毯,車壁周圍還包裹著軟布,珠簾垂落,宛若一輛古代版的房車。

太後手裡撚著一串佛珠,朝她笑道:“裴織,宣儀剛才一直叨念著你呢。”

裴織心裡恍悟,原來不是太後迫不及待要見她,是宣儀郡主慫恿的。

她看向宣儀郡主,發現她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