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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霧矢翊 4347 字 6個月前

。”

裴老夫人如何能放心,裴絹那樣子,估計對太子還不死心,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祖母,明兒燈會,太子殿下應該也會去。”裴織靦腆地說,“殿下先前派錦雲姑娘給我送東西,和我約好在城南的聚英樓相見……”

裴老夫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不禁暢笑出聲。

“好好好,明晚你和殿下好好地玩,注意安全。”

裴織抿嘴笑著,就知道能用太子殿下轉移祖母的注意力,太子真是個好人。

第35章 囂張又隨性。...)

七夕這日, 裴織等人都不用去上課。

她們早早地用完膳,天色微微暗下來時,便準備出門。

這次陪她們一起出門逛燈會的,還有裴安玨夫妻。

成親後, 裴安玨並未再回驪山書院讀書。

其一是他剛成親, 舍不得與新婚妻子分居兩地, 其二是家裡的妹妹成了準太子妃, 威遠侯府的地位水漲船高, 事情一下子多了起來,便留在家裡幫忙。

裴安玨作為侯府的嫡長子, 雖還未請封世子, 卻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科舉對他來說, 不過是錦上添花,不考也沒關係,端看他自己的選擇。

是以裴老夫人和威遠侯都沒有強求他回驪山書院讀書。

裴織等人來到儀門處,便見裴安玨夫妻已經等在那裡。

儀門前停了三輛馬車,還有好些丫鬟婆子, 以及府裡的侍衛,人數之多, 看得裴繡和裴綺都有些愣。

以往她們也不是沒去逛過燈會, 但隨行的下人沒有那麼多。

“大哥, 大嫂, 今兒出門這麼多人啊。”裴繡驚訝地問。

裴安玨說:“人多安全,等會兒在街上, 你們都不許甩開他們自己跑去玩,知道嗎?”

他叮囑幾個妹妹, 像這樣的節日,最不缺的是拍花子,專門拐或搶那些落單的年輕姑娘和孩子去賣,十分可惡。

是以世家貴族的姑娘出門,都會帶上一群丫鬟婆子和侍衛,以防萬一。

當然,除此之外,也因為裴織現在的身份不一般,生怕出什麼事,所以必要的防範是不可少的。

梁萱笑道:“好啦,你們都上車罷,咱們先去城南那邊,那裡熱鬨。”

裴織四姐妹上了一輛馬車。

梁萱和裴安玨一輛,最後一輛是那些隨行的丫鬟和婆子,侍衛隨行左右。

夫妻倆上車時,裴安玨隱晦地看了眼最後上車的裴絹,不由想起今早去壽安堂給祖母請安時,祖母私下的叮囑。

祖母讓他派人暗中盯著裴絹,最好不要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雖不知祖母這是何意,但裴安玨知道祖母做事自有章法,比父親靠譜多了,便應下來,沒有多問。

是以今日帶這麼多下人,除了是要護著裴織外,也有盯著裴絹的意思。

三輛馬車駛離威遠侯府,朝著城南的大街而去。

因是節日,不少百姓都拖家帶口出門遊玩,大街小巷上都是人,沿途兩邊的屋簷下,大多數都掛起自家做的花燈。

裴繡和裴綺興致勃勃地掀起簾子往外看。

裴織懶洋洋地靠著車壁,吃著荷包裡的乾果,像隻小鬆鼠似的,裴家的姐妹們都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有什麼。

隻有裴絹正用幽幽的目光盯著她。

裴織原本不欲理會的,想起祖母憂心的模樣,將幾粒葡萄乾遞過去,“二姐姐,吃葡萄乾嗎?”

“不吃。”裴絹硬梆梆地說。

“她不吃,我們吃。”裴繡伸手接過去,往裴綺嘴裡塞了幾粒,故意當著裴絹的麵用力地嚼,一副越吃越香的模樣。

裴絹麵色微僵,眼裡露出幾分慍怒之色,不知想到什麼,竟然生生收斂起來。

這倒讓裴繡有些疑惑,懷疑地看著她。

以往若是自己故意針對她,她早就生氣地和自己吵起來,並威脅要向父親告狀,今兒怎麼如此好性兒?

裴織道:“二姐姐,你總是看我做什麼?”

裴絹調開視線,悶悶地道:“我沒有。”

“是嗎?”

裴絹不吭聲,倒也沒再直勾勾地看著裴織,隻是偶爾會用那種晦澀難言的眼神瞄過來,每當裴織轉頭看過去,像隻受驚的兔子般趕緊移開。

裴織雖然不在意,可被這麼不陰不陽地盯著,心情都不會太爽,她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於是她道:“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馬上讓人停車將你趕回家,你信不信?”

這話引來了裴繡和裴綺的注意,兩個原本正在盯著外麵街道的姑娘驚訝地看過來。

裴絹呆了下,沒想到裴織竟然說得如此直白,沒有絲毫的委婉,再看她微抬起精致下頜,顯得倨傲又冷酷,讓她一股鬱氣不禁往頭頂衝。

回過神時,她已經嗆聲回去。

“你憑什麼趕我回家?”

“就憑我是皇上欽點的太子妃。”裴織慢條斯理地說,“相信我趕你回去,就算是大伯,也不敢說什麼。”

裴絹被她氣得憤怒又委屈,還有一種不甘的怨氣,脫口道:“你如此對我,就不怕這事傳出去,外人說你囂張任性,連自家姐妹都容不得,若是朝臣和太子殿下知道這事……”

“知道又如何?”裴織不以為意,“隻要皇上和太後不說什麼,外麵那些人能說什麼?至於太子殿下……”她故意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相信他也不會說什麼,甚至還會誇我呢。”

她就是這麼自信。

自信得讓人想打她。

裴繡和裴綺都呆住了。

裴絹卻知道她是說真的,上輩子她就乾過這種事,她根本什麼都不怕。

看著裴織那張漂亮又猖狂得意的臉,不禁讓她想起上輩子的某些事,理智歸來,又驚又怕,整個人縮在角落裡,垂下了頭。

裴織嘖了一聲,從袖袋摸出另一個裝點心的荷包,慢慢地吃起來。就這點膽子,能成什麼事?

所以對祖母的擔心,她絲毫不以為意,就算裴絹肖想太子,但她敢對自己出手嗎?

她不敢!

馬車裡一時間變得十分安靜。

裴絹像小媳婦似的縮在角落裡,裴繡和裴綺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直到裴織給她們遞點心,兩個姑娘看她臉上親和的笑容,慢慢地放鬆下來。

裴繡挨近她,小聲地說:“阿識,你剛才真有氣勢,棒極啦。”她抿著唇笑,瞥了裴絹一眼,不知怎麼地,竟然覺得有些爽。

裴織揉了揉她的額發,微微笑了下。

天色完全暗下來時,馬車抵達城南。

他們在城南的大街前的一株老榕樹旁下車,榕樹高大魁梧,枝繁葉茂,樹上掛了不少花燈,燈光迤邐而去,熱鬨又繁華。

裴安玨和梁萱夫妻倆走過來。

“咱們先去聚英樓歇息,我讓人在那裡定了位置。”裴安玨說道,不由看了裴織一眼。

裴織當作沒看到他的眼神,姐妹幾個朝聚英樓走去。

街道兩邊都是各種小攤子,有賣各種吃食的、有賣手工藝品的,更多的是賣花燈的攤子,還有猜燈謎的。

邊走邊看,頗有一番趣意。

突然,裴繡道:“阿識,快看那裡,那些的花燈真可愛。”

裴織看過去,隻見路邊一個攤子上支起的竹架上掛著數盞花燈,這花燈以動物形象為主,都是做得圓圓胖胖的,透著一種憨態可愛的勁兒,宛若Q版的動物。

確實很受小姑娘喜愛。※思※兔※在※線※閱※讀※

裴繡拉著姐妹過去,拿起一個老虎花燈,“我要這個,阿識,綺兒,你們呢?”

裴織看了看,拿了一個圓乎乎的小狼崽花燈,裴綺則拿起一個小兔子花燈。

姐妹三個都拿了自己想要的花燈,隻有裴絹什麼都沒拿。

裴安玨也給妻子拿了一盞小狗花燈,得到梁萱一個滿是柔情蜜意的眼神,他握了握妻子的手,轉頭問道:“二妹妹,你想要哪盞花燈?”

“不用。”裴絹冷淡地說。

見狀,裴安玨沒說什麼,讓下人付了銀子,一群人繼續朝聚英樓走去。

他們一路上邊走邊看,看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兒,都會停下來看一看,買上一份,原本隻需要兩刻鐘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個時辰,方才抵達聚英樓。

裴安玨帶著幾個妹妹進入聚英樓。

聚英樓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曆來是各種燈會、廟會的最佳賞景之地,它臨河而建,河邊還有一片空闊之地,那裡搭起數個掛滿花燈的燈樓,高達三丈餘,花燈的樣式之多,教人看得眼花繚亂。

在這裡,不僅可以觀賞花燈,還可以觀賞河岸兩地的熱鬨夜景。

威遠侯府定的包廂在二樓。

他們往樓上走時,樓上正好有人往下走,兩撥人馬在樓梯拐角處碰了個正著。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桃紅色鑲綠色芽邊襦裙的少女,梳著雙鬟髻,頭發簪著姆指大的南珠珠花,嬌俏極了。

是安玉公主。

安玉公主身邊還有安國公府的梅葳兒,表姐妹兩個素來好得形影不離,如今一起出來看花燈,倒也不稀奇。

安玉公主和梅葳兒看到威遠侯府的人,不禁愣了下,兩人的目光雙雙落在裴織身上。

裴織落落大方地朝她們笑了笑,主動打招呼,“原來公主也在。”

安玉公主眉頭一豎,開口就想說什麼,被梅葳兒輕輕地扯了下,猛地想起裴織這會兒可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侯府千金,而是父皇欽點的太子妃。

可是想到就因為裴織成了準太子妃,導致她的母妃和三皇兄都丟儘了臉,一口氣梗在心裡不上不下的,心口悶得生疼。

安玉公主俏臉微寒,冷冷地道:“原來是你,本公主要下樓,你們讓開。”

她抬起下巴,來自皇室尊貴公主的傲慢展露無遺,絲毫不覺得自己刁難人有什麼不對。

裴安玨下意識就想帶著妹妹們禮讓到一旁,哪知道裴織絲毫未動,仍是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

按理說,裴織還未嫁入東宮,安玉公主又是昭元帝寵愛的公主,他們應該禮讓她,以免安主公主日後給裴織使絆子。

可看裴織的樣子,分明是要和安玉公主硬扛。

這邊的情況已經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特彆是認出兩方人馬後,樓上樓下的人都隱晦地看過來。

樓上的某個包廂,鎮北侯府的人已經到來。

聽說威遠侯府的人和安玉公主在樓梯碰了個正著,齊幼蘭等人都有些擔心,趕緊出去查看情況。

走在後頭的溫如水壓根兒就不擔心。

那可是黑蓮花女主,就算是公主,想打她臉也不容易。

果然,他們來到欄杆前,探身往樓梯那邊看過去,發現裴織安安穩穩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裴織含笑道:“公主,樓梯很寬,其實你可以下去的,我們不需要避讓。”

安玉公主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