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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香閨 笑佳人 4273 字 6個月前

妹妹,妹妹,願意。”

蕭震眉頭皺的更深:“阿滿還小,不懂事。”

蘇錦做主道:“我去勸阿滿,王爺那邊,阿徹你辛苦辛苦,儘量彆得罪王爺。”

父母都不同意,阿徹隻能照做。

蘇錦先去找女兒。

聽出母親不讚同,阿滿不哭也不鬨,嘟嘴看著母親:“娘,他都答應隻有我一個王妃了,你為什麼還反對?彆說承諾不可信,我爹還是富貴侯爺呢,娘為何就相信我爹會一直對你好?”

蘇錦好笑,拉著女兒的小手道:“你爹是傻子,燕王傻嗎?”

想到周元昉紅紅的臉,阿滿毫不猶豫地道:“他在我麵前,就像我爹在娘麵前一樣傻。”

蘇錦沒見過周元昉長大後的傻,但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三皇子,確實傻乎乎地給女兒摘花,還坐在小板凳上陪女兒捏包子過。換句話說,她的阿滿與燕王殿下,算得上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了。

蘇錦無法輕易否定周元昉對女兒的心,因為她不了解兩個孩子的相處。既然感情上無法勸服女兒,蘇錦就低聲講朝堂:“阿滿,如果燕王此時已經是太子,前途有保證,你真喜歡他,娘也就答應你了,但萬一……娘怕你受牽連。”

說完,蘇錦還提了正德帝登基前,他那兩個被前惠文帝隨便捏造罪名然後殺害的藩王兄弟。

阿滿臉一白,望著母親問:“娘是說,如果王爺不封太子,將來就有危險?”

蘇錦麵露複雜:“他是唯一的嫡子,哪個王爺坐上那個位子,都容不了他。”

阿滿咬咬唇,思索片刻,她目光一定,道:“娘,端王賢德,哪怕是裝出來的賢,若他登基,他也會繼續裝下去,絕不敢害死兩個兄弟,因為他愛惜名聲。若是英王……”提到英王,阿滿諷刺地嗤了聲,繼續道:“英王多行不義,上次徐家女的事,我爹徹底把他得罪死了,無論我嫁不嫁燕王,英王真得勢,也絕不會給咱們一家好日子過。既然如此,我嫁燕王又有什麼區彆?”

女兒有理有據,蘇錦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娘,我真的喜歡他,您就答應了吧?”阿滿撒嬌地撲到母親懷裡,輕輕地晃著,“我長這麼大,就看他最順眼,娘,您相信我,您能哄住我爹,我也能哄住他的。”

蘇錦被女兒晃來晃去,心也越來越搖擺不定,隻好使出緩兵之計:“這,王爺的婚事,也不是咱們能決定的,還得看皇上答應不答應。”

阿滿頓時沒話說了。

告彆女兒,蘇錦去找兒子,歎道:“王爺那邊,你就說阿滿還小,我們想再考慮考慮。”

不管怎麼樣,先彆把話說的太死。

阿徹明白。

翌日,周元昉得到了個模棱兩可的回複。

阿徹拍拍他肩膀,笑道:“王爺不用氣餒,依我看,侯府暫且還沒有能超過您的好人選,隻是您身份太高,家父家母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一時受寵若驚,故不敢輕易應承,而且,家父剛與英王鬨了一場,他有所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強搶民女的英王,周元昉突然理解了蕭震的顧慮,隨即接受了這個局麵。

與蕭震的態度比,現在周元昉更擔心父皇瞎給他賜婚。

但正德帝暫且真沒那閒功夫,匈奴草原又有異動,正德帝決定趁自己還有把力氣,再次親征!

六月底,天氣沒那麼炎熱了,正德帝點兵封將,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隨行的有悍勇的英王,有穩重的老將柴雄、張進,霍維章再次被留在京城鎮守後方,唯一的變數,是蕭震。以前正德帝打仗,次次都帶蕭震,蕭震也高興去,這次正德帝不帶他,蕭震比被罷官還委屈,進宮麵聖求皇上準他出征!

正德帝隻給了他一個冷漠無情的眼神。

於是,京城再次傳出了武英侯被帝王冷落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蕭木頭:你無情你冷漠你不講理!

正德帝:我就無情就冷漠就不講理,你奈我何?

蕭木頭:我,我不把女兒嫁給你兒子!

正德帝:愛嫁不嫁!

周元昉淚流滿麵:我什麼都沒做啊。

☆、第111章

蕭震人在京城, 心卻跟著大周的軍隊去了草原, 每天都要打聽最新的戰報, 然後站在禦賜的輿圖前沉思。

蘇錦不懂打仗,但她在乎大周的輸贏,每晚睡覺前, 蘇錦就趴在蕭震懷裡,聽蕭震給她講前線的戰況。草原與京城隔了太遠, 戰況瞬息萬變,雖然蕭震覺得這次朝廷的勝算很大, 可他不在前方, 隻能估測而已。

正月裡,草原傳來朝廷大捷的喜訊,蕭震提了半年的心,終於落穩了,也不介意正德帝冷落他的事了。

但直到帝王回京,蕭震才得知, 正德帝在混戰中挨了匈奴大將一刀,刀尖紮入正德帝腹部, 勉強躲過要害,卻也折騰走了正德帝半條命。為了穩定軍民、民心,正德帝秘而不發, 隱瞞了一路,到了京城才放出消息來。

君臣一場,蕭震立即進宮去探望正德帝。

正德帝沒有見他, 蕭震跪在大殿外,一直跪到天黑,也沒得到帝王的召見,進出的文武大臣們或是同情,或是幸災樂禍,蕭震無動於衷。他確實怨過正德帝對英王的偏袒,可在蕭震心裡,正德帝是個明君,正德帝給了他立功的機會,正德帝給了他無數次縱容。

“皇上吃了藥,已經歇下了,侯爺還是回去罷。”正德帝身邊的大太監,與蕭震也是老熟人了,彎著腰出來勸道。

蕭震仰頭,問他:“皇上傷勢如何?”

大太監笑道:“皇上說,他後日便會上朝主政。”

既然還能上朝,就說明沒有大礙。

蕭震看眼大殿裡麵,神色複雜地離去。

大太監望著蕭震魁梧的背影,依稀看見了出征前的皇上,皇上也像武英侯這般高大,隻是,經此一劫,皇上怕是,再也不能恢複元氣了。

隔了一日,正德帝果然出現在了朝堂上,曾經威風凜凜的帝王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被兩個小太監小心翼翼扶到龍椅上,然後他虛弱地靠著椅背,示意大臣們上奏。大臣們勸帝王愛惜龍體,可正德帝勤於政事,不肯懈怠半日。

既然皇上不聽勸,大臣們也不客氣了,開始紛紛上書,請求皇帝冊立儲君。

儲君乃一國根本,以前正德帝身強體健,大臣們拗不過他,現在正德帝虛弱成這副樣子,再不立儲君,萬一哪天正德帝駕崩了,丟下爛攤子怎麼處理?有了名正言順的儲君,帝位才會正常延續,江山才不會動搖。

這一次,正德帝也沒有再強勢的拒絕。

關於儲君,朝臣們有擁護賢德的端王的,有擁護立下戰功無數的英王的,也有擁護嫡子出身的燕王的,其中以英王的呼聲最高,燕王其次,支持端王的最少。就在正德帝剛表現出屬意英王時,禦史們突然瘋狂地彈劾英王,羅列了十八條罪名,包括英王母族在地方作威作福,也包括英王強搶徐家女、害怕事情敗露又逼死徐家女一事。

英王被禦史們弄得腦仁疼,堅信是燕王在背後搗鬼,英王便暗示他手下的禦史也彈劾燕王。

那些禦史們很想替主子效勞,然而燕王與英王差了十幾歲,以前隻是養在皇宮的一個小皇子,能犯什麼事?皇後過世後燕王才開始肩負監造北平皇宮的重任,但瑣事都由正德帝親自挑選的能臣們辦好了,燕王沒事去工地溜達一圈便可,禦史們根本挑不出什麼錯。

絞儘腦汁,禦史們終於想到一個罪名,誣陷燕王不近女色其實是有龍.陽之癖,身邊容貌昳麗的阿徹就是證據,燕王遲遲不娶妻納妾也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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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禦史剛在朝堂上陳述完,正德帝第一個發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椅:“放肆!”

禦史跪了下去,頭卻高高揚著,不卑不亢道:“曾有百姓親眼目睹燕王殿下與馮徹舉止過密,微臣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察!”

周元昉淡淡道:“哪個百姓?不如叫上殿來,本王倒要問個清楚。”

禦史看向正德帝。

正德帝鐵青著臉點點頭。

很快侍衛就把禦史的人證拎上來了,是個三十多歲的擺攤的攤主。正德帝親自審問,先叫攤主指出哪位是燕王。

一共隻有三個人身穿蟒袍,攤主見過燕王的畫像,準確地指了出來。

周元昉麵不改色,等著父皇繼續審問。

正德帝繼續道:“那你說說,哪個是馮徹。”

英王與禦史心裡都是一驚,以防萬一,他們的確提前叫攤主也認了阿徹的畫像,問題是,阿徹並沒有現身朝堂啊!

這個節骨眼,眾目睽睽,兩人都不敢給攤主使眼色,隻能寄希望於攤主的思索能力了,阿徹隻是燕王身邊的伴讀官,怎麼有資格上朝?

那攤主隻是個普通老百姓,就算平時聽說過官員到了一定品階才能上朝,可來了天子麵前,攤主早亂了陣腳,四處瞅瞅,攤主眼睛一亮,立即指著文官之首道:“他,他就是馮徹,那天我親眼看見他替燕王爺擦汗了!”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們的臉色彆提多精彩了,霍維章更是爆笑出聲,故意打趣內閣首輔沈複道:“沈大人竟然親手為燕王殿下擦汗?”

龍椅上,正德帝努力憋笑,憋得腹部傷口都疼了。

還有很多人笑,受了冤枉的沈複不怒不惱,緩緩走到那攤主麵前,盯著對方的眼睛問:“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我?”

攤主聽那麼多人都在笑,誤會大臣們是在笑此人與燕王殿下的奸.情,想也不想就點頭。

沈複輕輕地“哦”了聲,繼續問:“那你可記得,你是何日撞見的我為燕王殿下擦汗?”

攤主馬上道:“去年端午,禦河河畔!”

周元昉目光微變,去年端午,他確實與阿徹在一起,隻不過,那時他想接近的是阿滿。

沈複聽了,回頭朝帝王拱手,平靜道:“皇上,臣記得,去年端午,臣去了廣福寺,與德惠大師下了一日棋,為了證明臣與燕王殿下的清白,請皇上宣德惠大師進宮,替臣作證。”

正德帝剛要說話,狀告燕王的禦史突然道:“皇上,沈大人與馮徹容貌酷似,若非二人差了輩分,臣等也難分清他們誰是誰,李三錯把沈大人認作馮徹情有可原。因此,沈大人的人證並不能證明當日馮徹身在何處。”

說完,禦史轉向周元昉,凜然發問:“敢問殿下,當日您是不是去了禦河之畔,是不是與馮徹在一起?”

周元昉明白,這個叫李三的攤主是英王買通的假人證,但英王既然知道他去年端午與阿徹在一起,一旦他否認,英王馬上能找來一群真的人證。

因此,周元昉坦然道:“本王確實去了,在河邊偶遇馮徹兄弟,本王便與他們上了一艘畫舫,但,本王與馮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