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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香閨 笑佳人 4265 字 6個月前

個眼色。

離開上房,蕭玉蝶左右看看,然後直接朝阿徹的院子走了過去,她以前來過侯府,認得各處院落布局。路上遇見婆子,婆子笑眯眯問堂小姐要去哪兒,蕭玉蝶笑著說她去找哥哥,婆子也就不再追問。

一路有驚無險,來到阿徹的院子前,蕭玉蝶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堂小姐,”平安見到她,快步過來行禮,“不知堂小姐過來所為何事?”

蕭玉蝶笑:“我來給哥哥們送綠豆糕。”

平安掃眼小姑娘手裡的糕點,彎腰道:“勞堂小姐走一趟了,兩位公子在書房,我幫您拎過去。”

蕭玉蝶抿了抿唇,道:“這是我與母親親手做的,我想當麵送給大哥。”

平安愣了愣,這堂姑娘是什麼意思?十四五歲的堂妹巴巴地向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兄示好?

隻是客人有要求,平安不好冷硬拒絕,轉個身,領著蕭玉蝶去了書房。

書房裡,阿徹正與蕭祿下棋。

得知蕭玉蝶來了,阿徹難以察覺地皺了皺眉,蕭祿則意外地轉向門口,不知妹妹為何來。

平安將客人送進書房,他就退出去了,蕭玉蝶看眼阿徹,努力鎮定地道:“大哥、哥哥,這是母親叫我送來的綠豆糕,你們嘗嘗?”

一共是兩塊兒綠豆糕,蕭玉蝶分了親哥哥一塊兒,再將另一塊兒遞給阿徹。

蕭祿有點餓了,接過妹妹的綠豆糕,三兩口吃完,統共也不大。

蕭玉蝶見阿徹遲遲不接,她儘量自然地笑:“這是我們自家的手藝,大哥,您彆嫌棄。”

阿徹朝旁邊的桌子點點頭:“多謝,先放下罷,稍後我再吃。”

事情不像計劃的那麼順利,蕭玉蝶不受控製地發慌了,額頭冒出汗珠,托著綠豆糕的手也微微地顫唞,暗暗思索叫阿徹吃糕的辦法。阿徹看眼她的手,忽地接過那塊綠豆糕,遞給對麵的蕭祿:“我不愛吃甜食,既然是玉蝶妹妹與嬸母親手做的,不能浪費,二弟替我吃了?”

蕭祿愛吃甜的,沒多想,抓起綠豆糕就要往嘴裡送。

“哥……”蕭玉蝶剛想阻攔,見阿徹朝她看來,她趕緊閉上了嘴。

蕭祿吃完綠豆糕,口渴喝茶時,阿徹問滿頭大汗的蕭玉蝶:“妹妹可還有事?”

那綠豆糕裡放了烈性的春.藥,蕭玉蝶希望阿徹吃下,事後她打發哥哥去找人,待哥哥離開,她再與阿徹成就好事,進而順理成章地成為阿徹的妾室。阿徹長得太好看了,蕭玉蝶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如果能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蕭玉蝶並不在乎她是妻子還是妾室。而且,侯府富貴,就算當個妾室,她也是人上之人,並不虧什麼,萬一她生了個兒子,將來還可以母憑子貴。

但此時綠豆糕進了哥哥的肚子,如果她留哥哥在這裡自己走掉,一會兒哥哥發作起來,阿徹肯定會猜到她與母親做了什麼,那以後兩家怕是要成仇了!

慌亂過後,蕭玉蝶突然抓住蕭祿的胳膊,強顏歡笑:“瞧我,差點忘了,娘有事找你,哥哥快隨我走吧。”

蕭祿看看才剛剛開始的棋局,道:“妹妹先回,我與大哥下完這局馬上過去。”今日自家就是來過節的,母親找他,定是為了不打緊的小事。

他不走,蕭玉蝶非要拉著他走,阿徹麵無表情地看著兄妹倆。

那綠豆糕裡的藥發作地很快,沒過多久,蕭祿臉龐突地紅了起來,就像著了火!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阿徹臉一沉,吩咐平安請父親與蕭廣榮過來,順便安排小廝去請郎中。

親眼目睹哥哥的異樣,蕭玉蝶臉都白了!

麵對阿徹冰冷的注視,蕭玉蝶又慌又怕,緊張之下竟扭頭跑了出去。

蕭祿雖然中了藥,但他理智仍在,感受著身體脫離掌控的變化,再看著飛奔離去的妹妹,蕭祿終於明白了!妹妹居然想給阿徹下藥,蕭祿無地自容,一邊強忍著體內的燥火,一邊朝阿徹跪了下去,愧疚道:“玉蝶她,她……望大哥恕罪。”

彆的事阿徹可以不追究,但今日蕭玉蝶之舉已非普通小錯。

扶起蕭祿,阿徹沉聲道:“此事與二弟無關,二弟不必自責,其他皆由長輩做主。”

當蕭震、蕭廣榮兩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並肩走過來時,阿徹與平安剛剛把灌了不知多少涼茶的蕭祿綁了起來。蕭震曾經被蘇錦的大伯母往酒水裡下過藥,雖然沒有蕭祿這般狼狽,但一看到蕭祿的樣子,蕭震就知道侄子中了什麼。

隻有蕭廣榮蒙在鼓裡,還當兒子生了什麼大病,嚇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急得求蕭震救他兒子。

蕭震鐵青著臉,黑眸審犯人一樣盯著蕭廣榮,想知道這位堂弟有沒有參與此事。

阿徹在旁簡單地解釋了緣由,並強調那綠豆糕是蕭玉蝶執意要他吃的。

有了前因後果,再看兒子那副想要女人的瘋狂樣子,蕭廣榮再傻,也猜出了真相。他呆呆地站在那裡,反應過來後,蕭廣榮撲通跪在地上,捶%e8%83%b8頓足:“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大哥我對不起你,是我不會教孩子,是我不會管媳婦,竟叫她們做出這等醜事!”

蕭震相信此事與堂弟無關,示意阿徹扶蕭廣榮起來,蕭震命徐文去請蘇錦與高氏母女。

正房那邊,高氏一邊與蘇錦說話,一邊盼著女兒快點成事,然而當蕭玉蝶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小臉慘白,臉上掛著淚,高氏便知道事情出了差錯。為了躲避蕭震的懲罰,高氏立即向蘇錦請辭。蘇錦見這娘倆的表現太過反常,莫名不安,不許娘倆走。

就在此時,徐文快步趕至,向蘇錦說出了事情經過。

這娘倆竟然想給他雅如白玉的兒子下藥,蘇錦臉都要黑了!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侯夫人,蘇錦骨子裡依然是那個敢拋頭露麵賣包子的市井婦人,三兩步衝到高氏母女麵前,蘇錦揚手,狠狠地扇了一人一巴掌:“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躲無可躲辯無可辯,高氏心如死灰,蕭玉蝶捂著臉躲在母親身後哭。

徐文連推帶搡地將高氏母女押到了阿徹這邊。

蘇錦見兒子好好的,稍微消了口氣,可一想到高氏母女的所作所為,蘇錦還是氣得慌。真是升鬥恩鬥米仇,她與蕭震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對兒白眼狼!

郎中最後到的,手裡有專門解這種毒的藥,兌在水裡泡了一大碗,給蕭祿服了下去。

少頃,蕭祿身上的紅熱潮水般地消了,隻是人還要繼續昏睡,不知何時才能清醒。

蕭祿沒有大礙,接下來就要善後了。

蕭震已經把憨厚老實的堂弟當成真正的自家人了,高氏不守婦道陰狠歹毒,無藥可救,蕭震就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責令堂弟休妻:“高氏心術不正害人害己,我們蕭家沒有這樣的毒婦。”

此時此刻,高氏已經不指望再沾侯府什麼光了,她跪在丈夫蕭廣榮麵前,淚流滿麵,時而悔過保證今後絕不再犯錯,時而哽咽著回憶夫妻倆曾經共患難的事。蕭玉蝶跟著哭,求父親不要拋下她們母女。

蕭廣榮握著拳頭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眼前涕淚皆下的媳婦女兒,他雖然沒有落淚,眼睛卻紅了。人人都羨慕富貴,可是富貴有什麼好?富貴讓他的妻子變了一個人,女兒也麵目全非,這樣的富貴,他寧可不要!

推開妻子,蕭廣榮走到蕭震麵前,跪下道:“大哥,高氏的確犯了很多錯,但我與她夫妻一場,我實在舍不下她。承蒙大哥接濟,讓我見識了京城的富貴,可我天生窮人命,消受不起這富貴。大哥,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帶她們娘仨回通州,從此哪都不去,隻在家裡養雞種地,大哥就當我們一家從沒有來過京城吧!”

說完,蕭廣榮咚咚地朝蕭震磕了三個響頭,代媳婦、女兒請罪。

蘇錦在一旁看著,心情挺複雜的,沒想到這個老實的莊稼漢子,為了保全高氏,寧可拋棄富貴也不肯休妻。難道說,蕭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偷偷瞄眼蕭震,記起蕭震對她的那些好,蘇錦突然不氣了。

高氏於蘇錦,就像一隻蒼蠅,隻要蒼蠅飛遠了彆老在她眼前晃悠,其他的蘇錦就不在意了。

蕭震也沒料到堂弟如此癡情,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排。

蕭廣榮鐵了心要離開,再三懇求兄長饒過高氏。

蕭震看向蘇錦。‖思‖兔‖在‖線‖閱‖讀‖

蘇錦點了點頭。蕭廣榮那麼舍不得夫妻情分,如果蕭震強行讓他休妻,蕭廣榮未必領情。

蕭震無奈,同意了堂弟的選擇。

阿徹忽然開口,對蕭廣榮道:“二叔,二弟好讀書,在京城也結交了一些同窗好友,不如讓二弟留下,京城的學堂,總強過地方郡縣。”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高氏望著丈夫道:“對對對,讓祿哥兒留下!”

如果兒子有出息考中進士當了官,那她就還有富貴日子可盼。

蕭廣榮聽出媳婦猶未死心,上前就踹了高氏一腳:“就算祿哥兒留下,就算祿哥兒將來升官發財,這輩子你也休想再離開通州,休想當什麼富貴夫人!你就是個無德無才的村婦,趁早給我死了那條心!”

老實了半輩子的男人,終於硬氣了一回。

☆、第104章

高氏一家告辭了, 蘇錦想安慰安慰差點被害的兒子, 可阿徹雲淡風輕, 一點都不需要母親安慰。

蘇錦隻好回房與蕭震數落高氏母女的不是。

弟弟妹妹們也走了,阿徹轉身,看向他的妻子。

霍溫清覺得她該說點什麼, 可丈夫沒有“吃虧”,高氏母女也得到了懲罰, 安慰丈夫或抱怨彆人,都不太妥當。

“你, 你怎麼知道綠豆糕裡摻了東西?”最後, 霍溫清笑了笑,好奇地問道,難不成阿徹真是神仙,目光能看穿糕點?

阿徹與妻子進了屋,霍溫清為他倒茶,他簡單解釋道:“她單獨來給我們送吃食, 不合常理,不過, 我並不肯定糕點裡有東西。”

霍溫清麵露疑惑:“那你為何不吃?”

阿徹看著她,聲音平靜,語氣裡卻帶著一分清傲:“不是誰送的吃食, 我都來者不拒。”

霍溫清一怔,忽的想起前日她去廚房做粽子孝敬婆婆,先端了一個請阿徹嘗嘗是否好吃, 然後,阿徹把一個粽子吃的乾乾淨淨,連個米粒都沒剩。

所以,她做的東西阿徹就吃,彆的女子做的,他都不碰?

心裡甜甜的,霍溫清微微低頭,白皙的臉頰浮上了一抹粉。

阿徹白日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到了夜裡,他從後麵抱著嬌小的妻子,一邊看她羞澀緊閉的眼睛,一邊承諾道:“你放心,我不會被任何人算計,這輩子,我就你一個。”

成親之前,阿徹與霍溫清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用提什麼情分。大婚之後,阿徹漸漸發現,霍溫清雖然沒有母親、妹妹那樣豔麗逼人的絕色容貌,然而說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