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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香閨 笑佳人 4321 字 6個月前

裡突然冒出一個疑惑。如果他隻讀書,將來遇到這種事,他能像大人一樣,不但救了母親,還能折回去滅火救助百姓嗎?喜歡讀書的小少年,就在這一刻,真正明白了練武強身的意義。

“都去睡吧。”蕭震最後一次勸娘倆,隨後頭也不回地去了堂屋,自始至終都沒看蘇錦。

蘇錦隱約猜到了原因。

她送兒子去睡覺,陪兒子聊了聊,就回後院了。

如意燒了熱水,倒滿浴桶,服侍她沐浴。

蘇錦這趟出門沾了一身灰,泡在灑了香露的熱水中,蘇錦心底殘餘的後怕沒了,蕭震的身影慢慢浮現了上來。

霍維章提親之前,蘇錦完全沒想過改嫁之事,霍維章提親後,蘇錦覺得,真有合適的人選,改嫁也可以。那麼,什麼樣的男人叫合適?第三次嫁人,她又想嫁個什麼樣的人?

水汽氤氳,蘇錦目光漸漸迷離。

第一次與人談婚論嫁,男方是姓沈的書生。喜歡嗎?蘇錦想,她是喜歡的,畢竟書生長得俊俏,溫柔嘴甜,會讀書有出息,可當時書生承諾娶她,蘇錦最先想到的不是夫妻恩愛白頭偕老,而是她終於可以離開大伯父大伯母了。

所以,第一次想嫁人,她隻是為了離開毫無人情味的娘家。

第二次就是馮實了。蘇錦嫁馮實是因為肚子裡有了娃,必須找門婚事掩飾,雖然後來她挺喜歡老實的鐵匠,夫妻倆互相扶持過得也很甜蜜,但如果沒有懷孕,蘇錦不可能會看上無財無貌備受嘲笑的馮實。

嫁了兩次啊,沒一次是單純的想嫁。

蘇錦自嘲地笑,她長得這麼美,姻緣上怎麼如此波折?

苦笑過後,蘇錦咬了咬牙,如今她有鋪麵了,兒女也成雙了,果真有第三次嫁,她一定要嫁個她喜歡的男人,不考慮他的家世,不考慮他有無官職,隻考慮他長得是否順眼,性情是否投緣,對她是不是真心實意。

今晚的一場意外大火,第一次將蕭震推進了蘇錦的夫婿人選名單,而且,不算霍維章那個壓根沒入選的,蕭震也是這份名單上的第一人。

蘇錦慢悠悠地往身上撩水。

論容貌,蕭震高大威武,劍眉星目,絕對的上品。

論性情,蕭震剛正不阿,傻是傻點,但傻人老實,不會背著媳婦去外麵偷人。

那就隻剩下真心了。

蕭震,會喜歡她嗎?

蘇錦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右手手指也隨著視線,沿著她搭在浴桶邊緣的左臂緩緩上移。不是蘇錦自誇,就她這一身嬌皮嫩.肉,就她這萬裡挑一的臉蛋,還有雖然生了兩個孩子卻依然平坦的小腹,依然翹.挺的%e8%83%b8脯,蕭震若一點都沒動心,除非他瞎。

然,自信如蘇錦,她也不敢保證蕭震真就有那個意思,傻男人的眼光,怕是與普通男人不同。

慢慢觀察吧,反正她是看好他了。

洗完澡,蘇錦鑽進被窩睡覺,不知是不是今晚蕭震帶給她的衝擊太強了,還是曠了太久,大半夜的,蘇錦竟然做了一場羞人的夢。夢裡還是那條街,還是那個摔倒的姿勢,但蕭震變了,他變成了一條狼。

夢裡的男女肆無忌憚,夢裡的蘇錦,前所未有的饜足。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咱們蘇錦就是這麼妖豔不做作!

☆、第31章

成過親的女人做場香夢再正常不過, 蘇錦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可恥, 早上醒來, 憶起夢中的情形,她還挺津津有味,直到秋菊急慌慌地趕過來, 說小姐病了。

蘇錦一骨碌爬了起來,與女兒相比, 男人都是糞土!

阿滿小臉紅紅的,額頭也燙, 看到娘親, 小丫頭鳳眼含淚要娘親抱,可憐巴巴的。

蘇錦爬上炕,心疼地摟著女兒,叫如意快去請郎中。

前院蕭震正欲出府,昨晚抱了她也壓了她,蕭震不敢在府中多留片刻, 怕見麵引起尷尬。

“大人,小姐病了, 您快派人去請郎中吧!”如意快跑過來,看到他,焦急地道。

蕭震臉色大變:“怎麼回事?”

如意搖頭, 擔憂道:“一早病的,許是昨晚吹了風?”

蕭震立即派徐文安排請郎中,他神色凝重地朝後院走去, 該避嫌的時候避嫌,但他把阿滿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不去看看,蕭震不放心。

徐文徐武以及蘇錦身邊的一眾丫鬟,沒人覺得他來後院有何不對,在他們眼中,蕭震與蘇錦娘仨,早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阿滿與秋菊住在後院東廂房,蕭震帶著阿徹跨進屋,就見蘇錦盤腿坐在炕頭,緊緊地將阿滿抱在懷裡。阿滿身上蓋著被子,隻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蛋,大眼睛裡還汪著淚。看到兩個人,阿滿軟軟地訴委屈:“乾爹,我生病了,哥哥,我生病了。”

娘親說她生病了,她就是生病了,小阿滿想讓乾爹、哥哥也像娘親這樣哄她。

生了病的女娃娃,眼睛沒有平時明亮,整個人都蔫蔫的。

蕭震心疼地不行,阿徹爬炕上去哄妹妹,蕭震來到炕沿前,低頭問女娃:“阿滿哪不舒服?”

阿滿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剛剛娘親也是摸的這裡。

蕭震探手過去,男人修長的大手握慣了刀槍,結實充滿力量,蘇錦卻發現他手背有兩處新添的燙傷,一處在手背正中間,破皮了,不是很嚴重,另一處在他小拇指最下麵的指節上,燙了一個泡。

蘇錦抬頭,看了他一眼。

蕭震神色不變,手卻一哆嗦,勉強碰到阿滿額頭便收了回來。

“怎麼不早說?”蕭震冷聲斥責秋菊。

自打春蘭被蕭震退回王府後,夏竹、秋菊、冬梅沒有不怕蕭震的。麵對蕭震的怒火,秋菊撲通就跪下去了,戰戰兢兢地道:“奴婢該死,奴婢昨夜睡得沉,小姐不哭不鬨,奴婢……”

蘇錦看不過去,打斷秋菊道:“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後更仔細照顧小姐就是。”說完,蘇錦略帶埋怨地看向蕭震。孩子病了,現在嚇唬丫鬟有什麼用?白白讓人緊張,剛剛蕭震一訓人,女兒都哆嗦了下。

蕭震抿唇,臉色沒那麼冷了,關心地看著乾女兒。

阿滿一會兒瞅娘親,一會兒瞅哥哥,一會兒瞅乾爹,鮮少被三人同時圍著的女娃,居然覺得生病也不錯,不是很怕了。

郎中來後,先詢問了一番阿滿這兩日的情況,再檢查檢查阿滿,郎中撫須道:“小姐昨晚受了驚嚇,致使輕微發熱,我開副方子,今晚睡前服用一次便可。對了,今晚小姐最好跟太太睡,睡前好生安撫一番。”

蘇錦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蕭震也鬆了口氣,看著蘇錦與阿滿中間道:“弟妹照顧阿滿,我送先生出門,傍晚回府再來看阿滿。”

蘇錦瞥眼他低垂的手臂,淡笑著道:“大人留步,關於阿滿,我有一事想與您商議。”

蕭震聞言,原地沒動。

蘇錦讓秋菊去送郎中。

秋菊、郎中出去後,蘇錦再吩咐如意找根針來。

如意很快取來一根繡花針。

“你去院子裡守著,我與大人商議完之前,誰也不準進來。”捏著細針,蘇錦正色道。

如意馬上退了出去。

蕭震、阿徹、阿滿都緊張地看著蘇錦。

蘇錦卻笑了,一邊下地一邊對阿徹道:“娘與大人去外間說話,阿徹看著妹妹,娘馬上回來。”

阿徹點點頭,阿滿躺在被窩,眨著眼睛目送乾爹、娘親出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廂房內室外麵還有一間小廳,臨窗搭了暖榻,往外走才是堂屋。

蕭震跟在蘇錦後麵,心裡七上八下,怕她問起昨晚自己為何出現的那麼及時,好在她說了是商議阿滿的事,蕭震臉上還算鎮定。

蘇錦停了下來。

蕭震心一緊。

蘇錦轉身,也沒看他,朝他右手點了點下巴,低聲道:“手伸出來。”

特彆自然的語氣,像主子吩咐下人,又像熟人間的親昵。

蕭震下意識地順從,伸到一半,想起昨晚救人時留下的燙傷,怕嚇到她,又想往回縮。

蘇錦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手腕,布料下,男人肌肉硬如鐵。

她吃驚,蕭震更是心神一震:“弟妹……”

“大人彆動。”蘇錦依然沒有抬頭,左手攥著他手腕偏轉,讓他燙泡的小手指對著她,準備好了,蘇錦抬起右手,拇指、食指之間,捏著那根繡花針。看著蕭震的水泡,蘇錦輕聲解釋道:“我小時候經常燙泡,不管它它一直不消,礙事地很,用針挑破擠出水就沒事了。”

說著,她慢慢靠近蕭震的泡。

蕭震的手開始小幅度的顫唞,不受他控製。

蘇錦終於抬眼,稀奇地問他:“大人曾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莫非還怕一根小針?”

蕭震早已彆開眼,試探著縮手:“多謝弟妹關心,我自己來。”

男人臉龐冷峻,看不出是不習慣來自女人的親近,還是在生氣她的大膽。可蘇錦就是大膽,她看上這個男人了,他受傷她就要照顧,除非蕭震明確說出他不喜歡她這樣,她絕不會因為他嚇人的冷臉就罷手。

低下頭,蘇錦輕笑道:“論舞刀弄槍,我不如大人,如何使繡花針,大人卻是不如我。”

蕭震還想推辭,蘇錦一聲低低的“彆動”,他就真不動了。

男人老實了,蘇錦專心為他挑泡。

蕭震情不自禁地,不動聲色地,看了過去。

聽說女兒生病,蘇錦起得匆忙,隨手抓根簪子簡單地把一頭烏發綰到腦後就沒管了,甚至她臉都沒洗,白生生的臉蛋裡透著一抹剛睡醒的紅.暈。此時她低著頭,目光專注,長長的睫毛密密地垂著,秀挺的鼻梁下,她唇瓣豐.盈,色澤潤亮如剛洗的櫻桃。一絲碎發散落下來,發梢細細的彎彎的,差點就要碰到她的唇。

蕭震喉頭滾動。

就在此時,手指上傳來一絲異樣,不是疼也不是癢。

蘇錦刺破了蕭震的水泡,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白色繡帕裹住他小指,輕輕地按壓。

眼看著那乾淨的帶著女人體香的繡帕濕了一塊兒,蕭震終於反應過來,自責道:“勞弟妹費力,還汙了弟妹的帕子……”

蘇錦眉峰上挑,歪頭瞧了他一眼,開玩笑地道:“大人若覺得愧疚,回頭賠我一條帕子便是。”

倘若蘇錦是個名門閨秀,她再喜歡誰,也斷不會說出這種話,但蘇錦不是閨秀,她是市井長大的沒有母親教養的孤女,天天站在街頭賣包子,聽多了男人們的調?戲與婦人們的閒言碎語,蘇錦不但膽大,俏皮話也是張嘴就來。

可蕭震從來沒在女人堆兒待過,鮮少有女子對他說俏皮話,所以他以為蘇錦真的在向他索要新帕子。而因為蘇錦的舉動心神不寧的蕭統領,一時忘了外男送女子手帕似乎不太妥當,隻記得毀人財物,理當賠償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