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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駝[穿書] 無聊到底 4325 字 6個月前

三閣之中不少師姐師妹都搶著跑去照顧,不過後來江羽遙去了,大家便都知趣地離開了。

“看吧,我早就說了,羽遙師姐從前就一直很照顧洛師弟……”

“羽遙師姐對洛師弟的那種關心,真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不一般呢。”

“我還以為三閣之中,羽遙師姐隻看得上賀師兄那樣的男人呢,君子如玉,簡直就是第二個楚師叔……

不過話說回來,論樣貌,賀師兄確實比不過洛師弟,也不怪羽遙師姐喜歡。”

“可不是嗎?洛師弟被鳥妖捉走的時候,隻有羽遙師姐急著去尋他,當時羽遙師姐還為這件事和掌門大吵了一架呢。”

這些背後的小八卦,好巧不巧被亦秋聽見了,她便趁著江羽遙不在的間隙,偷偷在洛溟淵麵前複述了一遍。

小豬蹄子哪兒哪兒都和原文裡那個大渣男不一樣,唯獨這臉皮是真和原文初期描寫得一樣薄,亦秋話還沒說完呢,他便已緊張地開始了十分標準的「否認三連」。

那否認力度之強,亦秋聽了不由得直翻白眼。

這些小說裡的主角也真是的,明明在旁人的眼中,他們都是患難與共、生死相隨,關係好到隨時可以滾床單的老夫老妻了。

可偏偏在他們自己眼裡,彼此都還是普通的男女關係,就要搞「愛在心底不能言」或者「我愛她但她未必愛我」的戲碼。

照這進度,也不知這倆不開竅的家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始談戀愛,真是急死人了。

說起來,仙麓門被焚毀後,那些離山曆練的弟子也紛紛從各處趕回。

朝雲歸來時,是大火焚山後的第二日。她精通藥理,一回來便忙著照顧起了此次受傷的門中弟子,並未表現出任何異常。

可幾日下來,亦秋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時忍不住對著正閉目養神的幽硯小聲嘟囔了起來。

“從我們離開曦城到仙麓門出事,一共就兩天時間,走之前朝雲還在曦城照顧洛溟淵和江羽遙呢,怎麼一眨眼,她人就不見了呢?”

“江羽遙說朝雲忽然離開,是去找禍鬥了,可禍鬥火燒仙麓門還四處散布消息。

顯然沒想躲藏,洛溟淵和江羽遙都知道要回仙麓門找禍鬥,朝雲為什麼會找去彆的地方,遲來那麼久?”

“我有點弄不明白……幽硯你說說看,朝雲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不是要保護洛溟淵和江羽遙嗎?

蕪州那次,翳鳥想利用禍鬥殺了江羽遙和洛溟淵,卻因不願傷到朝雲放棄計劃。”

亦秋坐在床邊的地鋪上,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e7%a9%b4,“所以說,那一日朝雲要是在的話,翳鳥應該不會這麼肆無忌憚,朝雲怎麼就在這種時候失蹤了幾日呢?她又去哪裡了啊?”

亦秋說著,見幽硯不說話,不禁皺了皺眉:“幽硯,你睡著了嗎?”

“沒……”

“我說話你有在聽嗎?”亦秋又問。

“仙麓門焚毀那夜,我以為你變聰明了。”幽硯眼都不睜一下地悠悠說道,“原來還是那麼笨。”

“是了是了,我笨,我最笨。”亦秋隨口應著,語氣裡沒半點不悅,隻是雙手趴在床沿,下巴擱於手腕之上,好奇追問道,“所以你想明白了?”

“不難明白。”幽硯應道。

亦秋深吸了一口氣,小翻了一個白眼,她懷疑幽硯在拐彎抹角地對她智商進行二次否認,但她懶得反駁。

近來她對幽硯的嘲諷已經生出非常強的免疫力了,畢竟比起「笨與不笨」的爭執,她更好奇幽硯一天天都想明白了些什麼。

正因如此,她在被鄙視後,向前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拉扯了一下幽硯的衣袖:“和我說說唄!花不了多少力氣,這幾日吃的喝的,都是我在伺候你,我還給你講故事了呢,你就不能和我多說點兒話?”

幽硯聽完,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反問道:“你話說完了?”

亦秋皺了皺眉,不悅道:“什麼意思啊?是我剛才說的那一大堆話蠢到你了嗎?”

“沒,隻是忽然覺得,你在邊上碎碎念的聲音,還挺順耳的。”

幽硯睜開了滿是笑意的雙眼,彎眉說道,“沒說完的話,可以繼續說。”

“……”亦秋用力扯了一下幽硯的衣袖,皺眉道,“我說完了,該你說了!”

“嗯……”幽硯沉默片刻,淡淡說道,“我們離開後,朝雲藏住了洛溟淵與江羽遙二人的靈息,便也動身去了敖岸山。可惜,慢我們一步,白跑一趟。”

“啊?你怎麼知道?”

“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幽硯說。

“什麼時候?”

幽硯想了想,道:“大概是,我說「有東西與我們擦身而過」的時候。”

亦秋回思片刻,想起幽硯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一時間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所以,你知道那是朝雲,也知道她要去找夫諸幫忙?”

幽硯:“嗯哼……”

亦秋驚道:“那你也不順便叫上她!”

幽硯閉目道:“懶得回頭。”

亦秋:“……”

第89章

誤會了,虧她還以為這一切異常裡藏著什麼陰謀,結果真相竟是如此簡單。

朝雲依舊是原文裡那個為了男女主四處奔波的女二,奈何這世上就是多了那麼一個良心發現的反派,二話不說便把女二該乾的活兒全搶了。

雖說朝雲也是隻會飛的鳥兒,可她為來人間,自封了大半神力,無論是對靈息的感應,還是趕路的速度,都比從前弱了許多。

若是幽硯白跑一趟,來回最多也就是兩天時間,可朝雲不一樣啊,她白跑一趟,那可得四五天呢。

那種火急火燎的情況下,幽硯若是稍稍提醒一下,能省人家多少時間啊!

亦秋不禁想,這世上應該沒有比幽硯更不會做人的家夥了——儘管,幽硯本來也算不得一個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鳥女人思考事情的思路確實比她清晰很多,許多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且被她想得十分複雜的事情,幽硯往往隻需用一兩句話便能說得清楚。

這就是鳥與羊駝之間的差距嗎?

短暫沉默後,亦秋癟了癟嘴,扭頭抱臂,一屁股靠坐在了床邊。

幽硯不禁側過臉來,將目光挪向了床邊那個看上去就不太聰明的亦秋的後腦勺,一看就是好一會兒。

這個時不時會因為思考而微微歪上那麼一點點的小腦袋,看上去並不比當初那個毛茸茸的羊駝腦袋差上多少。

應該說,都挺可愛的。

亦秋坐在床下沉思了好一會兒,不由得輕歎了一聲。

幽硯聞聲,挑了挑眉,問道:“歎什麼氣呢?”

亦秋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關心嚇了一跳,身子那麼一抖,身後便傳來了熟悉的笑聲。

被嚇到的羊駝小妖回過神來,不由得又歎了一聲。

這大壞鳥嘲弄小羊駝的聲音不但一次比一次大,而且還越來越頻繁了。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大壞鳥欺負起小羊駝來,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問你話呢。”幽硯將身子向床的外側挪了挪,饒有興致地伸出左手食指,輕輕戳了戳亦秋的後腦勺。

亦秋低聲哼哼了兩下,心不甘情不願道:“我能歎什麼氣啊?我就是在想,我以前也不笨啊,怎麼現在……什麼都想不出來啊。”

這話真不是她亂說,從前她在網上看文看劇看段子,和人聊過天,與人對過線,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笨過。

甚至有些時候,遇上一些比較費腦子的文,她還能當個課代表,為作者總結一下伏筆、分析一下人物,順帶猜猜後麵的劇情,然後被作者加精鼓勵,被不少讀者的人工置頂。

穿書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蠢樣的?@思@兔@網@

“其實你不笨。”幽硯輕聲說道。

“騙人,你剛才還說我笨。”亦秋小聲嘟囔道。

“嗯……”幽硯想了想,改口道,“若與我相比,確實有點笨。”

亦秋一時也不分不清幽硯這話到底算褒算貶,思忖片刻後,不禁屈膝而坐,伸手托住左邊兒小臉,又一次陷入了一陣沉默。

這些日子,熏池一直留在被焚毀的仙麓門。

他在修複完雲橋結界後,並沒有停止耗損自己的靈力,而是試圖將那些損毀得不算太嚴重的東西一一修複。

其實,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他本不必如此,可能是確實過意不去吧。

前兩日,熏池下山來買了些酒,同為天界中人,出於關心,他還順道去看了一眼洛溟淵和江羽遙的傷勢。

亦秋恰好撞見,便好奇問了一下,他打算何時去尋漸漓與月灼。

熏池聞言,握著酒壺沉默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輕聲念道:“不急,不急。”

當時她沒忍住,上前追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急啊?”

熏池望著她笑了笑,說:“給她們一點時間,說服彼此,也說服自己。”

想到此處,亦秋不禁輕聲感慨:“人與人之間的誤會,大多源自於「隱瞞」,很多事情如果能好好說清楚,就不會鬨出那麼多不愉快了。”

數秒沉默後,幽硯淡淡應道:“可有些事,不是想說就能說的。”

“為什麼不能說呢?如果覺得彼此足夠重要,便沒必要隱瞞那麼多啊?”亦秋皺眉道。

“這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幽硯說。

“那是什麼?”亦秋一時扭頭望向了幽硯。

“是信任……”幽硯說著,眸光一沉,思慮片刻後才幽幽繼續道,“在乎一個人,和信任一個人,從來都是兩回事。”

那一刻,亦秋愣愣望著幽硯,心底似有什麼,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輕輕刺了一下。

不疼的,就是有些不甘,卻又沒什麼資格開口反駁。

幽硯說得沒錯,在乎與信任,從來都是兩回事。

原著之中,江羽遙一心為洛溟淵好,偏卻適得其反,用那一個又一個善意的謊言,將彼此推入了深淵。

半個月前,洛氏夫婦亦是為了洛溟淵好,臨死之前還要寫下一紙欺瞞,若非那小豬蹄子執意趕往,隻怕是連最後一麵都不能得見。

漸漓對月灼亦是如此,以為什麼都是在為她好,卻不料最終隕落了她心底唯一的光明。

仙妖神魔,或許與人並無差異,在麵對感情的時候,總是容易自以為是地默默付出,根本不管對方受不受得起這份付出。

隻能說,一廂情願地對一個人好,很多時候是行不通的,遇見事情,還是要說出來一起麵對比較好。

這道理很簡單,一聽就能明白,可明白以後,她就是不怎麼開心。

也許,這是因為……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幽硯。

幽硯知道太多事情,卻很少會主動告訴她,有時她問了,也未必能得知全貌。

就連上一次,提到那些昆侖舊事,她也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