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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駝[穿書] 無聊到底 4343 字 6個月前

無的漣漪。

幽硯安靜起來的時候,總是特彆的安靜,安靜得像是一幅畫卷,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心底畏懼一點一滴散開的那一刻,亦秋聽見了自身後悠然而來的琴聲。

亦秋下意識向身後望去,遠方不是彆處,正是數日前她曾看過,卻沒能進得去的留仙閣琴仙久居之地。

那悠悠琴音,並非剛才響起,而是一曲已然奏至尾端。

一曲作罷,片刻靜默後,弦聲再響,隻短短幾個弦音,便為這風聲呼嘯的山頂斷崖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你……你這幾日……”

“這琴仙,也不怎麼愛撫琴。”幽硯說罷,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我真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問問他那把琴是不是個擺設。”

“……”這幾日,幽硯竟都在此處等……等琴仙撫琴?

“是的話,我可以幫他砸掉。”

“……”開什麼玩笑,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幽硯緩緩睜開雙眼,低眉望向亦秋,淡淡問道:“有你想聽的那首嗎?”

“啊?”亦秋愣了一下,道,“我,我不知道,我也沒聽過啊。”

“看來走前,還是得去掐他脖子,讓他給你撫上一次。”

“不用了!”亦秋連忙晃了晃腦袋,輕靠於幽硯身上,開心道,“這樣就很好!”

這夜、這景、這曲,還身旁這不解風情的鳥女人。

哪兒哪兒都好,有何不知足?

第44章

仙麓門試煉大會到來之日,門中弟子皆早早前來長清閣試煉台處齊聚等待。

試煉台以七根長柱為基,四麵懸空,高高立於長清閣的洗雲潭上。

洗雲潭潭水冰寒,寒氣似雲霧繚繞,於試煉台周圍緩緩流動。

天邊薄雲掩日,微透著幾縷金芒,傾灑於高台之上,乍一看,恍若神仙之境。

此刻三尊未至,試煉未啟,三閣弟子皆著白衣,唯身上所負法器不同,此刻三五成群,你一言我一語,各自興奮交談,好不熱鬨。

亦秋緊緊跟在幽硯身側,尋了一個便於觀戰之地。

旁側有仙麓門弟子上前搭話,幽硯卻是興致缺缺,連一個回應都懶得給予,隻默不作聲地順著小羊駝後頸上的絨毛。

幽硯嫌那些弟子吵鬨,亦秋自是看得出來。

身為一隻羊駝,一隻決定給予自家主人滿滿愛意的羊駝,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主人趕走一切討厭的家夥。

於是乎,沒什麼攻擊力的小羊駝擺出了一臉極其不耐煩的神情,每當看見有人想要朝幽硯靠近,便立刻往地麵「tui」上一口,以示警告。

如此一來,這邊便安靜了許多。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亦秋總覺得自己每嚇跑一個人,幽硯都會輕輕捏揉一下她的後頸,那略有幾分冰涼的指尖軟而輕柔,捏得她十分舒服。

這是來自鳥女人的嘉獎嗎?

亦秋這般想著,瞬間驕傲得昂首挺%e8%83%b8——誰說羊駝除了吃喝拉撒啥都不會?

她這不是可以靠吐口水幫幽硯趕走那些想吃天鵝肉的小癩蛤蟆嗎?

不對,不該這麼打比方。

那些仙麓門弟子是不是癩蛤蟆姑且不論,反正幽硯絕對不是天鵝,她是屁股帶刺兒的大毒鳥,想想都覺得嚇人,怕不是吃一口都能折壽回娘胎!

今日的長清閣可謂是分外熱鬨,這才大清早呢,便已聚了近兩百來人。

亦秋好久沒湊過什麼熱鬨了,一雙小眼睛裡滿滿寫著欣喜,站在幽硯身旁,探著脖子好奇地四下張望著。

她看見右方不遠處,江羽遙麵容清冷,獨自持劍而立,旁側弟子皆主動與之保持了一定距離,似都不敢靠近。

而畫墨閣那一方,朝雲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身側站著許多嘰嘰喳喳、笑靨如花的小姑娘,不難看出,大家都很喜歡她。

說起來,仙麓門的江羽遙和朝雲,不管是孑然獨立,還是眾星拱月,皆是尤為奪目的存在,隻一眼便能輕易尋見。

而洛溟淵那小豬蹄子就不大一樣了,他縮於邊邊角角,還儘量站在了人群背後,可謂是很努力地將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搞得亦秋在人群裡掃了三遍,這才得以將他尋見。

比起上次見麵,他的麵色又慘淡了幾分,額角碎發下似有一塊淤青,也不知又挨了哪位師兄的揍。

按照小說裡的劇情來看,洛溟淵在試煉大會前確實挨了一頓揍,不過那是因為他主動報名了試煉大會,同舍的幾個師兄笑他不自量力,見他不曾搭理,便以「提前試試師弟的斤兩」為由,教訓了他一頓。

可如今那小子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有被報名,卻還是挨了一頓莫名其妙的揍,看來那些喜歡欺負人的家夥欺負起人來是根本不需要緣由的。

單從人設的角度來看,洛溟淵還真是個可憐的倒黴孩子,剛出生便被父母遺棄。

幸而養父養母無法生育,一直將他視如己出,這才知道家為何物。

奈何那半妖體質總會引來不少陰邪之物,養父母彆無他法,為了孩子不受妖邪侵害,他們費心費力四處尋求「仙人」蹤跡,終於將他送入了仙麓門。

也正因如此,洛溟淵對自己的養父母一直有著很深的感情,哪怕拜入仙門後日子過得一直不好,每次下山去見他們,也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一想到在後續的劇情裡,他將親眼看著對自己那麼好的養父母死於最最敬愛的師姐之手,亦秋便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挺可憐的,對吧?”

“是啊……”亦秋輕聲應著。

下一秒,她猛然扭頭望向了一旁的幽硯,眼裡滿是尷尬:“誒……這,就,我就是……”

幽硯抬眉反問:“就是什麼?”

亦秋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而後清了清嗓,道:“就是覺得這小子真慫啊,天天被人欺負,都不知道反抗一下!”

小羊駝話到此處,忽然被幽硯揪住了耳朵,整個腦袋都被向上拎了幾分。

“誒啊……”乾什麼又揪草泥馬的耳朵啊!

“你怎麼不知道反抗一下?”幽硯笑著鬆開了手,眉眼彎起,眼底滿是笑意。

亦秋瞬間噎住,站在原地齜牙咧嘴了好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奇怪,真是奇怪!

鳥女人這是什麼意思啊?她在幫洛溟淵說話嗎?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是說……洛溟淵本質也是隻鳥,出於同族情誼,鳥女人對落難至此的鳥男人有了幾分憐憫?

罷了,鳥女人的心思,草泥馬才不想猜。

小羊駝自鼻尖擠出一聲「哼」來,腦袋朝旁側一甩,擺出了一副生氣模樣。

幽硯笑而不語,隻用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撥弄著她那尖尖的小耳朵,撥一下動一下,仿佛玩不膩似的。

亦秋一連做了三個深呼吸,又將頭轉了回去,瞪了幽硯一眼。

然而這氣呼呼的一眼,並沒有對眼前的大反派造成任何傷害,非但如此,還引得她勾唇輕笑了一聲。

亦秋剛想抱怨,便聽見係統蹦出來叫喚了一聲。

【幽硯好感度+10】

行吧行吧,看在好感度的份上,暫時不生氣了。

小羊駝張開嘴巴,用力呼了三口氣,這才將一肚子不爽壓了下去。

沒多久,仙麓門三尊便接連到來,一個個出場皆是裝逼如風。

最先到來的,是被仙門中人稱作判官筆的沐清霜。?思?兔?在?線?閱?讀?

她著一襲墨色長衫,踏風而來,腰身一旋,便已穩穩落於高台之上。

這位四十多歲女尊者,容貌雖算不得多美,氣質卻是極佳,舉手投足之間皆具一種卷墨之美。

第二位到來的,是仙麓門掌門,仙門中人人敬仰的劍尊江軒。

他亦是以那種反牛頓的身法,不知從哪個方向飛了過來,落地之時,衣袖一甩,便負手而立,一襲白衣迎風而舞。

琴仙楚聽瀾是最後姍姍來遲的那一個,也是唯一肯屈尊降貴用腳走路的那一個。

他麵容清俊,讓人辨不出年齡,著一襲青衫,背一把玉琴,長發束於冠,在所有人的目光追隨下,不疾不徐走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頗有仙人之風。

“這些凡人排場倒是不小。”幽硯乾脆閉上了雙眼,顯然對此提不起半點興致。

亦秋不一樣,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心裡興奮極了,一時跟個長頸鹿似的,將自己脖子伸得老長,生怕漏看了什麼。

接下來的場麵,便像極了學校裡的升旗儀式,仙麓三尊站於高處,以內力催動聲音依次來了幾句廢話演講,而後宣布試煉大會開始,三尊以術法進行現場抽簽,被抽中之人,即刻上台進行對決。

長清閣的劍,留仙閣的琴,畫墨閣的筆,三閣弟子各有所長,亦秋從旁看得是眼花繚亂。

雖說她知道,這些修仙的凡人終其一生都未必比得過幽硯身上的一根鳥毛。

可這樣的比試對她而言就是精彩得不得了,不知比市麵上那些迷之分鏡加五毛特效,再加上各種慢動作的電視劇精彩了多少倍。

不過再怎麼精彩,看久了也還是會視覺疲勞的。

這仙麓門兩百多個弟子,一對一比試,真能把人看困了,半點都不誇張。

眼瞅著這比試從上午進行到了下午,中途休息了一頓飯的時間,便又再次開始,疲得小羊駝在一旁直打哈欠。

幽硯不知何時搬來了一根小凳子,尋了處遮陽的樹蔭悠閒地靠坐了下來。

亦秋趴在一旁,小腦袋斜靠著幽硯的胳膊,閉上雙眼,輕而不熟地打起了瞌睡。

幽硯一動不動由她靠著,一靠便是許久,卻無半句怨言。

忽然,掌門江軒有些遲疑地念出了一個名字——賀修竹。

本就睡得不怎麼安穩的亦秋猛然驚醒,一顆昏沉沉的小腦袋瞬間從幽硯胳膊上抬了起來。

“留仙閣賀修竹,對,對……”江軒不由得皺了皺眉。

一旁的沐清霜抬眉朝江軒手中的簽紙看了一眼,眼底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詫異。

“師哥莫要賣關子了。”楚聽瀾淡淡說道,“我這徒兒怕不是運氣太好,初試便遇上了羽遙或是朝雲?”

江軒聽了,也不再遲疑:“留仙閣賀修竹對長清閣……洛溟淵。”

就是這個!這和原文裡一模一樣!

琴仙楚聽瀾門下最得意的弟子賀修竹,竟好巧不巧在試煉大會初試階段,對上了那位仙麓門的公認廢材——洛溟淵。

他以為他勝券在握,殊不知自己對上了一個掛逼,最後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隻不過,此時此刻在場之人,沒有一個能夠預見待會兒將要發生一件多麼不得了的事情。

他們隻是神色各異地朝著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而那萬目所向之人,此時此刻卻是一臉茫然,全然沒有弄清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下一秒,賀修竹飛身一躍,穩穩落在了試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