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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 伊人睽睽 4301 字 6個月前

謝微臉微紅,乾咳一聲,無奈道:“兄長!”

謝望再說:“怎麼,你有難言之隱?哦,莫非不是你跟著女瑤私奔,而是女瑤跟著你私奔了?”

謝微笑容幾多古怪,他沒說話,隻唇角微翹,下巴向側後方點了下。謝望與夫人的目光疑惑地跟過去,然後愣住:他們看到一個五官清雋、目中帶幾分戾氣和不安的少年郎君。這位少年郎慢吞吞地走出來,帶領著後麵的下屬,敷衍十分地跟謝掌門見禮:“雁北程家少主程淮,見過真陽派的掌門。”

謝望:“……”

程少主下巴一樣,高傲無比道:“喂,我是看在你是謝公子兄長的麵上才給你行禮的。你還不趕快讓我起來?你們四大門派的禮儀,我們程家可不認得!把我們家輩分算上,你們前任掌門見我爹,還得叫‘叔叔’呢!”

謝夫人瞠目。

謝微無奈地笑,跟謝夫人示意:沒錯,是這樣的,程少主脾氣很差、很差,還沒有江湖經驗。說第一句話就能露底。

謝掌門也忍俊不禁,連忙起身讓程少主不要行禮了,他可擔不住。謝望看著自己的弟弟點了下頭:“了不起。還以為你會把女瑤拐回來,嚇得我把山中陣法全開,就怕女瑤要滅我滿門;沒想到你居然把程少主給帶回來了。”

謝微被揶揄得一窘:這個,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看著這種大型殺戮武器滿江湖亂跑吧?

謝微神色一正,跟兄長說:“說起這個,這次名器大會讓我感觸極多。我有些關於正邪兩派的想法,想和兄長商量下。兄長%e8%83%b8襟寬廣,應該會允許不同的聲音出現吧?”

謝掌門看他半晌,謝微堅定地望著他,想來心中之執著。謝望眸子一閃,“嗯”了一聲,對謝夫人道:“夫人幫忙招待一下程少主,我和阿微談些事。”

兄弟二人丟下大眼瞪小眼的程淮和謝夫人,轉身走了。

程淮不滿,怒道:“怎麼回事?我不是客人麼?就把我丟下不管了?我……”

他抬手要推倒棋盤,謝夫人被嚇一跳,捂住%e8%83%b8口道:“程少主莫胡來!妾不通武藝,還犯有心疾,見不得這種事!”

程淮:“呃……”

他瞪直眼,僵硬地與花容失色、蒼白著臉的謝夫人對望。謝夫人肯定無比地點了點頭,程淮訕訕地放過棋盤,望天:艸,我不欺負女人……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我就當給謝微麵子了。

……

謝微與兄長據理力爭自己的新想法,女瑤那邊卻不如他們想得那般緊急。女瑤收到洛陽來的一封信,與她一直試圖建立聯絡的那位朝廷大人物近期被卷入了一樁麻煩事中,抽不開身,想等他閒了再和魔教教主女瑤見麵不遲。

清晨時分,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女瑤咳嗽了兩聲後,支起下巴:哦,看來對方目前還在猶豫,還尚徘徊在四大門派和斬教之間難以抉擇。名器大會的籌碼,看起來還是不夠。

女瑤思索一二後,發了封信給遙遠的、不知在哪裡、也不知在忙什麼的金使龍閉月:查一下朝廷最近在忙什麼,奪嫡事件是否越演越烈,幾位重要人物都在其中抽不開身。看我們能做什麼來加重籌碼。

發完信,女瑤再沉%e5%90%9f一會兒。想如今四大門派都在休養生息,斬教已離開落雁山、分散四處,他們想打,這也打不起來。而一旦魔教和朝廷聯係上,魔教被朝廷所承認……四大門派,嗬嗬,等著她玩殘他們吧。

拍了拍手,心情不錯下,女瑤出了門。此時眾人帶著一個剛生產完、身體虛弱無比的秦霜河下了山,雨停後,他們在山下租了一處院子住。小玉樓的師徒四人纏著程勿不肯放。女瑤想了下,覺得小玉樓身上的秘密還很多,把人放在眼皮下看著也好。如此女瑤一出門,隨意晃了晃,就晃去了一個小院,掀開門簾,見程少俠蹲在搖籃前看嬰兒,床上坐著生子後麵容溫柔很多的婦人,秦霜河。

程勿與小嬰兒玩耍,小嬰兒睜大葡萄般的眼睛,竟很是喜歡程勿。程勿伸出一根手指頭,被嬰兒軟軟的五指握住。這般充滿奶香味的柔軟細嫩的觸覺,讓程少俠麵孔微紅。少俠這般秀氣俊美,他長睫飛翹、眸子清澈,小嬰兒咯咯大笑,程勿激動道:“秦姑娘,他認得我呀!”

秦霜河忍笑。

向來彪悍的她在生子後多了很多柔情蜜意,看著一切都充滿了歡喜感。她心中對程勿也充滿了感激,想當日情況那般,程勿和教主還能幫她接生……現在想來都一陣害怕,母子平安,多虧老天爺寬容。

秦霜河她看程少俠專心與嬰兒玩耍,竟是這般喜歡小孩兒,她笑道:“程少俠這般喜歡小孩兒,你什麼時候和我們教主生一個啊?”

程勿:“……!”

他一呆,刷的抬頭,瞳孔瞠大,烏黑剔透。緊接著,肉眼可見,他從脖頸一路紅到了臉頰上。手指還被握在小孩手中,被小嬰兒含入口中吮xī,程勿卻已經忘了,後背出了汗。他結結巴巴道:“不不不是……我我我沒有……不不不行的!”

秦霜河:“……”

她哈哈大笑,有點明白教主喜歡程少俠哪裡了。這般可愛的少俠,多討人喜歡。尤其是對他們教主那種性格太強勢的人來說。秦霜河望著程勿發笑,她驟然產生了一個絕妙主意:“程少俠,你說阿照認你和教主當義父義母如何?”

“阿照”,自然就是秦霜河的那個小孩兒。

程勿更呆了:“義義義義父?我麼?!”

秦霜河挑眉:“怎麼,我們阿照配不上你啊?小勿……”

程勿低頭輕聲:“我沒問題,可是小腰……”

“程勿!”門簾外傳來女聲清脆卻含怒。

程勿打了個冷戰:這聲音……他回頭,女瑤已經摔開簾子沉著臉進來了。女瑤雖然個頭嬌小、長相甜美,看上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好像沒有威脅,但她寒著臉,屋中方才還與程勿說笑的秦霜河一下子局促。秦霜河想下地請安,被當即躍起的程勿少俠攔住。

程勿小聲:“秦姑娘還在養身體,怎麼能隨便下地跪?”

秦霜河:“教教教主……”

程勿吸口氣:“沒事,她找我的。”

果真,一進來,女瑤的目光平靜地從秦霜河和搖籃中的嬰兒身上掠過,落到了程勿身上。程勿皺著眉看她,似不解大清早的她為什麼不高興。女瑤冷臉:“程勿,你還在這裡玩?!你忘了你應該乾什麼嗎?”

女瑤的聲音太嚴厲,氣勢太強。她明明在訓程勿,但程勿不解地茫然時,秦霜河被駭得抖了下;母子心連心,那個剛才還咯咯笑的小嬰兒,在女瑤一聲吼吼,歇斯底裡地哭了起來。

“哇哇哇——!”登時,整個屋子被小嬰兒沒命的哭泣聲環繞。

女瑤怔了下,似沒想到自己沒嚇哭該嚇哭的人,不該嚇哭的人卻哭了。

小嬰兒哭得太淒厲,小臉憋得通紅,哭得全身顫唞。秦霜河縱是害怕教主,也忍不住撲下床去抱她的孩兒哄。程勿責怪地看女瑤:“你看,你聲音這麼大,你把阿照嚇哭了。”

女瑤挑眉,沒忍住:“關你什麼事?你是他爹還是他娘?”

她本就隨口這麼一說,卻見程勿的臉紅了。他紅著臉看她,眼神飄忽向上轉悠。

女瑤:“……”

嬰兒還在哇哇啼哭,秦霜河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女瑤深吸口氣,走過來,把程勿拽走了。她習慣無比地牽著程勿的手,與他手拉手。程勿低頭看了一下,眼神閃爍。而意外不意外的,女瑤拉著程勿離開房舍,屋中啼哭的小孩當即不哭了,乖乖地窩在母親懷中噙著淚眨眼睛。

秦霜河:“……”

艸。

教主還真的是“小兒止哭”啊。

女瑤把程勿拉出了屋子,根本沒走多遠,直接站在屋外靠著牆,她就停了下來。她轉身,麵對身後個子比她高一個頭的少年郎,女瑤不喜地蹙了下眉,緩和自己的語氣:“程勿,你忘了你該做什麼嗎?為什麼見天玩兒?”

程勿:“……我該做什麼?”

女瑤聲音忍不住抬高:“習武啊天才!日日練武不能荒廢啊程少俠!你完全沒有一點習武意識麼?你以為你跟我一樣麼?”

程勿“啊”一聲,後知後覺,羞愧地想起來了。他確實沒有習武意識,他活了十七年,都沒有人告訴他怎麼練武。跟女瑤在一起後被女瑤催著,程勿才跟著她學武。但是這兩日女瑤身體不好,整日窩在房中休養,程勿頓時也忘了習武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勿說:“那個,你教我的我都會了,我昨天練過了。不用每天練吧?”

女瑤怒吼:“程勿!”

程勿貼著門簾而站,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彆這樣……你再這樣,阿照就不要你當義母了!”

女瑤愣住,挑高眉。她眉一挑,程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後悔地閉上嘴。女瑤卻已經聽見了,疑惑問:“什麼義母?有義母就有義父吧?誰是義父?誰在背地裡給我亂配郎?”

程勿想:你說的真難聽……什麼叫亂配郎?明明是……大家有目共睹。

女瑤向上撩他一眼,他抬頭當沒看見。

女瑤好氣又好笑:程勿現在漸漸的,居然不怕她了。還敢挑釁她了。這個死小孩。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練武。

女瑤把話題重新轉回去:“昨日練武,今日就不用了?那你昨天抱了我,今天也不能了是吧,程小勿?”

她向前走,程勿向後退。女瑤好整以暇,程勿卻慢慢失控。他功力到底不如她,女瑤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又一眼地撩他。程勿心中火起,若有野火燒掠。他終於退無可退,被堵到了牆頭角落裡。

女瑤已經貼身而站。

程勿屏息。

看女孩擁過來,踮腳貼著他的耳,柔聲:“小勿……”

她滾燙的氣息浮在耳上,羽毛般上上下下,程勿的心也跟著起伏。他低著頭,睫毛輕輕顫動,戰栗感爬滿手臂,血液向上逆流。

他麵紅耳赤,想:她莫非、莫非……是要親我?

耳邊傳來女瑤一聲大吼:“……給我練武去!”

程勿被她嚇得魂魄四飛,腿軟跪了下去。膝蓋磕在硬磚上,程勿氣得“你!”一聲吼,眼睛一下子如兔子般紅了。

☆、第60章 1

程勿乖乖去練武, 女瑤沒有去監督他。一是她近期身體持續不舒服,二是她開始考慮推演功法的問題了。程勿的練武已經步入了正軌, 從“北鬥篇”起他就接觸了曆代斬教教主功法《淬陽訣》的核心。按照武學不外傳的說法, 無論程少俠承不承認,女瑤都自認為是他的師父。而一旦進入功法的核心, 功力大漲追馬不及;同時,《淬陽訣》的問題也開始暴露了。

程勿現在無事,隻是因為他還沒有達到女瑤那般程度。所以女瑤手把手教他,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