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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 伊人睽睽 4218 字 6個月前

小姑娘?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小腰,你彆耽誤我們小腰找下家啊。”

程勿大聲:“我沒有!我隻是、隻是……隻是她不想和我談情而已。”

對自己教主很了解的金使同情程勿:“她不想?我就知道!哎!那你怎麼辦?你是打算就這麼沒名沒分地跟著她一輩子?你就甘心被她……就不能管她要一個名分?”

程勿目中黯然,抿起了嘴。

有名分啊,人家要他當徒弟,他不願意而已。

金使又偷偷摸摸問他:“所以,你真的沒有和她睡?”

程勿:“……!!!”

☆、第46章 二更

救人是聖女白落櫻安排的,給羅象門找點事,才是女瑤的目的。

“都出來!”外頭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

本就在院中的師徒四人自不必提,屋中正說話的金使和程勿兩人,也聽到了外麵的女聲。金使立即讓程勿扶著身體受傷的自己下床,顫巍巍地開門出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門打開,星光爛如銀河灑在門前地磚上,金使抬目看去,一瞬間癡住——

見那站在星光下的少女,長發梳下許多小辮,小辮與未紮青絲一同垂肩,新奇而清麗。她戴著紅寶石鑲嵌的額飾,光華流連,映照著她如畫眉眼。瓊鼻秀唇,嫣紅一點,一身雪白微薄衣裙,裙擺、手腕、腰間,都有紅色絲綢衣料相罩。她身形玲瓏,紅色與白色相間的衣衫貼身,讓她呈現出女孩兒的嬌俏感;手指轉著長發打量人時,那種睥睨眾生的眼神,讓她又與眾不同。

這是一個美麗大方、嬌婉動人的少女。

金使一個凜然,他初看之下,一旁程勿沒反應過來,金使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硬硬道:“教主!”

程勿:“……!!!”

少女咳嗽一聲:“嗯?”

金使反應過來:“白教主……”他一頓,怔愣看前方,這次徹底反應過來——哦,不是白鳳,聲音是女瑤的。

程勿輕聲:“她就是……白鳳麼?”

師徒幾人也在竊竊私語:“白鳳教主啊……很久以前了……師父你見過白鳳教主麼?”

三個徒兒回頭看他們老糊塗的師父,他們師父卻也皺著眉,疑惑茫然地看著女瑤。他們師父的眼神飄忽,似是認識,卻又似不認得。

程勿睜大眼,與金使一道看著院中的紅衣少女。女瑤變了一張臉,是戴上人.皮.麵.具的功勞,她迫不及待地出來實驗自己的效果。她笑眯眯地看著所有人,程勿和金使呆呆的,師徒幾人也發著呆,他們都望著這個姑娘——

原來,這就是白鳳的長相啊。

二十多年前,不,三十多年前,白鳳是魔門領袖,是斬教的教主。時間過去的太久,曾認識白教主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老了。白鳳已經成為江湖上過去的傳說,江湖上現在最大的傳說,是白鳳的徒兒女瑤。

三十多年過去了。

金使麵色恍然,他突然間想到了已逝的白鳳教主。當白鳳二十歲的時候,當白鳳在江湖上嶄露頭角的時候,她也隻是一個俏皮的小姑娘。她和女瑤不一樣,女瑤自來是獨當一麵,什麼都衝在前麵;但白鳳的時代,她師父的名號,還是很厲害的。那個如女瑤一樣闖蕩江湖的小姑娘,那個帶著魔門和正道決戰的姑娘,她的徒兒已經長這麼大了,她卻早已被人遺忘……萬千難過湧上心間,金使忽然目中含淚,低下了頭。

女瑤掀開了自己的麵具,露出她本來的樣子。

她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裡的麵皮,但她本人的臉蛋也化了妝,消減了她臉上的稚嫩感,多了許多精致美麗的女人感。她望著程勿,程勿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她看金使,金使他心情激動得快哭了。女瑤拍拍掌,對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所有人都震驚,可見她真的裝扮很像。女瑤低聲對旁邊發愣的陶華說:“你們琢磨明天出事時怎麼逃的事吧。”

陶華:“……”

她身後的兩個師弟苦著臉:果然……妖女這一看就是要乾票大的啊。師姊,現在覺得和妖女合作是個麻煩,咱們還能退貨麼?

陶華鎮定地用眼神安慰兩個師弟,還有那個不知在想什麼的老糊塗師父:沒事,明天名器大會必亂,我們幾個保護好師父便好。

而他們隻能再休息幾個時辰。

四個時辰後,天大亮,山中鐘聲如擊敲響,名器大會正式開始。

當日,羅象門的弟子們前來引路,帶領看客們去羅象門觀禮最大的迎賓場。昨日本就眾多的人,在今日齊聚一個地方,人聲惶惶,更加嘈雜。女瑤和程勿二人也跟隨小玉樓,沿著石階向上走。鐘聲在耳邊清響不絕,場中早已布置妥當。

眾人齊聚一個圓形看台所,拾階而上,圓形台麵空間極大,如一個露天大堂般。台上放置著三個武器架,此時用黑色綢布罩著,著正式場合的弟子服的羅象門弟子們立在武器架旁看守。下方人頭攢動,羅象門的弟子們儘心照顧,滿足客人們的需求。

而看台的斜向上方,是羅象門真正見客的大堂“燕雀堂”。小門派們、無門派的人士在堂外露天場所交流,而真正的名門大戶,都在弟子的帶領下進得燕雀堂,和羅象門的掌門相談甚歡。為了讓天下英雄豪傑都看得清各大掌門的相貌,燕雀堂的大門皆在今日被拆掉。日頭正起,各位大人物的儀容,惹得下麵人議論紛紛——

“啊,那位就是真陽派的謝公子,我在山下見過!謝公子風采怡人,他旁邊那位,正是雁北程家的少主。兩位青年才俊都這般有氣度,英雄出少年啊。”

“謝微算得了什麼?羅象門的大弟子蔣聲也厲害啊。聽說這次名器大會,是他跟掌門提議、他獨自主持的。”

“都厲害、都厲害!”

“那位是藥宗的宗主,真是個美人,莫非有本事的人都相貌出眾?”

“那位背影也不錯啊!那是、那是……”

下方的議論聲微古怪,女瑤混在人群中,饒有趣味地聽著身邊人討論江湖上的大人物。她旁邊的程勿被她握著手,程少俠滿手汗漬,鼻尖也滲汗,他緊張無比,在腦中不停地背誦自己待會兒要去地方的目的地在哪裡。他很容易迷路,他記路不能依靠“東西南北”,他靠的是:“左三十步右行百步,再右轉,對上一棵樹……”

女瑤小聲:“你‘左左右右’的念得我頭都暈了。”

女瑤貌美,今日又特意在臉上做了些偽裝,她說話時,周圍人聽到,看過來時目中露出驚豔色;但看她的人很快遺憾,因為他們看到女瑤和程勿握在一起的手。程勿低著頭一路嘀咕,女瑤牽著他的手,不斷往人多的地方擠。她個頭嬌小,還得踮著腳尖才能看到。周圍忽然討論聲變得小了、奇怪了,女瑤抓著程勿的手借力,仰頭看去——

她看到大人物們入場。

朝劍門、藥宗、真陽派三家門派派來的弟子,與羅象門的大弟子蔣聲見麵。羅象門的掌門坐在高位上,始終沒說話。但忽有一瞬,門口進來一個人,立在門邊的蔣聲一僵後,走了過去;堂中氣氛微怪,羅象門的掌門激動站起,親自出來相迎。

羅象門的掌門趙琛已經五十多歲,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此時卻走出大堂,神色激動地看那人。而所有人也看去,那與蔣聲一前一後,緩緩走來的男人何等氣度典雅。年齡與他無關,他羽冠博帶,麵容多秀,他藍白色的長袍飛揚,那樣的優雅,緩慢。這種隨意的,不在乎的氣度最奪人眼球,他目中含笑與場中人見禮,連冰霜般不言不語的藥宗女宗主羅起秀都不自主地點了頭:“蔣長老。”▃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蔣聲的父親,蔣沂南。

他的出現,讓場中出現短暫寂靜。原因眾所周知,蔣沂南曾經名冠天下,但他被羅象門雪藏,已經很多年沒出現在公眾場合中,很多人甚至以為蔣沂南已經死了。而今蔣沂南重新出現了,眾人目色微閃——莫非這代表從此以後,蔣沂南他要回到眾人視線中了?

對此,眾人頗有微詞。連公認最有君子之風的真陽派代表,謝掌門的弟弟謝微,望著蔣前輩,謝微蹙了下眉,不解羅象門這是做什麼。

羅象門的掌門趙琛無視眾人猜忌的目光,他迎蔣沂南入大堂,握住蔣沂南的手,輕聲用隻有他二人聽到的聲音說:“師兄放心,你被關的時間夠久了。名器大會是第一步,以後,你可以更多地進入江湖中。他們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你再不必被指責了。”

蔣沂南神色似笑非笑,他根本沒有開口,他目光一一掃過大堂中人,各人或皺眉看著他,或在聽彆人的解釋。他眼睛似看著人,又似穿透人心。他懶洋洋地坐到給他安排的位置上,手撐著額頭,打了個哈欠。但他這般俊朗雍容,偷偷看向他的女子,不乏少數。

羅象門的掌門回到高位上,向下方立在父親身後的蔣聲點下頭:“可以開始了。”

蔣聲向堂中人欠身行禮,麵容肅穆,轉身走出了大堂。各位弟子聽從他的安排,翻身登上堂外大台上,掀開了武器架——

“名器大會就此開始!請諸君入席。”

“此刀乃是江湖第一刀,名‘斬風’,乃雲滅長老的武器。‘斬風’大名如雷貫耳……”

看台下的人小幅度地走動,觀賞武器架上被展開的大刀。也有人另有心思,在人群中尋找。除了幾大掌門之類的大人物,大部分年輕弟子都立在人群中。羅象門的弟子們如臨大敵,他們跟在蔣聲身後,與蔣聲一同眼觀八方。他們沒有忘記名器大會的最重要任務——魔門的人一定會打來!要做足準備。

“這把刀,乃百年前的武器大師打造。為打這刀……”

蔣沂南再次打了個哈欠。

真是無聊啊。

他手指扣著扶攔,對下麵武器的排名一點都不感興趣。他身邊坐著的各位長老、掌門,聽到哈欠聲,都對蔣沂南怒目而視。蔣沂南換了個坐姿,手支著下巴,看向看台下的人群。江湖總是這麼熱鬨,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在耳邊飄。他被關的時間太久了,離這種聲音太遙遠了。遙遠得他已經不適應了。

蔣沂南看著看台下人群,唇角微微含笑。他這種樣子,落在女子眼中,眾多女子更是呆呆看著他,如好多年前一樣。

坐在大殿中,蔣沂南疲憊地抬眼皮,他漫不經心地掃過這些懷春女子,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張麵孔,他一愣,手握緊扶攔。那麵容如玉如畫,微帶笑意,如電光一樣擊向他。他一下子恍惚,一下子停下思維。蔣沂南輕輕蹙著眉,想到了一個人——

白鳳。

想到當日他們的第一次當麵。

白鳳魔女在江湖上的傳說多,蔣沂南第一公子的風采也同樣不少。那時候蔣沂南跟前輩一同出去辦些事,他聽過白鳳的大名,他卻沒有見過白鳳。而那時候,就如今日這般,蔣沂南走到哪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