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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 伊人睽睽 4302 字 6個月前

外,與我有關,又似乎與我無關。忽然間,我就覺得不重要了。沒有什麼難題過不去。我看著天上的星,我覺得我還可以繼續撐下去。”

他眼中淚水盈滿,流光璀璨,黑玉生溫。他抵著她,哽咽道:“我還是想習武,想打敗程淮,想風光地回去救春姨。”

“小腰妹妹,在我去羅象門拜師之前,你教我武功吧。”

“從此以後,我們都改了吧。”

“我好好跟你學武,回去打敗程淮;你彆再拿自己的命不當命,你可以有個女孩兒樣……你幫我練武,你有什麼困難,我也都幫你。銀星永恒,世上又有什麼過不去的?我們,都改了,好麼?”

“若是沒有人護你短,我來護。好麼?”

女瑤安靜看他。

看他眼圈通紅,看他又開始掉眼淚。程勿真是個小孩子,在紅塵中撞得滿頭包,撞得全身傷。他不停掉眼淚,不停覺得委屈;可同時間,他又在努力向前走。他救她,憐她,擁抱她。他為她覺得難過,為她而哭得哽咽,為她而哀求她多愛自己一點……

這一刹那,群星在上,心中之塵,隨著那天上流動的銀河,向天外遊去。心頭中塵突然一空,澈澈中,明淨中,隻看到星夜下掉眼淚的少年。

女瑤的心很硬很硬,硬得她可以在自己身上開刀,隻求混進名器大會;她的心卻也很軟很軟,軟到程勿在她麵前掉眼淚,她就六神無主,迷茫而心痛。

女瑤幽靜的眼睛看著這個在他麵前掉眼淚的少俠。

她麵色蒼白,蒼白中透著無情之意。程勿睫毛顫唞,淚水讓視線模糊。兩人抵著額,他專注地等著她的回答。方寸之距,女瑤忽然上前,唇貼上他,碰了他一下。

程勿眸子猛地瞪起,身子如過電,女孩的唇在他唇上輕輕擦過,他顫唞一下,向後傾開身。

程勿:“……!”

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這千秋不朽,這人間熾烈!

女瑤冷靜地看著他,眉目清秀,卻有淩厲之氣如刀般當頭劈下。程勿向後躲開一瞬,兩人對視,程勿張口結舌,才張唇,他麵前的小姑娘再次迎上。這一次,她伸手抓住他肩,阻止他再躲避。她的唇重新貼上他的唇,這一次,不是輕輕一碰,她張口,含住他的唇瓣。

程勿:“……!!”

女瑤手向下一推,她一下子將程勿推倒。他的長發散在水上,愕然震驚中,臉被女孩捧住。頭頂星光流轉,身上的少女捧著他臉,唇貼著唇,撬開他的齒,纏綿無比地親%e5%90%bb他。

電流在體內躥,血液向上湧。

六神無主,背脊發麻。

%e5%90%bb得用力,%e5%90%bb得熱情。她不管不顧之勢,她趴在他身上之勢,她與他唇齒相纏之勢,讓人顫唞哆嗦。那熱情滾滾,那凶悍不可擋,她親著他,扣住他手腕。她俯下,再俯下。清涼麵孔緊貼,女子與少年的唇齒觸撞,難解難分。

向下、向下,不斷地向下——

轟雷電鳴,洪水滾蕩,火山噴發……

群星之下,萬象之巔。須臾萬象,千秋不朽。

☆、第35章 第 35 章

街市上叫賣聲不絕,小販、賣花女、行人,各類聲音混在一起,賣胭脂、賣茶葉、賣綢緞;所有人在你耳邊大嚷,聲音時遠時近,人間百態。城中熱鬨,從東向西,基本要一路被人擠著走。路中央的馬車中,誰家小婦回門,掀開簾子,悄悄打量一下市坊之向,被行人無意撞到,當即羞得立刻放下了簾子。馬車悠悠走過,香車寶馬,惹路邊人津津樂道。

這條路走到儘頭,左拐入一個巷子,巷子非大路筆直,乃曲折似河。巷口第二家店,當是一家成衣鋪。成衣鋪新開,雖對著熱鬨街市,然往來客人並不多。此時鋪子卻開了門,老板娘迎來了年少的客人。

從清晨時分起,日頭越升越正,照入店鋪的陽光也越來越多。因店鋪客人稀少,老板娘特意許可兩人在鋪中自便。此時,老板娘伏在櫃台上托腮,見少女端端正正坐在木凳上,少俠程勿立在她身後。少年一手撫女孩兒的耳珠,另一手拿著珍珠。他垂目,小心翼翼地幫女孩完成“穿耳洞”這件神聖大事。

從沃水逃生已過三日,女瑤給斬教高層們通知了最新情況。第一時間,她沒有抓住滄浪派兩艘船失事這件事做文章,或者找機會重新想辦法滲入名器大會;而是和程少俠一起養傷時,女瑤突發奇想,決定讓自己過得鮮活點兒,有點兒女孩樣子。

江湖的傳說,斬教的教主,魔門統領,女瑤,她是不會任何女兒家該會的事務的。活到現在,女瑤沒有點過胭脂,沒有嘗過口脂;她素麵朝天,從來沒有畫過眉,戴過漂亮的首飾發簪;她撩起長發,耳上乾淨圓潤,也沒有耳洞。女瑤跟著程勿玩,她少有的女孩心被推著往前走,竟有了紮耳洞的想法。

此時的女瑤乖乖地坐在凳上,不用騙程勿太厲害後,她從錢莊取了錢,先給兩人換了行頭,買了療傷藥。脖頸上琵琶骨上的鐵鏈被取出,之後奄奄一息很久;女瑤經過大傷小傷無數,兼一身功法雖後患無窮卻強盛無比,她很快重新爬了起來;程少俠則到底年少,恢複能力強大,養上幾天,就能下地了。

這會兒待在成衣鋪中,女瑤身上的黑衫俠女衣容未換。領口防得嚴,擋住她鎖骨處的兩個血窟窿。她手安靜地放在膝上,撩起長發,將耳朵交到程勿手中。她這般放心而淡定,身後的程少俠摸著她的耳珠,手卻在發抖。

程勿發著抖:“聽說很疼,你忍著點兒。”

坐在陽光下,陽光微刺眼,女瑤麵容恬靜。她睫毛揚一下,如蝶翼展翅:“嗯。”

程勿不放心:“其實這個不是一擊必中,你難受得厲害的話喊我,我就不動了。”

女瑤:“嗯!”

程勿:“小腰妹妹,我要動手了……疼、疼麼?”

女瑤麵無表情:“……不疼。”

他隻是拿珍珠在磨她的耳朵而已,她連琵琶骨都穿過了,區區一個紮耳洞,怎麼會痛?

女瑤沒有一顆溫柔到能體會少俠柔軟心思的細膩心腸,她的心如被繭磨過似的,大而化之,粗糙無比。程少俠說來說去,她隻覺得程少俠好囉嗦。

程勿望著女孩烏黑發頂半天,輕輕歎了口氣,住嘴不說話了。他手中的珍珠被他手溫磨得溫暖無比,他聽從老板娘的建議,將米粒一般大小的珠子在女孩耳上不停地磨。平常人想用珍珠將耳朵磨得足夠薄,需要時間;對於身懷無尚內功的程勿少俠來說,並不是那般難。

他隻是垂眼皮,望著女孩被他摸得通紅的耳珠,他開始發怔。女瑤雖然脂粉不施,平時她也不打扮,但她真的是個女孩子,還是個容貌鮮妍的,看上去年齡甚小的小姑娘。她的臉天生生得嫩,巴掌大,膚色雪白,眉目清秀。斬教第一美人的名頭是斬教聖女白落櫻的,但看在程勿眼中卻頗不服氣——小腰妹妹隻是不打扮,她打扮起來也會很漂亮!

女孩的耳珠瑩潤,觸?感嫩滑,像是罩著一層柔色。陽光打在他手上,程勿連她耳上的細微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手中的女孩耳珠籠著暖暖的溫和陽光,柔白如玉,定住程勿的目光。程勿喉結滾了滾,忽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這種口乾舌燥讓他走神,讓他想到沃水那一晚。星光滿地,沃水無邊,他被傷勢比他重很多的女孩壓著親%e5%90%bb。那種不容置疑的、強勢的態度,口腔的觸?感,熱烈追逐強迫的態度……他一下子想到了女瑤!

斬教教主女瑤!

女瑤那般強%e5%90%bb過他,是埋在程勿心中最大的羞恥。他羞恥十分,拒絕承認,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然而小腰妹妹親他的感覺……程勿他一下子就把小腰妹妹推開了!

把她推到落了水,他還辛苦下去將昏迷的小姑娘重新撈了上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然而那日留給他的慘重陰影……讓程勿惶惶到現在!

他觀察醒來後,小腰妹妹還是很柔弱,對他如常,好像壓根不記得那晚的事;程勿糾結半天,他既想起了自己當初說要負責把小腰妹妹嚇得不敢理他的事,又想到了那個親%e5%90%bb的熟悉感覺……他要如何問?那天在落雁山殿中被女瑤強%e5%90%bb的事,他心中最恥辱的秘密,他要怎麼問?

眼下看到女孩的耳珠,程勿心頭燥熱,卻抑製不住對那晚親%e5%90%bb的糾結猜測……

“好啦少俠,已經夠薄了,可以用針紮啦。”

旁邊的燭台上,老板娘已經拿火燒針燒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會兒才喊話,程勿猛地回神。老板娘笑眯眯地窩在櫃台後,看那少俠接過了被燒得通紅的針,和棉布。程勿屏息,又小聲跟女瑤交代了一兩句,女瑤回應的“嗯”很敷衍,很不耐煩。他二人看著年少多俏,落在老板娘眼中,不外是一對小情人。

少俠那般小心,也是珍重自己的小情兒。

偏那少女覺他煩,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勿吞口水:“小腰妹妹,那我紮了……”

女瑤:“紮紮紮!”

程勿一咬牙,手中針用力,用最快的速度向女孩微薄的耳珠紮去。他行動極快,手勢穩當;女瑤又是極能忍耐的,程勿一針下去,她隻覺得如被蚊子咬了般,和她身上其他的傷比起來,一點兒也不痛。

女瑤拍手站起,滿足十分:“好了是吧?那我們走吧。”

程勿:“……”

程勿悵然若失,他看著小腰妹妹淡定的模樣,頗不是滋味。她眉目清秀,神色如常,襯得他的患得患失忒得可笑。老板娘起身,吩咐兩人紮耳洞後如何保養之後事。待女瑤拍拍手要出門時,老板娘望著小姑娘不在意的模樣,忽而笑:“小妹妹紮了耳洞,說不得要染丹蔲、塗口脂、戴首飾,一應在姊姊這裡置辦了怎麼樣?”

“噯?”女瑤回了頭。

程勿坐立不安地等在外頭,老板娘噙著笑把女瑤帶入了內室。接下來是整整兩個時辰的等候,日頭極盛,從早晨到了正午,那兩人還沒出來。程勿坐在店中,閉著眼默默運行女瑤教他的功法。他還有些地方沒琢磨清楚,又不好意思問女瑤,隻好自己瞎研究。

女瑤則如木偶般被老板娘打扮。她從來沒接觸過這些女孩兒家的事務,當清涼的丹蔻用棉布包著她十指,她分外新奇。當老板娘拿出亮燦燦的臂釧給她試,女瑤瞪大了眼睛;當老板娘拿出繃直的繩子給她絞麵,女瑤目瞪口呆;當老板娘望著她的耳洞感歎“可惜傷沒好不然就能戴漂亮耳璫”,女瑤立刻道“沒關係我恢複能力強我能立刻戴耳璫”……

老板娘捧著她的臉:“小姑娘打扮好看些,出門後,讓你小情兒大吃一驚。他定不認得你了。”

女瑤想到了自己正被四大門派通緝,心微動:“莫非這樣還有易容的功效?那倒值得多花時間。”

老板娘:……

風馬牛不相及。老板娘不知女瑤